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月

潛水隊員,終究還是要露出水麵的。
正文

國寶與紅顏

(2008-03-11 14:22:28) 下一個

一把舉世罕見的古琴,一方世人難得一見的則天通靈寶璽,還有在中國畫壇上不同時期出現的三位曠世奇才的經典佳作,隨著一位紅顏的淒慘不幸,它們親眼見證、經曆了昔日中國的一段曆史悲劇,而最終遠離了中國的曆史舞台。

在日本大肆侵略中國的歲月裏,天津城有一個醫術非常高明的醫生,由於醫生本人是個家產豐厚、德高望眾、從不過問政治的書香子弟,再加上他對任何病人;無論是中國的流浪漢,還是日本武館裏的武士、日本軍人等等,他都是有求必應的施醫贈藥、熱心救人,因此他在日本侵華戰爭時期,還是能夠依然過上我行我素般的清靜安逸的好日子的。

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醫生在外出幫人看過病之後回家的路上,卻聽到了一陣非常美妙悅耳的音樂。醫生在停步、細心凝聽之後,竟然被那人間難得幾回聞的古樂曲給徹底吸引住了……想到自己家傳數代的有把罕見的古琴,由於家中沒人精通音樂早已閑置良久,醫生想到此處,就忍不住想要當麵拜訪那位能夠彈奏出如此、這般、攝人心魂的音樂家。

當醫生尋著音樂而至,最終來到了一家格調還算不錯的客棧,他看到了一位衣著非常樸素,但神態卻很安詳的憔悴女子。由於醫生家族稱得上是天津城裏的名門望族之一,因此他到哪裏都會受到很多人的尊敬和歡迎。當客棧老板看到醫生的大駕光臨,他忍不住非常熱情的主動向醫生噓寒問暖,並很關切的詢問他所為何來。向來頗有修養很注重潔身自好的儒雅醫生,當時倒是毫無隱瞞的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一切想法……

當時聽到他那麽坦誠的一番表白,使得客棧老板居然很慷慨大方的說出了一段讓人想象不到的話來:“兄弟既然是為了音樂而至,想必是和那位彈琴女子頗有一些緣分。既然是這樣,老兄今天就將一切情況都告訴兄弟你聽:這女子本來是老兄客棧的客人,可她在客棧住宿已經有些時日了,卻一直沒錢交付任何費用。兄弟,你老兄我可比不得你,我這裏可是開門做生意,每天都要有大把銀子去支付各種費用,給客人解決吃住問題的。再說,經營客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咱不談國事……今天,兄弟你既然來了,就讓老兄我不妨做個順水人情:這彈琴女子的一切住宿費用就當是老兄應該支付的,今後不用她再拋頭露麵的在客棧彈琴賣藝了。老實說,每次看到她彈琴的樣子,老兄也覺得她很委屈……可不這樣吧,老兄又確實不好做人……今天,就讓她跟你走吧,兄弟的為人讓老兄很敬重、也很放心……讓她給你做二太太也好,還是專門為你彈琴也罷,老兄我也算是成就了兄弟的一件美事。”北方男人之間的豪爽仗義,就這樣簡單快速的決定了一個女人的命運。結果,那位身世、姓名讓人永遠無法知曉的彈琴女子,猶如一頭沉默的羔羊一樣,就這般簡單的跟著醫生走了。

第一次見到彈琴女子,醫生完全是衝著音樂而認識她本人的。一張不施任何粉黛的素淨顏麵,雖沒什麽美豔可言,但卻自有一股自然脫俗的傲氣,讓醫生說不上是喜歡還是欣賞……

回到家中的當天夜晚,醫生在自己老婆和下人們的慫恿下,借著一些酒性,他半推半就的,就……就進入了被人收拾一新的喜氣洋洋的洞房。

剛開始進入洞房的醫生,本來還很想一本正經的拿出自家古琴,認真請彈琴女子親手彈奏一番,好解自己多年以來的盼望、饑渴……可當他在不經意間,卻發現了一張嬌羞動人的仙子般麵孔時,他當初的一切想法全都不見了……

一身桃紅色的綾羅綢緞,非常合體的穿在彈琴女子身上,把她那張原本俏麗蒼白的麵孔映襯的白裏透粉。那滿頭的青絲,被人精心梳洗的一絲不亂,再配上一些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她典雅高貴的簡直比那月宮裏的嫦娥還嫵媚誘人……

幾番雲雨過後,三十多歲正當壯年的醫生,忍不住緊緊抱著自己憑空得來的第二太太,他默默流淚了……在那一時、那一刻,醫生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成熟的男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不再受委屈,他可以不惜一切的保護她。

當時,為了減輕愛人處女膜被自己撕裂的痛楚,醫生小心翼翼的給愛人灌輸了一些健康的性交常識。隨著醫生的百般溫存和誘導,兩人後來終於彈奏出了非常完美的琴瑟交合之旋律……

幸福的時光是飛快的,醫生自從在無意中有了第二太太,他除了外出給人看病之外,每天都忍不住圍著自己的二太太轉。兩個人不但會經常在一起彈琴逗樂,有時還會在二人獨處的時候,非常真實大膽的互相傾訴各自的性愛感受……每當二人說到心神搖曳、把持不住自己的時候,兩個人就會非常忘情的及時雲雨一番。可每當兩個人的交談,一旦涉及到有關彈琴女子身世的話題時,氣氛就會忽然間沉悶起來,讓人不敢、也不忍心再去觸及任何敏感的領域……

在一個寒風驟起的早春季節,醫生被人請到日本武館幫人看病。當他非常盡心的,幫日本武館裏麵一個被人打傷的年青武士看好病之後,準備回家的時候,他卻發現另外一個已經病的奄奄一息的日本人,卻躺在日本武館門外根本沒人理會。看到那個衣不遮體、瘦弱不堪、正在發高燒的日本浪人,好心的中國醫生當時顧不上自己穿著非常斯文的長袍馬褂,他非常吃力的將對方背起來,連自己的醫藥急救箱也沒法拿,就把日本浪人背到了自家門診病房裏去了。

隨著中國醫生連續幾天的精心治療,日本浪人的生命算是保住了。可是,讓人怎樣也搞不明白的是,這個被好心的中國醫生從死亡邊緣搶救回來的日本浪人,竟然還有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癲癇症……

中國醫生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被一陣非常急促、迫切的敲門聲給請去外出急疹。當時,家人們考慮到醫生的安全需要,本來是想找個夥計跟著醫生一起出夜疹,幫著醫生拿藥箱什麽的,可當時由於那個身體已經康複了的日本浪人表示他願意跟醫生同去,他還一再表示醫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理當報答……結果,醫生的家人就在一片匆忙之下,就連來人是什麽樣子、到底來自哪裏都沒搞清楚,就讓那個日本浪人陪著醫生外出給人看病去了。

等到第二天的早上,有人跑到醫生家報喪:醫生很不幸被謀財害命的人暗算了,他的頭被人從後麵用石頭砸爛了……

剛嫁給醫生不足三個月的彈琴女子,在得知醫生遇難的噩耗時,她當時就暈了過去……當她後來發現自己已經悄悄的懷上了醫生的骨肉時,她徹底打消了自己當時的尋死念頭,她想無論如何也要等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之後,自己再做其他的打算。

為了保住醫生的骨肉,也為了不給醫生家帶來更大的不幸和災難,她悄悄的換上了一身樸素淡雅的裝扮,帶上醫生最心愛的那把古琴,還有幾件自己家傳的寶物,她默默的、萬分悲慟的離開了醫生的家,離開了那個曾經給了自己一段快樂時光的幸福港灣……可憐一個弱女子,限於當時的社會環境和條件,她根本就不了解外界的一切情況,她又怎能保護好自己和自己所有的一切呢……

鐵蹄下的舊中國,禽獸不如的日本人,可以毫無顧忌的在中國遼闊的大地上到處去耀武揚威,他們還可以隨時盤查土地的主人:問那些善良謙恭的中國人有沒有所謂的良民證。

在一個地處偏僻的荒涼小鎮,一群如狼似虎的日本兵,道貌岸然的來到了小鎮唯一的客棧。他們首先裝模作樣的表示自己是為了安定民心的需要,才到處搜查跟某些事件有關的可疑人員的。同時,他們還要求每一個普通的中國公民,最好都能積極主動的到當地皇軍管理機構去辦理良民證,以便他們在盤查時不會產生誤會。

中國人素來講究溫順、謙和、禮讓、守法的傳統觀念,使得見多識廣的小鎮客棧老板在麵對日本軍人的一番狡辯時,他雖然心中有所不滿,但為了盡量保障自己客棧裏麵的一些客人的安全需要,他還是滿麵笑容的表示一切都願意接受皇軍方麵的安排。

為了能夠打發那幫日本人盡快離開自己的客棧,不要為難自己客棧裏的客人,客棧老板不惜讓自己的夥計拿出自己客棧裏的好酒好菜,很大方的款待了日本軍人一番。可是,欲壑難填的豺狼,哪裏會是一餐美食就能打發得了的呢?酒足飯飽後的日本人,根本不顧客棧老板的再三請求,他們非常蠻橫的強行到每一個客房裏去盤查所有人……

最後,被日本人強行帶下來的一個沒有良民證的人,卻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清秀女子;被一群日本兵很蠻橫的用刀槍威逼著走出來。當時,在她的臉上卻絲毫不見有任何慌張驚恐的神色。她那一身簡潔素雅的裝扮,讓人一眼就能肯定她不是當地的小婦人。這個來曆不明的清秀女子,由於當時雙手緊抱著一個用布裹著的物件死活不放,她就被日本人理所當然的當成獵物一樣押解著,緩緩走出了小鎮客棧的大門……直到她最終消失在距離小鎮很遠的地平線上,小鎮裏的人永遠無從知道:她到底從哪裏來,後來,又被日本兵押解到什麽地方去……

隨著漸行漸遠的沉重腳步,本來就柔弱無力的弱女子,再加上當時懷有幾個月的身孕,她實在無力支撐自己繼續行走那好像永遠也沒有盡頭的人生苦旅……當天邊最後的一抹夕陽,正在不斷的下沉、模糊、就要徹底消失的時候,那個一言不發的弱女子終於默默的倒下了……

就在她倒下的瞬間,她懷裏緊抱著的古琴發出了一聲非常沉悶的悲鳴……原本一心想要占有她、玷汙她的日本兵,刹那間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術一樣,全都木然呆立在曠野,沒人敢上前接近她。

過了很久,一個頗有點醫學常識的日本軍官,終於忍不住自己的……衝動,他俯下身用手在女子的靜脈處試探了很大一會兒,後來他認定女子並不屬於真正的死亡,而是……屬於一種身、心極度困乏,身體極度疲憊、缺氧狀態下的假死。也可能就因為她知道自己肚子裏有一個小生命的存在,她才會不惜一切努力的尋找各種生機,留戀這個給了她無數苦難的世界……

可是,當那個日本軍官終於忍不住脫去中國女子的所有衣服,剛開始用一種很溫柔的方式將對方慢慢占有,後來卻不顧一切的發泄自己的獸欲時,那個被很多人認為已經死了的弱女子,卻忽然間複活了:她的頭居然會動,會一次又一次的拚命抬起、向下奮力撞去……直到將自己的後腦撞的血肉模糊、腦漿外流……

中國女人的壯烈,使得日本人個個不敢再心懷邪念、欲望的看她那異常美麗的眮體,他們忍不住趕快幫她穿好了衣服,就地將她埋葬了。

就在中國女子默默倒下、古琴發出悲鳴的時候,有個日本兵終於忍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他悄悄打開了那個被中國女子拚命緊抱在懷裏的物件……

被中國女子用布緊緊包裹著的一些物件,裏麵不但有一把由上古流傳下來的古琴,而且,還有一枚足以震撼所有世人心的玉璽。那枚玉璽上刻有“則天寶璽”四個字,可見當年的主人是何等樣的尊貴。那枚玉璽的原材料是用潔白無暇的羊脂玉精心雕刻而成,玉璽本身分為兩個部分,上有一頭威武可愛的獅子,下麵是四方端正的女皇印鑒,而專門用來盛放女皇玉璽印泥的小金盤,本身也是一件非常精美的宮廷禦用之物。由於它是被人專門設計成和玉璽配套的專用小金盤,因此它的大小和形狀也就非常符合中國道家所崇尚的:天方地圓,天人合一的寓意。

在古琴原本空洞的肚子裏麵,日本人不但發現了很多用真絲手絹包裹著的各種精美首飾、珠寶,而且還發現了幾張中國國畫大師們的絕世佳作。其中一幅被女子小心翼翼的、用真絲細紗精心包卷好的一幅中國畫,由於其年代太過久遠,而使得絹質畫麵呈現出一種非常古樸自然的黃色,但其畫麵的清晰度卻絲毫不受歲月侵襲的影響。那是一幅出自吳道之手筆的《南極仙翁逍遙圖》。其畫麵中所流露的意境,很有陶淵明那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詩意。

在古琴裏麵,還有一幅趙子昂的駿馬圖。按說趙子昂的駿馬圖在中國流傳下來的並不少,這幅駿馬圖之所以特別珍貴,就因為它是趙子昂的封筆之作。據說當初,趙子昂夢見一匹渾身漆黑烏亮的寶馬,向著自己飛奔而來,才使得他靈感大發,隨時都能創作出讓人稱奇驚羨的駿馬圖。後來,當趙子昂夢見一匹脫韁黑馬不顧一切的離自己而去時,他就決定徹底封筆不再畫馬了。所以,他在封筆時所畫的那匹黑馬,是和很多駿馬飛奔的姿式完全相反的。

被中國女子收藏在古琴裏麵的最後一幅畫,是張大千的潑墨山水畫。這幅畫,在我看來好像並沒什麽值得她當時特別收藏、保存的價值……我想:也可能正因為有了這幅畫的出現,才讓人可以以此為線索,去研究有關那個中國弱女子的身世之謎吧……

當年日本人在入侵中國時期,曾經在中國犯下了多少慘絕人寰的罪惡……

不會反省的日本人:你們真的敢於麵對自己的罪惡曆史嗎?當你們一次次的埋沒自己的良知,處處為自己的惡行進行狡辯的時候,你們就不怕同樣的曆史悲劇,最終在你們自己的國土上上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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