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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晉:民運人物素描(3)比利時布魯塞爾/錢達

(2007-11-11 02:54:33) 下一個




第三站:比利時布魯塞爾 (2)錢達 
    
比較意外的是在布魯塞爾又碰到了老友錢達。老友錢達出生在台灣,對海峽對岸的大陸一往情深,父母是國共內戰結束前夕隨國民黨政府播遷台灣的公務人員。早在八十年代在美國加入中國民聯,民聯成員楊巍在上海被捕,冒險進入中國,聆聽揚巍案的開庭審訊。民聯內部發生裂變,調解不成憤而辭職。旋即加入法國巴黎成立的民主中國陣線,當選民陣首屆和第二屆監事會主席。

直接與錢達交往始於91年初,也是直接的衝突。悉尼民陣發生內爭,雙方將狀子遞送總部監事會,民陣內部多處紛爭,監事會主席的錢達為此疲於奔命。

93年初華盛頓民運合並大會是海外民運的一次滑鐵瀘,雖時過境遷,卻記憶猶新,曆曆在目。老民聯的徐英郎以頭撞牆號啕大哭,錢達、白蒂兒也是淚流滿麵,勸解退選的王若望返回會場,姚勇戰坐在牆角狠狠地抽著煙。至今想來,依然情緒激動,潸然淚下。錢達那天留下一段不朽的退選演說:我們是魔鬼的嬰兒。錢達引用了一首詩:假如你不是淺薄,就會在痛苦中尋找,我願意在誤解的重軛下,耐心地把你等待。最後錢達這樣表示:我向大家保證,我一輩子不會退出民運組織,不論有職務否,不論在朝在野,我都會盡自己的一份力量,有職務時盡忠職守,沒有職務時諍言直諫。錢達引用的那首詩,和最後那段話,這麽多年來,一直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記憶之中,尤其是那段詩,當我遇到挫折和心情沮喪的時候,經常不斷地調整我的思想和情緒。

華盛頓會議以後,我去舊金山錢達家滯留了大概一個星期的時間,每天有很多的交談,令我記憶至今的是一段關於宗教問題的對話。得知錢達原先篤信基督教,從小上的是教會的學校,成為基督徒有十八年的時間,最終放棄了。錢達讀了“老子”,豁然開朗了,聖經上的話,都在隱含在了道德經中。錢達對我說,回澳洲以後好好讀一下“老子”吧,中國的國粹和精華都在裏麵。錢達一手蠅頭小楷極棒,可惜當年往來的傳真都褪了色,沒有保存下來。有一回傳真發來,其中有這麽一段話,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不由正道者,必無遠景。一看便知出自老子的道德經,我是聞者足戒並在今後的民運中遇到問題的時候不斷地回想這段文字而自我檢點。

錢達以後當選中華民國新黨僑選立法委員,放棄了美國籍,回到了台灣。之後就跟錢達失去了聯係。一直到2005年3月的澳洲民運大會,錢達突然出現,老友重逢,又驚又喜。

十餘年過去了,錢達對民運的熱情依然不減當年,他沒有變,還是那樣的忘情和奔放,動情演說還是他的一絕,講到傷心激動處,還是淚流滿麵,非常感染到會的其他代表。錢達在政治上追求民主自由,不僅僅是台灣的民主,更令他關注和投身的卻是中國大陸的民主化進程。在台灣島內政治板塊上屬藍色陣營,也許是從其它渠道得知了台灣島內政治生態藍綠陣營的明爭暗鬥會演化在澳洲民運大會上,所以趕來澳洲。我作為澳洲民運大會的籌備人對民運以外的勢力對澳洲大會可能出現的暗中影響竟懵然不知,實為一大失策。一直到了大會第一天澳洲大會將要通過兩項與民運自身發展沒有多大關係議案《反對中共的“反分裂法”》和《反對“歐盟解除對中國軍售”》,錢達對此提出嚴重質疑的時候才聞出了異味。最終澳洲大會沒有通過民陣提出的議案《反對中共的“反分裂法”》。

錢達要先期離開,臨走前做了一段精彩感人的演講,末了引亢高歌一曲,感動得在場的代表紛紛上前與他握手、擁抱、話別。馬應九當選國民黨主席,在我看來也許會帶來未來台灣島內政治板塊的移動和變化,也許會對未來推動中國大陸的民主化帶來我所期待的希望。抱著這個夢想,托錢達幫助活動以期未雨綢繆。錢達重視我之建議,聞聲而動,得見履新馬主席。回告我,耐心等待,以靜製變。我視錢達為難得的良師益友,他感情充沛,豪情滿懷,時開懷大笑,也常淚濕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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