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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晉:民運人物素描(14)美國紐約/呂京花、宋書元

(2007-11-11 04:13:13) 下一個



            宋書元、呂京花、秦晉、項小吉2007年5月相會於紐約


呂京花給人的感覺是心直口快,風風火火,屬於敢怒、敢恨、敢罵、敢愛、敢笑那麽一種性格直率的女性。她是89民運的積極參與者,當年北京工人自治聯合會的核心人物之一。“6.4”後被政府通緝,流 亡美國,被中國公安部列入不許入境人員名單。後在美國勞聯─產聯下屬的國際女服工會工作,致力爭取工人權利。1990年獲選人權觀察年度人權觀察員,現任中國民聯副主席。

京花說了,之所以參加民聯而沒有參加民陣,就是因為不願去名人一大堆的民陣裏麵湊熱鬧,自甘寂寞加盟當時看似聲望和影響被民陣奪去光澤的民聯。華盛頓會議場麵比較大,人也多,幾回看見京花為會 議程序或代表資格等問題跟人急,但是彼此不熟悉,沒有多的交流。 以後民運陷入低迷,各自在民聯和民陣裏咬緊牙關默默堅持,不改初衷。

2005年澳洲民運大會,原本應該四家民運組織,再廣泛邀請其他民運組織和民運人士參加,也許會造成民運力量一個集合的效應。我作為主要籌備人,對民運生態和文化中的艱難和曲折低估了,雖然最後勉為其難的開了下來,其實是不蒸饅頭爭口氣了。京花代表民聯參加了,一是開會,二也是到過了世界的另一端。京花很有性情,發言很積極,出口出手都快。會議上發生爭執的時候,京花立刻舉手發言,如主持人要求按秩序發言,京花會提出程序動議,以此把自己的想要發表的意見提到前麵來,這也是一種會議發言的技巧。

京花不作假,喜怒哀樂全一臉寫著。碰到意見相左,不隱瞞自己。有時看見別人做事不幹脆利落,心裏一著急就會自己上前越俎代庖。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情發生在德國柏林會議上,台北駐柏林辦事處主任謝誌偉博士在會議主持中把持話語權,京花生氣了,竟從背後擊一猛掌以示警告,弄得謝博士好不痛快。還聽聞了這麽一個花絮,魏京生剛從中國出來不久,一大群紐約的民運人士在胡平家裏排隊與魏京生見麵,京花就不客氣地當麵一句:“見您象見毛主席似的,這樣可不好。”這就是中國民運京花性格了。

當年華盛頓會議上,來自世界各地的靚女民運人士一大群,如今安在?京花還真是碩果僅存的少數意誌堅定理念不變的,民運存留骨血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此話來自王軍濤,最近坐鎮南半球,稱澳洲秦晉和新西蘭潘晴這班人,褒貶不一,總之動則得謗,貶大於褒,但是已經堅持了民運這麽些年,是民運僅存的骨血。所以我這裏拾人牙慧,把這個光榮的稱號借花獻佛轉贈給呂京花。



第十站:美國紐約 ( 5) 
    
據宋書元自己講,也許是生長在天子腳下耳濡目染的緣故,使得老宋與民運政治結下了不解之緣。中共的體製,催生了一批又一批,一茬又一茬連綿不絕的政治反對派,老宋就屬於這樣不斷地觀察中國的現狀,逐漸進行反思而認識中共本質的這批人中間的一個。老宋的性格很直,眼裏容不得沙子,看不慣中共專製極權的政治黑暗而走上了反專製的不歸之路。全程參加過1976年四五運動,1978年西單民主牆時候,幾乎每日都要到那裏活動活動。89年間看著北京學生與政府對抗愈演愈烈,又組織了個摩托車“飛虎隊”,環繞北京市區郊區為廣場的學生打氣助威。1993年,與武漢的秦永敏等8人發起和平憲章運動,被法國媒體評為當年中國十大新聞之一。1994年在北京與人共同發起成立“勞動者權利保障同盟”,受托進行民政局登記注冊事宜。9月被迫出走香港,次年6月抵達美國,現定居紐約。
    
96年5月去肯塔基參加民陣四大,頭天晚上半夜以後還不能入睡,在樓下大廳裏碰到了老宋,一見麵就很有麵緣。怎麽還不睡?同屋人打呼嚕厲害,沒法睡,索性下來閑聊。老宋顯然性情中人,直來直去,不拐彎抹角的。說話特幽默,很有北京人的特點。老宋很奇特,在民運圈中不算大腕人物,但是個人活動能力挺強的,是個在麵上走的人,人脈關係非常廣泛。但自認不是一個政治人物,缺乏從事政治的手腕和心計。也許是受到有關部門的特別關照,因此回國探望老母不容易。有話放出來,軟一軟就行了。老母聽說了,轉告兒子老宋,不能軟,有什麽好軟的。定是母子相傳的基因,使得老宋也非常的剛硬。2002年到澳洲,就是“曲線救國”似的找一個中間點家庭團聚一下,見一見來自北京的母親和定居澳洲的胞妹。
    
老宋的胞妹住悉尼西區,70年代前後來自中國有俄羅斯血統的中國人主要集居在那個地方。有的吃過中共一茬苦,有的吃過蘇共和中共二茬苦,為避難被澳州政府接受,所以對蘇共和中共都很敵視。那天他們那裏聚會了很多人,老宋很認真地把我介紹給了這些人,還得讓我說幾句,我那天說了什麽現在無從記起。不過我記得很清楚的是老宋用他對中國的真實情感和對國情的憂慮朗誦了一首杜牧詩: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我對老宋的內心有兩重讀解,也許有錯。第一,在中國的所謂的經濟大潮之下,大家都活得醉死夢生的,從上倒下,沒有理想,沒有道德,沒有國家和民族的未來,隻有眼前的歡愉和刺激。第二層意味更為明顯,有感於海外民運的處境發自內心的傷感和無奈。老宋是姓宋,但不是宋江,不是殺人放火等招安的。被共產黨逼上了民運的梁山,但民運梁山上盡是白衣秀士王倫之輩,弄得老宋竟然在民運梁山上沒有安身之處,甚至要被逼下民運梁山。民運已經非常的艱難了,民運白衣秀士還象商女一樣,不知自身何處,做著為淵驅魚,為叢驅雀之事。
    
我能明顯地感覺到老宋內心受到傷害,也在那個時候在這個具體的事情上我們有點同病相憐。政治的殘酷性不僅來自於敵對陣營和自己陣營的明槍暗箭的傷害,而且還表現在曆史的無情淘汰上。曆史上的洪門,現實當中的我們。有一次國內自由派學者朱學勤先生作客悉尼,我們也談及了曆史的無情淘汰。我隻能表示,心態是出世的,做事是入世的。往往是動則得咎,未及被曆史淘汰,卻先由於各路友軍亂箭齊發而中矢落馬。 現在常想這麽一個問題,中共對其內部不同派別進行殘酷的政治迫害令人毛骨悚然,早在三十年代江西蘇區就有AB團的內部殘酷鬥爭無情打擊;現在的民運若具備中共當時的條件是否也會如法仿效,相信是會的。老宋是這麽說的:中共對內部同誌實行的是生命的扼殺,而現在的民運圈中對同道實行的是心靈的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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