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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人綠卡婚姻的女人―――我的同學小鬆(一)

(2007-11-07 08:57:48) 下一個

                                              (一)

小鬆是我大學同班同寢室四年的同學。她是獨生女,來自X市機關領導家庭。從小受的是正統家教,過的是單純而養尊處優的生活。

由於她的家庭背景和那天然的上進心,雖然她是班上年齡最小的,她一進校就被輔導員選為我們班的團支部書記。順利任期4年,說明她幹得不錯,至少沒出錯,但也不是最好,因為她最後沒有象其他班的團支書那樣,畢業前個個都‘爭’取入了黨。畢竟她不諳世故,心眼純,不懂走‘上層路線’。。。

小鬆一米六八的個,腰直背挺,看上去比別人高許多。她長得白白淨淨,淡眉杏眼,直鼻薄唇,頗秀氣耐看。她話不多,有開口也是小小的聲音,慢慢的語速,給人一種很安靜,很溫暖的感覺。

由於小鬆會講一口純正的廈門閩南話,我們畢業那年正好中國外交部為了加強對台工作,來我們學校招收幾名會講純正閩南話,在校表現好,政治清白的畢業生。小鬆是其中的幸運者之一。

對當時連能留在本市就算最好分配的我們來講,外交部就象是那遙不可及的‘天堂’,是‘前途無量’的同義詞。一下讓人對那幾個將來的‘外交官’們有了仰視感。

小鬆是那幾個‘佼佼者’裏最不喜形於色的一位,在離校前的那幾個月,她仍靜靜地與我和寢室裏另一個好友同進同出。我和她曾到我們係裏一位毛筆書法得過大獎的老師家裏求字,老師給我寫了一個大大的‘淩’字,它即是我的名,也是當時我們即將邁出校門的人那種放飛未來的心念和理想。小鬆得到的是一個蒼勁的‘濤’字,老師說正好與她的‘鬆’字相配,希望她事業成功之時,也是‘鬆’尋得‘濤’而成‘鬆濤’美景之日。。。

我們知道她心高氣傲,心裏是有一番抱負的,但她就能那樣不動聲色地不驚不咋,一句話:是那種不浮不躁的靜女孩。


小鬆到外交部後給我寄了一封信。以後再沒音訊。後來我因為‘南昌事變’(這裏省略15萬字,這是個很長的發生在南昌的‘政變’故事,得另述),愛情淪陷。萬念俱灰的我第一次到京城,小鬆把外交部的同學都叫到一塊陪我逛了一天北海。那時的我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隻知道小鬆很忙,因為她寫得一手好字,外交部團組織有很多的黑板報要她書寫。。。。

在我要離京的那個夜晚,小鬆抽空到我住處,不出聲地聽完我那聲淚俱下的‘痛說革命史’,沉吟半晌,突然說了句:“你穿得太漂亮了”。

我那天穿著一件略緊身,粉白色棉質連衣裙,外罩一件在當時還不多見的短小墊肩小紅衣,這些衣服都是新加坡的親戚帶回來的。在80年代末的中國,在外交部那與外麵社會近乎隔絕,象部隊那樣自成一體的封閉式環境裏,我的這身衣著,在小鬆眼裏是太‘時髦’了。

這就是小鬆。一個從機關家庭出來,上完大學,直接就進了外交部的單純女孩,雖然已參加工作了,心和眼還是純淨得很。再之,自己還沒談戀愛,對我那風風雨雨的生死戀,確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就有了那句莫名其妙,啼笑皆非,當時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的可愛話,好象要是我穿得樸素些,南昌就不會‘事變’似。。。。

在京城惶惶然四顧無人的我,第二天便又重回傷心地。接著繼續我省略的那15萬字裏的‘叛亂’善後工作,大約再省15萬字,就到了我結婚,生子,留英,赴美的階段。

93年我到美國後,紐約華爾街的另一個同學告訴我小鬆也在紐約,在聯合國工作。與小鬆聯係上後,隔三岔五的,我們都會通通電話,大學時期結下的清純友情是有一種很特殊的,不受時間環境影響的凝固質的。

小鬆告訴我她懷孕已快臨盆,正辦理父母來美探親,為了孩子,為了家,也為了父母來後有個好住處,她與在聯合國當高級翻譯的丈夫買了一個single family house,正在裝修,忙得不可開交,要搶在父母來前完成。

買房,見父母,生兒子。。。一連串的喜事,真是‘鬆濤’美景啊。。。。我和華爾街那個同學合計著什麽時候到小鬆家聚聚。。。

僅六個月後的一個夜晚,小鬆打來電話,輕輕地說她丈夫要和她離婚,可她很想挽留這個婚姻,因為他們的孩子才6個月呀!


我愣了,同樣不出聲地聽電話那頭的傾訴。。。。。(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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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中部 回複 悄悄話 寫的好啊!我的老鄉!謝謝你和我們分享!
石澗小楓 回複 悄悄話 快點接著把故事講完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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