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
院子是被圍牆圍起來的。院牆有2米多高。大家比試著,如果爬不上牆就是孬種!好幾個孩子因為比我們大所以都輕鬆上了牆,看著有三個我那麽高的大牆和那些站在牆上嘲笑我們的大孩子,心裏窩火,也不服。忽然看見一家雞窩裏有一根枯樹幹斜搭在牆上,於是毫不猶豫地就順著往上爬。當時是夏天,穿著露蛋的開襠褲。沒爬幾下,忽然覺得胯下一陣麻痛。撅起腿一看,腦袋翁的就大了,離雞蛋不遠的腿根上劃開了2寸長的口子,血如泉湧。好在命大,不然就沒了。
老爸二話沒說,抱著我就往醫院跑。家裏離醫院還有2裏多地哪!那年頭沒有出租車,也不知道老爸哪裏來的力氣,一路未停就到了醫院。大夫在我心目中是某種可怕的東西,一身白,白帽子,白口罩,白衣服,隻有那雙嚇人的眼睛露在外麵。所以後來當大孩子講“一隻軟底繡花鞋”裏的那個會飛的女鬼時,我就會想起大夫的樣子。因為害怕,我大聲地叫著,蹬著,反抗著。老爸緊緊地抱著還不停地安慰。。。
想起這些,就想起我兒子96年下巴被磕開一個大口子時的情景。那真是相似的一幕阿。孩子絆了一跤,下巴磕到衛生間的水泥台階上。我趕緊抱起孩子察看,下巴下麵一個1尺長的大口子,血突然的從裏麵噴湧出來。抱起孩子就往外跑,媳婦的眼淚劈裏啪啦掉了下來。在友誼醫院,第一次親眼看大夫縫針的時候,心如刀絞。媳婦不敢看,站在那裏掉眼淚。兒子不知道那裏來的氣力,嚎啕大哭,拚命的亂踹。我使足了勁才把他摁住。估計他也是害怕隻露眼睛的白大夫吧。
兒子4針, 我9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