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孩兒

 

 

 

愛兒已經兩歲三個月了。雖然個子還是小小的，不過，小美女的智商卻是高於她的體長。愛兒顯然也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大人兒，話裏話外的，顯示著女孩兒特有的嬌憨與敏感。

愛兒的語言行為跟同時期的塵兒和凡兒有很大的不同，讓我不得不佩服造物主，男女之差別，其實真的是天生的。

現在每天跟愛兒在一起，除去那種小孩子特有的養眼，聽愛兒說話，也成了莫大的樂趣。

隨手記錄愛兒的話，但願我能永遠記住，她說這些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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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拿起電腦，愛兒就會大叫，“媽媽，你不要看電腦！”

即便她在一旁看電視，不小心被她看見我的眼睛又在盯著屏幕，就又會大叫，“媽媽，你不乖！你不聽話！眼睛會疼的！”很有訓斥我的味道。

唉，老公都管不了我的事，偏被愛兒看得死死的，隻好乖乖把電腦放下。

這個時候，若是被老公看到了，他便會掛著一臉得意的笑，哼，我管不了你，我閨女幫我管……小人啊。沒辦法，除去送他幾個白眼，還得給愛兒幾個媚眼。小姑娘管得也對，我實在是上網的時間太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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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兒坐在馬桶上方便。她已經可以不用小坐墊了。很用力的表情，小臉紅紅的。

“媽媽，我又沒有吃蔬菜。”小人兒開始檢討。

我哼一聲，又來了。

“那以後好好吃蔬菜好不好？”同樣的話已經說了一千遍，卻還是要不停地重複。

“好！”愛兒很用力地點頭，整個身子都跟著輕微地抖動。“媽媽，我錯了，我不聽話。我要好好地吃菜！” 

愛兒很真誠地看我，總是會讓我有一種錯覺。其實，每次到這個時候，她就開始反省，不過，從來也沒有落實到行動。雖然像是一遍遍重演的劇幕，每次聽到，我還是不自覺地感動。

 

往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愛兒會突然想起來似的，對我說，“媽媽，臭臭的，出去吧。”

沒關係。我說。媽媽陪著你。

“不用你陪。臭臭的，快出去。”愛兒急急地說，很認真的表情。還不忘搖搖晃晃地騰出一隻手把我向外推，好像我在那裏多呆一秒鍾，她都會覺的歉疚。

我坐在衛生間外麵的台階上，靜靜地等愛兒的呼喚，心裏充滿著對愛兒的體貼的感激。能夠陪伴著他們成長，即便是在這樣的時刻，也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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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馬桶上。

愛兒顛著小屁股進來，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

為什麽不看電視去？或者玩玩具去？我問她。

“媽媽，我怕你害怕。我陪著你，你就不害怕了。”愛兒看著我，目光裏有一種無畏的鎮定，讓我覺得，她真的可以保護我。

謝謝你。我說。媽媽不害怕。出去吧，臭臭的。

“不臭。”愛兒小腦袋一搖。“我在這裏陪著你。”很堅定的樣子。

我笑。愛兒也跟著笑。

 

過一會兒，愛兒從小板凳上起來，從盒子裏抽出一張濕紙巾，走到我跟前，殷勤地說，“媽媽，你好了嗎？來，我給你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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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塵兒開始學習彈鋼琴，我也終於可以一圓自己的鋼琴夢。白天塵兒和凡兒上學後，便是我練琴的時候了。常常，我一邊彈，愛兒在一邊跳舞。一個半生不熟，一個半熟不生，卻也配合默契，自得其樂。

那天，我又對愛兒說，來，寶貝，媽媽彈琴，你來跳舞。

隻見愛兒二話不說，搶先占到琴凳上，回頭衝我小手一揮，“媽媽，我來彈琴，你來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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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兒要去見牙醫。早飯的時候，我對凡兒說，一會兒我們見醫生，你要乖乖的啊。

凡兒停下手裏的飯，長歎一聲，“媽媽，我肯定會哭的。”凡兒性格倔得很，從小就沒有看過幾次醫生。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勉強他。不過，這一次，不能再拖了。

愛兒一旁聽見了，有幾分不屑，鼓勵哥哥，“哥哥，你要勇敢，你不要哭。”

我笑。她已經把我要說的話搶了去。

 

到了診所，在診室裏坐下，凡兒捂住嘴巴躺在椅子上，我陪著凡兒，握著他的手，安慰他。女助理很友好地招呼著。愛兒坐在一邊，很乖。

過一會兒，醫生進來，衝愛兒一笑，Hi……

愛兒表情僵硬，眼神緊張，“媽媽，媽媽！”愛兒叫我，有一些顫抖的聲音，“我害怕…….”

我知道，壞事了。可惜，晚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跑到愛兒的身邊抱住她，整個診所已經是愛兒撕心裂肺的哭聲了。

這個隻會叫哥哥勇敢的小家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