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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 3次特大鐵路慘案!

(2011-07-28 22:15:08) 下一個

看到一個統計,1971年到2010年5月23日(30年),中國重大鐵路事故34起。其中包括一些由於車廂內各種爆炸原因/情況引起的。超過百人死亡的隻有2起。


6成昆利子依達墜車慘案

1981年7月9日,成昆線尼日至烏斯河間的利子依達鐵路大橋被泥石流衝塌,正在通過的442次列車2台機車、1輛行李車和1輛客車墜入大渡河內,造成130人失蹤和死亡,146人受傷,線路中斷15天;
 (另據估計,死亡人數應該在300左右)

   

 
  (1981年夏,四川全境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成昆鐵路上大渡河的一條支流突發大型泥石流,這條支流上的兩孔橋梁連同橋墩一道被折斷。深夜,一輛列車向前飛馳。列車駛進隧道後曲線運行,在接近洞口20米,離斷橋70米時,司機在潑灑的暴雨中突然發現險情,立即采取緊急製動措施,用生命中最後的幾秒拉下了關鍵的死閘和汽笛。英勇的司機隨機車一起滑墜到斷橋下麵洶湧奔騰的泥石流裏,壯烈犧牲。第二台機車、行李郵政車、11號硬座車廂也隨著慣性相繼墜入河中。後麵的10號和9號車廂翻落在橋下的護坡上,8號車廂在隧道內出軌,7號至1號車廂安然停下。事故造成車上130人死亡,這是中國鐵路史上空前慘烈的事故。)


26榮家灣撞車:



1997年4月29日,昆明開往鄭州的324次旅客列車,運行到京廣線榮家灣時,與停在該站長沙開往茶嶺的818次旅客列車相撞,造成乘務員和旅客死亡126人,重傷45人,輕傷185人,是繼楊莊事故以來最大的一次旅客傷亡事故;(另據現場援救人口述:死亡 338人)

lswz520:
發表於 2011-1-10 16:36 |


當 時我初中縣八中考試完騎單車回家,路上看到無數的人趕著坐三輪車,自行車摩托車湧動,以為是江**來視察,當時還在想:他來了我也不接見。家住車務段對 麵,把車停到樓下時仍見無數人往火車站湧,回到樓上喝茶站在陽台上看到前麵東方路N多人,再轉過頭看看火車站,發現火車竟然被拱成了倒“V”形,當時明白 了:撞火車了。於是趕緊跑下樓去看熱鬧。

    去的時候已經裏外圍了四五圈,消防的拉紅繩防止別人進入,還有一隊長樣的人拿著擴音器作死地喊:都待在紅線外不準進入……、

    從火車站裏麵用板車拖出來的人是一板車一板車地拖,看得出還活著,不過流了很多的血,也有斷手斷腳的。聽到N多人都在討論“翻牆過去看,可能會撿到東西”,後來聽說有人撿了很多的黃金首飾和一箱箱的錢,後麵又聽說要抓那些趁火打劫的。

    氣氛越來越濃,氣味也越來越濃,正值夏天,那氣味越來越像死過人之後那種棺材腐臭味,一直持續到晚上睡覺車務段那塊都是這種味道,我不得不蒙著頭睡被子裏麵關緊窗戶和門。

    聽說第一個到現場的不是國內的記者,而是外國的記者,“美國之音”第一時間報道後中國才全麵曉得有這件事發生。——附近的居民都是這樣講的,請勿跨市。

    火車站廣場的所有車輛都被征收用來運病患,連兩百米遠處的一個汽車站全線停運不準跑營運,全部征用作運作傷殘。直到下午一兩點鍾才在家樓上看到全市的警車、消防車、救護車排著長龍駛進榮家灣火車站——壯觀啊!時間都已經過了幾個小時,後麵的情況不太清楚了,反正據在醫院上班的醫生女兒(我同學)講,縣人民醫院擠滿了人,太平間都滿員,產房都滿員,都擠滿了傷患。

    當時現場的人都講大約有三百多人死亡,具體原因是:因為車務段一工作人員沒有改變軌道,使一輛快車撞向正在等客上車的火車(剛好進站處是一大拐彎,看到前 方時肯定來不及刹車),造成兩火車的前尾受到粉碎性撞擊後大肆彎曲,連帶月台上的人和其他車廂的人都受到嚴重機械性撞擊,死傷無數。
    當時縣電視台報道好像是說近兩百人,市裏麵電視台變一百多,省裏麵變幾十,中央台變成了十幾人。
   
    那股臭味一直持續了三天方才散去,睡覺的那晚聽到車務段一女人哭聲,哭了一夜,好像是要負責任被抓去坐牢,傷心哪,哭聲一夜響徹榮家灣火車站的天空。

    持續一個月鮮有人再靠近火車站,因為不斷聽說有人在火車站維護時挖出人頭,聽得很恐怖。撞車後一周內沒有車停榮家灣(至今也如此),但是所有經過的車都不斷地往火車站丟花,白色那種(我不知是什麽花,沒研究),相信不少家屬乘車經過或來到此地都會大哭一翻。

    火車站一個星期內哭聲震天,到處是家屬人群,晚上還有人守夜,不過好像沒有擺花圈什麽之類,也許是在站裏麵,我們外麵的人看不到。

    很多家庭,包括一家人全部消失的,也有僅剩下孤兒的,那個慘哪,很多我們當地人看了都說著說著哭起來了。

    希望這種事再不會發生,天堂走好!


H93988X:發表於 2010-8-11 23:55 |

如 果你可以找到當年的視頻,我可以證明那是我,還有就是站我背後的是王五平和俞製五。真的不止死126人,我握著那些〈死〉者的腳的時候都是溫軟的,然後不 管斷氣沒斷氣全丟到了出站口邊的階級邊。最讓我難忘的是一個頭倒著在那火車盤的底下蕩來蕩去,那血順著粘著頭的皮結了殼。。。。。。是有順手摸魚的,不過 那些人很多也遭到報應了呢,一個還好象是判了7年一樣。
我當時就在那裏搬死屍呢。。。。死126人?真的是屁叫呢。。。。。。

那電視播放的都是剪輯了的,那穿紅羊毛衫救人的就是我


楊莊事故-中國鐵路史上最為慘烈幾則事故之一


清風蕭瑟。蘭考縣莊車站,一個在地圖上找不到的小站,如今孤獨寂然地立在中原曠野。

1978年12月16日淩晨。刺骨的寒風中豫東平原沉沉入睡。

由西安開往徐州方向的386次列車向東一路急駛。按運行圖規定,該趟火車在楊莊站要在側線停車6分鍾,等待其它列車通行後再開動。然而這次車過楊莊站沒在規定的車位停下來,卻一改常態,如同失去控製的鐵龍,以每小時40公裏的速度向前衝去。

兩個司機睡著了!車錯過了製動時機,危險襲向了毫無準備的人們!
車 上絕大多數旅客已睡熟,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一對新婚夫婦帶著對新生活的暢想,夢中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一雙可愛的雙胞胎,從鄭州上車開始就在媽媽懷裏 打鬧撒嬌,此刻也已擋不住睡意襲來,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幾名回家探親的旅客歸心似箭,抬頭呆呆地望著車頂天花板,又累又困的他們大腦已不太清醒了,車上偶 爾有來回走動上廁所的,但也是睡眼惺忪,誰也沒有意識到死神步步在逼近。

淩晨3時許,淒厲的汽笛聲打破了夜空的寧靜,從南京至西寧的87次列 車呼嘯而來。隨著一聲震天的巨響,368次列車機車攔腰撞上87次列車的第6節車廂。像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87次列車的第7、8、9、10節車廂在十幾 秒鍾之內相繼與368次列車的機車相撞。巨大的衝擊力使幾節相撞的車廂與列車主體斷開,滾落在道軌外麵。長長的車廂像麻花一樣扭曲在道軌幾米開外,行李架 上指頭粗的鐵條折成了一段一段,火車地板殘片橫飛。巨響迅速傳遍了方圓十餘裏,土地似乎也在不住地顫動。沿線的不少群眾誤以為地震發生了,抱著被子,衣冠 不整,甚至赤身裸體奪門而出。

豫東平原在驚愕中屏住了呼吸。清醒過來之後的當地老百姓,不約而同地把驚恐的目光投向了楊莊車站的方向,一種不祥之兆湧上心頭。

根本來不及反應,被撞擊的87次列車的許多乘客就倒在了血泊中。哭聲喊叫聲此起彼伏,發生事故的鐵道路段頓成人間地獄。很多人還沒從睡夢中醒來,生命之花就在一瞬間凋零了。

傷亡325人!其中死亡106人,重傷47人,輕傷172人。這是截止到當時中國鐵路史上最大的一次惡性事故!


事故現場(1978 錄像) (點擊看視頻)


中原大地震驚 村人二小援手

事 故是慘烈的,救援活動也是驚心動魂的。由於一些特殊原因,當時的新聞媒體沒有刊發有關消息,救援工作也很少留下資料,為現在留下了如此多的遺憾。踩著厚厚 的大雪,我們奔走在事故發生地附近的村落之間,尋找當年的目擊者和參加搶救的人。從他們的講述中真切地感受到現場焦灼的氣息。

老農民李二小就這樣走進了我們的視線。
慘痛的回憶,都刻進了額頭皺紋最深處。當年參加救援的蘭考縣儀封鄉李寨村農民李二小不願被稱作“英雄”,更不願過多談及那次事故。當時的情狀深深刺激了他,每次敘述事故,他就如做噩夢,手總是不停地顫抖。
老實厚道的李二小大名叫李桂書。由於幹活勤快,與人和善,人們都喜歡叫他的小名李二小,大名反倒很少有人知道了。25年前的李二小32歲,在車站當臨時工。嗜酒如命的他在當年12月15日夜裏喝了個酩酊大醉,回到家一頭紮在床上睡得十分沈,還是被車站的巨響驚醒了。李二小條件反射似地從床上彈了起來,抓件衣服蹬上鞋子就衝向了車站。
沒有一絲星光,寒風像刀子一樣紮在李二小的臉上。一出村口就聽到陣陣哭聲嚎叫聲從車站方向傳來,看到平日裏矯龍般的火車癱倒在地上,殘片和旅客行李散落得滿地都是,李二小感到背上冒出了一股透心的寒意。
現 場隻有為數不多的人在忙碌,李二小認得他們都是車站的職工。現場更多的是一些驚慌失措被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嚇傻的旅客,他們站在那裏一言不發,還沒從驚悸中 回過神來。整個場麵慌亂不堪,車站人員忙得焦頭爛額。李二小衝大夥兒喊道:“車外的傷員隻能等待救護車,我們要先把車廂裏的人救出來。”說完,他從別人手 裏搶過一把鋼釺,鑽進一節翻倒的車廂內。
從破碎的車窗爬進車廂,李二小看見車廂的座位翻到了頭頂,歪歪斜斜,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危險。斷裂行李 架的鐵條橫七豎八。旅客們大都不省人事,有的傷至要害部位,已經死去。還有一些被重物壓著,呼救聲已相當微弱,命懸一線。在李二小爬進的窗口旁邊有一個麵 孔朝下的姑娘,李二小打算拉她一把,可是剛一伸手扶,她的身子卻重重摔在地上,再看她腹部已被斷掉的行李架的鐵條紮了個大洞,腸子流到了外麵。臉上還殘存 留著她離開人世時的痛苦。
“快——救救我……”微弱的求救聲從撞開的車門下傳出。一個幹部模樣的人滿臉是血,正艱難地伸著一隻露在外麵的手, 向李二小求救。李二小連忙把鋼釺伸到車門下,用盡全力一點點撬起已變形的車門,才把那人給拽了出來,可那人的右腳已被擠掉。一看到自己右腿的森森白骨,那 人驚叫一聲暈了過去。李二小把他抱了起來,又從自己進來的窗口把他遞了出去。轉過身,李二小又看見車廂角落裏一張幾歲的小男孩的臉在一大堆行李下露出來。 小男孩臉漲得通紅,氣喘不止。李二小小心地把他身上的雜物搬開,才看清他脖子被扭曲的行李架卡住。李二小使勁搬開行李架,才把小男孩救了出來。

文化程度並不高的李二小,卻在這次搶救中領悟到了生命的意義。自此以後,李二小很少向別人講自己救人的壯舉。每年他都會到事故紀念碑前看看,默默蹲在地下,對著青石碑抽上兩枝煙,嫋嫋升起的煙霧淹沒了他的表情,隻有一閃一閃的火光在夜色中似在訴說著什麽……

眾生罹難車廂 司機昧心言謊

就在人們積極搶救旅客的時候,肇事的368次列車正副司機馬相臣和閻景發也先後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他們幾乎異口同聲地和著淚水說出一句話:“還不如被撞死的好!”

那 一刻,沒人知道擊潰他們內心的並非生的絕望,而是無邊的悔與恨。他們無法麵對這無情的事實,無法麵對眼前的一切——由於自己的疏忽,竟然導致了列車的顛 覆,讓那麽多無辜的生命因此飲恨而去。無顏再見世人,然而他們卻偏偏沒有在事故中喪生,撿回了兩條命。仿佛上天要讓他們睜開眼睛看看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並 將為此接受法律的審判和道義的譴責。然而,他們感到自己畢竟太渺小,如何能承擔起如此重責。他們膽怯了,一場謊言由此而生。兩人商定,對外人稱閻景發出蘭 考站後就進入機械間檢查,直至事故發生,而馬相臣沒能在停車是由於風泵途停,風壓低,製動不靈所致。

兩 人費力地爬出火車頭,踉踉蹌蹌地撲倒在沙土地上。聽著不斷傳來的呻吟聲和哭聲,看著七零八落、重創被毀的車廂和身邊的種種慘狀,他們的心枯如死灰。過了好 久,一陣悸人的哭嚎才從馬相臣胸腔中發出,帶著悲傷的氣流衝出聲帶時如被毀列車一樣被扭曲,聲音壓抑而沈悶。一個忙著救人的民工看見他這副樣子,打算扶他 起來,可剛伸出手就被馬相臣的身子躲開了——他連讓別人攙扶的勇氣都沒有了。那人又去扶閻景發,閻景發像被凍僵了的冰塊一樣目光呆滯,動作機械無力。

世上沒賣後悔藥的,如果有,付出任何的代價他們也願意買。然而,一切都無可挽回。回憶起一天來的經曆,兩人好像還在夢中——

1978 年12月15日早上,368次列車副司機閻景發按慣例來到單位鄭州機務南段學習。到了段上得知當天的學習任務是看一部電影,於是在點完名後他就回到了家。 居室狹小,使房間裏許多東西沒地方放,雜亂地堆在一起,讓閻景發一進家心情就很不舒暢。閻景發不希望這種環境影響到自己的孩子,用了一個上午來收拾家裏的 物什。快到中午時,他給家人做了頓午飯。

午飯後的閻景發本來想休息一下,可剛上床,3歲的孩子就趴在他身旁哭鬧。他隻得起身哄孩子,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下午2時,他愛人才下班回家。原以為可以休息了,可愛人說家裏的自行車稅牌還沒辦。於是閻景發又出門辦稅牌。辦完稅牌回到家,愛人已經 上班走了,而孩子還在哭鬧。無奈之下,他隻得再哄孩子。下午5時閻景發又做了晚飯,直至7時趕往機務段也沒能休息一分鍾。

在機務段,閻景發見到了搭檔馬相臣。兩人這段時間一直合作執行隴海鐵路鄭州至徐州區間的列車牽引任務,這天並沒感到什麽特別。他們一起來到機車庫,對0194號機車進行一番檢查調試後,於晚上9時30分將機車開出庫,10時30分,他們駕駛的機車駛入鄭州站三股道,等候牽引368次旅客列車。

列車緩緩駛出站台。行至開封東站時,一天沒睡的閻景發覺得太困了,就對馬相臣說:“我打個盹。”這個盹閻景發直打到蘭考站。16日淩晨2時59分,列車從蘭考站駛出,閻景發看看沒什麽異常情況,就又閉眼睡了起來,隻剩下馬相臣一人在駕駛。列車即將行至車站時,早已困倦不堪的馬相臣實在堅持不住,就喊:“夥計,醒醒!”想讓閻景發替下自己。但閻景發全然不知,馬相臣沒有再喊,他將時速調至40公裏/小時進入車站側線準備停車。但此刻疲憊感襲來,他閉上眼睛睡著了。

而 此時,運轉車長王西安正在行李車與列車長對小站停車時間長短問題進行著激烈爭論,全然不知車已進站。列車在沒有任何緊急製動的情況下,沒有減速駛向正線。 列車將要出站時,馬相臣突然被迎麵而來的87次列車的汽笛聲驚醒,災難將至的念頭一閃劃過他的腦際,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他手忙腳亂地使用非常製動。

一切太晚了,368次列車帶著巨大的慣性衝向了87次列車的腰際!


文革時期,有一些鐵路事故沒有報道。那時候車速慢,人們大多感覺事故不會太厲害。
但有些情況是難以想象的,絕不亞於最近發生的溫州動鐵追尾事故。

- 1966/1967年 白馬山車站慘案 -

金師爺
於 2011-7-29 (自凱迪網)

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十四日下午,一列從上海出發紅衛兵專列,一共連接了二十多節車廂,每節車廂裏最少也擠滿了有三百多人,列車靜靜的停在白馬山車站。突然間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列車象受到了巨大的撞擊,劇烈的抖動起來,不一會兒,整個列車被濃濃的煙霧和水汽籠罩起來列車不斷的搖晃,整個列車,象一條大爬蟲弓起了腰,在地上不住的抖動。火車頭和第一節車廂之間,車廂裏的人已經緊緊地帖在了一起已經擠成了肉餅,幾個人疊在一起,象壓縮罐頭擠貼在冰冷的車廂的壁上,血水從門角流淌出來,汨汨的流淌。然而,最慘的景象還在列車的後麵,原來一列載煤的火車由兩個火車頭牽引著,在彎路上,利用下坡的強大的慣性衝力,瘋狂的鑽進了這列車的尾部,最後的一節車廂被龐大的火車頭鑽了進去,整個車廂全部都膨脹了起來,車廂裏的人全部喪生,人的肉體象被踩扁的牙膏,從車廂的縫隙擠了出來,而倒數第二節車廂和第三節車廂完全的疊套在了一起,車廂裏的人是全部的喪生,車廂的連接處的鮮血象急流奔進的河水,從車廂的連接處流淌,三四節的車廂是套疊進了一半,一個人的身體被車廂的鐵壁完全的切割了下來,在路基上一個頭顱還連接著一條臂膀,青色棉襖袖上一條紅衛兵的袖標已經染成了血紅,‘江西紅衛兵’幾個字,一個江西的毛主席的紅衛兵就在這裏被殘忍的分割了,整個列車每節車廂都有死人。列車被機車破裂的鍋爐的水汽籠罩著,人們的哭喊聲,救命聲,響徹雲霄,尖叫的幾十個小女生,被慘烈的景象嚇瘋了,在路基旁歇斯底裏的狂喊,有一個佩帶著北京一個什麽大學校徽的大個子男生被他的幾個同學抬了出來,兩條腿已經象一條麻花擰在了一起。幾十分鍾後,解放軍的搶救部隊來了,幾千個士兵用鐵鎬將車廂刨出一個大洞,然後用農民的二齒溝往外刨出已經擠的粉碎的肉醬,血水將路基全都染紅了。 近千個毛主席的紅衛兵,在刹那間,消亡在了白馬山這塊土地上,多少個夢想都灰飛湮滅了,多少個白發的爹娘盼兒歸啊! 

我這是聽家裏老人敘述的,聽完後感觸很深。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人能記得這段悲慘的曆史!




白水:1966年白馬山追尾事故(一次死裏逃生的經曆) (自凱迪博客)


那是1966年的秋冬之交,我們同學4人開始了從天津到南方的“大串聯”。我們從上海到杭州不久,無產階級司令部下達了停止串聯、就地鬧革命的命令, 

我們立即從杭州返回天津。非常時期,火車沒有始發時刻,車箱人滿為患,走道、衛生間、連接處都擠滿人,連行李架上、座椅下都躺著人。我們是下午乘的火車,車站沒有秩序,車箱無立足之地,好不容易在最後一節車廂的最後一排,擠到了兩個座位,我們四個人輪流坐也很知足了。最開心的是,推開車門,可以站在車尾的連接處,這裏四麵來鳳,視野開闊,好看風景。第二天上午大約九點多鍾, 快到濟南了,我們早就等著到站後找水、買吃的。這時,一列滿載煤炭的貨車呼嘯著超過了我們, 這是兩個車頭帶動的貨車,整整62節車廂,我們數的很清楚。 

我們的車在“白馬山”站停了下來,停了很長時間,據說是讓道錯車。我們兩人坐在車廂,兩人在連接處風涼。這時,後邊過來的火車長聲鳴笛,一個同學突然發現,來的列車竟與我們是同一個軌道,他瞪大了眼睛,仔細看看,是啊,怎麽回事??他急忙跑到車廂對我們喊道:壞了!壞了!火車......,話沒落音,巨大的火車頭,呼嘯著撞了進來,就在我們身後,冒著蒸汽,鳴著汽笛。我們嚇呆了,不知所措。有人喊,爆炸了,快趴下!大家便抱頭趴倒在地,有的鑽進了座位底下;又有人喊,出軌了,快跳車!大家又紛紛從車窗奪路而逃。當我們跳出車廂,回頭望去的時候,火車頭離我們的座位,不到一米遠,而且就是那輛帶著兩個車頭的62節的貨車。 

我們這節車廂沒有什麽傷亡,而列車中部卻被撞擊的脫軌了,車廂翹起,車門、車窗都變了形,玻璃破碎一地。列車連接處的人最多,傷亡最慘重。窗口和車門的人,或卡住了脖子,或擠壓著身子,有的耷拉著胳膊,有的搭拉著腿,他們在流血,在掙紮,在呼叫,有兄弟姐妹間的呼喊,有同學好友間的呼喊,聲聲撕心裂肺! 

趕快救人啊!大家滿含淚水,心急如焚,就在窗外拉扯裏邊被擠壓得人,裏邊疼痛的叫喊聲,使外邊的人也哭聲不絕。有人說,找工具撬開車門,打開車窗!我們兩手空空,無能為力,眼前隻有一排小樹可以當工具了,於是我們用腳使勁踹,用手使勁扳,小樹搖搖晃晃就是不斷,大家在站台內外,四處尋找可以撬開窗戶和門的工具。正在我們焦急萬分的時刻,解放軍一隊隊的開來了,他們帶著工具,爬上車廂頂部,用力而又小心的砸著鐵皮,撬著頂板,我們手拉手圍成長列,保衛著遇險的列車,大家都瞪大眼睛,盼著解放軍快些,再快些打開車廂,進入車廂救人!但車禍部位複雜,受傷人員擁擠,營救難度很大。指揮員不停的大聲下著命令,戰士們不停的大聲報告著情況,現場營救緊張而有秩序。我們爭先恐後的接出被救出的人,每抬出一個傷員,聽到“活著,還活著!”的聲音,大家就都感到欣慰。開始,抬出的傷員還有呻吟和哭泣的聲音,漸漸的營救速度慢了,再救出的人,臉已經成醬紫色,也沒有了呻吟聲,大家靜靜的抬著他們飛快奔向救護車,揪著心,望著呼叫遠去的救護車,默默祈禱著,願他們能活著。再後來,抬出的傷員,不但沒有了呻吟,而且肢體已經不全了…… 
沒有饑餓,沒有口渴,隻有緊張的心,隻有流淌的淚,誰都無言,車站死一般的沉靜。不知過了多久,解放軍戰士繼續營救,收拾殘局,有人指揮著我們撤離。 

我們邁著沉重的步伐,成群結隊,默默的告別了白馬山車站,向濟南走去。這十幾裏地,走了那麽長,那麽久,雙腿那麽沉,心那麽重。 

傍晚我們登上了回津專列,廣播說有受傷和身體不適的同學請下車,做檢查和治療。不一會我們還領到了餅幹和水果。有人指揮我們唱起了 “天大地大不如黨的恩情大,爹親娘親不如毛主席親”的革命歌曲,歌聲立即在每一節車廂響起。 

“嗚!!”汽笛長鳴,列車啟動了,車輪的顫動,車廂的抖動,一下子使我們的心懸空了,馬上又精神緊張起來。我們幾個人一起神經質的回頭望去,哦,身後沒有火車頭,火車頭不在身後,愣了好半天,我們才意識到,那是剛才的事情,剛才的情景,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誰都沒有笑,也沒有說話,也許大家都在想著那些傷員、想著那些頃刻間就離開了我們的人,也許大家都在慶幸,我們福大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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