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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女孩辛露(40.雙麵)

(2009-08-22 23:30:00) 下一個


 狂飆迭起,風卷殘雲。——幾分鍾後,我已被金洪水猛獸般地壓在了沙發上。

 手臂上是被他粗簡纏裹後的紗布,那上麵浸滿了我暗紅色的血。——此時此刻,那是世界上最絕望的紅色,似血色殘陽,如花開荼蘼。

 心已死,我默默地偏過頭去,失神地望著遠方。——我仿佛望見了三生石畔、奈何橋邊的那些幽冥中的彼岸花,帶著紅得發黑的絕色生香,妖異而熱烈地等候著我。

 我一動不動。

 “怎麽不反抗了?——我喜歡看你在‘白雪紅塵’中掙紮的樣子。”——金掐住我的右腕,將我的手臂越過頭與我的左手會合,讓我那纏了紗布後“白雪紅塵”的傷口,盡現在他的眼前。

 右臂上一陣撕裂感。我蹙緊眉頭,咬住下唇,期待著疼痛後的麻木。

 就聽見他伏在我的耳邊謔虐地說:“辛露,換了這個姿勢還想與我歃血為盟不?——歃血為盟?!——多麽令人驚心動魄的四個字哈!剛才一入耳時都快要打動我了——可惜的是我這不爭氣的腦子,反應太快,瞬間明白後,立馬讓我涼了心。——你那胳膊上的血,不過是為我流在了表皮上,而卻為他流在了骨子裏,對不對?!——不過他有句話倒是說得沒錯:凱撒的歸愷撒,上帝的歸上帝!——男女在一起,我‘血盟’幹嘛?我要性交,性交!——辛露,跟我做愛吧,相信我,那才是你我現在該做的正經事!——等你嚐到了我給你的滋味後,就會知道,為他流血是一件多麽愚蠢的事兒!啊?!”他說著,一手鉗著我頭上的兩隻手腕,一手回去嘣嘣嘣地拽開了他羊毛衫前的一排金屬按扣。

 我淒然一笑,說犀明,我現在是病人,做不動,也掙紮不了,唯一能夠的,就是切割自己的靈與肉,將自己的肉身屍體一般地放棄給你——犀明,祝你玩好。——我說完,靜靜地合上了眼睛。

 金聽了,渾身一震,隨後卻一把撩開我身上錐筒狀的條格病號服,冷笑著說:“屍體?!——這麽白嫩嫩熱乎乎的屍體,真是棄之可惜啊!——看來今天非得讓它死裏複活不可,否則你就不知道我的厲害,是不是啊辛露?你說是不是?!”——他說著,一邊開始撕扯我的內衣,一邊將嘴巴俯衝下來,用灼熱的雙唇啄住了我的脖頸。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見裏麵沒有反應,來人就開始轉動拉手,——可惜門不知什麽時候已被金反鎖,鎖簧咯咯噔噔地進退兩難,不得就位。

 接著便又有急迫的呼喚聲,說辛露辛露是我,快開門啊!——當我聽出那是周姐的聲音後,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力量,我猛地一挺身,竟把金掀翻落地。

 我打開門,用沙啞的嗓子失聲地叫了聲京京,一頭栽在周姐的肩上,淚如雨下。

 “露露,隻幾天沒見,你這是怎麽搞的?是因為摔傷了住進了醫院?”周姐撫著我的右臂,對著上麵的紗布,切切地問。

 “哦,不不不,露露是因為流行性感冒引發了咽喉炎和中耳炎才住進醫院的。——手臂上的紗布跟住院沒關係,那不過是打吊瓶時產生了血液回流,臨時包紮了一下而已,不礙大事。”金順理成章地接了過去,——這會兒他已正襟危坐於沙發上,好整以暇的樣子,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沒有發生過。

 周姐扭頭一看,不禁訝然:“露露,原來還有朋友在這裏?”

 還未等我說話,金就反客為主地起身迎過來,說你是辛露的好友周京吧?——這個名字可不知被辛露平日裏念叨過多少遍,反正我耳朵都快生出了“周京牌老繭”了,哈哈哈。——他對她伸出了手:“我姓金,金犀明,是辛露的男朋友——不,露露,既然我們都談及婚嫁了,現在我也該算是你的‘準老公’了對不對?——看你盼周京盼的,都快成淚人了,這‘蕾絲邊兒’一來,我也就隻有‘靠邊兒’的份了,真是嫉妒啊!”——他與她握了手,然後轉身拽了張紙巾,過來為我擦淚。

 “什麽?談結婚?——露露你行啊你!——不但住院瞞著哦,結婚也瞞著我,難怪我一進來你就哭,原來是激動的啊!”——周京跟著邪乎著,眼睛卻滴溜溜地在我和金的臉上,狐疑地轉來轉去。

 金暢快地笑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頭,說辛露你好好養病,明天下班後我再過來看你。——等你出院回家後,我們就訂下結婚的具體日期。這兩天你躺在床上養神時好好想想,出院後好給我一個有創意的蜜月計劃,成不成?——然後他回頭又對周京說:辛露的爸爸這些天不在她身邊,我又忙,煩勞你多照顧她了。

 金終於走了,帶著他的雙重人格。——不,那樣說太過於保守,應該是多重人格。我再一次蜷縮在沙發裏,心中千瘡百孔,身子殘垣斷壁。

 周姐一邊脫著外套,一邊鄭重其事地問我:“露露,他一個人在那兒嚷嚷著結婚,你不置可否,到底怎麽回事啊?”

 我說金姐他說得沒錯,我是決定要跟這個會做戲的男人結婚了。——他剛剛台詞說得那麽棒,致使我的語言能力瞬間發生障礙,不知說什麽好。——那麽以後,京京,——一旦我變成了金太太跟他同出同入,我想我最好的角色就是給他做個吊線木偶,啞子一樣地被他擺弄著,到時候你不要太意外才是。

 話音剛落,又有人推門進來,我抬頭,是趙護士,手中拿著先前的簽字單。我努力地提高著沙啞的聲音,說趙護士好巧啊,我表姐剛到這兒您就過來了,不想她就說,是那位金先生剛才走前通知我的,不然我怎麽能這麽及時?

 我笑笑,接過單子,遞給了周京,說表姐你簽字吧。周京會意地一笑,悶著頭連連揮筆,然後將其遞回給護士。

 不想護士接過單據也不走,命令我抬起右臂對著她,然後看著它就嘮叨起來:“辛小姐,你這一打岔,我差點忘了說要緊的事!——你說你,都是成人了,怎麽能像孩子一樣地魯莽簡單呢?——以後再去衛生間時可要記住,要拎著吊架去,不要因為解個手就擅自拔了針頭,致使傷口流血。——瞧你,就這樣亂七八糟地自己給自己纏上了紗布,下麵連塊消炎膏都沒有墊上,要是感染了可怎麽辦啊?!——若不是金先生走時把情況告訴了我們,催促我們過來處理,即時發炎了我們也還蒙在鼓裏呢!——我說辛小姐,要上廁所這會兒趕快啊,十分鍾後,我會回來給你處理傷口,重新給你掛上點滴。”

 說了這些還不夠,她臨走時又把桌上的煙盒拾起,搖著頭歎息道:你那位姓歐的男友也真是,不但敢冒充家屬替你簽字,還竟然給你煙抽!——若不是金先生及時報告,等到主治醫生來查房時發現了,我不但會挨批,說不定連這個月的獎金都丟了!

 護士悻悻然地唏噓而去,我望著她的背影說不出話來,內心卻淒厲地拷問自己:辛露,你真的要跟金結婚嗎?你真的要飛蛾撲火甘就鑊嗎?——如果對歐的愛於你來說是唯一和永遠,那麽你真要靈肉兩分地跟這個你不愛的男人過一輩子嗎?!

 等周姐關上門進到裏麵的病房裏,我已經疲憊萬分地躺在了病床的被子裏。她替我掖了掖被角,然後拽了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床邊,把耳邊的水卷抿到了耳後,憂心忡忡地看著我說:“露露,那個歐傑森也來過是不是?——你發給我的短訊斷斷續續結結巴巴的,看起來當時寫得相當吃力,是不是剛才我來之前,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兒?”

 我哀傷地望著她,說京京,你這兩天別走,一直陪著我好嗎?——我有很多很多心裏話想對你說,可現在卻累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京京,我這會兒隻想下沉,沉到一個混沌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地方去,用忘記來解脫一切……

 ……

 在周姐的陪護下,我在鎮靜劑和消炎針中半醒半睡地昏睡了兩天,喉腫和耳疾終於消退,人也跟著有了精神。三天後的下午,我和周姐收拾好簡單的家當,退房出了院。

 周姐說這期間金來看過我兩次,皆在我熟睡中,所以呆了片刻後他便走掉。——周姐說完那話,見我仍舊仰頭望著她期待著什麽,就打趣兒地說:告訴你露露,你要聽的那句話我沒有。即便你像仰望上帝那樣地仰望著我,也沒用,因為那個叫歐傑森的男人,這兩天根本沒有出現過。

 當周京把她的車子開到特需樓門前,嘀嘀地按著喇叭喚我出來時,我剛好接過結賬後被反找回的幾千塊錢,站在走廊的櫃台前發呆。見我詫異,窗口裏負責結賬的上年紀的女醫生便探著頭,笑著調侃我說:“小辛,有什麽差錯嗎?——來,我給你來道小學生的應用題怎麽樣?——第一筆押金是那個姓金的先生替你付的,共一萬元;第二筆押金是一個姓歐的先生替你付的,共兩萬元。你共住了四天院,花銷是兩萬五千元整,所以你就剩了五千元的餘款。——小辛,照這樣下去,你還真是生財有道哈!——不用太多,隻要來日裏你的男朋友夠一個小分隊的話,你隻要找個頭疼腦熱的茬兒,三天兩頭地來醫院一住,就能實打實地保證自己中產階級以上的生活水平!

 我聽了,勉強一笑,出院的歡欣一掃而光,心頭隨即而來的是一份沉重的憂悶。

 門前。我一邊把簡單的家當往周姐的後車廂裏裝著,一邊想,愛不逢時,病也不逢時;舊的未去,新的又來,轉眼自己從欠一個男人的債變成了欠兩個男人的債,真是時乖命蹇,災禍連連。

 周姐從前麵下來,見我不開心,一邊幫著我拾掇著東西一邊說:“露露,你這院怎麽住的,是不是鎮靜劑打多了緩不過來勁兒啊,——這麽遲鈍啊,就不知道祝賀一下我的新車?”

 我想了想,長籲了口氣,然後拍了拍車尾巴上 W字樣的標記,故作輕鬆地說:“京京,我這叫‘難得糊塗’,是怕照實說了會挫傷你的自尊心!——你原來不是吵吵著要買輛豐田跑車嗎?怎麽我剛才出來一看,竟變成了二手的寶來了?——看來奶奶的那個洗手盆沒賣上價是不是?”

 “哎,露露,看來你不是住院住呆了,而是住得小心眼了,故意小瞧別人的寶藏!——實話告訴你吧,那洗手盆雖然是件仿品,但因為是民國初期的銅器,再加上做工精良,仿得亂真,所以那天你沒接電話後我第二次去了潘家園市場時,以二十萬的好價賣給了一個淘貨的老外,二十萬噢!”——她說著,伸出兩個指頭在我的眼前得意地晃了晃。

 “看你激動的,小心太高興了飄飄然,讓自己活活地被蒸發掉!——不過民國?——奶奶不是說,奶奶的奶奶是在清宮裏當丫頭時,把它拿回家的嗎?”

 “我當時也為這事兒納悶兒。後來回去後跟奶奶一起猜想,奶奶就回憶說,文革時她因為成份不好整天挨鬥,後來那些人抄家時從四合院的地窖裏搜出了這個盆子後,就把它當成屎盆子往她的腦袋上扣,罵她是臭封建壞分子。——後來奶奶被下放到豐台去勞動改造時,那個盆子就不知道了去向,直到她被平反後,才憑著一些蛛絲馬跡找回了它,但那時她自己都已被文革改過自新,又怎能確定它是不是也被‘改了頭換了麵’!”

 我哈哈哈地笑著,說時事的確造就人啊!——且不說奶奶,就說京京你吧,賣了二十萬,竟然知道省著點兒花而買輛二手的寶來,你真是越來越會過了你!

 沒想到聽了這話,就在我的眼前打了個響兒,說誰讓我的蕾絲邊兒總出事,讓我不得不從蕾絲變成了“布施”。

 我聽了後一怔,呆呆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間就恍然大悟,我說京京,原來是你往我的帳上打了十萬塊,你為什麽呀你?!

 “露露,你先別著急,聽我告訴你……”——周姐站直了身子,拍打著沾了灰的兩隻手,心事重重地對我說:“露露,前兩天你病著,我不想再給你添煩。——聽我的,回去後,趕快用那筆錢,還了那個姓歐的吧,然後跟他一刀兩斷,脫出幹係——不然紀英英就要對你們兩個下手了!”

 我聽了,剛剛晴朗起來的腦袋上,迎頭就是一悶棍。

 “露露,兩周前紀英英再次打電話來,我本以為是找我敲定劇本合同的,沒想到她口氣不善地對我說:劇本不是不能談,但周京,你如果不幫我做好更重要的一件事,我們就免談。——請代我警告你的至交,不要一意孤行,不撞南牆不回頭,否則我讓他們兩個一齊好看!”

 我聽後就點點頭,惶然地一笑。我說周姐,你不要擔心了,沒看到我要和金結婚了嗎,以後我同歐再也沒有關係。——我說著抬起頭,淒迷地望著遠方,卻不料放眼之際,忽然看到了幾百米外的大門處,一輛高大的悍馬正開了進來。

 什麽也沒說,我砰地一聲關了後箱蓋,弓著腰迅速地鑽進了車子。

 周姐跟著進來,說露露,你怎麽了?彎著腰做什麽,不舒服嗎?

 “京京,我看到了歐傑森的車子開了進來。”

 “是不是因為太想念,就變成幻覺了?——要知道,北京城不隻他一人開悍馬。”她向前張望著。

 “京京,應該沒有錯。——車的顏色,上麵的行李架,還有那個身影,——我何嚐不希望我會看錯!”我從背包中翻出墨鏡,匆忙地戴上。

 “會不會是他知道你今天出院,特意過來看你的?”她開始發動車子。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見他。——你說得對,我要盡早脫掉他們的幹係,這樣對誰都好,——我們走吧。”我照例立起了大衣領子,用它圍遮了兩頰。

 不想周姐剛要烘油上路,側前方的一輛車子忽然倒退出車位,準備離開,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本來從前方橫路上要過去的歐,看到這邊將有空位,立刻回倒了車子,然後打了個轉彎,開過來。

 我望了望後視鏡,後麵有車頂著,我和周姐沒有退路。

 無奈,我拉下了頭上的遮陽板,盡量擋住了自己的臉和視線。

 這時就聽周姐意外地說:“辛露,前麵的車子倒得角度不對,卡住了。——不好!——那個歐先生從車上下來了,手裏還掐根煙,——朝這邊走來,——又站住了,——正在咱們車的左前方,指揮著那輛車的蹩腳司機。

 我說周姐,我不敢看。——不過聽你這樣一說,那便更是他了。——他不但抽煙,還有股愛管閑事兒的勁兒。——等下他萬一過來指揮你,你應付一下就是了。——我說完,又從旁邊的儲備箱裏拿起了周姐的貝雷帽,蓋在了自己的臉上,頭向後一仰,裝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更意外的是,接下來便有周姐高八度的喊聲:天啊!原來是他!

 我一愣,忍不住撥開了還沒有被臉捂暖和的帽子,問京京你怎麽了?

 “露露,你確定那個姓歐的是個地產商嗎?”——周京幾乎是喊著問。

 還未等我回答,她便接著驚呼道:“是他,應該是他!——如果我沒認錯人的話,他應該是我在798 廠打工賣畫時,隻見過一麵的那家畫廊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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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悉采心 回複 悄悄話 雪兒,ME TOO。

武帝,你說的對,隻是那個人不容易遇到,大概也隻有字裏有了

謝謝。
五弟五哥 回複 悄悄話 “比起脆弱的愛情,友情更富於彈力和韌性對不對”
“在漫長的人生路上,友情常常如一個長壽而富於耐力的長者,扶著我們走過那些我們無法獨自跨越的困境”。
同意。
但是,真正的男女之愛,會讓你享用一生一世。隻要你需要,另一方會隨時出現,盡其所能。
qianqiuxue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悉采心的評論:心心,想你了。
悉采心 回複 悄悄話 謝謝林妹妹,俺爭取不讓她嫁給他:}

一周愉快!
林韻 回複 悄悄話 覺得金比較可怕,辛露可千萬別嫁她啊:))
悉采心 回複 悄悄話 謝謝五帝,下次你早點兒來,俺給你預留沙發,茶幾上還擺好雲南普洱茶

謝五帝支持,一周都好!

悉采心 回複 悄悄話 謝謝青花瓷小妹,我曾用“永不兌現的蕾絲邊兒”,來表現周京與辛露的友情

比起脆弱的愛情,友情更富於彈力和韌性對不對?——我好像在上集裏寫過這句……在漫長的人生路上,友情常常如一個長壽而富於耐力的長者,扶著我們走過那些我們無法獨自跨越的困境

過會兒去你家重溫江南美女照哈


悉采心 回複 悄悄話 雪兒猜錯了,傑森這次來醫院恐怕不是為了辛露,而是為了自己,且看我下次分解

又誇得我飄飄然快蒸發掉了,——看來心裏頭根本就沒把我真正當成蕾絲邊,我哭啊我

等著你和若得新篇
悉采心 回複 悄悄話 若,正在拆包啊,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裏麵的答案,所以解懸也心懸

謝謝小魚妹
五弟五哥 回複 悄悄話 來晚了,人家坐著,俺站著讀,也是滋味無窮。
azureblueceleste 回複 悄悄話 坐頂心心!
露真是好人有好福,不僅有深愛她的男人,更有那麽一個鐵姐門,蕾絲邊嗬嗬。另人羨慕。
qianqiuxue 回複 悄悄話 坐心心的板凳。
辛露有這樣一個“蕾絲邊”知己,定能過了情關的吧!
還以為傑森真的狠心不來看辛露了呢,至此不能不說辛露的自製力真強,居然抵擋得了如此深情。好孩子!

要向心心學習布局的本領!

伏筆和懸念一步步挖了出來。辛露,傑森和紀的淵源糾葛就要浮出水麵了嗎?拭目以待。

頂心心!周末好。
回複 悄悄話 坐采心的沙發,等下文如何解開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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