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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十日記》是真是偽? 王秀楚不是揚州人

(2007-05-19 14:56:59) 下一個
《揚州十日記》是真是偽? 王秀楚不是揚州人  王秀楚不是揚州人   王秀楚自稱是揚州人,是清軍在揚州大屠殺的目擊者,但是細細品味這本書的內容,我感覺他非但不是揚州人,而且沒有到過揚州,甚至對揚州的間接了解也很少。   《揚州十日記》(以下簡稱《記》)中說:“先是督鎮以城狹,炮不得展,城垛設一板,前置城徑,後接民居,使有餘地得便安置。”揚州城頭上果真這樣狹窄嗎?   《乾隆江都縣誌》卷二說:“(揚州城牆)厚一丈五尺,高倍之。”《揚州畫舫錄》卷九說:“今之舊城,即宋大城之西南隅。元至正十七年丁酉,僉院張德林始改建之,約十裏,周圍一千七百七十五丈五尺,高倍之……”自明朝嘉靖三十五年(1556)到1951年,揚州城是今南通路、泰州路、鹽阜路和省揚中西側的南北平行線以內範圍的揚州市區,這就是當年史可法扼守的揚州城。   記憶中,揚州城牆頂部很寬,和今天南京保留下來的城牆差不了多少。今天史公祠中陳列一件1951年拆城牆時從牆體內獲得的鐵炮。這尊大炮長不到3米,清初的大炮應當和清中期的大炮相當,何況炮口還要伸出城牆之外。書中說由於城牆上過於狹窄,炮具無法放置,這是錯誤的。   他在記大屠殺第二天的行蹤說:   行過一溝一池,堆屍貯積,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為五色,塘為之平。   唯旁門有巷可通後門,而巷門已有長鐵釘錮。   疾趨後門,即為城腳,時兵騎充斥,前進不能,即於喬宅左鄰後門挨身而入,凡可避處,皆有人,必不能容。由後而前凡五進,皆如是。直至大門,已臨通衢,兵丁往來絡繹不絕,人以為危地而棄之。   街前每數騎過,必有數十男婦哀號隨其後。   揚州城內的一溝、一池、一塘、一巷、一街,或城腳,或通衢,都是有名字的。假如真是揚州人寫的,一定要寫出許多地名來,而書中的地名似是而非:   南關:今天的南通路上曾是揚州南城牆,在今南通西路和汶河路南端偏東舊有安江門,俗稱南門,習慣上沒有人稱它為南關。   缺口關:今泰州路曾是揚州東城牆,在泰州路與廣陵路交會處曾有通濟門,俗稱缺口,習慣上沒有人稱缺口關。   東城:揚州城過去以小秦淮河劃分,其西稱舊城,其東稱新城,沒有稱西城、東城的。   官溝:大屠殺的第五天提到這地名。說官溝是護城河,有一段“壅塞不能通流”,城中人“冒死縋城去者大半”,而城外的亡命之徒搶劫外逃者的金銀財物。要知道揚州城自明朝開國到1951年,揚州城外“四水關六吊橋”,沒有一處“壅塞不能通流”的河段;其次,揚州城中的人已經逃掉大半,10天下來還被殺80萬,那麽原來揚州城中不是要住上200萬人嗎?這可能嗎?再者,護城河中,西麵有頭道溝、二道溝,或稱頭道河、二道河。北麵稱草河(今稱北城河),東、南的護城河是大運河,大運河在古代有許多名字,《乾隆江都縣誌.山川》說:“運河,在城東、南。一名漕河,一名官河,即古之邗溝也。”沒有一條稱官溝的啊!   何家墳:這地名在《記》中出現的頻率最高,作者在這裏避難,最後得以活下來。他把這地方描寫成有墳地、有農田、有草房、有農戶、有溪水、有樹林的廣闊而且荒僻的處所。何家墳真如書中描述,那麽接下來的問題是,揚州城內能住得下上百萬人嗎?   關於何家墳,黃湘、五格編修的《乾隆江都縣誌.坊鋪》中有“徐凝門何家墳”6字。這就明確告訴我們,何家墳的位置在揚州城的東南角徐凝門內,是一條有店鋪的巷子。要知道,明嘉靖三十五年建新城的目的是為了防範倭寇入侵,把揚州的新興商業區圍在城內,假如這裏是農村和農田,建新城時是不會把這地區圍入城中的。從明朝到清朝的數百年裏,大鹽商和一些富人就住在徐凝門內的南河下(街)、北河下(街)、康山街。無論如何,明代末年這裏如王秀楚所說那樣廣闊和荒野,那揚州城中怎能住得下100多萬人呢?   一個把揚州城中地名說得亂七八糟的人會是揚州人嗎?   王秀楚說“予住宅新城東”,又交代“予廳後麵城牆”,他的“左右皆富賈”。因此可以圈定他居住在揚州新城東城牆腳下的北河下。他居住在這方位,照理是見不到史可法敗走時情景的。   史可法守西門,西門失守,明軍隻有往南跑,因為江南有他們的國都和廣大土地,其時,清軍還沒有到達揚州城南麵的瓜洲,瓜洲是揚州城失守後半個月陷落的(五月十日)。《明史.史可法傳》說“一參將擁可法出小東門,遂被執。”從西門往小東門敗退,會被住在北河下的人看到嗎?但是他記載史可法敗走時說:“忽數十騎自北而南,奔馳狼狽,勢如波湧,中擁一人,則督鎮也。蓋奔東城外,兵逼城不得出,欲奔南關,故由此。”由此可知這段記載是不合情理的。   無名氏《鹹同廣陵史稿》記太平天國軍隊進入揚州後第18、19天的行動說:   (鹹豐三年三月)初八、九日,賊探得大兵將至,因將城內外周圍二十餘裏民房、鋪戶燒毀成空地,並將東路五台、北來、禪智、山光等寺,南路文峰、福緣、靜慧、寶輪等寺,西路觀音山、平山堂,北路碧天觀、天寧、重寧、龍光、建隆等寺,以及行宮、東園焚毀,無一瓦全。   這樣的文字才是地地道道揚州人的手筆。把地名、方位、路線交代得清清楚楚。反觀《記》說得混亂不清。隻能有一個結論,作者不是揚州人,也沒有到過揚州。  王秀楚不是明末清初人   當清軍越過淮河後,據《明史.史可法傳》記載,揚州城中人恐慌不已,傾城逃亡,衝開守城軍士的攔阻,有的選擇陸路逃命,也有從水路逃命,水路逃命的百姓把運河上的船隻租用一空。不過,據戴名世《揚州城守記》說“郊外人皆相扶攜入城,不得入者,稽首長號,哀聲震地。公輒令開城納之。”兩種說法不管哪一種正確,作為親身經曆的作者一定會把這件事記入書中,可是他沒有。   《記》中除了記載一個史可法是曆史人物之外,沒有出現第二個曆史人物,今天史公祠裏供奉著40多位跟隨史可法轟轟烈烈死難的烈士,作為當時目擊者,能不記下一二位的事跡嗎?《青磷屑》記載,扼守揚城東麵的是同知曲從周和他的兒子(貢生),《記》中沒有說及曲從周,說到的是一個姓楊的人,他似乎率領很多士兵,這就奇了。從四月二十一日總兵李棲鳳率領所部出城投降這天開始,文官都上城頭防禦,而姓楊的武官卻天天有妓女陪著彈琵琶喝酒,這就更奇怪了。   二十四日白天清軍一顆炮彈落在揚州府署的大堂上,全城官民人人自危,王秀楚不寫這顆炮彈引起的恐慌,而寫當晚竟然還和姓楊的軍官“滿擬縱飲”,這不荒唐?   二十四日夜裏,已經有兩個清兵攀上了城牆,接著擴大戰果,到二十五日,清軍已經全部占領了揚州城。可以想象,從昨天夜裏到第二天,城內沸反盈天,一片喊殺聲,在這生存與死亡的關頭,他還記載有瓜洲的親戚從安全地區跑進死亡場所,這太荒唐了。   西門在揚州城的西北角,清兵上了城牆後,首先要清除城牆上的明軍,他們在城牆上的進攻方向應當是由北而南和由西而東。但是王秀楚看到的是:   予廳後麵城牆,從窗隙外覷見城上兵循南而西,步武嚴整,霖雨亦不少紊,疑為節製之師,心稍定。   從邏輯推理看,《記》中講述的清軍進攻方向完全錯了。   破城時,記下死難者名字或有姓無名的共40餘人,其中有軍職的是:都督同知劉肇基、義士莊子固、副將乙邦才、樓挺、江雲龍、李豫,參將陶國祚、許謹、馮國用、陳光玉、李隆、徐純仁,遊擊李大忠、孫開忠,都司姚懷龍、解學曾,他們都在巷戰中犧牲。破城時,王秀楚眼中看到的明朝士兵是:守城的兵丁全都拋棄兵器和盔甲軍服,紛紛從城牆上跳下逃命。王秀楚果真是生活在這個年代裏,他不會不看到劉肇基、乙邦才、莊子固和其他將領在城中巷戰的壯烈場麵。他沒有記載,證明他不是這個年代的人,也不知道這段曆史。  揚州城中多少人   我們隻需估算當時揚州城內有多少人,就知道《記》的真偽。   古代典籍極少揚州城市人口統計,但可以肯定,在男耕女織的自然經濟體製下,城市人口不多,《萬曆江都新誌.食貨誌》記載,全江都縣洪武九年(1376)是64872人;萬曆九年(1581)是111384人。滿打滿算,到順治二年(1645)全江都縣的人不會超過16萬,假如全部躲進揚州城,再加上守城軍人不會滿20萬。    明清揚州城內的麵積應是4.78平方公裏。當時城內和城郊最多8平方公裏,要住80萬人,每平方公裏要住10萬人。上海市盧灣區是上海人口密度較高的中心市區。據盧灣區地方誌發布的資料,1993年底,全境人口近42萬,麵積8.02平方公裏,每平方公裏住5.24萬人。盧灣區高樓林立,顯然,明代的揚州不具備這規模。   清軍的軍紀   2004年到2005年,清史專家、滿學會會長閻崇年坐課中央電視台“百家講壇”講述《清十二帝》、《清十二帝疑案》、《清代興盛的曆史經驗》等一係列清朝曆史專題。為什麽60萬的滿族能夠征服1萬萬的漢族,他歸結為6個字:“天合、地合、人合。”在人合方麵,其中之一是少殺人。“嘉定三屠”、“江陰屠城”是因為當地長時期、反複多次的反抗才有這樣的慘劇。在揚州,攻城戰、巷戰在一天內結束,一般說沒有必要大屠殺。戴名世說“以大炮擊之,大兵死者數千人,”當時的大炮是沒有這樣的殺傷力的,由此引起的報複也就沒有根據。清軍在進關之前,順治元年(1644年)四月二十三日,多爾袞與諸將誓約:“今入關西征,勿殺無辜,勿掠財富,勿焚廬舍,不如約者罪之。”多鐸在征服南京後沒有大屠殺,為什麽要在揚州大屠殺呢?誠然,勝利者做出越軌的事在所難免。但殺如此多的人,殺如此長的時間,且如此之慘烈,是不可能的。  滿人怎能說漢語   《記》中講到的清軍士兵大都簡單的用“卒”字,這既可以理解為滿人,也可以理解為漢人。不過有幾處明顯是滿人。《記》中說:紅衣者熟視予,指而問曰“視爾非若儔輩,實言何等人?”予念時有以措大而獲全者,亦有以措大而立斃者,不敢不以實告,紅衣者遂大笑謂黃衣者曰:“汝服否?吾固知此蠻子非常等人也。”王秀楚、紅衣者、黃衣者之間毫無語言障礙,這就離奇了。   《記》中有幾處明確寫道:“自相奮擊,內一卒勸解,作滿語。”清軍於1644年入關到攻占揚州,時間上隻有一年,他們是軍人,沒有時間學習漢語。廟堂之上的滿漢官員尚且語言不通,何況一般小民百姓,這樣的記載能使人信服嗎?    (上文為日報摘登。原文見《揚州文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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