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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事為人- (三)到達

(2008-11-18 08:43:27) 下一個

王剛從車門上蹦下來,冒著雨急促的順著發出“二十二連。。。“招呼聲的方向跑去。在昏暗的燈光籠罩下,整個車站上都是扛著行李的,低著頭,在雨中奔跑的人,有的往西,有的向東,不時發生碰撞。

 跑著跑著,王剛的眼前出現了一排帶棚的卡車,一束手電光朝王剛打了過來,跟著有人問“是二十二連的嗎?“

“是!“王剛氣喘噓噓的答道。

“好, 上這輛車。“

 一隻手從王剛眼前一輛車車廂裏神了出來,黑暗中王剛也看不清車上的人,趕緊先把行李丟了過去,然後又用一隻手緊拉著那隻伸出來的手,另一隻手把住車廂板,一隻腳抬起,蹬上車幫,手腳一起較力, 噌的一下躍上了車。裏麵黑洞洞的已經坐了半個車廂的男男女女。王剛湊過去,把行李往地下一聊,坐了下來。後邊跟著跑過來的幾個女生可完了,她們個小,力弱,卡車又高,要車上有人拽,車下又人托,才勉強連滾帶爬地進了車廂。不一會兒,車廂就坐滿了。

 車外,汽車發動的轟轟聲代替了先前的叫對聲。王剛坐的車也上路了。

 “我,姓劉,叫劉大牛,是二十二連的副連長。從現在開始啊,一切行動聽我指揮“

 坐在車後車廂幫上, 一個穿著軍用雨衣的人粗聲粗氣的發話了。黑暗中看不見他的尊容。

 車廂裏黑乎乎的,鴉鵲無聲, 車外的風,雨吹打著車棚子,啪啪地響,氣氛十分緊張嚴肅。 王剛這幫孩子軍隊打仗的電影到是看過,可在漆黑的雨夜行車,還有人發命令,對他們還是大姑娘上驕頭一遭。 害怕嗎?王剛到是沒有,但生活環境的驟然改變確實使他一時沒能摸到頭緒。

 車子在平穩的路上開了好一大陣,突然拐了個90度的彎,緊接著車就開始巔磴起來。就這樣又巔磴了大約一個小時,忽然,坐在車頭前的人喊了起來“前麵有燈光“。大家一下都興奮起來。 王剛剛抬起屁戶想往前看看, 就聽見劉連副的粗聲“坐下! 行車期間不能站起來“ 咕咚一聲, 王剛又坐下了。

 車繼續巔跛著往前開,“看見樓房了“,前邊的人又叫了起來。“是不是到了?“車廂裏一陣騷動。王剛也認為差不離了吧?在北京不是聽說,兵團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嗎? 

 車並沒有停下來,嗚嗚地開了過去。車廂裏剛有點熱乎勁兒,又冷了下來,隻感到車巔得更凶了。大家像元宵一樣在搖籃裏搖來搖去。

 忽然,車廂猛地向右前方一斜,嘎地一下停住了。隻見劉連副翻身跳下了車,大聲問道“咋了?“。 “車陷住了“ 駕駛室裏的人答道。

 “全部下車“ 劉連副命令道。

 王剛跟著大夥兒匆忙跳下了車,謔,腳底下都是稀了巴幾的爛泥,怪不得車趴窩了呢?

 “好!車上的人都下來了嗎?往後到,到“ 劉連副在黑暗中指揮著。

 同學們都站到了道的兩邊。雨還在瀝瀝拉拉地下著。  借著車燈的光亮,王剛看到了道兩邊都是齊腰高的荒草。遠方的黑色中還有一閃一閃的光亮。 

 轟,轟,車冒足勁兒往後撤,隻見爛泥從飛速旋轉的車輪下忽忽地噴出, 但車身卻越來越歪,愈來越低。

 “停,停!” “媽的,不成了,我得去叫東方紅“  劉連副和司機商量著。

 “看來隻有這招了“ 司機答道。

 “好! 你們在這等著,我到前麵5連叫車去“。

 “全體注意了,大家原地待命,不要隨便走動!聽到了嗎?“

 “是,聽到了“有人有氣無力的回答。在這漆黑的雨夜,大家都澆成了落湯雞似的,哪來的勁頭喊呢?

 “大點聲,聽到沒有?!“劉連副又大聲喊道。

 “聽到了!“這回大家齊聲喊道。 喊聲很快向 黑洞洞,空蕩蕩的原野散去。

 劉連副的手電光漸漸消失在車頭指向的前方。

 過了好一陣,忽然 傳來了一陣“特拉,特拉“聲, 順著生音的方向看去,兩隻小黃色的眼睛在閃亮。漸漸地這兩隻眼睛越來越亮,“特拉,特拉“轟鳴聲也越來越響,還有“卡拉,卡拉“的鏈軌聲。一台鏈軌拖拉機朝這邊開了過來。

 拖拉機行走的很慢, 好不容易嘎咕到了卡車的頭前,劉連副從車上跳了下來, 手裏那著一條粗粗的,可能有5米長的鋼纜,一頭套在了拖拉機後屁戶上,另一頭套在了卡車的前梁掛鉤上。套好後,劉連副跳到了一邊,指揮拖車。

 很順利,卡車被拉出了陷坑,王剛他們又坐進了車廂上了路。車開過5 連時,大夥看到了幾排平房發出的燈光。

 雨停了,車在黑夜中又繼續巔跛了有半個時辰,也最終停了下來。大夥兒都下了車,黑暗中,在一馬平川的大地上,王剛僅僅看到了兩頂孤伶伶的大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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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群思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廣陵曉陽的評論:剛剛練寫小說,不成熟也不完整,所以沒參加活動。祝你冬眠愉快!
廣陵曉陽 回複 悄悄話 群思大哥,祝你和全家感恩節快樂!趁著放假,有時間,我就又到文學城裏轉一轉,一下就轉到你的博客了。拜讀了你的處事為人係列,很喜歡。怎麽沒有參加常青壇的知青活動呢?好可惜。

我的先生說我封筆時間太短,我得趕緊回去冬眠:))。再一次祝你和全家節日及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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