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濤閻的小天地

政治麵目:瓜子臉。要招人恨,恨得咬牙切齒;要惹人愛,愛得死去活來;要讓人服,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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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棄在長江邊上的小女孩

(2004-12-05 18:08:51) 下一個

潤濤閻 

( )

隆隆的炮聲把富豪驚醒了。共軍順利渡過了長江。喚起工農千百萬,同心幹,廬山峰下紅旗亂。這幾年陶瓷出口走俏,他發了一把。買下了一豪宅,銀行裏還有不少積蓄。自己雖然靠的是手藝超群,但共軍  打土豪分田地” 後麵就是句號。 也就是說隻看你有沒有錢財,至於那錢財是怎麽來的就管不了那麽多了。 

“我不是土豪!我土但從來不豪!” 其實他知道這樣的爭辯隻能給自己帶來精神上肉體上更多的折磨。這點家產來之不易,不能就這麽讓他們給共了。可仔細一想,共了就共了也沒什麽反正金錢是身外之物,問題是共了你的產後還要把你拉出去給崩了;崩了就崩了也沒什麽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問題是崩了你的那子彈錢還得由你出;出了就出了也沒什麽,命都沒了子彈錢還算老幾? 問題是你辛辛苦苦靠賣藝掙來的家業給共了、把你拉出去給崩了、你出了子彈錢後這事還沒完:你的孩子還算黑崽子!遭槍斃還要出子彈錢這不是侮辱人嗎? 雖說大丈夫可殺不可辱,可又殺又辱為哪般? 嬸可忍,叔不可忍! 

想到這裏富豪起身去敲張老五的房門。 

張老五吃完晚飯就睡了。他從夢中驚醒,得知是把兄弟大藝人來了便開門迎客。富豪開門見山:我決定走了也勸勸你一起走吧。張老五一聽愣了,去台灣?沒必要吧。共產黨打土豪、殺貪官汙吏可你我都算不上啊。 

“老五啊,聽大哥一次吧,現在不走恐怕將來追悔莫及啊。” 

“大哥你要是走了你舍得那豪宅?” 

“我說老五你真糊塗,命懸一線還管房子!” 

張老五當初看上了這當年軍閥給小老婆蓋的豪宅,隻是沒有足夠的錢把它買到手。便說:“老兄啊,那是您800現大洋買的,咋說也得賣個400 吧。不開玩笑400我現在就點錢。住上幾天死了都值!” 

富豪沒收錢但告訴張老五:“我把鑰匙放在房前的樹底下,不過將來你後悔別怪我。” 

渡江戰役結束後,滔滔江水把鮮血和屍體送進了東海。鍾山風雨蒼黃起,百萬哀兵遭血洗。鯊魚不知亡國恨,飽餐人肉戲水急。江水東去,大軍南下,江麵上一片死寂。隻有綿綿細雨讓船老大覺得天在哭鬼在泣。比炮火硝煙時還恐怖,不知這世道將會是個什麽樣子? 管他娘的!都說無商不奸,其實倒過來說才對:無奸不商,哪有不愛銀子的政客?有銀子就能買通官府,多搞些銀子是正途。 

( )
富豪來到了江邊貨運站,找到了急於搞銀子的船老大。 船老大已經裝滿貨物準備起錨去上海繼續賣陶瓷。 富豪把 200 大洋在船老大眼前一晃:把我家四口送到上海,200 大洋一分不少。船老大還沒見過這麽多錢。倒騰一年也隻不過能賺個幾十大洋,這還是沒踫上倒黴的時候。他連聲答應。應了那句“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富豪回家叫醒了正在酣睡的大尋小尋兩個女兒和老婆。這三個女人就象水中的蓮花,美麗得讓人心疼。 “美麗動人” 最厲害的是動心,動心動的厲害心就會疼痛。 

冒著蒙蒙小雨一家四口來到了江邊。答應了富豪後船老大仔細琢磨了好一陣子,冷靜下來就明白了這位是想逃往台灣。萬一要是被共軍發現,自己的命也跟著搭進去了。這二百大洋就是舍命錢。但這個險自己不冒別人會冒。200 大洋啊,可怎麽個兩全其美法呢? 

船老大想,船已裝滿了陶器這樣可以大搖大擺地在江上航行。 船艙下麵有一個床位平常是小老婆一人的生活空間,這次就留給了富豪一家。算了算重量,經驗豐富的船老大告訴富豪:“你倆口逃走這兩個孩子留下。因為四口全部上船這船吃水太深一旦遇到風浪大家的命都沒了。成就成,不成另找別人。船上的貨物絕對不卸,沒了貨物共軍肯定會認為這船是拉人的。” 這下可為難了富豪。船老大講的在理,但不知該怎麽辦。 

大女兒畢竟大了兩歲,她知道父母要離開遠走高飛了,就在船老大上船那一刻自己跳進了艙內。她媽急中生智,也跳了進去。“多救活一個算一個。” 她這麽想著。

待富豪也上了船,船老大看到岸上孩子的影子也沒搞清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立刻把船開了出去。船順江而下。船艙裏的大女兒緊緊地把身子縮成一團躲在父母的後麵,船老大愣是沒看到。 

( )
五歲的小女兒半夜裏困的上眼皮打下眼皮,在岸上看到船開走了她才猛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了幾聲沒聽到動靜她睜眼一看船已不見蹤影。四麵漆黑一片,她害怕得渾身發抖。聽到嘩嘩的水聲,她怕自己掉下去,就往後麵退了幾步。漆黑、寂靜使她害怕地竟然不敢哭了,便站在那裏等著。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媽媽回來,她不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沒有別的想法,隻有等。 

等啊等,等到渾身顫抖時自己突然明白過來了:“ 剛才那人不是說不要孩子上船嗎?爸爸媽媽和姐姐走了不要我了!我該怎麽辦呢?往四處一望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回家,對,回家!” 家是孩子的歸宿。

小女兒摸索著在泥濘的路上往回走,她不知道家在哪裏。“離江越遠離家越進” ,小女兒懂得這個道理。 摸索著走進了村子,這時天上的雲都被她感動地四處逃散了。月亮冒出了頭。這個村子她太熟悉了,誰家有她的朋友她清楚得很。 

進了村有月亮的協助,她一溜小跑就到了自己的家。可門鎖著,她不知道鑰匙在哪裏。去小蘭家吧,隻有幾步之遙。 

她敲了門。那年頭兵荒馬亂的半夜敲門可嚇壞了小蘭全家。 

“小蘭,小蘭!我是小尋啊。” 

小蘭的爸開了門。 那後半夜小蘭一家誰也睡不著,傾聽完小尋的訴說個個都傻了。 人傻了發呆,呆了發愣,愣了就隻張嘴巴不說話。 

小尋也沒睡,她問小蘭的媽知道不知道母狼的故事。 小蘭的媽搖搖頭,小尋就講起了外婆講的母狼的故事:母狼大冬天找不到獵物死到臨頭,待乳的狼崽嚎叫不停。母狼忍不下自己的孩子被餓死,就用嘴把自己的肚子撕開把腸子露在外麵讓她的孩子們吃一頓飽飯。一隻母狼的肉可以讓狼崽們多活幾天。

小尋不明白自己家裏吃穿不愁,為何媽媽舍她而去。 

小蘭說明天她們就回來了,你就別傷心了。

小蘭的媽決定把小尋留下來跟小蘭作伴。 小蘭的爸覺得事態嚴重,堂堂正正的縣長大人拉出去就給斃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留下的不是個小姑娘而是殺身之禍。上策是把小尋送到她舅舅那裏去。 

( )
第二天小尋到了舅舅家。 舅舅知道事態嚴重,就告訴小尋千萬別出門。 這事要保密,等看看形勢再做打算。 

不久,村裏的黨支部書記開會要繼續開展繳殺地主富農反革命。 舅舅知道自己出身不太高,唯一的牽連可能就是來自妹夫了。 妹夫是縣裏有名的富豪。富豪跑了,可她小女兒還在。 

舅舅和舅媽日夜商量解決小尋的辦法,而且時不我待更不能走漏風聲。 最後靠表叔幫忙找到了一家想領養孩子的年輕夫婦。

小尋晚上睡了,舅舅趁著夜深人靜就把她抱上馬車。 快馬加鞭一路小跑到了目的地。 等小尋醒來,看到的一切不知是自己在做夢還是老天爺出了什麽事。 

這不能生育的兩口子對小尋恩愛有加,這小姑娘也實在是聰明漂亮惹人愛。 小尋改了名姓,過上了有爹有娘的生活。

懂事的她不在任何人麵前提自己的身世和遭遇,隻是在夢中總忘不了母狼的故事和母親跳進船艙時的身影。 搞不清是母狼可愛還是母親可愛。 

船老大在船頭看到船吃水過深而心驚肉跳。 本來這次在船尾多裝了些瓷器因為小老婆病了不上船。 後悔自己貪財,多上了兩口人。 他感謝老天爺開恩,一路上算是有驚無險,張口便哼出了了個十六字令: 

船, 
乘風破浪卷巨瀾。 
驚回首, 
吃水三尺三。 

船平安到了上海,三口人一鑽出船艙船老大愣了! 這兩口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怎麽把大女兒帶上來的? 自己的疏忽使船吃水過深差點喪了命。 

船老大怒氣衝衝地質問富豪。富豪自認理虧默不作聲。船老大接著說兩個孩子在晚上還能作伴回家,可一個小女孩會是怎樣呢? 並說回去後找到她把她作為自己的孩子養大成人。

富豪可是在江湖上走過來的,他害怕的是這船老大一旦找到小女兒就可能把她給賣了換銀子。也許那樣小女兒能活下來,更不會給親戚帶來災難。 反正是看命運的安排了。

富豪打聽到了有不少商船在戰亂中仍然每天穿梭於中國、日本、台灣、香港等地。 其中一直有拉人的生意。 因為運人比運貨賺的銀子多。隻是到了這時,能跑的早跑了,沒跑的也不敢跑了。 尤其是中共提出  留下來共同建設新中國  的口號後,原計劃往台灣跑的人也就留了下來。

他打聽了幾家貨運站,終於找到了願意把他們三口帶到台灣的商船。 因為海軍落後,中共對跑去台灣的船也封鎖不了。 這樣,一家三口雖然顛沛流離還算順利到達了台灣。

( )
光陰荏苒、日月如電。 大尋在台大畢業後考取了美國北部一所大學博士研究生。 

 她家裏種了很多蔬菜,俺八十年代從大陸剛到美國問她哪個店裏能買到韭菜。 她說她家有很多很多,但她先生不吃那玩意兒。 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幫她把那一大片韭菜割走。

在割韭菜時,她向我訴說了這骨肉分離的前前後後。 

小妹養父母出身好,無休止的政治運動還算得上安然無恙。村裏人都認為小妹是個棄嬰,轉來轉去的終於踫到了善良之家。小妹上了大學,由於聰明過人漂亮出眾在學校裏有不少追隨者。她丈夫與她同校不同班。 

丈夫並不知道妻子的父母是養父母,因為妻子對二老孝敬的程度一般的親女兒都做不到。她把養父母當成親生父母而在心裏早把生父生母丟進了揚子江,隻是對姐姐思念萬分。大學畢業那一年,文革進入了如火如荼階段。 “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共產黨就最講認真。”追查富豪一家的外調認認真真地開始了。 

 小蘭的父母交代了富豪小女兒在她舅舅家的線索。幾天功夫調查組就轉到了小尋的單位。她不僅僅成了地富反壞的黑崽子,而且被定為敵人留下來的台灣特務。對她的批鬥打罵便停不下來了。 

 出於壓力,新婚丈夫跟她這個特務分子劃清了界線離了婚。她發自內心的感歎到︰天若有情天亦死,人間正道是滄桑。 

 養父母體弱多病,聽說女兒被丈夫拋棄立刻去勸阻他,不能這麽絕情。女兒告訴二老是自己提出離婚的,並讓二老回農村養病。 

 她把二老送到長途車站給二老買了車票就回家了。二老沒上車。母親說從女兒的眼神中看得出她在向我們絕別。老頭一聽立刻丟下老太太隻身回到了女兒的家。看到在門口吊下的白帶子,老頭開口痛罵女兒。 

女兒看到老爸淚流滿麵,撲到老爸身上放聲大哭。哭出來了也就好了。老爸說你自殺了我們也就活不下去了。女兒說自己連累了二老實在無法饒恕自己。看到此景此情,她向老爸保證為了二老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老爸臨走前對她的最後一句囑咐是:“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文革期間,一位被整肅的戴帽右派跟小尋在患難與共中建立了愛情。人們罵他倆︰“龍找龍、蝦找蝦,蚧河螞子找賴蛤蟆。”可二人相依為命,小尋的養父母打心裏疼愛他們這一對。 

八十年代初,大尋她媽從台灣來美後給大陸她老家那村裏去了信詢問小女是否還活著。村裏鄉親非常重視此事,他們把信轉給了早已更名改姓的小尋。 

看到信後小尋哭了一夜。第二天她把信交給了組織,組織上決定讓她給生父生母回信,告訴他們自己不僅活著而且已經得到了徹底平反。 

小尋知道這是統戰的需要。 

“你打算去大陸見你妹妹嗎?”我當即問大尋女士。 

她立刻回答說她哪有那膽量。從狼窩裏逃出來的人還敢再進狼穴?我告訴她現在的情況是中共在自己的百姓麵前是狼,但在台胞僑胞麵前是羊。不僅不會抓你還把你請為上賓呢。 

她說萬一趕上運動就沒命了。她氣憤的是妹妹隻認養父母。在妹妹心裏與生父母早就一刀兩段於漆黑的江邊了。她媽還是給小尋寄去了一千美元,小尋提了款回了一封信說收到支票了。信的最後還說了句是黨讓她上了大學。後來寫信問及文革她是怎麽過來的,小尋便把當年的筆記本裏的話抄給了媽媽。大尋告訴我說她還記得有一首詩:“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順著搖。血雨隨心翻作浪,腥風著意化為刀。” 我告訴大尋女士:“這在那時算是及其反黨的詩詞,是篡改了毛主席的詩詞。當然,經她改寫後的幾句才是大陸文革時代真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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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後我再次到她家割韭菜時,大尋拿出了一本毛主席語錄和一本毛主席詩詞。看到上麵密密麻麻畫了不少,我十分好奇地問她:“你也讀這玩意兒?”她說:“好玩得狠哪!你看這也叫詩?”我一看她手指的是:“戰士指看南粵,分田分地真忙。” 底下還畫著紅杠杠。 

我便問她:“住你們家大院的張老五結果怎樣了?”她說: “房子共產黨給沒收了後,防止他反攻倒算就把他給斃了。” 我還是想知道那天晚上她看著小妹留在江邊,這麽多年她這當姐姐的是怎麽熬過來的。她說︰“白天還好就是晚上做夢總是夢見小妹,淚水常常把枕頭濕透了。有時夢中她跳進江裏追我們。有時夢見她跑回了家,後來被共產黨折磨死了。可萬沒想到,小妹現在對我們竟然如此冷淡。讀大陸出版物我才明白其中道理。”  

我好奇地追問大陸出版物怎麽給她這台灣人也洗了腦。她反問我:“你們怎麽認黨是親娘?管黨叫媽媽?當你們喊'黨啊,我的媽媽!'時就不笑?有了黨媽媽,小妹也就不認親娘了。她不知道我媽在船上告訴爸爸說,要是聽船老大的話也許更好。萬一我們被抓到,也不會都死掉。孩子們留在大陸能活下來的話比帶出來死在外麵好。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我聽後替小尋原諒了她媽,盡管上船時她媽沒那麽想。兩條路可能比一條路寬一點。再說姐姐是自己跑進船艙的,並非父母要老大不要老二。 

大尋告訴我,她寫信給小妹說黨是狼不是娘。你心中應該想念著你的娘而非殘害你的狼。要聽娘的真言不要聽狼的鬼話。小妹回信問姐姐還記不記得外婆講的母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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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尋痛苦的表情,我也陷入了苦苦沉思。最後聽她無可奈何地說︰“大陸人分不清狼和娘。要不是狼殺無辜,娘哪裏會拋家棄女跑到台灣?這不懂事的小妹把我氣死了!” 

 我安慰她:“這道理你妹妹未必不懂,隻是她在信中不能直述。在她心中即使黨是狼她也隻能說是娘。經曆的政治運動太多了,給海外寫信自然會提心吊膽的。你知道嗎?五十年代鎮壓反革命一個運動就殺了70多萬,這可是大陸官方的數字。這70多萬人絕大多數與跑到台灣的國民黨有牽連。那些被殺的家屬對不顧他們的死活自己逃到台灣的黨國官員們很難原諒的!這個,成功跑到台灣的人是想象不到的。如同今天六四跑出來的那些學生領袖,很難得到沒跑出來的北京學生們的諒解的。” 大尋女士聽後愣愣地看著我,似乎在聽天書。

小尋一輩子也沒忘母狼自殺救孩子的故事和親娘棄女上船逃生那一幕,尤其是晚上夢中驚醒後說不清她夢見了狼還是娘。這夢重複了上千遍,她自己也真的分不清是狼可愛還是娘可愛;從小就接受了“黨是親娘”的教育,然而文革中自己的遭遇讓她實實在在搞不清楚誰該算是狼誰該算是娘了。姐姐不敢回大陸看妹妹因為她一輩子也不相信狼不再吃人了。 

我提著一大包韭菜要離開時看了看西邊的晚霞。太陽已經落山了,那紅彤彤的雲層絢麗多姿。大尋女士用手指著在我心目中妙不可言的晚霞說:“看!那隻赤毛狼。” 

我看了半天覺得不象狼,那麽美麗的畫卷怎麽會是狼?便搖頭說:“嘴巴確實夠大,四肢也象,但沒有尾巴就不算狼。” 

她說:“尾巴藏在潔白的雲層後麵了。”她還提醒我,“在地球那邊此時正是你們大陸人給那陝北民歌集體重新填詞的時刻。”我立刻脫口而出: 

“西方紅, 
太陽落。 
中國出了個鄧開拓。 
他讓當官的發大財, 
他讓人民各管各。” 

她立刻搖頭說錯了錯了!地球那邊現在是黎明。應該是這樣:

“東方亮, 
盼太陽。 
結果出了個赤毛狼。” 

看著她滿臉的怒氣,我暗忖:時間是治療傷口的最好藥物。不論兩代人經曆的心理創傷有多深,到第三代第四代,隨著黨性的消除和人性的回歸,深仇大恨也就淡忘了。 

後記: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是大尋女士親自告訴我的,20多年過去了,我都無法忘記,哪怕小小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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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香檳球 回複 悄悄話 又是真事兒。
yunong2012 回複 悄悄話 原名《姐倆眼中的狼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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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nong2012 回複 悄悄話 感人。
發條鐵皮綠蛤蟆 回複 悄悄話 已閱
梁鬥 回複 悄悄話
Muhammadsky 回複 悄悄話 歷史不應忘記。我周圍也有此類事情發生過。
fox98 回複 悄悄話 很有意思,狼和娘在這故事裏還真得難分。在那個世紀的中國做人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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