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所的詩意

早起，讀巴士拉的《空間詩學》
他寫了家宅和宇宙
從地窖到閣樓
茅屋的朝向
抽屜，箱子和櫃子
鳥巢、貝殼、角落、縮影
內心空間的廣闊性
他說這些空間並非填充物體的容器
它們是詩的居所
逝去時間的棲息地

嗬嗬笑了。整個春天和夏天
俺一直在發掘空間的詩意哩。比如
為向日葵找足夠大的紅泥盆
給叫“草裙舞女”的鬆果菊安置合適的角落
有陽光但不任其瘋長
把書桌讓給小貓
它的睡姿比書好看多了
在閣樓天窗的星空下
也給自己的孤獨一塊墨西哥亞麻毯
雖然舊些，卻幹淨、溫暖、放鬆

嗯，今天陽光很好
得要為隱隱作癢的肌肉、筋骨找一座山
或一片野花尚未開敗的草場
或一處流水聲喧囂的河穀
帶上清水、白日夢
當然，如果你肯拋開雜務
帶上寬沿草帽一起來，那最好不過
我還可以為漫遊
探尋秋林中更多的歧路
或窮途盡頭一麵寧靜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