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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今是昨非——從五十年前仰光的“辱華”事件說起(上) (圖)

(2008-05-04 20:33:04) 下一個


寒山

近來為了抗議西方媒體的“辱華”、對中國真相的“歪曲”、和西方政界對中國的“指手劃腳”,海外華人掀起了此起彼伏的“愛國”熱潮。從歐洲到北美,從日本到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成千上萬拿中國護照和外國護照的華人在藍天白雲和燦爛的陽光下遊行示威,集會演講,散發傳單,張開大字橫幅,讓人不由得感歎:到底是生活在西方,就是不一樣,連反西方都這麽自由,而且還受西方警察的保護。

盡情宣泄完愛國熱情,愛國華人互道“拜拜”揚長而去,該幹什麽幹什麽,絲毫不用擔心有誰來“秋後算帳”,不用擔心有誰往檔案袋中放一個小紙條。這樣又自由又安全心情又舒暢的抗議,也隻有海外華人才真正懂得如何去享受。

但要說中國人都覺得自由自在也有些誇大。美國杜克大學有一個叫王千源的小姑娘,在這個自由的環境下說了一些和“愛國”華人不一致的話,遭到同胞的圍攻謾罵和威脅,在互聯網上被五馬分屍,用美國話來說,真的就差點被私刑處死了,就像當年美國南方白人種族主義者對付黑人那樣。甚至她遠在中國的父母的家也遭了殃,被潑上糞便。

手頭正好有一本海外愛國元老、曾經官拜中國政協常委徐四民先生的回憶錄《一個華僑的經曆》,隨便翻到一個地方,其情節何其眼熟,這裏拿來和“愛國同胞”分享。

徐四民先生50年代是緬甸富商、愛國僑領。1958年緬甸政府邀請外國使館和社會知名人士觀賞文藝聯歡,演出中有華人發現節目單上有李香蘭小姐的獨唱“之那之夜”,便報告給在場的中國大使。李香蘭是在北京長大的日本歌星,日本侵華期間她唱的這首歌在中國非常流行。二次大戰後李香蘭跟隨當外交官的丈夫住在緬甸。

中國大使接到報告後讓使館人員去交涉,要求撤銷節目,但主人沒有同意,大使又要求徐四民以僑領身份出麵,要參加演奏的華人音樂團體退出演出。徐四民心中非常不滿,用他的話來說,假如這首歌確實是侮辱中華民族,那大使館人員可以離席表示抗議,但現在他們說不動主人,又不願離席,卻把這個難題交給自己。

當徐四民勉為其難地找到華人音樂家時,雖然有人表示應該退出演奏,但其它人和樂隊領導堅決反對,他們說這首軟綿綿的歌曲並非辱華,而是表達了日本官兵思鄉厭戰之情。樂隊領導人說“我們停奏會給緬甸政府下不了台……我們是緬甸的普通居民,不是外交官,有些還是緬甸籍,我們不能這樣做。”結果中國大使隻得帶領使館人員退場。

這隻是徐四民親身經曆的和“愛國”有關的尷尬事之一。另一件事發生於1955年南斯拉夫總統鐵托訪問緬甸期間。由於堅持不結盟立場,鐵托在第三世界國家中威望很高,緬甸政府為此準備了盛大的歡迎儀式,邀請主要少數民族參與歡迎儀式,以體現多民族國家的特色,華人也在其中。但在蘇聯眼裏,鐵托是共產主義的叛徒,中國當時拜蘇聯為老大哥,以克裏姆林宮的好惡為好惡,於是使館給僑社傳下話來“中國人要停止一切歡迎活動,不管是國家的外交代表或是當地的華僑老百姓”。

徐四民說,本來華僑接到了緬甸政府的邀請後非常高興,正在認真準備,突然間接到使館的這個指示,實在非常為難,不知如何對緬甸政府交代,因為很明顯,不能告訴緬甸政府說這是中國使館給華僑下的指示。

徐四民說到了歡迎鐵托的那天,馬路上搭起了各少數族的歡迎彩樓,當鐵托的車隊經過時人山人海,搖旗呐喊,鐵托在緬甸領導人的陪同下在每個彩樓前停下,向歡迎的人群致意。但華人的彩樓下冷冷清清,隻有華商會會長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裏。這種難堪的場景,徐四民畢生都不會忘記。多年以後,他還耿耿於懷地說他“實在不明白這個‘指示’對華僑有什麽意義。”

然而,這隻是和“愛國”有關的尷尬事而已,還有一些事就不止是尷尬了。我們下次再介紹。

關於徐四民,請看舊消息http://paper.wenweipo.com/2007/09/10/HK070910000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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