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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十年(5):歸隱山林

(2007-07-17 18:33:07) 下一個

按說在B公司過得模人樣的,這縱橫職場的腳步應該放慢了不是?但事實卻不盡然,過了一年多愜意的日子,我就有點坐不住了。

正如我們老板所言,我們這些孫子輩的在公司地位的確低了點。年度員工大會上幻燈片一個接一個的放,講到有關部門時他們的員工就歡呼、鼓掌,我們望眼欲穿,總算最後做system support的manager凱文露了一小臉我們還沒有醞釀好起哄的情緒呢,鏡頭就又切換到客戶部的人那裏了。氣啊!

外麵熱火朝天、家裏冷鍋冷灶,人心難免要浮動。我那娃娃臉的老板率先跳槽去了旗下另一家public relation公司。接著凱文也去外麵掙大錢了,還帶走了他手下的兩個兵。純技術的programmers工作好找,一個個走得更是迅雷不及掩耳最後搞到要是你沒事擦擦桌子、整理一下文件就會有同事神秘地在你耳邊問:要走啦?

我那時還年輕幾歲,定力不夠,看到別人這樣自己也有點心慌而且咱中國人特有的危機感又來了,覺得工作了快兩年沒學到什麽東西嘛,想想這樣下去不是浪費年華嗎?

再有一個困擾我的問題就是娃娃臉走後換了江山。新來的女老板是Georgetown political science碩士畢業的,曾長駐香港和印度多年。老公是澳洲人,兩人在香港工作時認識的。她自己說不喜歡政治領域的肮髒所以回美國殺到企業界來了。

剛開始大家都挺喜歡她的,人長得甜美,又有學問,還有傳奇的異國經曆能不招人喜歡嗎?她隻比我大半歲又見天在我麵前強調她的亞洲背景,說多麽喜歡亞洲人,所以我們一開始親熱得像姐妹一樣。

有一次不知她喝高了,還是給我們玩冷幽默,一本正經地告訴我們她原來是為CIA工作的,要不我怎麽在亞洲轉悠那麽久?她眼光灼灼地把我們掃了一遍。大家無語,噤若寒蟬。我至今不知這話的真偽,不是說CIA人永遠也不能暴露身份嗎?再說CIA的過氣特工就來我們這裏當個區區的小manager,也太掉價了吧?或許她隻是個外圍員?

不論怎樣,這位姐姐很不簡單,新上任的三把火燒得劈哩啪啦的。是不是CIA的姑且不論,那欺上瞞下的政治手腕耍得一點不比電影裏的CIA差

現在回頭看還是自己當時水準不夠,不懂職場的黃金規則之一就是和老板亦敵亦友、若即若離。一開始搞得割頭換頸等她的手腕耍到自己頭上時又失望得一塌糊塗,不怪自己怪誰?

昔日的同僚多半跳槽了自己倍感孤單工作中對上被CIA姐姐牽製,對下又支使不動新來的牛人們;想在內部動動,第一個想到合作已久的media部門,找內線一問,人家的確是大爺級的,沒有兩把刷子根本進不去;去客戶部吧,沒有經驗,我倒不介意和新畢業的帥哥靚女們一起從頭做起人家還不願意要我這個豆腐渣年齡的芝麻官呢,嫌高不成低不就。

想想要不離開吧,找個離家近的工作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我當時已搬到郊區了。說起我買房搬家,又印證了傻人傻福的理論。以前A公司的同事請我去她的housewarming party,我才發現與紐約隔河相望有這麽一片好地方,全是古樸的百年小鎮,一下就喜歡上了。麗於是把她買房的全套人馬全介紹給我:地產經紀、檢驗工程師、律師、貸款專員,反正沒費什麽勁就買下了生平第一個房子。住進去發現去紐約的快車站就在街口更好地是十裏開外就有一片工業園區,雲集了很多耳熟能詳的大公司。

於是,找了當地一個獵頭,告訴她順著十裏外林子裏那些大廟一個個拜過去獵頭還真賣力,沒過多久就有了回音:有兩家公司向我拋繡球呢。

第一家相談甚歡,連去了坐在哪裏都帶我去看了,然後卻久久沒有下文。第二家讓我在一個13號兼星期五去麵試。我是個土迷信、洋迷信都照單全收的人當時就把頭搖得像潑郎鼓一樣可對方堅持隻有那天所有的麵試官都有空,我隻能硬著頭皮去了。麵試時被這個黑色星期五所困擾,好像談得也沒什麽感覺。

下個星期一獵頭卻喜氣洋洋地打電話告知:人家對你感覺挺好呢,快安排時間再去一次和HR做paperwork吧。真是無心插柳,就這麽順利拿到了C公司的工作

離開B公司時,給了三個星期的notice。倒不是工作上真的離不開大概潛意識裏有一份不舍吧。兩年下來也有不少私交不錯的同事,那段時間就成天吃告別飯、講車軲轆話。就這樣做足了離開的心理準備,在最後關上辦公室門的一刹那,還是濕了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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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鳥相依 回複 悄悄話 隻是好奇,不知這個個隔河相望的百年小鎮是哪一個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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