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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劉曉波先生

(2010-11-17 14:49:48) 下一個





讀了胡平寫的“我和曉波的交往(上)”, 引發了我寫本文的動機。

與胡平先生和劉曉波有著很深的交往不同,我隻是由於一個曆史的偶然差錯,被卷到劉曉波風波,或謂劉曉波戰爭中來的。在這之前我對劉曉波的名字偶有風聞,劉曉波的大作讀過不多幾篇,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最近讀過的也僅惟零八憲章和《我沒有敵人──我的最後陳述》而已,而且我沒有敵人還是在與看不見敵人大戰的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搶讀的。我這裏說看不見敵人,因為我至今也不確切知道與我大戰的是什麽人,是法輪功?是高派?是魏派?隻知道其中有不少人在我卷入劉曉波戰爭之前仿佛還是關係不錯的反共朋友。

我為什麽選擇這個時候退出劉曉波戰爭呢?因為我認為這是我該離去的時候了,首先我極力支持的劉曉波先生得納貝爾和平獎的願望已經成為事實,其次劉曉波的朋友以後會多得無法應暇,我擠在裏麵與我一生遠離名流,傲視權勢的性格非常不合,何況我本來就與劉曉波先生素昧平生。

在告別劉先生的時候,談幾件事,算是對這個事情的一個完整的交代:
我是怎樣和為什麽卷進劉曉波戰爭的;
我怎樣看待劉曉波得納貝爾和平獎;
我對劉曉波先生未來的擔憂和祝福;
在未來的人生中,我有無可能再度纏入劉曉波先生的糾紛。


說實話,劉曉波先生的零八憲章並沒有給我很大震動,我覺得它稀鬆平常,無論文采和倫理都沒有突破。真正使我震撼的卻是胡錦濤先生的壯舉,對一部非常溫和,非常平凡的零八憲章判以這樣不合情理的重刑,胡錦濤先生才是這件事情中的真正主角,他將為他犯的這一愚蠢錯誤留史青名。得此天啟,我當即在獨評上寫了預告文章“中共在為中國民主準備領袖—評劉曉波被判重刑”(2009/12/25獨評)。民運領袖胡平以他敏銳的政治嗅覺捕捉到這篇文章對他的價值,要求在北京之春首發。這是破天荒的事情,我從以格丘山名字寫文章以來,文章多在博訊,華夏文摘,新世紀和自貼的博客中發布,這些民運控製的文刊,我是從來無法登足的。曾經送過幾篇文章給他們,都因石沉大海,而使我放棄了再給他們送文章的雅興。縱然我的很多文章一度在網絡上傳播得非常廣泛,也不能敲開他們的大門,而且平心而論,我至今也看不出他們的大部分文章高明在哪裏?所以可以想象,對於胡平先生的OFFER,我頗有些受寵若驚。

但是這一篇唯一被民運看中的文章卻是嚴重地改變了我2010年的生活。這篇文章引起的後繼現象中有有兩件事是不得不提的 :

1。 我相信這是中國第一篇預言劉曉波將會榮獲諾貝爾和平獎的文章(見北京之春 http://beijingspring.com/bj2 /2010/120/2010131153014.htm), 在文章上我寫道: “……以今天世界普遍對民主之認可和頌揚,劉曉波以要求民主而受囹圉之災,已經非常精確地落入諾貝爾和平獎搜尋範圍。如果明年劉曉波榮獲諾貝爾和平獎,論功行賞,恐怕胡錦濤應居功首”

這裏我講得非常清楚,劉曉波有可能得諾貝爾和平獎,而得獎的原因是共產黨對一個溫和的民主要求判以重刑引起的世界憤怒,和中國作為一個大國在世界上引起的普遍關注。十個月後,諾貝爾和平獎委員會發布的頒獎詞證實了我這個分析是對的。

2。 我根本沒有想象到對劉曉波先生的支持會引起這麽大的反彈,以至我到今天也難以分清這是因為劉曉波先生本人有這麽多的政敵,還是中國這個民族特殊的對於榮譽的強烈渴望引起的嫉妒?我隻是意識到這是一個中國很好的捕捉諾貝爾和平獎的機會,所以我全心挺劉,但是也卻由此不可自主地被拖入了網絡戰爭,苦苦支撐。

在這場戰爭中我被可笑地作為“劉派代表人物”(徐水良先生語)受到圍攻,奇怪的那時候真正的民運的劉派人物和劉的朋友卻消聲匿跡,平安無事,讓我這個假貨劉派在主戰場奮勇作戰。而且到我成了喪家犬,似成敗局時,也沒有炮火支援,還偶聞幸災樂禍之聲。從頭到尾,惟有老燈先生和老格先生,苦苦相助,維護我的立場,我至今也不知道這二位先生是劉派,還是民運?還是什麽也不是,隻是憑個人的正義感,申以援手,不管怎樣,我在這裏誠摯地向二位先生致謝。

為了說明這個變化有多麽顯著,對我個人的震動有多大,下麵以幽靈先生為例:

我與幽靈先生除了網絡聯係外,還有過EMAIL 往來。在劉曉波戰爭前,我們應該是不錯的朋友,稍列幾句幽靈先生的話,可見一斑;

謹受教! 幽靈 [50 b] 2010-01-01 01:10:46 [點擊: 39] (1032978)
幽靈 “有這樣的女兒,選擇這樣的居址,乃格兄修煉之福。羨慕ing!性格養怡之福,可得永年。好!2009-12-13 22:30:08
幽靈 “圖文並茂啊。好!最喜歡結尾那段。” 2009-12-08 12:13:01
幽靈 “嗬嗬,格兄”虛懷若穀呀。敬佩。 2009-12-08 12:30:43
幽靈 “受格兄厚愛激勵,感慨。” 2009-09-06 18:15:46
幽靈 “希望格兄早日回歸。” 格兄:您好! 見語跟帖,再看感覺不成敬意,還是寫在這裏,以便留存。寫長篇很累人的,注意身體啊。大概您也向從心所欲之齡邁進了。這麽短時間就寫了那麽多文字,工作量夠大的。好!等看您的大作。估計《暴風雨的夜裏》是計劃 寫上20 萬字吧。如果殺青之後,想出版,需要台灣方麵的渠道信息,我也許略知一二。2009-08-24 13:19:26 [點擊:96]
幽靈 “格兄,已給您” 寄信。2009-08-24 20:00:46
幽靈 “格兄好久不見,久違。” 2009-08-23 23:26:28
幽靈 “循循善誘哇!”
人生的關係中,夫妻關係仍然保持在情人階段,那就是最穩固的婚姻。當然,同性的關心如果在網絡,也許就以網絡為時空交流的好。不過,人之常情,好比煮飯,到了火候會熟的。格兄精於教導,真不愧為人師表。2008-01-25 15:20:49

等等。

對於這樣一個多年來的相處如弟兄的網友,當我清晨起來突然在獨評看到以下文字的時候,讀者能夠想象我是什麽感情嗎?

“剛才讀到格丘山先生為劉曉波拍手(笑沙鷗)之文,感覺行文思路極其混亂,巧言弄舌,塗脂抹粉,徹頭徹尾的中國知識分子的軟弱性在字裏行間暴露無遺。 ……(省略)

格兄忘記了自己的苦難曆程,忘記了中華民族的災難,忘記了良心不等於助紂為虐,這樣的文字簡單,低俗,麻木,自私,拿劉曉波做自己的豐碑,盼望將來有機會也去讚美共產黨的偉光正。 這就是為什麽89運動中的中國知識分子,戰戰兢兢,躲躲藏藏,成為運動的尾巴的原因。這裏,格丘山和胡平二位先生可以作為代表,對劉曉波這樣荒唐的語言行為敬佩得五體投地,六神無主。由此可為起點,他們,隻有他們,能給阿共越來越多的機會,越來越大的膽子,越來越猖狂的手段。 試想,有那麽一天,阿共在海外招安,你和胡平會不會足底抹油,跑得飛快?會不會舉起白旗,唱著頌歌,甚至超過阿共在人造的荒年裏,災民搶饅頭的步伐速度,比孫悟空封上馬瘟官還樂的姿態,一如當年右派協助阿共轟垮蔣介石的“壯舉”,完全不考慮兔死狐悲,接踵而至的悲劇。 …… (省略)

不要以為在海外拿了幾個美元就對共產黨感恩戴德,不要看到幾個五毛攻占了網絡,就以為阿共不可一世。不要將自己的口舌抹上蜂蜜敬獻阿共,以此為榮。 ……(省略)

作為學人,教授,受過阿共迫害半生的格兄,能寫出這樣二連三的自以為是,沾沾自喜的字句,我表示深深的遺憾和悲憐。 ……(省略)

六十年的災難,一百年的劇痛,竟然被你們這樣的白衣秀士幾句美言裝點得如此笑容可掬。

這篇文字還是經過幽靈先生多次修改後的,最初的稿子用句比這更為嚴厲。我讀了這篇文字後與其說震驚,憤怒,還不如說悲痛。我從心裏涼到心外,天氣的轉變還需要一個過程,為什麽人的變化如此迅捷無常?

但是這僅僅是開始,我很快就在眾叛親離和謾罵中麻木了,幽靈先生的變化隻不過是這場大戰的啟動而已。

今天回顧這些,我並無怪罪這些網友的意思,畢竟我是被作為劉派,在代為受過(雖然是個冒牌貨),中國人的派戰中各司己主,是無情麵可講的。當年隨末瓦崗起義中的單雄信司王世充為主後,就是被他司李世民為主子的結義弟兄殺掉的。我與諸位網友的交情連他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所以從格老變為格丘八(共舞台對我的稱呼)也就是咎由自取了。

我挺劉的行動,如果被理解成派戰的話,也確實是很難為反劉派容忍的。試想一下,一個不喜歡劉曉波的人,在網上看到署名格丘山的人寫了那麽多的吹捧劉曉波的文章怎麽會不勃然大怒?這個時期我挺劉的主要文章有:

談一點民運領袖能不能貶的問題;
真理和謬誤之間有時不過一紙之隔;
以坦蕩的心胸去理解劉曉波道路(一);
以坦蕩的心胸去理解劉曉波道路(二);
以坦蕩的心胸去理解劉曉波道路(三);
僅僅因為這些就可以罵人和侮辱人嗎?誰給他的權利?
將寫新文回答激進偽民運分子(司令稱為極右派民運分子)
旁兄的貼子我看了三遍;
為什麽偽激進民運分子讓人惡心?
螃蟹傾巢全出動 一齊咬住劉曉波;
愚蠢不堪的辯論和積陰德的辯論;
ZT:反提名劉曉波諾獎風波的真正起因;
獨立自由知識分子的基本思想和立場;
高智晟的行為不能改變一個人在共產黨的淫威下屈服的實質 ;
不能從一個極端跳到另一個極端;
關於高智晟生殖器有沒有沒被牙簽戳的爭論之我見 ;

今天回頭看去,這些文章中的後麵幾篇文章,已經超出了挺劉的本意,開始進攻對方的弱點,完全墮落到失去理智的派戰了,我自己看了,都感到汗顏,以至慚愧了。

在我複出後發表的文章有:
殷切期盼挪威諾貝爾委員會將諾貝爾和平獎頒給劉曉波博士;
誰是劉曉波得獎的第一功臣;
有沒有一個國家得諾貝爾獎,很多人不服氣,覺得自己比他強的?
這次我也對魏京生很失望;
一場力量和智慧懸殊的較量;
藏在方舟子悲劇後麵的實質和民族精神;
對劉霞:給曉波朋友們的公開邀請函的建議;
民族的氣量和總統的氣量;
劉曉波該不該出監獄?

至此,我已經慢慢意識到我走得太遠了。我原來的目的,也就是希望劉曉波得和平獎而已,現在大功告成,再下去, 就是劉派怎麽處理後事的事情,與我何關?加上我對劉派與高寒等結怨的這些陳年芝麻賬非常不了解,也不願意卷進去,所以現在將自己的假劉派身份徹底挑明,仍為時不晚,今後,劉派的功過是非與我就沒有關係了。另外對這次劉戰中我得罪過的諸位網友,我也借這個機會誠摯地道歉。如果都有幽靈先生的胸襟,我就很感慰藉了。下麵是我複出後幽靈兄的貼子:

幽靈 “久違格兄,問候。” 2010-10-06 06:41:30 [點擊:70] 同病相憐啊! 保重。
前次衝撞,深懷愧意。望釋懷。

我的回答:
幽靈好, 祝你PASS 困難時光 格丘山 [0 b] 2010-10-06 08:25:32 [點擊: 17]

幽靈 “那次是我的” 2010-10-06 22:53:41 [點擊:27] 文革孽根未盡。意識不同,本來不應過激出文。
有格兄胸襟,我也平靜了。謝謝。

這裏再次謝謝幽靈兄的坦蕩胸襟,幽靈兄果然是性情中人。在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是是非非,其實往往都是一口氣,如果誰帶頭相逢一笑,那麽多大的恩怨都泯化成煙霧了。當然如果有人實在不肯泯的話,我就隻能學習藺相如了。

有人在評及我挺劉的舉動時說,格丘山太愚蠢和格丘山比蘆笛傻多了,我當然知道這是對我為什麽要比真正的劉派還起勁地為劉曉波得納貝爾和平獎搖旗呐喊去討罵而感到不解,這裏需要做一個解釋。

納貝爾和平獎是一項極高的人類榮譽,它從設立以來的頒發曆史已經建立了它崇高的威信 (reputation)。中共現在有的是錢,發一個比納貝爾和平獎金高十倍的獎也是不難的,但是誰得了那個獎恐怕不但沒有得納貝爾和平獎金那份感覺的十分之一,反而會非常不舒服。納貝爾和平獎的威望是在它百年的實踐中一磚一瓦地堆砌起來,不管那些酸葡萄們怎樣貶低和抵毀這個獎,也不能改變這個獎已經被全世界看成極高的榮譽,而得到這個獎的人被大家尊為聖人的事實。與此同時我清楚地看到中國的民主事業近年來在挫折中不斷掙紮,處於低潮,如果有人能得到納貝爾和平獎,這不但是對中國民主的鞭策和支持,同時也是中華民族的光榮。這個思考是我努力挺劉的真正原因, 換句話說,如果有其它任何中國人可能得到這個獎,不是劉曉波,就是阿毛阿狗我都會由衷地為其搖旗呐喊。

那麽為什麽我會看好劉曉波呢?我想能得到這個獎有兩個基本條件,一是有國際的知名度, 二是有震撼世界的業績。這二個條件是相互互補的,業績差一些,知名度極高也可能,或者知名度小些,業績者震動世界也可以。中國現在沒有一個人,個人的知名度,威望,深刻度能夠達到納貝爾和平獎,所以我一直對中國人得到這個獎保持低調。可是當胡錦濤先生做出他一生空前的壯舉,為了區區一個零八憲章時,以將劉曉波判以十一年重刑將劉曉波推到世界矚目的頂峰時,一個千年難逢的機會出現在中國人的麵前,以劉曉波的知名度,加上胡錦濤的努力,納貝爾和平獎落入中國的可能已經曆曆在望了。

這裏還需要回答為什麽我這樣肯定,促成劉曉波得獎的是胡錦濤,不是溫家寶,也不是周永康? 首先了解中國政府運作方法的人都知道像劉曉波這樣的案子,法院絕對是無權決定的,一定會通政治局,這就是黨領導的真正含義。其次這個案子判刑的風格充滿政治輔導員的色彩。政治輔導員在六十年代的大學校園中抓反動學生時,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將芝麻大的所謂政治問題看得比刑事問題嚴重得多,小偷,強奸,甚至殺人在他們眼裏都比對國家的一個政策談論(注意不是提出和發表)一點不同看法要輕得多,多少當年風華正茂的年輕大學生就是在這樣一個荒唐的邏輯裏喪失前途甚至生命。今天胡輔導員貴為國家主席時,仍故伎重演,終於碰上了他的滑鐵廬,在全世界麵前丟了大臉。這也算是為了當年喪生於輔導員虎口的千千萬萬年輕的大學生的一個起碼的魂幡吧。胡輔導員將以這一業績,被作為那些喪盡天良的政治輔導員的代表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至此我覺得我已經清楚的回答了我為什麽會卷進劉曉波戰爭的真正原因。

下麵談談我怎樣看待劉曉波得獎的意義。這個獎對劉曉波本人,對共產黨的打擊和對中國民族的正麵意義已經有很多文章作了精辟的闡述,這裏無需重複了。作為這是一篇告別的文章,對於這個我自作多情去曾經維護了的一個單向朋友,在送別的時候, 總應該有幾句肺腑之語作為留念。

從私人的感情上,我這一刻非常同情劉曉波,因為不管他願不願意,他背上了一個極為沉重的十字架。我清楚意識到, 這是一個何等沉重的十字架啊? 作為促成這個十字架加在劉曉波背上的始作俑者之一,我這會兒才感到有些不安,如果這個十字架是在我的肩上,我相信我會被壓得寢食不安,甚至肩塌胸頹。

曆年納貝爾和平獎獲得者,不管是達賴,是瓦文薩,是曼德拉,是翁山蘇姬,是馬丁•路德•金, 等等都被推上了精神領袖的聖人地位,而劉曉波先生麵對的卻是比他的前人艱苦卓絕萬倍的局麵。

與曼德拉相比,他背後缺乏一個強大的組織和龐大的民眾群體,與瓦文薩相比,劉曉波缺乏一個社會的中堅力量的廣泛支持,而最最令人絕望的還不是上麵這些,而是他的這個沒有敵人的國度裏的大部分人民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不知道他是何人?所有的國內聲音和喇叭都被操縱在共產黨的手裏,相信共產黨今後也會一如繼往, 將劉曉波的名字控製在最小範圍中,人民根本不知道他和他的政治主張。這就是說不管劉曉波先生將來提出的理論和政見怎樣精辟,他的聲音也隻能在他的周圍的朋友中,或者國際輿論中傳播,而真正需要聽到他聲音的中國老百姓是無法聽到的。一個被隔絕和孤立的聖人,怎麽成為聖人呢?這是劉曉波先生在不辜負這個獎對他的期待時,將遇到的第一個挑戰。

劉曉波先生遇到的下一個挑戰是,劉曉波先生不得不麵對的事實是,他生活的這個沒有敵人的國度裏,如果當刻要實現民主,這個國家的人們有很大可能會選擇專製。如果我們將民主看成大部分人們的意願的一個人權的話,那麽中國現階段的民主可能就是喜歡專製,喜歡當奴才。這個令人哭不出來的笑話比當年魯迅先生寫的 “聰明人和傻子和奴才” 還要悲慘,魯迅先生筆下的奴才是怕禍起蕭牆,不得不反對傻瓜,而今天共產黨已經造就了一批願意自豪地和幸福地當奴才的子民,如果劉曉波先生對這一個事實缺乏清醒地估計,以為中國一有李自成,老百姓就會開城歡迎,或者一有甘地,人民就會跟著絕食,那麽到時候可能會大失所望。劉曉波先生遇到的這一挑戰也會將他擺在比曼德拉, 比甘地, 比達賴遠遠困難的地位上。

劉曉波先生的另外一個中國民族特有挑戰是,這個民族很長時間來就崇拜諸葛亮,無師自通的熟練孫子兵法,對於什麽普世價值,什麽法律,什麽人權隻是嘴上說說,骨子裏是充滿蔑視的。也就是為達到目的,他們做事沒有宗教的約束,沒有道德的約束,沒有人性的約束,也就是說沒有底線。什麽美人計,挑撥離間計,嫁禍於人計,釜底抽薪計,貓哭耗子計等等都可以用出來。劉曉波先生可能也應該對他不是敵人的對手做一些防患於未然,誠如中國人說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至於其他的阻力,例如同誌政敵的搗亂等等在這前麵三個挑戰前都可以微小到忽略不計了。

我真誠地為劉曉波先生的前程擔憂,雖然不再與先生風雨同程了,不再為傷害先生的各種言論行為去狗抓耗子那樣爭得麵紅而赤了,但是作為一個對中國民主非常關心的網友,我會遠遠的注意著先生的前途,為先生的進展高興,為先生的挫折而悲痛。

寬交此別無它贈 惟有青山遠送君 相逢相識盡如夢 為風為雨再不知

最後一個題目是:

在未來的人生中,我有無可能再度纏入劉曉波先生的糾紛。世事變化無窮,以人之智力將話說得太滿,往往是要出錯的, 我覺得什麽事都是可能的。能夠看到的是等先生出監獄後,一場有敵和無敵的論戰已勢不可免。因為先生對於無敵的理論目前沒有完整的闡述,所有的不同意見都隻是字麵意義的猜測而已,不能代表先生的本意。本人是主張全敵論的,至少是以當今的中國民族為主要對手的,雖然全敵論視民族為敵,卻是不主張和具體的中國人的個體為敵的,這一點我在將要發布的拙作“中國民族的現狀分析和出路分析”中會有詳細敘述。從字麵的意義上說我將是先生的天敵,無敵與全敵之別啊,但是也可能有奇跡,當敵人多到全是敵人時,也就到了無敵的境界了,因為說敵人已無意義了。如果先生的無敵也出於全敵的悲慟,那麽我們還可能在一個戰壕中抵擋一陣。至於真相到底如何?就隻能等先生出獄後才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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