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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癢 (67)

(2008-05-31 22:17:37) 下一個

在與曉荷分別後的這一個月裏,蘇逸軒常常無意識地想起這些問題,繼而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啞然失笑,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對一個僅僅見過幾次的麵的女人念念不忘?更要命的是這個女人是別人的妻子,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想念逝去的妻子了,才對與亡妻相似的女人產生這樣的好感。

 

  其實蘇逸軒的身邊並不缺乏漂亮的女孩,一個男人事業的成功會是對女人最好的吸引,他的身邊一直有不少女孩明裏暗裏對他表示好感,但他感覺自己一直在感情上是比較冷的一個人,並不會因為女孩的一個媚眼或者一聲嬌嗲而心猿意馬,所以在婚姻中一直潔身自好,生活也很平靜。

 

  可是這樣的平靜隨著妻子的亡故很快畫上了句號,從妻子去世以後,他一瞬間成了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身邊開始整天被各種各樣的女人包圍,工作中、生活中、應酬中,總會收到含情脈脈的目光,更有大膽的會大大方方來約會,這樣的情形大大影響了蘇逸軒的生活,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不見得願意看到喜歡自己的女人整天神魂顛倒,既然不能給她們希望,隻好想辦法拒絕,可是拒絕了這一個,還會有下一個,他漸漸變得冷漠,唯有冷漠可以讓他活得輕鬆一點。

 

  蘇逸軒沒有想到更讓他苦惱的還在後麵,等忙完妻子的喪事以後,給他介紹對象成了人人熱衷的事情,親戚中隻要能和他攀上關係的,總會拐彎抹角把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女人介紹給他,他們所謂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公司的客戶、合作夥伴間或也會向他推薦條件相當的女士,他感覺自己的婚姻已經不是自己的事情,漸漸變成一場交易的砝碼。

 

蘇逸軒在這樣的生活中漸漸開始感覺迷茫,當頻繁的相親和女人的追求變成一種負擔,他想要的隻有逃離,他抗拒一切有目的接觸的女人,可是他也不是不想成家,每當忙了一天回到家後,麵對一屋子的空虛是難耐的寂寞。還有孩子也需要一個家的溫暖,他一直忙於工作,女兒隻好上寄宿學校,一個月回家一次,父親的寵愛並不能溫暖孩子缺失了母愛的心靈,孩子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

 

  蘇逸軒渴望一樁水到渠成的婚姻,他並不是薄情,妻子在世的時候他雖然忙於工作忽略了她的感受,但是他從來沒有做出半點偷雞摸狗的事情,他感覺是對得起她的。他也不是不愛她,但是那份愛已經隨著她的逝去變得看不見摸不著,他不能用自己的下半生來為她陪葬,他是一個男人,無論從哪一方麵講他都需要開始新的生活。

 

  可是一樁和諧的婚姻是世界上最難得的一種珍寶,年過四十,蘇逸軒暗暗審視身邊的女人,年輕的女孩是不適合他的,在經過了人生的低穀,事業的變遷之後,蘇逸軒知道所有的浮華都不過是過眼雲煙,年輕女孩即使再嫵媚也溫潤不了他疲憊的心,他需要一份心靈相通的和諧和默契,但是經曆複雜的女人又總是沾染了塵世的圓滑和世故,也是他不能接受的,於是他一直在惶恐中期待。

 

  蘇逸軒沒有預料到會遇見曉荷,在見到曉荷後他才明白,他想找的就是這樣的女人。她成熟中帶有一點單純,沉靜中帶有一點無助,謙和有禮,善解人意,更難得的是她柔媚的外表下竟然是那樣的睿智,可以做出那樣打動人心的廣告設計的女人,不能不說是一個睿智的人。

 

  可是現實讓蘇逸軒失望,曉荷是個有家庭的人,雖然他感覺到她過得並不幸福,但是可以看出來她對家庭的經營很用心,婚姻的感覺向來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可是還是不由自主地關注她,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蘇逸軒正出神地想著,忽然感覺眼前閃過一抹紫色,急忙定神去看,正好看到曉荷從飯店的門口走進來,正在四處張望,她今天穿了一套紫色的套裝,頭發隨意地披著,像開在風中的紫羅蘭,淡雅而含蓄。

 

  蘇逸軒急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衝曉荷點點頭。

 

  曉荷看到他快步走上來,不好意思地說:蘇總,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蘇逸軒微微一笑說:沒關係的,我也是剛到,我們上去吧。

 

  他們隨著服務員一起往樓上走,蘇逸軒注意到曉荷這次化了淡妝,唇紅齒白,皮膚白皙,她的精神很好,看上去神清氣爽,相比前兩次見到她的時候生動了許多,可能夫妻之間的矛盾早就解決了,這讓蘇逸軒的心裏有著莫名其妙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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