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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才子蟄伏30年後,一舉顛覆數學界

(2016-11-26 07:44:37) 下一個

眺望人生的寂寞嶺,又有幾人,願當守寺的掃地僧?

···

“北大掃地僧”

“庾信平生最蕭瑟,暮年詩賦動江關。”

61歲的張益唐這樣形容自己。

三年前,一篇《素數間的有界距離》,被數學界最高期刊《數學年刊》強烈推薦發表之後,這個沉寂了三十年的人,瞬時成為了數學界的傳奇。

他的證明,給孿生素數猜想證明開一個真正的“頭”。意思可以理解為,本來數學家在這個猜想裏大海撈針,而他把大海變成了湖泊,還提供給別人繼續縮小範圍的方法,這讓他獲獎無數。

《素數間的有界距離》手稿

不懂數學的人,並不覺得有什麽厲害,但就像運動員們,會為了0.01秒的進步經年努力,數學也需要不斷地突破瓶頸。

隻是這一次,在孿生素數猜想被提出100多年後,它被張益唐證明,從此數學家將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開始攀登其他高峰。

《數學年刊》出了名的嚴格,幾乎所有論文,都要經過1到2年的審核,而張益唐的論文在三個星期後,就被雜誌采納了。

他的審稿人是數論界的頂級專家伊萬尼克,他罕見地公開了自己審稿人的身份,高調地表示:“這是一個有曆史性突破的重要工作,文章漂亮極了。”

伊萬尼克說:“他的論文將引發持續性的優化和雪崩式的改進。”

哈佛教授馬祖爾表示:“為他的堅韌、勇敢和獨立而感動”……

但誰能想到,在被世界認可之前,這位學術卓越的數學家,竟半生漂泊在外,一直默默無聞。

出生上海,文革期間隨母親下鄉讀幹校,9歲他開始研究勾股定理,對所有的數學猜想充滿好奇。

那個特殊年代,取消了大學製度,迫不得已,他隻能去北京的鎖具廠當工人。

1978年高考恢複,他匆匆地考了一次,成績不太理想,但第二年重新再考,他卻敲開了北大的門。

數學係是他唯一的選擇,那時候,他是北大數學係,最出名的才子,

同班同學王小東說:“在我心裏,他是唯一一個數學天分比我高的。”

張益唐靠前第二排,左手邊第二個以優異的成績本科畢業,又順利在北大完成碩士學業,甚至時任校長的丁石孫,都極力推薦他去美國深造。

導師丁石孫

於是一個箱子,一個挎包,一雙木頭筷子,還有一本《古文觀止》,他去了普渡大學。

普渡大學就讀博士,導師是台裔數學家莫宗堅,兩年就寫好了博士論文,但論文讓導師的理論被檢驗出錯誤,這讓張益唐幾乎無法畢業。

導師莫宗堅

博士隻能就讀七年,終於在最後一年,他交出了自己的博士論文,導師莫宗堅通過了他的論文,卻不肯為他寫推薦信。

這意味著,走學術研究路線的他,不會被任何研究機構錄用,他又因為不滿意自己的博士論文,不肯發表出去,從而失去了在數學界立足的機會。

成名之後,他閉口不談當年和導師的過往,即使對最親密的朋友也緘口,“這個事情就過去了,我不想談。”

沒有成就,他拒絕了丁石孫校長,請他執教北大的邀請,這個決定他沒有解釋過,但是朋友們看得出來,他在爭一口氣。

不搞學術了,還是要生存,朋友在肯塔基州開了一家賽百味,知道他的境況,邀請他過去幫忙。

送快遞,端盤子,在汽車旅館做小工,賽百味做收銀員,沒有固定收入,他隻能住在朋友房子的地下室裏。

好友說:“他的才華一直沒有被很多人認識到,甚至有些跟他很近的朋友說他到處漂流,甚至到處蹭飯,對他相當過分,甚至給他臉色看,都有過。”

到了新世紀,校友唐樸祁在英爾特公司上班,找他解決一個數學問題,他花了一個星期完成,唐樸祁驚覺,七年過去了,他依舊是那個才華洋溢的北大才子。

唐樸祁和另一個校友葛力明看不過去,幫他在新罕布什爾大學謀了個職位,臨時講師,工資一課一結,過了好幾年,才轉成正式講師。

平時堪稱沉默寡言,但講學極為幽默,他的熱情都在數學上。

48歲他和一個華裔姑娘結了婚,但是婚後不常在一起,妻子海倫知道他需要孤獨,她不理解他的研究,但是理解他的為人,她能做的就是不去妨礙他。

孤獨不是一種狀態,而是一種選擇。張益唐就是那個選擇了孤獨的人。

可與傳統意義上的天才狂人不同,他並不是苦行僧,有很多愛好,甚至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極愛俄羅斯文學和古典音樂,對武俠世界也頗有高論,他對文學、曆史、政治的談論,使朋友常常為他驚人的記憶力和理解力傾倒。

愛因斯坦說過:“我不能容忍這樣的科學家,他拿出一塊木板來,尋找最薄的地方,然後在容易鑽透的地方鑽許多孔。”

張益唐可能就是愛因斯坦,最欣賞的那類科學家,他本可以研究幾個小問題,發表許多好文章,為自己贏得名利。但是他不願,不肯做小問題,他隻想和數學的靈魂直接對話。

隻有完美的東西,他才願意發表出來,孿生素數猜想被研究了很久,直覺告訴他,自己應該可以解決。

那一天去看朋友音樂會的排練,出發前二十分鍾,他去朋友家後院散步,後院經常有小鹿出沒,他想看看鹿會不會來。

他坐在樹下,沒有等到鹿,卻等到了一絲頓悟的靈感,仿佛就在那個瞬間,他感覺自己跨越了擋在孿生素數麵前的那根發絲。

後來他什麽也沒說,還直接和朋友去了音樂會,回去之後的幾個月裏,《素數間的有界距離》問世了。

當《數學年刊》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絲毫沒有聲張,隻對妻子說,“你這幾天注意一下新聞,可能會有關於我的。”

妻子完全沒有領會意思,不過可愛的是,當網上鋪天蓋地張益唐的新聞時,妻子海倫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既然出了名,記得把頭發梳好。

多年的好友,在別人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給他打電話,他回了一句,“哦,你也知道了啊。”讓人哭笑不得。

論文發表之後,張益唐受邀去哈佛演講,座無虛席,甚至走廊都坐滿了人,搶不到位子的,在網上守直播,他們想看看這個牛人到底會說些什麽。

成名之後,依舊低調淡定,“我的心很平靜。我不大關心金錢和榮譽,我喜歡靜下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新罕布什爾大學的教學依舊進行,有人問他會不會覺得廟小,他覺得無所謂,以後也可能會發生變動,因為遺憾這裏找不到好學生。

20年未歸國,回國的時候,領事館的人質問張益唐,為什麽不回國。

極少生氣的他,第一次拂袖而去,他說如果回國,絕對不可能有今天的成果。

“世俗壓力太大了,你躲不開的,你要不出論文,你就會怎麽樣怎麽樣。我自己可以沉住氣,我不要這些東西,但你的家人、親朋好友不答應,在美國就沒有這個問題。我欣賞美國的地方是你在一個快餐店打工,在一個超級市場收錢,沒有人看不起你。在美國我還是我,但回了中國我就不是我了。”

蟄伏三十年,無人理解,不受認可,天賦可以承擔短暫的精彩,但唯有堅持,才能賦予永恒以改變。

 

 

圖片來自網絡,資料源自Goog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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