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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較深的文學作品

(2009-04-07 21:10:00) 下一個
印象較深的文學作品
-- 大宗師

幼時尚不識字,那時談“文學作品”實在太早,但印象裏幼時最早接觸到的文藝作品就是電影“小兵張嘎”,模模糊糊的記得當時被大人抱在懷裏去附近部隊的露天電影院去看這個電影。小孩子自然是不懂規矩、不懂禮貌的,邊看著電影上的情節,就邊按著自己的理解,對著大人指手畫腳的做“講解”,據說吵得周邊的觀眾都沒法看電影了。稍稍大了一點,一日西哈努克來我們那兒玩,由大人領著去“歡迎”,見識到了他那標誌性的燦爛笑臉和揮手的姿態,也看到了他漂亮的太太。托他的福,頭一次看到了漫山夢一般的燈火和動人的歌舞,那時雖然很小,但那悠揚的歌聲卻始終存留在記憶之中。

一個“一號通令”,父母的單位就遷往山西陽泉娘子關,同去的還有其他部委的一些人員,特別是一些有名的“右派”、“反革命”之流。我們剛到的時候,還沒有分配到房子,就和其他許多人一起暫時住在招待所樓裏。小孩子閑不住,晚上就到樓道裏亂逛,看到一間房門半開,就探頭進去,看到一個中年人正在作畫,便忍不住大叫“你畫的沒我好”,那人回頭看到我,就笑道:“那你畫畫看”,我自然當仁不讓的亂塗亂抹起來,他看了大笑,就手把手教我畫。於是在我們搬到分配的房子去住之前,我天天晚上都找這個人學畫,臨搬走之時,他送我一大本蘇聯的鉛筆畫畫冊給我。由於這段經曆,我在上中學之前,畫畫都挺出色,班裏的板報一直由我出,也一直參加學校繪畫小組的活動。中學時代則是“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時代,就再也沒有畫過畫,現在拿起畫筆來都要打抖,但這個“老師”送我的鉛筆畫畫冊我卻一直保留至今,可惜他究竟是誰我至今也不知道,隻知道他是中央歌舞團的人。

我們在山西陽泉娘子關後來分配住的那排平房,住了四家,隔壁一家廣西人,三個小孩,兩個男孩,一個女孩,都和我差不多大,那個姐姐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非常漂亮,性格十分倔強,常和附近農村的小孩打架。林彪自我爆炸後,我們去了華北,他們全家則回了廣西。後麵一家一對夫婦一個小男孩三口人,女的長長的烏黑的頭發,雪白的皮膚,高挑的身材,一雙大眼睛,一對深深的酒窩,美極了,那男的和那小孩黑黑的,可不怎麽好看。這男的天天就是淘大糞,中午淘完了糞,他就經常把我們這幫小屁孩召集在一起,給我們讀一部小說,他的聲音渾厚甜美,他讀的故事我雖然不知道出處,但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記得清清楚楚,這大概是我第一次接觸到的文學作品。故事情節大意是講在青藏高原的深秋時節,當地都要給犛牛剪牛毛,剪犛牛毛可不比剪羊毛,犛牛凶猛巨大無比,必須要有壯漢來將犛牛套住掀翻製服,他人才能來剪牛毛。主人公是當地出名的製服犛牛的高手,他兒子最近新娶進門來一個媳婦,是個不太講話,也比較瘦弱的一個人,他對兒子的這個選擇,不是太滿意。這天他和他這個兒媳合作,他來製服犛牛,她來剪牛毛,開始他總有些嫌她手腳不利落。突然一頭凶牛闖了進來,他輕敵失手,牛沒套住,卻被激怒,衝了過來,追著他在場子裏亂跑,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看似柔弱的兒媳三下兩下便把這凶牛套住、掀翻、製服了。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敢輕視他這個兒媳了!我後來問我爸這個淘大糞的是個什麽人物,他告訴我他就是中央歌劇團演“楊白勞”的男一號,因濫搞男女關係,就下放成了個淘大糞的。你看,搞文藝的,那個革命的時代還那麽亂,長得不怎麽地,有那麽漂亮的一個老婆,還是要亂搞!

小學三年級時,大院裏的小孩子興看小說,我就讓我媽從圖書館借書回來看,那時都是些“革命”書籍,看了不少,但一般都沒什麽印象,隻記得有“西沙兒女”、“金光大道”等。不久毛主席號召學水滸,家家都有一套水滸,我便學開了水滸。古典小說我後來還看過其他一些,比如說“西遊記”、“東遊記”、“綠野仙蹤”、“鏡花緣”、“三國演義”、“紅樓夢”、“三言兩拍”等等等等,但“水滸”印象最深,覺著“水滸”寫的相當有特點,那時每當讀到梁山好漢們被朝廷招了安,便去打方臘,一個個喪了命,便忍不住落淚:當年熱火朝天的梁山泊“革命運動”,就這麽被 “修正主義” 投降派宋江完全斷送了,宋江自己也被一付毒藥要了命!76年粉碎“四人幫”後,文革時期被禁的古今中外的書籍慢慢的都解禁了,這些書自然要借來看,肯定看了不少,但有印象的隻有大仲馬的“基督山伯爵”、雨果的“悲慘世界”、高爾基的人生三部曲“童年”、“在人間”和“我的大學”、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等。

中學以後理科掛帥,文學作品就沒什麽印象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套著名的“數理化自學叢書”,覺著那確實編得不錯。入大學後,同宿舍的一個同學特愛看瓊瑤的言情小說,我也跟著瞎看,瓊瑤的書差不多我都看過,但有印象的不多。畢業那年,興看武打小說,畢業論文做完了,沒事幹,就天天看武打小說。書一借來,宿舍的同學們就搶著看,搶著哪本看哪本,根本不考慮次序。我大學四年從來不近視,最後半年床上挑燈看武打小說,看了個近視。金鏞的所有的武打小說我都看過,古龍、梁羽生的也看過一些,最欣賞的還是金鏞的武打小說。大三時,要求學選修課,我選了當代文學,便有機會接觸魯迅、曹禺、茅盾、巴金、老舍等的小說和徐誌摩、聞一多、戴望舒的詩作,也了解了北島、舒婷、顧城等詩人,那時正是年輕,對詩歌自然情有獨鍾,至今還記得徐誌摩的“再別康橋”、戴望舒的“雨巷”、顧城的“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那時又是西方自由主義啟蒙的時代,代表作品就是“走向未來叢書”,還真看了不少,但最有印象的並不是“走向未來叢書”,而是相關的房龍的“寬容”和當時最時髦的普裏高津的非線性耗散學說。那時張賢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出名的很,看了看但也沒什麽印象,同樣出名的“亮出你的舌苔,裏麵空空蕩蕩”確是看了心驚,這本書是當年第一次學運的導火索之一!

研究生時期,時興“中國文化”熱,那時老古人的書看了不少,什麽周易、孔孟、老莊、內經、禪學都看了個遍,但又都不懂,直到後來出國以後在網上發現了南懷瑾的一些著作,才對以前看過的老古董有了些更深入的了解,當然還是不太知甚解。那時王朔的“痞子文學”挺出名,看了一些,現在也沒什麽印象了。出國後不久,Graduate School的朋友們告訴我,國內當時有兩本熱門書,一是陳忠實的“白鹿原”,另一是賈平凹的“廢都”。我立馬四處尋訪,終於找到,被告知兩日內務必歸還,我就兩天把這兩本書全看了,還真別說,印象極其深刻,陳忠實的“白鹿原”真是不賴!從學校出來以後,看的書就越來越少了,實在記不得還看過什麽書了。幾年前去作了一個星期的陪審員,沒事幹,太太硬塞給我一本錢鍾書的“圍城”,讀了讀還是挺幽默的:八十年前的老海龜和現在的新海龜也沒什麽太大差別嗎,中國知識分子千把年來骨子裏都是一樣的!另外好像就隻有王力雄的“黃禍”了,當時看了還真嚇了一跳,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中國發展得越來越好,離“黃禍”描寫的情節越來越遠,估計“黃禍”永遠不會發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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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e 回複 悄悄話 nice blog. Than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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