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舊如你

穀陽 AKA 懷舊一點點※照片裏的不是我,就像小說中的人物不是我。寫字,就是拉著些人一起生活演藝自己的某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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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穀之行(九)

(2006-04-01 11:59:50) 下一個
 原名<<裁員男女>>

這他媽的什麽意思?阿傑暗罵,難道這個男的也有這兒的鑰匙?!他剛特意看了車
棚和附近都沒王琰的車才上來的。她不在,這哥們兒怎麽進來的?

“你誰啊?”阿傑顯然把自己當這兒的半個主人,把手裏的東西就地放下,幹等著
對方先做解釋。氣球飄飄忽忽地貼上了房頂。

曾慶雄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阿傑,隻要把他的嘴角往上畫畫,就跟照片裏的差不多
了。他偏不肯俯首聽命地答阿傑的話,說:“王琰去gym了,她沒交待會有人來啊?”


“我問你誰啊?”阿傑一聽王琰不在加班兒,火就全衝著曾慶雄來了。

曾慶雄慢悠悠地坐回沙發,重新端起來laptop,邊“噠噠”地敲著什麽,邊頭也不
抬地說:“她沒跟你說吧?我知道你是誰。不過,我比你更了解她。”

阿傑看曾慶雄的舉動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正要上前去揪他的脖領問個究竟,卻被
他這句話給震住了。

接下來的十幾秒鍾,兩個人都沒說話。一個貌似若無其事,卻在豎著耳朵等著聽反
應;另一個不知所措,想著怎麽把自己的位置重新擺平。

在還沒確認對方何許人也之前,阿傑決定避免冒然行事。曾慶雄這一回合占了上風,
不為搶王琰,隻為了比阿傑。他心裏這個舒坦,鬥誌就削減了幾成,說:“王琰和
我,五年前曾經兩敗俱傷。”

阿傑腦子裏迅速核實了年頭兒,五年前是1998年,前兩天墊他腦袋的那本日記是1997年。
隻怕它們是在誤差範圍內的同一時段。王琰這一次瞞他的,不隻是這個人今天在她
家裏。

王琰平時去gym,都等回了家才衝澡,省得帶一大堆東西。今天有曾慶雄在,她覺得
不方便,就在locker洗了。她離開家的時候匆忙,忘了帶梳子,這時頭發濕濕的,
就那麽隨便用手指擼幾下。看看手機沒有任何留言,她給關小東打了過去。

“小東,你什麽時候來接曾慶雄啊?”

“你想什麽時候啊?”關小東拿不準她和曾慶雄聊得投機與否,反問她。

“越快越好啊!我都有家難回了!”王琰央告。

關小東也沒聽出來王琰現在在哪兒,隻知道情形不妙,忙說:“我們正準備往回走
呢,一個小時吧。”

王琰點頭,關小東就是靠得住。她想給阿傑個預先通知,又一想,還是等曾慶雄走
了再說吧。

王琰回到家的時候,眼前的情景完全是哪個仇人跟她成心的惡作劇。

沙發前的茶幾上擺著像棋,阿傑和曾慶雄對坐在茶幾兩端,同時扭過頭看她。王琰
剛要開口,阿傑做了一個阻擋的手勢,然後轉過頭去擺了個棋子。曾慶雄等著看熱
鬧,一聲不吭地繼續下棋。他很久沒見她出浴的樣子,情不自禁地盯了她幾眼。

王琰本來自知理虧,可一看此刻的架勢,覺得她也犯不著跟誰低頭認罪,說:“你
們已經認識了---玩兒好!”就徑直去浴室吹頭發。等她聽到客廳裏嘩啦嘩啦地收棋
子兒,王琰才被迫出來。

“他這盤棋下得不錯啊,”阿傑衝她先說。王琰聽著話外之音很刺耳,忍了,可阿
傑還沒說完。這次他衝著曾慶雄:“有機會咱們再一分勝負!”

曾慶雄拍拍阿傑的肩膀,信心十足地說:“這回我也搬到灣區了,一定隨時奉陪!”
然後又不懷好意地瞄著王琰,說:“王琰的棋也下得很有水平,你領教過吧?”

“That's it!”王琰受夠了曾慶雄這次不邀自來攪和她的生活,一著急又迸英文:
“What do you want from me?!”

阿傑看不出王琰這火兒打哪兒來的,曾慶雄沒把她怎麽著,而且論火氣,今天也該
他發才對,就帶著點兒怪氣兒說:“Hey, easy, baby. He's just a friend.”

曾慶雄可沒想到王琰肯在阿傑麵前對他這麽過激,低調了些,說:“這哪兒的話?
不方便的話,我外麵找個地兒去等小東好了。”

“我送你去旁邊的書店吧!”王琰也沒客氣,轉頭兒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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