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穀之行(58)

原名<<裁員男女>>

飛機在夜幕中滑進賭城上空，原本隻見點點星火的地麵即刻霓虹閃爍、燈火通明。

王琰本來想趁天亮的時候飛，她也能少點兒擔驚受怕，可鄭東成說晚上會有好景致
看。她就橫了心，一不做二不休，今天舍命陪君子了。此行的一切都已經由鄭東成
一手安排妥當，王琰隻帶了個簡單的旅行小包包，無牽無掛。此時，她指著地麵那
些小小遠遠的賭博場對著駕駛坐上的鄭東成歡呼雀躍，好像她從前說害怕飛行的話
都是謊言。

到了賓館，鄭東成check in到一個兩臥的套房，既然出來玩，他們沒有分住的道理。
王琰見服務小姐隻給了他們倆兒一個房號，好玄拿出信用卡當時就再訂上一個自己
的單獨房間，可是恐怕鄭東成失了臉麵，搞得兩下不快。她沒離開服務台，驚訝地
問鄭東成：“不是說訂兩個房間的嗎？”

“是兩個房間呀，”鄭東成也不知道是在裝傻，還是早先真地理解錯了她的意思，
“兩扇門都可以上鎖的。”

王琰擺擺手，打發了這事，隨著鄭東成上了電梯。這樣的住處安排，她也確實無所
謂，隻是他沒事先跟她商量過。

晚飯後他們去看了個show。王琰覺得袒胸露背的節目，這個時候不大適合跟鄭東成
同看，就建議去comedy club。果然兩個人都笑得前仰後合地很開心，雖然黃色笑
話偶爾也穿插其中，王琰不是很欣賞得了。

在賭場裏，鄭東成好像很臉熟兒。他們在21點牌桌坐下，中間的pitt boss立刻笑容
可掬地過來跟鄭東成答話。鄭東成也對得起他，掏出一千塊，全換了籌碼。他分了
些到王琰麵前，王琰說聲謝謝接了，轉手跟dealer換些小麵值的碼。雖然這次來之
前，鄭東成說一定不肯她掏任何錢，可是一百一百的籌碼，她玩兒著會不舒服。

王琰還是習慣地數牌，看機會加減籌碼，幾手下來基本跟賭場打個平手。鄭東成看
起來心不在焉，跟dealer閑侃著，不過王琰看得出，他的籌碼在適時增減，不免暗
暗佩服他一心二用的能力。

興起時，一桌的幾個人也互相擊掌稱快，但21點這邊永遠也趕不上擲骰子那邊熱鬧，
喧鬧叫好一聲高過一聲。鄭東成幾次回頭向那邊張望，王琰猜他大概覺得眼前這個
遊戲不夠刺激，就收拾了籌碼，跟他一起過去盡興。

不想，他們這一玩兒一鬧，就已經到了淩晨。王琰看了表，趁個空當拽了鄭東成胳
膊，把他的注意力暫時從賭桌上轉移過來：“我先上樓洗漱睡覺去了，明天還得趕
回去上班。”鄭東成意尤未盡，並沒主動陪她回房，隻是點頭道：“好啊，我隨後
就上去。”

聽見鄭東成開房門進屋的時候，王琰已經淋浴完畢，換好了睡衣睡褲。她正猶豫是
否睡前該出去跟他道個晚安，卻有人敲門叫道：“Room service！”鄭東成出去接
了，就來敲王琰的門：“王琰，你還沒有睡下吧？我要了些宵夜，出來吃啊？”

本來好好的，王琰被他這麽一叫，反而忽然覺得真有點兒餓。她竟然忘了換件像樣
的衣服，應聲已經站在鄭東成的麵前。鄭東成看王琰如此隨便的裝束，心中暗喜，
想必她今天很放鬆開心，在他麵前沒有拘禁的感覺。

這盤宵夜其實很簡單，一些水果，幾塊奶酪和小點心，外加一瓶酒。王琰撿起些水
果塊，心想，跟鄭東成做朋友的確很爽。她衝他笑了笑，以示感謝。鄭東成倒了酒
遞給她，她剛剛把杯沿兒沾到唇邊，屋裏的手機響了。

王琰放了酒杯，奔回屋裏去接電話。電話是林翔從大連打過來的，她說謝謝王琰這
次成全了李然這筆生意。王琰沒想到李然的主意，不，大概是鄭東成的主意，會拿
得這麽快。不過轉念一想，李然說過要趕這個年底銷售時機，時間的確很緊了。也
許李然這兩天太忙，還沒來得及告訴自己這個好消息，王琰希望她沒有記恨她們那
天的不快。

想到李然，王琰剛剛的興致一下被掃得差不多幹幹淨淨。李然讓她猛然醒悟到，鄭
東成對別人也這樣百般嗬護，她並沒什麽特殊。她的此行原本隻圖盡興而已，卻沒
想到眼下這個念頭突然冒出來，讓她意識到她其實需要得更多。

別人的男人，好多人的男人。。。王琰不免為自己現在隨隨便便的穿著尷尬。她出
去喝了兩滴酒，敷衍了幾句，就回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