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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戴晴:《包遵信先生走了》

(2007-11-01 17:39:35) 下一個


    

         
    包遵信先生走了。昨天下午。北京。享年70歲。
    
    在朋友中間,多稱他“小老包”——不為身量瘦小,而為他的風格、他的做派:隻知道做事,從不端架子;也從來不知道什麽叫“擺譜”。
    
    1978年以來,他做了多少事啊!那時候我還是工程師,小老包出手的一件件思想啟蒙“小”大事:《讀書》雜誌、《走向未來》叢書……已經在我們中間傳開,已經為我們後來的努力(包括所謂“成績”),鋪灑下第一縷陽光。
    
    他的見識、他的學術成就,會有人撰文論述的。我在這裏隻想說,以我親身之經曆,體會最深的,是他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毫無感覺地、徹底無私地——幫助別人。
    
    那是1986年,《王實味與‘野百合花’》剛剛完成。我手裏攥著草稿,不大有信心,也不大知道該怎麽辦——那時候還沒有互聯網,除了軍方,可能還沒人用電腦。
    
    偶然間,他見到這稿——我那時候還不大認識他,既不是向他投稿,也沒有請他審閱。他什麽都沒說,隻拿著這稿,邁著他的鴨步,到他供職的人民出版社,不僅請打字員打了出來,還印了好幾份。三、四份吧,8開,厚厚一大遝。有了稿子在手,我開始找出版者……於是才有在黎澍先生“共同作弊”之下,打“時間差”,混過溫濟澤先生可能的阻攔,險情跌出地出現在《文匯月刊》上的後情。
    
    到後來,到這篇文章已經發表,已經引起不小的轟動的時候,他除了嗬嗬地笑,從沒提過這事,也沒對這篇文字做什麽評價——他可能根本就忘記了打字那節。因為類似的事,他實在做得太多了。
    
    所有當年受他提攜的小女子、小青年(其中有些眼下真可說名聲赫赫了),你們還記得他麽?
    
    對他的告別,當局定會高抬貴手吧?這裏僅將《王實味與“野百合花”》再次發出,呈現於讀者諸君尊前,一同分享包先生當年的感觸與心懷,作為對它的第一個賞識者、眼光銳利、且永遠無私地幫助別人的小老包,表達深深的敬意與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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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醜女的天空 回複 悄悄話 今天晚上要去聽戴晴的報告,很是有些激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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