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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癢 (7)

(2007-11-23 11:18:08) 下一個
第七章 戰火再起

    但是隨著開門,一股濃濃的酒精的味道撲麵而來,曉荷本來想像子彈一樣投進他的懷抱的心思極速冷卻,這種冷卻使她仿佛立刻變成冰雕一樣動彈不得。

    魏海東看到是曉荷雕塑一樣站在門口,一邊換鞋一邊說:“哦?曉荷,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嚇我一跳。”

    換完鞋,他斜了斜身子從陳曉荷的身邊擠進來,就往沙發邊走去,幾乎一頭栽進沙發裏。

    曉荷一直站在門口,冷眼看著魏海東一係列的動作,剛才的冷卻仿佛帶走了所有的熱情,她緊皺著眉頭問:“你喝酒了?”

    魏海東正在沙發上忙著拉外套的拉鏈,頭也沒抬說:“喝了一點,最近趕項目太累了,公司讓我們去放鬆出去一下。”他說著的功夫已經把外套脫了下來,隨手放在旁邊的沙發上。接著說:“老婆,給我倒杯水,我渴了。”

    陳曉荷站在門邊一動不動,臉色越來越難看,繼續問:“你的手機呢?為什麽關機?”

    魏海東又欠起身從外套兜裏掏出手機看了看,說:“哦,手機沒電了,我忘了充,自動關機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到處找充電器。

    陳曉荷看著魏海東若無其事的樣子,想著她一晚上的期待、焦急、擔心,她急得要撞牆的時候他竟然一直在悠閑的喝酒。這樣的委屈很快化為一團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燒,隨即化為狂風暴雨從嘴裏躥了出來:“魏海東,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喝酒喝到這麽晚回來,連個電話也不打,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婆嗎?”

    魏海東手裏拿著充電器,還沒找到插座插孔,聽到陳曉荷的控訴,詫異轉過身看著暴怒的老婆,陳曉荷就站在他的身後,因為憤怒,她的臉色鐵青,下巴微微上揚,眼神咄咄逼人,有得不到結果誓不罷休的架式。

    他趕緊息事寧人的說:“好了老婆,手機就是沒電了嘛,下次一定注意。”

    陳曉荷看著他敷衍的樣子,更是生氣,繼續說:“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就是賓館這個點都關門了,你心裏還有這個家嗎?”

    魏海東聽到這裏,疲憊一下子就漫上來,最近一直超負荷加班,身體透支很厲害,好不容易今天出去放鬆一下,沒想到回到家就看到曉荷一臉討伐的神色。他的臉也沉了下來,不耐煩的說:“我這不是為了工作嘛,每天到這麽晚,又不是出去玩,不就是沒有給你打電話嘛,你也不至於這個樣子,像審犯人似的。”

    陳曉荷看到魏海東一臉的不耐煩,怒火繼續上揚,她不由得指著魏海東說:“魏海東,你看看你什麽態度?我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你這麽晚不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呢?怎麽就像審犯人了?你要是這麽說,咱們就來說說這個理,這件事不是打不打電話的問題,是你心裏根本沒有這個家,沒有我。”

    魏海東抬起手,剛想就這個問題和陳曉荷理論一番,可是很快又把手放下了,這樣的理論有什麽意思呢,他輕描淡寫的說:“我的解釋你不聽,手機就是沒電了,你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吧。”他轉過身徑自走到插座旁邊,準備充電,看也不看陳曉荷。

    陳曉荷呆呆的看著魏海東的後背,內心的怒火很快化為無邊的委屈,淚水一瞬間湧上眼眶,她對著魏海東的背影嗚咽著說:“好,魏海東,看來我真是自作多情,這麽晚你還不回來,我一遍一遍撥打你的電話,一直是關機,你知道我心裏有多著急嗎?我就差一點跑到大街上找你,我真是多慮啊。”巨大的委屈使她嗚咽著說不下去。

    魏海東聽完陳曉荷的控訴才明白自己誤會她的好意了,他知道陳曉荷是個極度敏感的人,一點小事可以無限擴大聯想,有這樣的想法絕對正常。他的心中立刻升起一股柔情,同時為自己剛才的粗暴感到歉疚,他急忙轉過身想要和她道歉。

    可是,已經晚了。陳曉荷說完這些話扭頭進了房間,等他反應過來跟過去,是帶著一陣冷風的門砰然在他的麵前關閉,推一下,門已經被栓上了。魏海東被隔在門外,他怕吵醒兒子,隻能輕輕敲門,低聲解釋道:“曉荷,對不起,我誤會你的意思了,今天本來想給你打個電話的,但我們出去的時候就不早了,我怕你睡著了吵醒你,就沒打。”

    曉荷伏在床上,把頭埋進柔軟的被子裏,任憑自己的淚水把被子打濕,她聽見了魏海東的道歉,但她一動也不想動。整整一個晚上的憧憬和期待,換來的是這樣的結局,她心裏是亂亂的,說不清什麽感覺。她在床上翻個身,睜大眼睛看著房頂,腦子像摩天輪一樣旋轉,卻終究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原因使她和魏海東像磨壞的齒輪一樣,無法吻和?

    深夜的風穿過窗簾透進來,清涼如水,她感到心裏也涼涼的。就在剛剛,她那樣光鮮的站在魏海東的麵前,他竟然一點也沒有發現她的變化。是眼睛變了還是心變了?從前,她買一個新的發卡,他都會很快發現並做出誇張的評論。

    曉荷想到這裏從床上爬起來,慢慢走到鏡子跟前,在柔和的燈光下,她塗了口紅的嘴唇鮮豔欲滴,像一顆鮮豔的櫻桃。她拿出紙巾,對著鏡子,一點一點擦去唇上的口紅,紙巾一點一點沾染了唇上的紅色,燈光下看去,像血一樣。

    魏海東站在臥室的門口,默默聽著臥室的動靜,他感覺自己的耐心一點一點在消失。事情既然說清楚,自己也道過歉了,陳曉荷應該來給他開門。可是等了很久,門還是沒有開,他心裏開始煩躁起來:陳曉荷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矯情,得理不饒人,他一天到完在外奔波忙碌,不見得在家還要一天到晚陪笑臉。

    他想到這裏,狠狠的一跺腳,大力走回自己的房間,他的腳步很重,整個房間仿佛都在顫動。陳曉荷擦完自己的嘴唇,聽到了外麵響亮的腳步聲,她看著自己手中血一樣的紙巾,眼淚,再次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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