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浮雲

兒時的夏日,我躺在草垛上仰暮天上的白雲-- 多好哇,隨心飄馭. 沒想到日後我的人生竟象浮雲般飄流,不知下一站,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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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不了的從軍夢》(二)

(2010-01-30 13:19:34) 下一個

取材及方法 (Material & Method )

物種:老安以及他的幹/濕兒子。 方法:麵談,文字和影像資料閱讀。

統計學處理:每個事實均經至少三次以上正式或突然襲擊式驗證核實方采用。


結果及分析 (
Data & Analysis:

老安的話:“我童年少年的那個年代,是個崇拜英雄的年代”。

那個時代的英雄往往是懲惡揚善的化身,和軍武分不開。小安雖然在學校裏算是“惡”的,但自認為是“英雄種”,腦力過人精力過剩,在教室裏的調皮搗蛋讓老師校董頭痛不已,校園外的“驚世駭俗”讓父母提心吊膽。

且無論老師家長怎麽修理都不成方圓,小安有他自己的作人“原則 ”— 俺豈是池中物?不適合圈養滴!

雜誌上一張三軍統領昂首迎著太陽的雄風威武之照,就可以讓小安攀上阿爾卑斯山脈的雪峰,迎瞪烈日數小時,想象著自己可以如此而練就一雙鷹眼。要不是媽媽及時差人把他拎了回來,那一雙眼睛灼殘了,從軍就是個笑話了。

小學裏麵讀了本書描寫一個男孩子如何自己遠征到非洲曆險參戰的小英雄。小安恨自己生未逢戰爭,但英雄是可以效仿的。他偷偷離家,扒上火車南下,目標是非洲的埃塞俄比亞在小安的曆史課本上說那裏有戰爭。第一次沒走太遠,還沒出省就被列車長給逮住了,管了一頓飯就給送回家去了。

失敗不等於結束,小安二次離家出走,一站一站的扒火車往南行,竟然成功的貫穿意大利到達了最南邊的西西裏島。曆時4,5天,一分錢也沒花在車票上,可想而知那種狼狽。再向南也沒路了,最終還是被鐵路捉拿歸案,而後又是管吃管喝一站一站的給送回了北方的家

這麽一次次的出走,媽媽實在是招架不住了,向軍中服役的爸爸送去雞毛信求助。爸爸再氣再急,軍務在身鞭長莫及。無奈之中,給軍中上峰奏折,請軍方給地方打招呼幫助手無縛雞之力的妻子製止小兒的再三出走。

也不知這信是怎麽表達的,總之結果就是軍方發函給當地警察局希望協助“管理”軍屬以安撫軍心;而當地警局立即下文執行這個執行不但不打折扣,且變本加厲,雷厲風行 很快,兩個刑警敲開家們,向安媽媽稟告 “奉命”將小安解押,即刻上路,留下一紙公文。(還算客氣,沒上手拷)

安媽媽“咣當”跌坐在地,天哪!這是怎麽了?展開公文一讀 茲經xxx軍方和xxx公安檢察院特批:遞送安小壞去xxx少年管教院“改造學習 ”。即刻執行。。。天旋地轉,安媽媽唯有速電丈夫。

有聽說過進集中營要取得“特批”,被收監還要走後門的嗎?這就是安爸爸的傑作:軍方曲解了安爸爸的求助,地方警局過分配合了軍方請求,把這個搗蛋的兒子直接就投進了少年管教學校,以解本部軍官的後顧之憂。小安沒有任何犯罪案底,固毫無理由走公檢法程序,當然就要“特批”,走後門了。 你以為這容易嗎?好大的麵子呢!

最上火的要算是安爸爸了,熱鍋螞蟻似的聯係軍方,聯係警方,聯係少管院。答複是:進去容易出來難。怎麽講?可以不合法的“”,不可以不合法的“”,這“法”就是要走程序,哪裏的程序都走的慢,步步報批!

三個官方都答應盡快解救小兒,但是此期間家長既不能探,孩子也不能出。

俺小安壯誌未酬身先“死”,戰場未上,囫圇入獄。我多年後一直探究他那時的心態:害怕,恐慌,冤屈,氣惱?想家嗎,悲傷嗎。。。?怎麽說也是家中校園的天之驕子呢!這是招誰惹誰了?

聽聽老安說啥:“我這一輩子從小到大就沒有讓我能怕的事”;

“恨你的父母嗎,羞辱嗎?”在那種惡劣的條件下,他的腳趾都留下終生的凍傷,

“他們做的都是他們認為該做的,為我好的事。。。”,再聽下來,就明白的。

 

由於小安的特殊性,軍方和管教院打好招呼特殊處理。管教院一收到安小壞同學,就把他插在最輕級少年犯的班級入住,並且安排他白天不和所有的少年學員一起活動,而是負責到院校辦公室掃地擦桌子---這就是最大的照顧了。院方說:“如果把小安和這些問題少年在一起關幾個月,什麽樣的好孩子都學壞了,多數時間放在我們眼皮底下,光夜間睡個覺問題不大”。

想想小安到這份上會老實學乖了嗎?這小人兒被壞孩子們教著白天掃地時撿煙屁股回宿舍---不是孝敬老一輩少年犯,而是轉手買賣交換給需求者,從而得到小安所要的。老安的話:“這是我的第一筆貿易生意”,嘿,都想不出他這小腦袋是什麽做的!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安媽媽盼兒眼穿,幾乎天天給丈夫打電話哭訴;安爸爸四處奔走,答複永遠是“快了,快了。。。”,不能再等了!

瞅準了一日,最佳時段,安爸爸佩槍晉見本部最高長官。該司令是知道這個“糗事”的,見下屬進來就明來意,先就道歉安慰起來:“我盡快敦促地方放人,會很快的。。。”,隻見安爸爸已身近長官,“唰”的就掏出搶直頂司令的腦袋:

Now! 你現在就寫釋放令!”

“這不是我能做主。。。你冷靜。。。”,

“你此刻不寫,咱倆誰也別想走出這個門,你知道我沒有退路了的!”。

呼---!每次聽到這裏,我都涼風上頂熱血沸騰,想象著爸爸為兒子鋌而走險的壯烈場麵。

司令決定保住腦袋要緊,立即手書特赦令,並在安爸爸槍促下致電警察局,少管院。。。安爸爸手執特急釋放令,快馬加鞭的就去到少管院把小安帶了回來,交到媽媽手裏。這之後,安爸爸並沒有收到任何處罰,僅僅是很快轉業而已。

 *這一篇寫的比較詳細是因為我真的非常欽佩安爸爸的作為,看過他的照片瘦瘦黑黑的平凡人,一生無大名,但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一)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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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冬 回複 悄悄話 小安老安都是人物,生動!想到昨天剛看的電視劇《雙麵膠》中阿蔡持刀逼院長簽字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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