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的上海

上海變化很大，不僅是市容，上海人的心態也變化許多，開始有那麽點“海納百川”的味道。也許是滿大街操普通話的白領見得多了，現在的上海人對外地人雖然仍有歧視，但比起90年代初已大為改觀，連著名狗眼看人低的上海營業員也改變了判斷人的標準，以往是聽見普通話就翻白眼，現在不管你說什麽話，隻要穿著體麵就笑臉相迎。上海越來越具有包容性。
不過留美後我驚訝地發現，旅居海外的上海人居然沒一點長進，也許是出國時間長了，思想意識至今還停留在八十年代的上海，自戀到變態。這幫遺老遺少們要麵子得很，隻要你說上海不好，他就罵你，不管你的批評是對是錯。假如是新聞類的事實，他就叫喚那是外地人幹的，好象上海人個個都是不食五穀的聖徒，刨除外地人的上海就是人間天堂。怎麽會有人自戀到一葉障目的地步？讓我實在看不下去，隻好花時間剝剝他們皇帝的新衣。
“皇帝的外套”——上海人不打人。文學城曾轉載一則《上海青年報》的新聞：地鐵空調壞了，部分乘客不堪悶熱，衝進駕駛室謾罵圍毆司機，把19歲的司機打昏，並霸住車門拒絕放行列車，造成一號線全線延誤8分鍾。這本是一則尋常不過的新聞，沒想到引來眾多議論，焦點居然是“打人的是不是上海人”，某君評論： “上海地鐵裏基本上全是外地人，這種毆打司機的野蠻行經也隻有外地人才幹得出。” 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上海人不乘地鐵，那麽漂亮的地鐵是為外地人修的。另一位跟帖：“真正的上海人頂多罵罵人，不太會動手打人的。”那範誌毅踢人比踢球還準的本事是從哪兒來的，娘胎裏帶出來的？顯而易見的事實是打人的肯定是上海人：一方麵上海媒體對外地人很敏感，假如是外地人所為，一定會多花些筆墨重點突出 “外地”二字；另一方麵，外地人沒那麽嬌氣，一點熱都受不了，而且外地人在上海的公共場所依然受到歧視，不可能像地保似的膽大到敢隨便打人。
上海人確實不常動手，但不代表不動手。我以前在醫院工作的時候，經常碰到一二十個病人家屬衝到醫院來鬧事，打醫生，扇護士耳光，甚至把醫生的眼睛打瞎掉。有一次急診病人上廁所時猝死，家屬衝到醫院來把內科急診砸個稀巴爛，桌椅板凳電話電燈無一幸免，最後屍解報告出來沒醫院一點責任，醫生護士算被白打了。值得一提的是，到醫院裏來撒野的都是上海人，外地人或民工對醫生還有起碼的尊重。還有一次，我在公車上碰到兩個上海人打架，鮮血四濺，把我的新襯衫沾得血跡斑斑，回去洗了好半天。因此上海人不常打架也就是相對北方而言，真打起來，連女人都打。
“皇帝的上衣”——上海女孩穿著保守。文學城前不久登過一篇文章《上海女性著裝太露，居然連BBC都注意到了》，文中有幾張穿著露背裝的女孩站在街頭的背影。理所當然此文又引來軒然大波，下麵是我摘錄的一些上海自戀狂們的評論：
“睜大眼睛看沒有一個是正宗上海小姑娘，外來妹。味道和上海女性2碼事。上海的女孩子品位高，沒有這樣垃圾。”
“說實在的都不是上海女人，區別上海女人和外地女人,隻有上海人自己才能識別出來. 上海女人的靈性,外地人怎麽學都學不來的. 就好比中國人染個發,怎麽看都不舒服的道理一樣。”
“我不相信那些人是上海人，應該是外來妹，最有可能是川妹或是個別東北妹！”
“惡意攻擊上海女孩，上海女孩有著特殊的氣質。照片中女孩絕對不是上海女孩。這一點很多人都看出來了！”
“上海人才不跟外來妹睡呢！！”
“都是那些外來妹，而且是幹那種服務行業的。”
“上海的外來族，二個字“賤”，“爛”！”
說實話，我真服了上麵的這些評論，有人通過背影就能看出那是外來妹？中國人站在日本街頭不說話你也很難區分日本人和中國人，何況是上海。怎麽海外的遺老們到現在還在以貌取人？上海人裏麵長相難看打扮粗俗的多得去了，那都不配做上海人？我仔細瀏覽了國內網站對這篇文章的評論：有人表示理解甚至欣賞，有人質疑個別照片的真實性，有人說BBC描寫的是上海外國人居住區，不具有代表性，但沒人往上海外來妹的身上潑髒水。看來上海的垃圾都跑到海外來了，天天對著文學城亂吠。
“皇帝的褲子”——“上海人才不跟外來妹睡呢！”又一個睜眼說瞎話的典範，而且說這話的人很惡毒，上海不少小姑娘外嫁，你讓上海男人打一輩子光棍？上海市民政局的統計數字表明，2005年上海登記的異地婚姻已達1/3。我在醫院急診的時候，幾乎每晚都能看到上海男人陪著外來妹來看病，上海丈夫嗬寒問暖盡責得很。以前上海的異地婚姻大都是上海男人娶外地女孩，近幾年上海女孩嫁外地男孩的也日趨增多，據說婚姻滿意度比前一種要高。上海真正進入多元文化融合的時代。
“皇帝的內衣”——上海吏治清廉。近來最轟動的新聞當推陳良宇腐敗案，與國內一片叫好甚至有被強製拆遷戶放鞭炮慶祝的喜人形勢對比的是，海外的上海遺老遺少們居然如喪考妣，天天在文學城上哀號叫屈，放出各種奇談怪論為陳良宇開脫，一會兒說上海吏治是全國最清廉的，為什麽先整上海？一會兒說用社保基金投資國外也是這樣操作，怎麽能算挪用公款？並責罵胡溫意圖搞亂上海，好像上海的發展都是建在陳良宇這個貪官的身上，貪官一倒上海就完蛋了，荒唐滑稽至極。
上海吏治真得清廉嗎？看上海辦事效率高，城市麵貌井然有序，很多人都想當然地認為上海的腐敗比外地要輕。我原本也是這麽認為的，直到大學快畢業的時候交上一個有點太子黨背景的朋友，聽到很多難以置信的內幕，才知道什麽叫天下烏鴉一般黑，上海的油水足，烏鴉隻有養得更黑。仔細推敲，自己原本的想法太幼稚，中國的頂級權貴和太子黨們大都聚集在北京上海，要是這兩個地方清廉，中國還有腐敗嗎？單論上海幫（沒一個正宗上海人，但上海人愛往臉上貼金，這些原本的“鄉下人”當上官就被上海人認作自己人了），江搞全民腐敗，朱搞高薪養廉（中國高薪能養廉，老母雞也會打鳴了），央視緊跟中央拍出一大票清宮劇，為現實的腐敗找曆史依據（中國一貫墨漆漆黑，這個傳統當然要發揚光大）。江朱這一對黃金搭檔使中國登上五千年未有之腐敗新高度。上海的高官裏稱的上好官的隻有徐匡迪一人，可惜徐的親民務實與江的好大喜功格格不入，外加民間聲望太高（國際形象也非常好），被和呻式的馬屁精黃菊趁機扳倒，把小貪（與黃相比）陳良宇扶上來，妄圖將上海永遠變成自己的後花園。陳上台後不負重托，頂著亞洲金融危機的教訓把上海的房價炒到天上，為權貴們的資產翻番立下汗馬功勞。
很多人將外地的官僚主義和腐敗混為一談，這實際上是兩碼事，好比改革開放前，官僚主義十分嚴重，但經濟上的腐敗極少。談腐敗第一要有錢，把你送到西部的山溝裏去放手讓你腐敗你又能貪到多少錢？那地方一年的財政收入才多少？當地的工商階層能掏出多少錢行賄？經濟發達的東南沿海則不同，雖然官僚主義相對較輕，貪腐機會卻是俯首即拾，無數商人削尖腦袋往官老爺那裏送錢，是以沿海地區不曝則已，一曝就是廈門遠華式的巨案，而且必牽涉到中央。下麵再來看看上海的社保巨案。
上海市委領導接收高額賄賂，將地皮免費或超底價批給房產商（據鄭恩寵估計，免掉的地皮費總價約9000億人民幣，是不是有點誇張）。周正毅式的房地產商空手套白狼，拿到地皮，強製拆遷賴掉拆遷費後還是沒錢蓋房子，於是上海市政府又挪用30億社保基金借給開發商蓋住宅樓，蓋好後高價出售。老百姓想不通房價怎麽從三四千一氣漲到一兩萬，開發商理直氣壯地說：上海寸土寸金，房價貴是因為地價貴（實際上地皮根本沒花錢）。上海高房價拉動全國房價瘋漲，胡溫上台後搞和諧社會，第一件事就是要讓老百姓有地方住，於是要求房價龍頭的上海房地產降溫，陳良宇置若罔聞，還炮製出種種房價合理論為自己開脫，導致房價越漲越猛。當然，上海的房價涉及到陳、黃、江等多個集團的利益，不是說降就能降下來的。直到社保基金案發後，老百姓才知道，上海市政府一會兒說溫州炒房團，一會兒道境外炒房團原來都是幌子，上海房地產最大的莊家居然是上海市政府，怪不得越除泡沫房價越高。社保案說白了就是用老百姓的錢做本金把老百姓的錢榨光。
海外的遺老遺少們總是辯解說用社保基金投資是國際慣例。確實，不投資怎麽升值，問題是投資的受益者是誰，是上海市民嗎？30個億蓋樓以上海樓市那樣的天價賣出收益最少一百多億，這一百多億到哪裏去了?社保基金財產翻倍？笑話，都到貪官和開發商的口袋裏去了，那可是老百姓的血汗錢啊！這樣的人不除還有天理嗎？
寫到這我有些犯迷糊，反貪官給上海樓市降溫這樣利國利民的好事怎麽傳到海外居然會刺激上海的遺老遺少們狂犬病發作？難道他們都是黃、陳的私生子，還是都在上海有幾十套房子怕跌價被套牢？否則為什麽陳良宇下台象死了老爸似的，當年徐匡迪下台怎麽沒人天天哭喪？
上海近幾年的發展是靠黃、陳這樣的貪官嗎？這是對2100萬上海人民的侮辱（含380萬民工）。上海的發展靠的是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吳文化與西洋文化的積澱，上海市民的公民意識，不犯錯誤，誰都能搞好。真算起來，能把東北西北省份的經濟盤活，那才是硬功夫。房地產占上海市財政收入的四分之一，把一年房價翻一倍的房地產扣除，上海這句年的經濟還有多少增長？陳的所謂政績也就是吹泡泡而已。
以前聽說中國人的素質差，需要出國改造一下，現在看某些情況正好相反，最起碼海外的上海遺老遺少們既無素質也無修養，居然能自我吹噓道：“我相信上海人在華裔中又屬於較高層的，就看我交往的上海人群體，高薪者達90%，大企業中高層60%駕寶馬，奔馳，淩誌等高級坐駕者100%，其中與我一樣的單身族更是清一色BMW。”吹牛雖然不犯法，但把別人惡心得狂吐不止，一樣能告你汙染環境。這樣的癟三還是趁早回上海改造改造，省得老在外麵丟上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