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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癢 (2)

(2007-11-21 12:00:15) 下一個
第二章 性的探討

    網上說:一對正常的壯年夫妻,一年的性生活頻率低於六次,就算是無性婚姻了。

    陳曉荷不敢想又不得不想,她今年三十歲,魏海東也不過才三十二歲,按照古語說,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可是他們竟然連續100天沒有親密無間的體驗了,按照這樣的標準推算,他們這樣發展下去,就是十足的無性婚姻了。這樣想著的時候,陳曉荷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出汗,她將兩隻手交疊在一起,使勁搓了一下,手還是濕漉漉的。她忽然煩躁起來,關於無性婚姻的想法一旦在腦海中閃現,就久久的盤據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她從凳子上站起來,慢慢在房間裏踱步,兒子在柔軟的大床上睡的香甜,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睛,厚厚的嘴唇半張著,像是想說什麽,稚嫩的皮膚在柔和的燈光下像金色的絲綢。他整個是魏海東的縮小版,魏海東心情好的時候會讓他騎在自己的脖子上,自豪的說:“嘿,看我兒子,簡直和我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每當這個時候,陳曉荷都感覺特別幸福,在心裏很滿足,一個女人,可以為自己心愛的男人生下一模一樣的兒子,實在也是一種榮耀。

    有著七年婚齡的陳小荷一直很堅定的認為:性和孩子是婚姻最強韌的紐帶。性可以使兩個人身心交融在一起,是彼此最原始的需要,是夫妻最直接的交流。而孩子,是愛的結晶,更是一對夫妻從量變到質變的一次飛躍,就像兩個獨立的人,因為愛而合二為一,重新塑造成三個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成為了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就是所謂的家了。沒有孩子的家庭不是一個完整的家庭,這樣的說法是不無道理的,斬不斷、打不散的骨肉親情當然是一條重要的紐帶。

    可是現在,她忽然發現維係自己婚姻的性之紐帶突然斷裂了,那她的婚姻就少了一條紐帶,而她還一直懵懵懂懂沒有發覺,這是多麽可怕的事情,就像一個人站在懸崖邊上自己不知道,還在一直往前走,這樣的想法讓她把自己嚇了一大跳。

    她忽然很想見到魏海東,可是這個時候,魏海東加班還沒有回來。三十五歲的魏海東是一家私營軟件企業的項目經理,私營企業最大的特點就是讓每個員工的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讓公司獲取最大的剩餘價值。他負責的項目最近上線,所以每天要加班到十一點才能回來。

    陳曉荷知道,即使魏海東回來,他也會直接到隔壁的房間睡覺,如果不是她刻意等他,她一般很難見到他。她本來打算記下電費的數目就馬上睡覺的,但因為心裏懷了這樣的想法,揮之不去,一點睡覺的心思也沒有了。

    她越想越煩躁,於是打開臥室的門,輕輕踱到了客廳裏,因為客廳有一麵窗是對著外麵的,街上的路燈昏黃的燈光通過窗子透進來,影影綽綽可以看清家具的輪廓,她沒有開燈。踱到沙發邊上,就慢慢在沙發上坐下來,沙發的海綿質地不太好,她一坐下就被陷了進去,她索性把頭靠在靠背上,讓沙發包圍著她。

    陳曉荷百思不得其解,魏海東難道真的不需要她了?

    陳曉荷從小在農村長大,對於傳統觀點有著天生的虔誠,所以對於夫妻性事,她是很保守的,她一直認為男人保留著性的主動權,女人完全處於被動和從屬的地位。

    當陳曉荷和韓冰說出自己的觀點時,顯然這個看法讓韓冰如同聽到天方夜譚。韓冰是陳曉荷在這個城市最好的朋友了,她是一家婚介公司的經理,以為未婚男女牽線搭橋為生,現代生活節奏逐步加快,人們交往的圈子卻越來越小,很多人一不小心成了大齡青年。韓冰眼光獨到,發現這一商機,成立了婚介公司,居然做的顧客盈門,風生水起,成了省城的知名婚介品牌,她理所當然被冠以金牌紅娘的稱謂。

    女人天生是群聚動物,每個女人都會有一些朋友,但真正交心的知己是需要一些機緣的。陳曉荷是在給韓冰的婚介公司做策劃的時候和韓冰認識的,開朗自信的韓冰和含蓄內斂的陳曉荷在一起竟然是相得益彰,兩人一見如故,慢慢成了閨中密友。

    韓冰是典型的女權主義者,向來主張男女平等,一視同仁。她聽到陳曉荷的觀點誇張的張大了嘴,開始連珠炮似的對她的觀點進行了抨擊:“小姐,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還像個老頑固一樣保守,我看你還停留在清朝末年吧。對於性,不,不止是性,包括所有的事情,男人女人的地位是平等的,女人完全有隨心所欲享受性快感的權利~~”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曉荷夾起一塊紅燒肉塞住了嘴巴。陳曉荷臉色紅到耳根,低聲威脅加命令:“大姐,不要在公眾場合大聲談論這個問題好不好?讓人聽見,還以為咱們是幹什麽的呢。你要是繼續這樣,以後我不和你一起出來吃飯啦。”

    韓冰看看周圍,所有的食客都在對著自己的桌上佳肴傾注全部的注意力,根本沒人聽她的高論,她攤開雙手,做無所謂狀,“我當然也有和朋友分享性體驗的權利。”

    陳曉荷大窘,韓冰看她臉紅的像一隻蘋果了,隻好不再逗她,裝作生氣敗壞的說:“你呀,榆木疙瘩,我看你這輩子是白活了,你要知道,男人還是喜歡風情主動的女人的。”

    說歸說,陳曉荷還是不能認同韓冰的觀點,所以從結婚以來,他們家一直是魏海東保留著性生活的絕對主動權。陳曉荷還是比較喜歡那樣的模式的,忙了一天,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隻要魏海東的手穿過她的內衣,像魚一樣在她的身上遊弋,她就完全領會了他的意思。

    魏海東是那種看上去很生猛的類型,肩寬腰細,國字臉,劍眉,很有男子漢氣魄,第一次看到他,就讓陳曉荷心跳加速。性生活也是生活,是個不斷學習和成長的過程,他們從開始的生疏笨拙逐漸如魚得水,隨著婚姻生活的長久深入,私密生活的語言也被慢慢簡化,他們僅僅憑著默契就可以把這男女儀式做的行雲流水。

    可是行雲流水的背後就是千篇一律,毫無激情了。從有了孩子以後,每天上班回來還要照顧孩子,等躺在床上的時候,不是腰酸背痛就是筋疲力盡,對這種事情漸漸不再熱衷。對魏海東的暗示也是能推就推,實在於心不忍,就勉強應付,漸漸的兩個人都感覺索然寡味。

    從什麽時候,他們的親密儀式從多到少,從少到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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