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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範的信仰曆程 (二 大學時期)

(2007-11-08 19:59:18) 下一個

二 大學時期

到了大學,終於自由了,不用每天上課做習題。大學上課也允許不同的想法、也能接觸到一些不同於正統觀念的思想。在學習馬列主義正統理論的討論中,我慢慢發覺,馬列主義經不起推敲,並不符合科學,而且互相矛盾。例如唯物主義認為物質決定一切,意識隻是對物質的反映。我覺得就不對。我們每天上學學的是什麽?我們所學的知識、科學就是屬於意識範圍,知識和科學都是自成體係,不是對物質的簡單反映或者能動。但是對於物質和意識的產生的秩序我還是讚同的,就是物質在前,意思是後產生的。對於社會實踐和意識形態的關係我也不能讚成,我認為人的活動是由自己的思想支配的,就是說思想決定行動,並在行動中修正和完善自己的思想。不可能是行動決定思想。在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關係上,根本就不是馬克思所說的,社會主義是在資本主義高度發達的基礎上產生的;恰恰相反,社會主義都產生在經濟基礎非常落後的地方,而且社會主義國家普遍比資本主義國家落後。在生產力與生產關係的關係上,我認為是生產關係決定生產力的發展,每次生產力的大發展都是由於社會的變革、科學和思想的發展帶來的,從來都不是生產力的發展推動生產關係的發展。在政治上看,社會主義國家普遍都是專製國家,人民沒有基本的權利。八十年代正是大學思想非常活躍的時候,我積極參加各種討論、聽各種演講,很快我就把馬列主義、共產主義那一套完全放棄了,認為還是五四的口號最好,那就是民主與科學。而且我們所最需要的是爭取民主權利,反對專製、反對官倒。
在信主之前,我一直認為大學時代是我最有收獲、最愉快的時期,我接觸了很多新思想,也讀了一些書。遠誌明他們編的《走向未來叢書》是我喜歡讀的書。我也積極參加各種課外活動。在學校的各種社團中,我們班就參與了二十多種社團的創建,我個人參與了人民大學演講學會的創辦工作。那時候我們的社會活動基本都是學當年共產黨鬧學潮的樣子。一有風吹草動,我們就出去抗議遊行。八七年的學潮使我也是心情澎湃,以為中國就要實現民主了。可是很快學潮就被壓下去了,胡耀邦也下台了,公安局也開始調查我了,於是心情就鬱悶。年底我們寢室八個人一起喝醉了,我醉了一個星期都沒有恢複過來。
大學時期盡管有那麽多刺激的事情,但是我大多數時間還是不愉快,心裏很少有快樂的時候。後來看那時的日記,幾乎都是“無聊”“沒意思”等字眼。更多的時候是坐在圖書館讀書、或者寫一些批判的文章。當時心裏並沒有多少平靜、快樂,每次活動刺激過後,覺得是無邊的寂寞和煩惱。生活狀況沒有大的變化,主要靠勤工儉學來解決生活費。每天穿著一身又髒又舊的衣服在學校走來走去。別人都在忙著談戀愛,我的自卑和無能使自己除了單相思外沒有其他故事發生。寂寞的時候就騎著一輛自行車到處溜達。在無聊的周末,我經常帶上兩個饅頭和鹹菜,騎車到香山去,在山裏寂寞的混一天。有一段時間我們班幾個人每天在樓下找塊空地踢足球,我踢球不按規矩,經常把同學踢傷,大家幾乎都怕我。踢了四年球,我連踢球的規則都沒有弄清楚,純粹就是瞎胡鬧,打發寂寞的時光。為了籌集生活費,我還要經常找點活幹例如賣書等。其實那時候的市場是賣方市場,隻要有東西賣就能賺錢。可是我那時候似乎對賺錢不太感興趣,隻要暫時生活費有了,就不幹了。大多數時間在想國家大事、在無所事事中度過。盡管也後悔,但是後悔完了還是老樣,根本改變不了無聊的心情和寂寞的靈魂。寂寞、空虛、無聊是我大學生活的主旋律,不是像我以後吹噓的那樣,說大學生活是最愉快地生活。
大學時期所有的反思都隻是限於思想、製度、學問等理性層麵,這些東西根本不能使靈魂得到安慰。除了攻擊、謾罵、苦毒能得到一些邪惡的滿足外,似乎心裏沒有任何平安。我們的反思最高也就是回到五四,從來沒有考慮信仰的問題、沒有考慮靈魂的問題。盡管很多馬列主義的東西我拋棄了,但是無神論我沒有拋棄,還以為無神論不是馬列獨有的,是普世的觀念。看來馬列主義對中國人在信仰上的毒害遠遠大於在思想、製度上的毒害,現在大多數民運人士、維權人士基本都還是無神論,心靈空虛,互相爭鬥,沒有自己的信仰立場,有時候居然跟著(法)(L)(功)這個所謂的宗教後麵跑,非常可憐。相反,現在中國的很多當權者卻有了信仰,他們信佛、拜偶像,祈求神佛保佑他們當官發財。相當一部分富起來的人也是靈魂空虛,跟著拜偶像。如果佛教有靈界的支持的話,支持中國佛教的一定是魔鬼。他們想方設法賺錢,為貪官汙吏、不法商人提供屬靈支持。沒有公義、沒有愛,因為他們遠離了真神,必會受到神的審判。願神饒恕他們、拯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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