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灌水 23：回憶我的小時候

最近常常夢見十幾年前的鄉村生活，已逝的太婆，外婆和外公，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瑣事。 今晚也是如此，舊夢重現，驚醒後已淚濕枕頭，夢境不清但感覺確實很真實。

夜深人靜，一個夢勾起一些傷感，是真實還是虛疑？我不知道，隻想寫下來排解一些憂傷。

80's 年代的鄉村還是很落後，火炊上每家還得靠自己打造灶頭，燒的是稻草，柴，破樹皮之類的。我父母朝五九晚，托太婆來照顧我們三姐弟。我七歲那年，中午下課回家上太婆屋，以為有午飯吃，可是上下兩屋找遍也找不到太婆的身影。 三個小孩坐在冷冷的灶頭前不聲不響。 我不記得當年是怎麽想，感覺當然不會好；我向來覺得自己是個沒人愛沒人疼的小孩，活在世界上也是多餘的。

我自己動手煮飯。 我覺得自己是很聰明的，常聽到別人在第一次煮飯，把飯煮生米，好苯好笑極了，而我卻沒有。 水放太多了，上麵一層是軟軟的，下麵的便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別人說的飯香味好好聞， 我鬱悶著怎麽我覺得飯是臭的？ 晚上還未見太婆回來，三人還是吃著那鍋‘臭飯’。 當晚臨睡前，我天真的問老媽為何我燒的飯會是臭的？ 記不起老媽說些什麽。

第一次煮飯，笨手笨腳的，免不了燙傷手。 在我夢裏，我那燙傷的手，指甲脫落，我便去peel off it. 結果，將手指撕下來，見到裏麵的骨頭，血淋淋的，令我心驚。

至於太婆，N年後才知道原來她不喜歡我們這房人，原因不詳。

我命與老爸相克是天意。 打從我出世以來，我老爸就不喜歡我了（這是我長大了才知道。）如他老人家所說，我樣樣好就是做人不爭氣，少了一把柄。這生男生女的事情由誰去說是呢？？？ 在我的影響中，老爸是個脾氣暴躁，在外麵受了氣在家裏打老婆小孩，從不愛惜小孩的人；我承認我認為他是個沒用的家夥。 他怨蒼天對他不公平，讓他從一個正常人變為一個聾子。 嗬嗬， 多年來我都不敢將我爸爸是聾子的事告訴別人。我自卑唄！ 他怨，那我呢？

不知為什麽小時候總惹他生氣，挨了不少的打。 他老人家打人有一套，用幾尺長的cable來打，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我身上打出一條條‘蟲子’，七彩繽紛。 夏天時蚊子在一次幸運的機會下還給我掛個彩球，多漂亮啊！ 老媽多番在半夜裏給我上藥，多次在我夢裏，我看到老媽那紅紅的雙眼！

挨了打還不哭等於是向大人下戰書，當然這個輸家永遠會是我。 我哭是因為我難過，我為沒人疼愛而傷心。 後來我怕了，害怕這世界。 人說最怕是鬼，其實人比鬼還要可怕。

某次受人欺負，我帶著小刀到學校裏去劃了人家一刀來解恨。結果，老媽向人家求情，向學校開恩，老爸在家‘以牙還牙’來教訓我。第一刀劃下來，我怕而躲，始終劃傷手臂，我呆住了；接著是第二刀，我見到血，不痛，很高興便去舔它。此舉確實嚇倒了老爸，不過他並沒有放棄打我的機會。 過後，我也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一個星期才見老爸一次，後來才知他到芙蓉鎮上當電視站的維修人員。現在我記不清老爸麵容，多次在夢裏見到挨打血肉模糊的情景，但看不到他老人家的麵。

以前的我總喜歡生病，因為我感覺到我已死去一樣。 新傷舊傷，全身累累，腦子裏渾渾噩噩的，沒有七情六欲，除了呼吸，一切都沒有。 唉, 體會到什麽是天下間最痛的莫過於心死. 現在偶爾也會想生病，小黑說我是神經病。我希望是啊，有過後悔來到這世界，現在好多了，不受刺激，不會亂想，還會開玩笑說：有空要送老爸一個‘棒下出孝子’的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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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語：時過境遷，所有的一切已成過去，應是一個永遠封閉的曆史，隻是偶爾想起會淚灑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