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的武俠人生

昨夜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提劍背弓,狂嘯北方。醒來,身邊隻有個空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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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裏的回憶(原創推理)--林起立

(2010-12-07 21:11:06) 下一個
]電影院裏的回憶電影院裏的回憶(原創推理)--林起立 我在學校的時間已經遠遠多於在家的時間。回家無非就是吃一頓父母為我做的餃子 和一桌的菜肴。父親因為高血壓已經少吃油膩。母親又是個素食者。桌上的肉菜都 是為我準備的。我往往吃到盡興時候,父母早已經去睡覺了。我把剩菜撥一撥,整 一整,收拾碗筷桌椅。這時候,往往沒有睡意,牆上的鍾已經敲過兩點了。外麵天 陰陰的。我通常會打個電話給高中時候的幾個好朋友。但是他們不是去上班就是在 外地上學。我躲在屋子裏抽了根煙。父母還不知道我已經有了煙癮。突然看到了哥 哥壓在玻璃板下的一張電影票。日期正是今天的。哥哥多數時候在外麵鬼混,偶爾 回家也是睡個覺就不見了人影。這幾年他混進了領導的圈子裏,開始經常拿回點亂 七八糟的免費東西母親的棉襯衫和父親的狗皮帽子都是他的成果。電影票上寫的電 影院是工人電影院。工人電影院是市裏第一家電影院。好幾年前已經破爛不堪。聽 說後來承包給個人。但是隨著市區中心的往北轉移,原來屬於繁華區的南區已經沒 落成了個蔬菜批發市場。我已經有幾年沒有去過那邊了。聽說那邊很亂,而且肮髒 不堪,多是些外來打工仔的聚集地。我想想沒事,不如去看看打發時間。 路我還清楚的記得。小時候常常在那裏有包場電影。騎車大概要四十分鍾。但是正 趕上要過節,所以街上很擁擠。但是越往南越荒涼。到了後來就難見到些像樣的商 店。都是些破爛不堪的飯店或者年紀比我都要大的老商店。我騎了大概一個小時才 到了電影院。令我意外的是電影院保持了我記憶中的樣子。偌大的場地上隻停了幾 輛破自行車。角落的一角有個破台球桌。一個老太站在台球桌前拉生意。我懷疑是 我初中時候的那個老太。抬頭看電影院,我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它依舊是紅色的基 本色,一個褪色色的大牌子“工人電影院”灰塵班班,好像隨時會逝去一樣。空曠 的影院廣場上隻有幾個過客匆匆忙忙。遠處一個打扮妖豔的矮矮胖胖的女人笑眯眯 朝我走過來。我有點明白了她的來意。我連忙找到電影院進口。一個凶巴吧的男人 看了我一眼。我問:“要看電影票嗎?”他白了我一眼說:“進去吧”。我連是什 麽電影都不清楚就糊裏糊塗進去了。門口一個賣糖葫蘆的老頭問我要糖葫蘆不?我 搖搖頭。一切和我記憶無異。我回頭看剛才向我走來的矮胖女人,她正在和守門的 男人聊天,還不時看看裏麵。入口出依然掛著油膩膩的大布簾子。我小心翼翼的用 一根指頭頂起它,生怕和它有多餘的接觸,開一條小縫鑽了進去。裏麵很黑。我先 摸了個前頭的座位坐下。一個旁邊的小孩子正呼呼的躺在椅子上睡覺。書包還胡亂 的丟在遠處一個椅子上。八成是翹課的學生。電影還沒有上演。屏幕上打著禁止吸 煙的字樣。但是裏麵濃重的黴味讓我快要窒息。我站起來看。裏麵總共也不超過十 個人。坐在那裏無聊就想起了許多在這裏的回憶。 記得初中時候有個不知道哪個學校的女孩和我前後座。她遞給我一本她寫的詩。那 時候我也很迷戀寫詩。她說:“我每寫一本就把它燒掉,現在我已經燒掉十本了。”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無奈電影院裏太黑,我無法讀它。但是我清楚的觸摸到被摸 索了千萬遍的紙張,書腳還翹起了卷。我說我會讀它的。她說那你讀完記得燒掉。 我點點頭,點的很誠懇。她穿著一襲紅衣。我一直以為她是跟朋友來的。直到她一 個人默默離開電影院的時候,我才明白她隻是穿插在喧鬧人群裏的一個孤獨者。我 追出來影院,她已經傳過馬路,消失在飄雨的夜幕裏。 “大哥,有煙嗎?”旁邊的男孩睡醒了。“你多大呀,就吸煙?”我驚訝道。“不 給算了,我有!”他很奇怪的掏出一根煙,點上狠吸了一口。我的煙癮也上來了。 掏出來也點了一支。“我記得你”男孩說。我笑笑說:“你別開玩笑了,你多大?” 男孩轉過臉來,很認真的看著我說:“我從三歲就開始記事了,五歲開始到處跑, 我今年十五歲,你多大?”我想又是個吹牛的小家夥。說:“那你記得我幹過什麽?” 男孩眯眼說:“看電影。”幾個字說的很鬼異,朝我頭上吹了口煙,我仿佛是看到 了我記憶中的鬼魂。“我定了定神,說:”誰都看電影,你這是廢話““廢話?” 男孩不屑的說:”看電影是每個人都看過的,但是你看過的電影,我知道是什麽! “我聽完他的話,背上突然涼涼的,仿佛那裏吹來了一股寒風。”你這個小孩子怎 麽這麽奇怪?“我假裝鎮定。”不是我奇怪,是這個電影院太奇怪!“他說完,神 秘的四周張望。突然我感覺到了這個電影院出奇的安靜。盡管我是個不愛熱鬧的人, 但是這裏卻讓我坐臥不安。“我認識你嗎?”我認真的看著男孩。“我們早就認識 了”男孩笑著說。我努力搜索這記憶,但始終沒有結果。“或許我忘記了!”我禮 貌的笑笑說。 在我記憶裏,我看過一場學校包場的“上甘嶺”。其實看電影不是目的,那次我們 是要教訓一個學校的家夥。等到老師們象征性的坐了十幾分鍾紛紛離開的時候。我 們幾個搗蛋鬼開始在門口尋找我們的目標。突然一個家夥提出來要去拉屎。他說罷 就往廁所猛衝,回頭還大叫道:“我憋不住了,那位兄弟給我送張紙來!”這個任 務就落在我這個婆婆媽媽的人身上。我找遍了垃圾箱和影院也沒有找到一張超過手 掌大的紙。我想或許可以到上麵的放映室裏去看看。放映室門口貼著大大地牌子 “閑人免進”。但是我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小鬼。我偷偷推門進去。屋子裏的機器開 著。廁所裏有人好像在衝水。我抓了一張桌子上的紙就溜了出來。我很驕傲的去廁 所救出來哪個腿都蹲的開始麻的家夥。那天很不順利。要找的目標事先得到了消息 根本就沒有來。後來散場的時候一個不知道誰帶來的小孩子不知道怎麽暈倒了,後 來去了醫院不治而死亡。 “我記得你”男孩說。“你那時候在上初中”我上初中你幾歲呀?“我不屑的問。” 我年紀也很小,我就坐在你的後麵“他說。”我記不起來了,電影院裏這麽黑,誰 看得清誰?“我開始懷疑男孩的話的可信性。現在的小孩子鬼頭的很。 哪個暈倒的小孩子死的事情,本來屬於是一般的意外。但是我的一個朋友卻跟我說 了許多的細節。讓我有了許多驚訝的東西。朋友說:”小孩子從電影開始到結束沒 有離開過座位。而且他沒有和任何人搭話,一直好像是在睡覺。“我當時的反應是 難道小孩子早就死掉了?朋友說他想的一樣。小孩子的父母離異,家裏麵沒有深究 就把屍體送去火葬場。當時送去的醫院是一家私人診所。按照他們一般的行醫作風 是不會深入檢查的。這裏就留下了許多不解之謎。而且無從考察。 ”我知道你一開始就離開了座位“男孩說。”我那時候喜歡到處跑,很少在座位上 呆著的“我開始想起我的初中時的情景。”你和幾個人在門口站了很久“男孩一步 步跟進。我說:“我經常在門口呆著,幾乎每次都要有人要我們去修理!”我說到 這裏有點得意。 “你知道嗎?小孩子的手裏攥著一個角對折的紙三角!”朋友也許是推理書看多了, 經常把許多細節的東西描述的好像很重要。“那又說明什麽呢?”我問他。他緊皺 眉頭說不知道。 ”你也幫助我修理過人“男孩說。”也許吧!“我不在意的說。”我每次幾乎都不 知道被我們修理的人是什麽地方得罪了我們“男孩笑笑說:’你一定也不知道你幫 我修理過人” “那紙張的材質是很特別的一種!”朋友說。我說你有病呀,研究那些幹什麽。 “是很特別”朋友說。“我問過幾個大人,他們說好像是一種化工廠特製的紙張, 灰色中夾雜著一點藍色,看過就不會忘記。“ ”我真的不知道。“我對男孩說。”那你記得我的姐姐嗎?‘我搖搖頭。男孩接著 說:“哪個紅衣服的女孩”他一說完,我的頭好像被什麽衝擊了一下,膨的幾乎要 爆炸。“你的姐姐?”我記得,在我記憶深處依然閃爍的紅影子。 我記得我看到紅衣服的女孩離我而去。我追出電影院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飄雨的 夜幕裏。我充滿了惆悵。我第一次感覺到一種心理的震撼。 “那是你的姐姐,你是 誰?”我盯著他,心理充滿恐懼。“我是誰不重要,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喜 歡在這裏翹課。”也許是他看出了我的恐懼,把話題一下子拉低了。“我想上個廁 所,這裏覺得很悶”我呼了一口氣,站起來。男孩沒有理會我,他很認真的抽著煙。 廁所的位置沒有變,隻是人很少,讓我很不安。廁所裏一個老人在打掃衛生。其實 已經很幹淨了,但是他還是不厭其煩的擦抹這牆壁。“你不是許叔叔嗎?”我驚訝 的叫道。“你認識我?”老頭冷漠的問, 等到我心理滿是紅衣女孩的影子的時候。一群人在電影院裏起立紛紛討論著什麽事 情。我問隔壁的朋友說怎麽了。朋友大呼小叫的說:“一個紅紅衣服的女孩在外麵 被車壓死了!:我心理一陣電擊。”哪個女孩?“一個鄰座的說就是剛才和你聊天 的女孩。”什麽?“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你是許叔叔嗎?“我問道。”是 我,你認識我?“老人慢慢抬起了朦朧的眼睛。想當年年輕瀟灑的放映員許叔叔, 十年時光已經老態不堪。”你怎麽?你怎麽還在這裏工作?“我驚訝與他的巨大變 化。”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裏,我現在承包了這個劇場,保持原貌,就是因為我 離不開它“他說話的時候,看著窗外,仿佛是一隻囚禁的小鳥渴望自由般。”你難 道真的守了諾言?“我問。 我懷著複雜的心情回了家。朋友和我又說了許多事情。哪個紅衣女孩是個精神病。 經常在電影院裏出沒。我卻和她聊了很久。他話末了說我也象個神經病。 ”諾言?什麽諾言?“許叔叔張大了眼睛問。”你說什麽諾言?你知道什麽諾言? “我挺了挺寬大的胸膛說”那封信的諾言!“許叔叔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朋友依舊是離不開死去的小孩子的話題。”你記得你給我上廁所的那張紙嗎?“我 點點頭。”就和小孩子手裏的那張一模一樣。我後來是在醫務所裏麵乘機撿起來的。 “我知道我的朋友的父親就是那間診所的一個大夫,他沒事還喜歡在診所裏作弄病 人。死人對他來說司空見慣。 ”那信你怎麽知道的“許叔叔口氣裏有一種絕望。我笑笑說:”我當然知道,因為 信就是我寫的。“我說罷,許叔叔抬起頭說不可能,不可能,不是你,不是你,那 個小鬼明明天天守在這裏。 我終於看完了紅衣女孩的詩。其實那是一本日記。是個小孩子寫的。在日記的最後 寫著一首詩:你我不是一天出生 但是我們卻象雙胞胎一樣的心有靈犀 你雖然很頑 皮 但是卻在我最傷心的時候 和我在一起 父母離我們而去 我沒有哭泣 因為我夢醒 的時候 又看到了你 我撫摸你的頭你假裝睡去睡去 我那天從夢裏驚醒 弟弟 你去了 哪裏 去了哪裏 為什麽你不在回應 為什麽你一個人離去 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我在電 影院裏尋找你的影子 你在哪裏 你難道躲起來來了,難道看不見姐姐在哭泣? ”我其實是無意的!“許叔叔說完埋下了頭。 我看完日記以後,明白了許多事情。正如朋友所說的,這不是一場意外。我也很自 責沒有早點把信寄出去。或許是紅衣女孩的死讓我懦弱的心靈有了一點力量。我按 照日記的筆跡寫了一封信,署了名郵寄到了工人電影院。為了尋求效果,還偷了父 親的幾張老郵票做為郵費。 ”哪個小鬼太討厭了,還有哪個紅衣女孩!“許叔叔的眼神裏多少現出了當年的一 些凶狠。我說:”那你就把他們殺了,是吧?“許叔叔沒有抬頭看我,繼續念叨:” 我當時是在看黃色錄像,誰知道哪個小孩子摸進來,正好看到。當年看黃色錄像是 要坐牢的。我就逼他寫一個不說出去的保證書。那個小孩子太皮了,一會說好,一 會又說餓了,要吃點東西再寫,我嚇唬他,他也毫不在乎。我一氣之下就把他掐死 了。用棉大衣裹了,趁著電影開始的時候,找了個空曠的地方的座位放在那裏。 “ 朋友說:”你給我的那張紙上隱約有筆跡,什麽我不說出去的字樣“ 你的紙是那裏來的?“我說撿的。他沒有深究。但是我已經很清楚的明白,那個折 成三角的紙,打開來就是個字母"x",也就是許姓的開頭頭一個字母。 ”那你為什 麽要殺死那個紅衣女孩?‘我問。“那個神經病,天天來電影院裏來找她弟弟。我 被弄得心神不寧,那天正好她過馬路,我放電影的間隙出去買了東西。一輛卡車正 好從她麵前經過,我看看也沒人,就想幹脆來個一幹二淨,推了她一把。”許叔叔 說到這裏,眼裏漏出了凶光,盯著我。“你也夠狠的,你是自找的。我說。”等我 收到那封信的時候,我才真正嚇了一跳。我還拿出小孩子留給我的保證書對筆跡, 一模一樣。而且他和他姐姐都死了,怎麽可能還給我來信呢?“他說到這裏,又象 個被戴上鐵鏈的野獸安靜下來。 我的信是這樣寫的:”許叔叔,謝謝你讓我和我姐姐在一起。可是我的姐姐現在很 難看,這都怪你不好。我會常常來看你的,你千萬別離開電影院,如果離開的話, 我也會讓你和我姐姐現在的樣子一樣。“ ”那信不是你寫的,他就在這裏守著我,天天守著我。“許叔叔神智不清的念叨。” 他在哪裏,就在外邊“我說到這裏,渾身一陣冷汗。”就是那個小鬼,背書包,睡 覺的小鬼!就在哪裏就在哪裏那裏那裏!“我出門的時候聽到了裏麵許叔叔傳出了 救命的聲音,仿佛是被人掐住了喉嚨般痛苦。 我看到了那個小孩子背著書包,打開布簾子走了,回頭我從射進的光線裏看到了他 的微笑。 ”怎麽一頭的汗“。母親用手抹去了我額頭的汗。”睡覺就好好躺下睡嗎,趴在桌 子上睡小心著涼,“我摸了摸心口,還在劇烈的跳動。我額頭上沾了那張電影票。 母親說:”別去看那個電影,又遠又亂。聽說前幾天那個以前放電影的許叔叔死了。 才四十幾歲的人,在廁所裏張大了嘴巴,躺了幾乎一天才有人發現。有人說是鬼弄 死的,現在根本就沒人去那裏看電影了。”父親也醒了 接著話說“那個小許呀,後 來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其他的人能走的都走了,他就是不離開那個電影院。後來就 把電影院包給了他。他也不裝修,也不整理,老樣子。四十幾了連老婆孩子也沒有, 整天神經病一樣。後來幹脆就搬進電影院住,他的屋子裏掛滿了觀音菩薩和鬼鬼怪 怪的東西。好好一個人,怎麽就變那樣了。“”是呀,以前還滿帥的一個小夥子 “母親也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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