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白征帆

攬盡天下華章,揮卻世間蒼涼,往事化為字符,追憶不再迷茫!
正文

捕襲袋鼠

(2005-01-02 03:35:47) 下一個
在AMES學院同學聚會的晚宴上,我正為沒有可口的飯菜而鎖眉,這時候卻有一道菜出乎人們的意料——廚師在BBQ(一種澳洲普及的電力烤爐)上攤展開了一塊塊飄著醇香的袋鼠肉!這對我們到澳洲不久的新移民來說實在吃驚不小。
“這不是保護動物嗎?”有人問道。
“是啊,幾個月以前還是,但就是因為保護的好,才使它們恣意的繁殖,洶湧澎湃地蔓延擴張,現在它們已經逐漸的往城市逼進,毫無阻擋的逼近,比當年希特勒進犯莫斯科還要長驅直入,它們知道澳洲人友善,而且沒有史太林!”一個上海僑民說。
在澳洲,政府無條件的保護著兩個自然世界的生存者,一個是動物界的袋鼠,一個是人類中的兒童。如何保護袋鼠我沒有看到,但是怎樣保護孩子我是領教過的。
剛到澳洲的時候,我曾經在公園裏打了兒子一巴掌,這種舉動對於司空見慣的國人來說隻是就勢或順手的事情,何況打的是孩子的屁股,兒子已經習慣了我的常規性的教訓,根本沒當作一回事。但是我這不輕不重的一巴掌卻引來了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女警察,在大都市裏,威風凜凜的騎馬巡警是隨處可見的,雖然在繁華的地段有馬兒的遊蕩似乎有點不太協調,特別是馬的尾巴根下那個專用來藏接糞便的布囊,雖然非常精致美觀,但卻使馬兒的尾巴擺動受限,影響了馬的整體形象。不過,人們的眼光並不太過多的停留在對馬的觀察上,而是把大多數的注意力集中在騎馬的女警察那謎人的眼睛,漂亮的警服,高聳的前胸和隨著馬的走動而擺動不停的臀部上。我眼前的這個女警就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她忽閃著長長的睫毛,用馬鞭輕輕地敲打著那雙賊亮的皮靴,盯著我說:“you shouldn,t deal with children like that.”後來我才知道她這是說:“你不應該這樣對待孩子”!我當時自然聽不懂她的話,一臉的呆傻和茫然。女警察似乎開始著急起來,連比劃加嘟念,而且麵部表情開始變的凝重起來,我飛快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行為有何不檢點之處,最後感覺無非就是兩條;一個是剛才我偷偷地丟棄了一個煙頭,但是我清楚的想著是掐滅後才丟到草坪上的,當時我還迅速的梭巡了下四周並無人注意我的舉動,還看到煙頭自然的被綠色深深地掩住,想來不會出現什麽問題。那剩下的就是我剛才打孩子的這一巴掌 ;對,肯定是!
果然,女警察把我帶到公園就近的office.叫我翻看一本厚厚的法律叢書。我是從一個說廣東話的清潔工的嘴裏知道打孩子是觸犯法律的。這是叫我自省學習。我當然看不懂眼前這本法律書籍,就裝模做樣的帶著誠意瀏覽,翻看裏邊的插圖。自此我也了解到;袋鼠從有律典以來就是澳洲法定的自然保護動物,政府機構還有專門分管的“袋鼠委員會”。從某種意義上說,孩子和袋鼠都享有著被徹底保護"特權”。
喬尼似乎看出了我的狐疑,聳了聳肩。我最看不慣洋人式的聳肩,尤其是中國人,好多還喜歡模仿鬼佬(中國人都把洋人叫做鬼佬)的舉動,往往是聳的搖頭晃腦,呆板的令人發笑。但是喬尼聳肩聳的很得體,脖子不動就能聳出正軌而又有風度的紳士摸樣來。
“在袋鼠的活動區域,基本上是*各類動物的自然平衡來保持著生態環境,當某個地段發生失衡狀態時,政府會及時的采取措施以求得動物界平穩的度過生存中的威脅。諸如為某類動物空投所需的食料或滅殺繁衍過剩的獸禽。”喬尼對我說。
喬尼抿了口酒,舉了舉手中的水晶高腳杯,示意我也喝一點,我忘了端“文明”架勢,就象在國內時一樣仰起脖頸就把杯中的酒喝了個淨光。
喬尼看我喝完,笑著又聳聳肩繼續說:“袋鼠就麵臨著這個階段性的特殊生存空間。”
我不知道什麽樣的酒好,就專找瓶子的外觀好看的酒喝,他看著我倒上一杯酒後又說:“要是你對袋鼠感興趣,下周我將到袋鼠區去,我搞生物研究需要一部分活體做實驗------”
正說著,一個穿著十分得體的少婦輕盈地走了過來:“哈,喬尼,什麽時候讓我再沾點兒袋鼠的光啊!”
喬尼對我說:“這是卓莉婭!”
卓莉婭向我投了個嫵媚的微笑。

三輛不同色調的四輪驅動車沿著平坦的公路飛快的前行,臨出動前,喬尼已經辦妥了捕殺袋鼠的所有手續,還特意從動物管理機構租借了兩個捕鼠的兜網,以便活捕幾個袋鼠用於實驗室。公路上悄然無聲並沒有車輛,隻有車輪和地麵的摩擦沙沙作響,避開車燈的餘光,隔窗可看見穹空間淨亮的星月,瓦藍的天幕和路邊的曠野,袋鼠們怎麽也沒有預見到幾十分鍾後,在它們的注目下和在自己生長的土地上會出現一場慘烈的景況。
驅車離開市區百十公裏的路程,就到了袋鼠活動區域,但是近郊卻不準獵鼠,隻有在政府近期規定的範圍內才可以捕殺。
路旁已經時時的看到“小心袋鼠”的警告標誌,果然,又前行了數公裏後就看到了零星蹦跳的袋鼠身影。在一個哨卡口,喬 尼驗交了公文證件,工作人員帶著他到了獵械庫領驗了槍支,並且還配備了一名年輕的警員持槍跟隨。我帶著家鄉的聲調和同車的朋友說:“操,咋還跟著個鬼佬?忒不自在了!”說完才想起要用普通話或半生不熟的英語來,幸虧他們沒有深懂,但是卻理解了我的意思,麥可爾說:“這是規定,他們怕出意外,必須有警員陪同!”
“這能出什麽意外?”我問道。
“他們怕誤傷或槍支使用上出現問題。澳洲政府在2004年的一月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令,凡槍支持有者無警局所發證件,全屬非法。”麥可爾又說。
我知道在澳洲近年已經出現過好多次尋仇槍殺和幫夥槍械火拚事件,尤其是中東人,脾性暴烈的很,動輒就揮刀弄槍的,差不多就是瓦爾特保衛撒拉熱窩中的那個德行,不同的是瓦爾特是保家衛國,他們是憑意氣用事。禍闖的再大他們也無生命之憂,因為澳大利亞的法律規定是沒有死刑的!
在國內時我曾擁有過兩支獵槍,都是我在做報社副總編時企業為答謝我在廣告上給他們的優惠條件送給我的,一支是菲律賓五連發獵槍,另一支是齊齊哈爾產的雙管獵槍。我經常在周末時偷偷的喊上司機到山裏過癮,成盒的子彈不知用了多少,除了給人家打傷了一隻鴨子,其他的動物飛禽卻從來沒有打中過,有次晚報的孫主任發現我習慣用左眼瞄準,我這才知道那隻鴨子為什麽沒有被打死。後來我倒是糾正了錯誤改為使用右眼,但卻失去了再想打死隻鴨子的機會,這個心思還沒有著落,有關部門就開始回收槍械了,我隻好心疼的做了登記。
這次當我又看到喬尼和麥可爾手中不同形狀的槍械時,就又勾起了對往事的遺憾回憶,但這種想法剛產生就被震縮了回去,因為我看到他們拿的槍支都是帶有電子和遠紅外裝置的,槍身上的洋文我沒有看清,但我肯定不認識。

車輛從一個狹窄的山口轉進了一處開闊地段,老遠就聞到了一股類似於公園從梅花鹿圈欄裏所散發的那種味道。大家都穿戴上領取的防護衣帽,甚至是厚厚的手套。
“還用的著這麽小心?袋鼠又不象狼和老虎那樣能夠吃人!”我一邊極不情願的穿戴著笨重衣褲一邊說。
“嘿,你不知道,那些袋鼠個個都是拳擊手,冷不丁的打你一拳,弄的你不是個趔趄就是個踉蹌!”同車的女隊員卓莉婭說。
“你以前來過?”我問她。
“這裏沒有來過,但是上周我跟著他們到過另外一個地方,特有意思的,很刺激!”她象隻母熊一樣的扭動著本來還算窈窕現在卻粗笨不堪的身體說。
“你喜歡打獵?”我又問她。
她狡黠的笑了笑說“我不是開了個小酒館麽?嘿嘿!”
“我習慣了那種充滿血腥氣味的場麵!”
她瞪著一雙母狼般的眼睛望著我說。
“我更喜歡從袋鼠身上換來的鈔票!”她又說。
我倒吸了口涼氣,她那原本還稱的上姣好的麵容忽然變的醜陋起來,好象她那排整潔的牙已經變成了呲咧的狼齒,在月明下泛著磣人的寒光;那掩藏在衣襟中鼓脹的乳房也變成了狼肚下那塌癟著象紐扣般的奶子,我甚至後悔在車上的時候還趁著車的顛簸而有意無意的尋找合適的體位相互碰撞蹭*著對方的敏感部位。這個刁浪娘們兒!我恨恨的暗想。
在獵人的眼裏,聰明的袋鼠往往都是“弱者”,倒在槍口下的每每都是那些雄心勃勃的王者。那些弱者看到有人靠近,就象感覺到了已經麵臨著危險,也似乎看出了和往日和善可親的麵孔有所不同且帶著凶象的來者對它們構成了威脅,於是正好就坡下路,掙脫了已經占據上風的同伴糾纏大叫著奔逃而去,另外的對手自感有王者風範,也好在同伴麵前展示自身的強壯和霸主地位,就依然挺立在原處顯的無所畏懼,它錯誤的估計了麵臨的事態;平時人類所偽裝的親善模樣已經全然突變,徹底地露出了殘暴凶狠的本性和麵孔,它們還在一點也沒有恐懼的狀況下就聽見了呼嘯而來的炸響,很多袋鼠甚至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特殊的聲音,當它們明白這就是人們肩抗手端的叫做”槍“的物件所發出的聲響時,就已經太晚了,那種聲音在曠野的回蕩聲中不時的引發著同類的淒厲呼叫,耀眼的燈光散亂的晃動,砰然倒地的袋鼠軀體帶著噴射的血拄,把燈光都映成了紅色。
袋鼠有著強健的體魄,有著爭強鬥狠的習性,但也普遍的表現出近乎人類的善良。它們在自己的地盤不會懼怕任何物種所施加的侵害,因為它們龐大的群體和飛快的彈跳速度足能抵禦企圖*近的威脅,但卻沒有想到世上還有一種物體比它們的速度還要快,那就是致命的子彈。
在混亂的逃跑中,它們沒有忘記做父母的責任而忘我的保護著自己的幼崽,哪怕是極大的影響了奔跑速度而遭遇危險。有一隻袋鼠在雜亂的槍聲中蹦跳了很遠才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後代,它急劇的停止了腳步,站起身傾聽著身後若幹同伴的呼叫,很迅速的就分辨出了哪個是自己所生的幼鼠,於是就回身衝入正在掙紮奔逃的鼠群接救,那隻尋找母親的小鼠也表現的不同凡響,迎著狂奔而來的母親,幾個縱跳就蹦到了母親的肚兜中,躲避了鋪開的絲網和亂躥呼嘯的槍彈,終於贏得了“勝利大逃亡”。很多家族都在類似的親情中暫時性的遠離了死亡。
捕鼠者說;持槍射擊時不要同時對著兩隻袋鼠。這可能就是獵手們冷酷中所帶的同情了。
袋鼠有著嚴格的等級製度,長途跋涉或群體遷徙時就能明顯的看出隊伍的嚴明紀律,它們也和人類一樣的喜歡戰爭,但不是無端的挑釁,它們懂的隊伍的強大是攻城掠地的基礎,但當發現這支隊伍不堪重負時,就會分化成若幹部落,當遠來的同類侵占它們的領地時,就會齊心合力同仇敵愾的反擊,但不知道它們有沒有和人類一樣曾有過的“禪讓製度”。
袋鼠們在平時就練就了很規則的“拳擊”招式,而且還攙雜了“散打”的成分;飛腳踢踹對方的要害。在打鬥時很象“拳王散打爭霸賽”中的場麵,而且決不相讓,甚至同歸於盡。
在一個凸起地麵,兩幫袋鼠對壘,已經有兩隻雄性袋鼠開始了角鬥,就象是古代戰場上各自派出的戰將,兩個部落的鼠群分立兩旁觀戰,每當其中的一隻狠擊了對方一拳或是踢中對方一腳,身後就爆發出一陣似乎是喝彩的呼叫。當汽車的馬達由遠而近的在它們身側轟響時,它們隻是三三兩兩的歪頭掃視了一眼,仍舊聚精會神 的關注著這場決定勝負命運的激戰。當麥可爾平端著槍瞄準了在打鬥的其中一隻時,年輕的警察手中的槍就響了,被擊中的袋鼠沉重的撲跌在地,壓起了一陣飛揚的塵土,它的家族在驚奇中頓時陷入了混亂,另外一隻則認為自己並沒有占據上風對方就倒在地上,似乎勝之不武,就伏身探看,還抬起一條腿去碰了碰倒在地上的對手,這時候麥可爾手中的槍也響了。當它掙紮著抬起頭來想看清是什麽原因使自己倒在對手的身上時,它隻看見了雙方慌亂的隊伍和映著晨光的車身,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使他斃命的那隻黑洞洞的槍口和軀體上湧出鮮血的彈空,就痛苦的望著同類們垂下了和身體不成比例的頭顱,失去光采的眼睛逐漸黯淡,卻始終沒有合上。
抓捕活的袋鼠要由三輛車一起行動。其中的一輛朝相反的方向開一段路程,另外的兩輛呈平行狀,把長長的絲網舒展開,形成一麵網牆,緩慢的往前行駛,哪輛單車停在遠處對麵,手機在這個時候也發揮了極強的通訊優勢,等鼠群在視野中出現時,遠方的單車突然朝鼠群衝了過來,衝散了集中在一起的鼠陣,兩輛拉網的越野車這時就迎著幾隻蹦跳過來的袋鼠包抄圍困,最後才能活捉。
“為什麽不朝袋鼠多的地方撒網呢?”我問喬尼。
“那樣太危險,袋鼠的奔跑速度快,蹦跳的爆發力極強,如果進入網圈的袋鼠多了,在衝撞絲網時會產生網破鼠傷的現象,弄不好還會使車身和人員受損傷。”喬尼解釋道。
當午後的陽光實實在在的射在車頂的時候,警察開始有點焦躁不安起來,並且對我們帶去的食物也開始了挑剔。要是在國內,一包香煙或幾張紙幣所能解決的問題在這裏是行不通的,法律規定,賄賂警務人員是違法的,哪怕是在考汽車駕駛執照時賄賂考官都被寫進了要被監禁的律條。喬尼知道到了該撤離的時候了。
車上已經載滿了袋鼠的屍首,另一輛車上,有隻被打過麻醉的袋鼠還在熟睡中神經質的顫抖了一下肢體。我曾經問過喬尼:“為什麽不直接用麻醉彈射袋鼠,而要等網住以後給它們注射麻醉針?”
喬尼又要聳肩,但沉重的槍械和子彈袋使他沒有聳成功,但他還不甘心,仍然晃了晃脖梗說:“哪多浪費!袋鼠跑起來飛快,根本無法瞄準,一顆麻醉彈出去就是一瓶酒錢,打十發子彈都不一定射中一次。普通子彈就便宜多了。但不如網住它再注射麻醉針合算!“
我曾經看到喬尼把一支麻醉針分做兩次使用,當時我們還擔心萬一半路上麻醉不足的袋鼠醒過來怎麽辦,它們可都是職業拳擊手啊!這次喬尼沒有聳肩,可能他忘了,也可能沒有必要聳,隻是指了指車上,悄悄地說,我自己有麻醉劑,路上再補給它就是,說完對我擠了擠眼睛,他仍然沒有聳肩。
清點彈藥時,麻醉彈隻用了三顆,我估計其中的兩顆被喬尼用了,但沒有擊中袋鼠,另外的一顆我是親眼所見是麥可爾發射的,當時一隻袋鼠正用強有力的尾巴當支撐點坐在哪裏觀望四周,好似站崗的哨兵,麥可爾取下麻醉槍悄悄的瞄準它,喬尼看見後說:“省下吧,別浪費了------”話還沒說完,麥可爾手中的槍就響了,動靜很小,遠不如普通槍的聲音大,但那隻袋鼠也明白了危險的逼近,隨著槍聲也開始了行動,就見它用尾巴一頓地麵,發出了一聲悶響,身影在尾巴的助動下騰跳起老高,在空中還用兩條後退向前劃翔,以增加慣力和速度,後腿剛沾地麵,就又騰空而起-----喬尼懊惱不迭的說,“看,我不要你打,你偏打!”說完又要聳肩,肩還沒有聳完,就見那隻袋鼠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生硬地跌落到地上,喬尼收起傾斜的肩頭,對麥可爾回報了個訕笑。
回到管理處交還完槍械,按捕獲袋鼠的重量和數量交上費用,這才脫下厚重的獵服,全都恢複了本來麵目。
我在交頭盔的時候,仔細的看了看表麵那處被袋鼠擊打過的跡痕,盔頂有處輕微的凹陷,那是在網捕袋鼠時被一隻拚命掙紮的家夥隔著網眼給了我一拳的結果,這個“拳擊手”的力度很大,爆發力也很強,分明就是位輕量極的職業拳手,我在下意識的低頭時不是它發拳的時候,而是始終低著頭用眼的餘光斜睨景象,要是躲避它的拳掌恐怕還沒有這個水平,當時我斜看到那隻袋鼠略微一歪頭,儼然就是一個威風八麵不服輸的拳擊行家,緊接著它身子呈後斜狀猛的就是一拳,,我覺的頭頂一聲響亮,把頭盔打的遮住了視線,我用手扶了扶頭盔,摸到了一處凹陷的跡痕,這個事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任何人說。
卓莉雅已經象頭睡熟的母豬一樣,不同的是,她是倒在了袋鼠的屍體上!在她的夢中,或許她正枕著一疊疊厚重的鈔票!
眼前又出現了“小心袋鼠”的標誌,影影綽綽的還偶見到形單影隻的袋鼠,不知它們是在幸福的散步和任意遊走,還是在痛苦的尋找被人類和同伴擊殺趕走地親朋。遇到這些在安全地帶的袋鼠,行車要格外的小心謹慎,一旦碰撞碾壓了它們,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我不禁為人類的欺詐和時常轉換姿態的虛偽感到了空前悲涼,身邊的卓莉婭還在酣睡,我竟又對她的實誠和直率萌發出了由衷的欽佩。人就是這樣,當你禁不住好奇向別人打聽事情時,對方不願意說就埋怨人家不近人情或孤傲,人家說了就指責人家自私暴戾,總是把自己裝扮成一副即豪放又文靜即坦誠又乖巧即潑辣又嫻雅即大方又拘謹的不倫不類模樣。身心疲憊的很還要顯現出精力充沛的形象,睡覺時輾轉反側失眠噩夢,醒來後明明健忘卻仍舊添枝加葉的給別人敘述道聽途說或是夢中的故事。
我毫無邪念的*在卓莉婭身上,想合上困乏的雙眼,突然覺的她的身體變的柔軟溫和起來,仿佛轉眼間她就以一個凶狠的母狼變成了嬌媚可愛的少婦,隱藏在心底的雄性本能使我不由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其實卓莉婭長的不難看,甚至還可以說比較有女人味,隻不過她身上現在散發的不是能刺激異性欲望的香水味而是袋鼠的血腥氣。
車身又抖動了幾下;前方又出現了袋鼠!我故意的往卓莉婭身上貼*,想弄醒她起來說說話,可她不知是混沌還是夢囈,居然說了句含糊不清的話沒有把眼睜開,卻把帶著一隻鑽戒的手準確無誤的搭在了我的大腿上,我想把它移開,但捧住它後竟一直沒有鬆開。
我分明感到這隻已經從狼爪變成了有知覺和有刺激性的漂亮的手,正在喚起我的醜陋意念和逐漸複蘇我掙紮壓抑的狂想。
其實,我真希望她還在做夢,做一個能用袋鼠肉和袋鼠皮換取大量錢財的夢。
可惜,我隻有強烈的欲念而沒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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