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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白雪

(2008-08-24 11:03:09)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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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白雪》---其曲彌高,其和彌寡

古琴十大名曲之一。相傳這是春秋時期晉國的樂師師曠或齊國的劉涓子所作。現存琴譜中的《陽春》和《白雪》是兩首器樂曲,《神奇秘譜》在解題中說:“《陽春》取萬物知春,和風淡蕩之意;《白雪》取凜然清潔,雪竹琳琅之音。”

陽春白雪的典故來自《楚辭》中的《宋玉答楚王問》一文。楚襄王問宋玉,先生有什麽隱藏的德行麽?為何士民眾庶不怎麽稱譽你啊?宋玉說,有歌者客於楚國郢中,起初吟唱“下裏巴人”,國中和者有數千人。當歌者唱“陽阿薤露”時,國中和者隻有數百人。當歌者唱“陽春白雪”時,國中和者不過數十人。當歌曲再增加一些高難度的技巧,即“引商刻羽,雜以流徵”的時候,國中和者不過三數人而已。宋玉的結論是,“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陽春白雪”等歌曲越高雅、越複雜,能唱和的人自然越來越少,即曲高和寡。

當然宋玉與楚王的這番討論的目的不是談論歌曲本身,而是強調雅與俗的巨大差距,並為自己的才德不被世人承認而辯解。宋玉進而說“鳥有鳳而魚有鯤”,自然非凡間俗物可比。宋玉說,“非獨鳥有鳳而魚有鯤也,士亦有之。”最後,宋玉引出了自己的結論,即“夫聖人瑰意琦行,超然獨處;夫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為哉?”宋玉的意思是,但凡世間偉大超凡者,往往特立獨行,其思想和行為往往不為普通人所理解。

北宋的沈括在《夢溪筆談·卷五·樂律一》中指出,《宋玉答楚王問》中明明說,“客有歌於郢中者”,即有客人在郢中唱歌。而不是郢人在唱歌,更不是郢人善唱歌。沈括認為,郢中為楚國舊都,“人物猥盛”,之所以和者寥寥,是由於不知道或沒有聽過這首歌曲。宋玉以此自況,未免有些不講道理。以郢人不熟悉陽春白雪這樣的曲子而指責他們,這不是很荒謬麽?沈括還指出,陽春白雪典故中的一些細節後來被錯誤的解讀和傳播,例如,善歌者都被稱為“郢人”,而原文的意思是郢人不善歌。

陽春白雪這個典故說明了不同的欣賞者之間審美情趣和審美能力存在著的巨大差異。樂曲的藝術性越高,能欣賞的人就越少。不得不承認,這種差異又和欣賞者的主觀趣味有很大關係,有時很難得到一個客觀公允的評價。正如西晉葛洪在《廣譬》一書中所指出的:“觀聽殊好,愛憎難同。”對於聽慣桑間濮上之曲、下裏巴人之聲的人,當然無法理解陽春白雪和黃鍾大呂的高貴雅致。從這點來說,古今並無太大區別。今人欣賞音樂,大都是“入耳為佳,適心為快。”

“雪唱與誰和,俗情多不通。”一個多元化的世界是不能離開“雪唱”和“俗情”的。任何音樂似乎越通俗,支持者也越眾。這和今天票房收入最好的往往是流行歌曲演唱會是一個道理。當然高雅的藝術自有其價值,時代愈久,愈彌足珍貴。

在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的中國,毛澤東試圖將高雅藝術和通俗文化統一起來。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曾說,“就算你的是'陽春白雪’吧,這暫時既然是少數人享用的東西,群眾還是在那裏唱'下裏巴人’,那末,你不去提高它,隻顧罵人,那就怎樣罵也是空的。現在是'陽春白雪’和'下裏巴人’統一的問題,是提高和普及統一的問題。不統一,任何專門家的最高級的藝術也不免成為最狹隘的功利主義;要說這也是清高,那隻是自封為清高,那隻是自封為清高,群眾是不會批準的。”統一的初衷也許是好的,但在極左的年代裏陽春白雪成了受批判的對象,而下裏巴人也成了政治的附庸。

陽春白雪雖然被指高雅藝術,但不少資料對古曲《陽春白雪》解題時時,都稱它以清新流暢的旋律、活潑輕快的節奏,生動地表現了冬去春來,大地複蘇,萬物向榮,生機勃勃的初春景象。很顯然這是在“陽春白雪”四個字的字麵上解題了。陽春白雪的典故和琴曲《陽春白雪》年代相隔太遠,已無音樂上的關聯。

《陽春白雪》曲倒是很有可能與元代的散曲有關。元代楊朝英的《陽春白雪》是一本著名元代散曲集。元曲在曲韻及格律方麵都有一定的要求。《陽春白雪》中收錄的白仁甫的《駐馬聽》中有這樣的句子,“白雪陽春,一曲西風幾斷腸。”可見元代已有陽春白雪這支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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