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2011年 6月05日

今天上午去紫竹林禪院，下午4點回家。
本市一房地產商買了三箱麻雀（估計有100多隻），托鳥販子送到紫竹林禪院放生。箱內的木槽中裝有粟米，雀們並不吃食，隻不停地叫，在箱內竄來竄去。我問鳥販子：怎麽捕到這麽多麻雀？
鳥販子說：農民捕的。
我：怎麽捕法？
鳥販子：用網捕。
我：多少錢一個？
鳥販子：街上燒烤是5元錢一個。我的麻雀是7元。
我：為什麽你賣的貴？
鳥販子：我賣的是活麻雀。燒烤是死的。
我：麻雀是益蟲，不能傷害。
鳥販子：毛主席號召除“四害”，其中有一害就是麻雀。我是遵照偉大領袖的號召，販麻雀。
我：如果麻雀是害蟲，你今天怎麽又把害蟲放生？
鳥販子：老板給我了錢。再說雀麻放了，又可以再捕……再放……循環……給錢就行。
我：給錢就行？？？
鳥販子：對！給錢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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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超群：
民主集中製是個偽命題
民主集中製是列寧1905年發明的，1927年中國共產黨就拿過來沿用至今。
本來，民主集中製是共產黨內處理領導與群眾、上級與下級、整體與局部、組織與個人關糸的根本組織原則。後來，黨領導的人大製定憲法時又照搬過來，把黨的組織原則變成了國家機構的行政原則。可見，民主集中製是共產黨管黨、執政的威力無窮的法寶，如同賈寶玉護身保命的通靈寶玉一樣，要時時佩戴在身。
民主集中製的涵義，就是在民主的基礎上集中，在集中指導下實行民主。既講民主，又講集中，既避免了獨裁，又避免了民主泛化，似乎很辨證，也可愛動聽。
我想，列寧當時發明民主集中製是頗費一番思量的。西方、資本主義搞民主政治，共產黨要搞社會主義，民主又是時髦的東西，但黨與領袖的權力不能丟，於是乎二者兼而有之的民主集中製便應運而生。這真是一個充滿智慧的創造，既與西方民主製劃清了界限，又有十足的共產黨的特色。
那麽，我們就把民主製與民主集中製拿出來比一比，看誰是真善美，誰是假醜惡。
環境不同。民主製是在自由的民主的多元文化競爭氛圍下成長的，而民主集中製是在一個主義、一個黨、一個領袖的單一文化壟斷氛圍中形成的。
主體不同。民主製的主體是人民，主權在民，人民主張民主、運用民主，是主人，執政黨、政府、官員成為人民被民主的對象，是仆人；而民主集中製的主體則是黨的領導，民主和集中完全由黨的組織和領袖一手操作，人民包括黨員或下級都成了被民主的對象，是阿鬥。這樣一來，民主變成了“黨主”，民為仆，黨為主。從曆史觀分析，民主製是人民史觀，民主集中製則是英雄史觀。
個體不同。人民是一個集合概念，它是由無數個活生生的個體組成的。隻承認人民，不承認個體，人民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在民主製下，以我為主，尊重人權、私欲，個人在不影響他人自由的前提下充分享有自由。所以，我的事我作主，個人發表什麽意見、投什麽票完全是個人私事，他人不得幹涉。而在民主集中製下，集體代替個體，個體是不重要的甚至於是可有可無的，個人不能充分享受憲法所賦予的言論、出版、結社等權利的自由，千千萬萬個缺乏活力的個體被淹沒在無窮的神聖不可侵犯的人民、黨的領導、集體主義、民族主義、愛國主義的汪洋大海之中。個人與組織的關係，黨章規定明白即個人服從組織。在這種組織至上理念和原則的長期熏陶下，組織安排和決定是個人的理想和選擇的思想大行其道，做黨的馴服工具論風行一時且至今陰魂不散，不服從組織就是不服從黨甚至是反黨的思維也大有市場。
手段與目的不同。在民主製下，通過民主這個手段達到由人民當家作主即“民主”的目的。在這裏，民主的手段與目的是相一致的。民主實行多數決定原則，即全體成員民主，按多數決定即集中了多數人的意見。民主了，集中就立在其中了。而民主集中製，民主是手段，集中才是目的。民主的目的是為了黨的領導的集中。在這裏，手段和目的是相分離的。
程序不同。我們知道，任何理論、原則、政策、製度的實質正義，必須由正義的程序作為保證。民主製從總統、議員的選舉到議案的提出、決定，都有一套神聖的瑣碎的環環相扣的程序和製度規範著；而民主集中製究竟如何民主、又如何集中，隻有原則的籠統的規定。如權威性很高的《中國共產黨大辭典》在解釋“民主集中製”時涉及民主方麵有：“黨的上級組織要經常聽取下級組織和黨員群眾的意見”，黨委“凡屬重大問題都要由黨的委員會民主討論，作出決定”。這裏的“聽取”和“民主討論”都沒有一套明細的前任領導和後任領導一而貫之的可供操作的程序作為保證，是否聽取意見和黨委民主討論，完全憑領導的興趣和行事風格運作。
標準不同。民主製實行完全的票決製。它的民主標準是可以量化即數字化。如最近美國眾議院投票奧巴馬提出來的醫保法案，讚成票219票，反對票212票，讚成票雖然隻多7票，但是多數，法案通過。而民主集中製卻不能完全量化。“黨的各級領導機關。。。。。。都由選舉產生”。固然，黨代會和人代會有投票，但那是在事先定出候選人和差額很小甚至沒有差額的前提下的投票，其真實性要大打折扣。如政協委員倪萍在今年政協會上說，她從不投反對票或棄權票是因為她愛國。這樣的政治水準，其讚成票又有何份量？至於領導聽取意見，範圍有多大，意見如何匯集、整理、上報都沒有一套明確程序規定，不能量化，致使聽取意見成了走過場，甚至於成了可有可無的花瓶。黨委開會討論決定人事任免、大政方針，一般是口頭表決，不是票決製。大家麵對麵表態，其心態複雜，顧慮重重。委員們往往是揣測一把手的意圖、看一把手的眼色行事，是“麵子票”。更有甚者，一把手開門見山就把自己的意見和盤托出，大家依序表態讚成的黨委會也司空見慣。
結果不同。民主製隨著民主時間的延續，是民主範圍的擴大、民主程度的提高、民主製度的完善和人民主權的充分體現。而民主集中製的民主是由黨的領導掌握的民主，是軟性約束，集中是黨的領導的集中，是硬性要求，是絕對的。這種起點是民主、落腳點是集中的民主集中製隨著一把手的權威樹立或膨脹，民主會無限縮小，集中會無限擴大。且這種集中呈兩個寶塔狀。那個著名的流行公式——個人服從組織，少數服從多數，下級服從上級，全黨服從中央，就是第一種寶塔式集中即組織集中，全黨全國由黨中央集中，造成中央權力大，地方權力小。如今中央一級財政富，哪個部委都有錢，跑部“錢”進，地方財政特別是縣鄉級財政窮就是這種集中的惡果。第一種寶塔式集中必然導致第二種寶塔式集中——個人集中。我們知道，黨的組織分為：委員會、常務委員會（常委會）、一把手。常委會對委員會可以由實施民主到實行集中，一把手對常委會也可以由實施民主到實行集中。無數事實證明，一把手集中必然導致一把手專斷、一把手獨裁。這不是個人罪惡，完全是製度結出的毒果。民主集中製培育了斯大林式獨裁，也培育了毛澤東式獨裁，還培育了鄧小平開簾聽政，江澤民退休了還有位列黨和國家領導人之列並位居第二的太上皇地位，卡斯特羅把一把手權力交給自己的弟弟，金日成把一把手權力交給兒子、再由兒子即將交給孫子的這種君主專製才有的怪胎。
由此可見，民主集中製的民主是假的，是幌子，而集中才是真的，才是本質。
民主就是民主，專製就是專製。玩弄民主集中製的把戲，就是閹割民主的靈魂，以集中的名義，大肆推行一黨專製、領袖獨裁的貨色而已。
自注：有人說我在〈中國政治體製批判與改革〉一書中有“黨的民主集中製已被毛澤東踐踏得支離破碎，灰飛煙滅”的言論，謂之“有政治問題”。今天，我又進一步把民主集中製踐踏得支離破碎，那更是反動透頂、十惡不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