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舊如你

穀陽 AKA 懷舊一點點※照片裏的不是我,就像小說中的人物不是我。寫字,就是拉著些人一起生活演藝自己的某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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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色的誘惑 (70) 離婚通知

(2008-11-06 00:04:10) 下一個
 

我洗了個澡,鑽被子裏閉目養神。乏,盡量不去想煩心的事。

這間南屋曬了半天太陽,本來很暖和,隻是我進來就開著窗子放肥皂味,就顯得有點冷,不過倒是清爽。時差作怪,一想到現在已經是歐洲的夜裏了,我立刻生出些睡意來。

隱約聽見建京進來,我沒動也沒睜眼。他趴在我耳邊,連問兩聲:“睡著了嗎?睡著了嗎?”

“嗯,”我哼了一聲兒,這是我既沒清醒到裝睡、也沒糊塗到不能搭腔的犯暈狀態。

“嘿嘿,”建京笑著也鑽進被子裏來,卻又顛了兩下跳下床去,邊說:“我鎖一下門。”

我稀裏糊塗,聽到他的話,卻以為這是夜裏,他去上房子的警報鎖門,自顧自地又昏沉過去。

一股熱氣貼到我的後頸,我同時被結實地夾在男人的手臂和身體之間。後麵被硬硬地頂死,前麵被性感地挑逗著。我口渴而且呼吸困難,很有些飛機上的感覺,隻是那種折磨是痛苦的,而現在卻是充滿快感的煎熬。我無力動作,隻感到淋漓盡致的插入,當它不再動的時候,我終於安穩地入睡。

我大概隻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發覺我的下身是赤裸的。我於是迅速回想了一下,明白了我的春夢其實並不是夢。我有些惱火,忙穿好衣服,拉開窗簾,卻意外地看見房後滿院子鋪張的床單。

“建京!”我跑到門口,去叫。

建京情緒不錯,幾乎是應聲站到我麵前來的。對我的指著後院發出的質問,他是這麽解釋的。下午他媽媽煮完床單,他又用洗衣機過了一遍,然後都晾到後院去了。

可我並不關心這個過程,我要問的是為什麽。“怎麽不直接烘幹了?”我問,“掛彩旗呢啊?”

“又不是前院兒,咱晾啥管別人啥事?”建京說:“外麵陽光挺足,省得我媽心疼費電。要不是她更心疼我,剛才就叫我手洗手擰床單了。”

手洗一遍一遍地過水,她就不怕浪費水?我想反問。但我沒說話,再多說幾句他們家的壞話又有什麽意思?根本無濟於事。他們愛怎麽弄就怎麽弄吧,好在我也不是沒有思想準備。

晚飯是建京做的。我隻等著吃,但卻還是不夠捧場,因為我完全沒有食欲。屋裏已經通風好幾個小時了,不知道我為什麽還是能聞著肥皂味,有點惡心。

我們忙著擺放碗筷,小芩回來了。可她竟然沒看見我這個大活人,一進門就跟壯壯笑著鬧著,滿客廳瘋跑著踢起球來。我索性站在過道裏,看著他們玩兒,看小芩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注意到我。

“吃飯啦!都洗手吃飯啦,”建京過來叫壯壯,順便暴露了我的目標,“沒看見你姐啊?小芩。”

“姐!你怎麽回來了,”這個家就沒個歡迎我的人,連我親妹妹都覺得我不該回來。

“回來看看你們把家裏折騰成什麽樣兒了,”我說。這話其實挺符合我平時說話的語氣的,正話反說、好話壞說是我的習慣,不過,今天我說完了,自己聽著都不像玩笑。

建京好像也有感覺,拽了我一把,低聲道:“別讓爸媽聽見,他們會上心的。”

好吧,我就當啞巴,餐桌旁陪坐總可以吧?

“小薇會做飯嗎?”婆婆邊連夾了兩塊紅燒肉給建京,邊問我。

不用問,這是嫌我今天沒下廚房,他兒子一個人忙活的。“媽,小薇做得好吃哩,” 建京替我擋了,然後傳遞火炬一樣,把他碗裏的一塊兒肉順手給了我,“她坐飛機累了,改天讓她給全家做一頓大餐!”

“我自己夾,”我賭氣地把那塊肉還給建京,說,“又不是饑荒年代缺肉。”我就看不慣爸媽過分護孩子,建京都多大了,還等著喂不成?

這時小芩和壯壯不知因為什麽又咯咯地笑成一團,你推我搡地互相往懷裏塞著什麽東西。

“小芩你幾歲啊?”我厲聲道,“吃沒吃相!要玩就別吃飯,一邊兒玩去!”

小芩被我鎮住了,衝壯壯撇了撇嘴,“快吃飯,”她說。壯壯卻不知好歹,一把又把抱著的那個東西塞給了小芩。這回我看清楚了,那是一隻我在廚房裏穿的拖鞋。

“髒不髒啊?!”我騰地站起身,走過去搶過鞋扔回廚房。

鞋啪地摔在廚房地上,屋裏剛靜下來一秒鍾,沒想到壯壯哇地哭了起來。爺爺奶奶於是變成七嘴八舌,哄壯壯的、說我的,我即使聽不清楚他們具體在說什麽,我也坐不下去了。幹脆離席。

“小薇你怎麽一回來就看什麽都不順眼啊?!”建京尾隨著我走進臥室,摔上門,道:“誰招你惹你了?你倒是說說!”

“我沒打算一到家就跟你說這件事,” 我在床邊坐下,說,“你既然問,建京,咱們離婚吧。”

想必建京是準備我大聲跟他吵的,沒料到我這麽平靜地說了一句,他立刻怔住,但很快鬆弛下來,說:“哼,一生氣就說離婚,有意思嗎?”

“相信我,這次不一樣,”我說,“我會準備材料送到法庭,你簽字就行了。”

“為什麽?!”建京這回把我的話當真了,因為我從來沒說這麽具體到法庭過。

“因為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隻能籠統回答。

“我爸媽還有不到半年就走了,”建京爭辯道,“不會讓你永遠這樣過的。”

“最後一根稻草,你不會沒聽說過吧?”我說,“咱們離婚是咱們倆兒的事,別光怨他們。”

“我怎麽你了?!”大概是因為聽說離婚這事不能怨別人,建京更氣了,氣得站在我麵前,直喘。

我繞開他,去洗手間刷牙。解釋沒什麽必要,說不明白的事。

“難道你外麵有人了?” 建京又堵在了洗手間的門口。

我一口吐掉嘴裏的牙膏泡沫,叫道:“我說跟別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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