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orgione, Pastoral Symphony
我寫給你的如此貧乏。而我不能寫的
像老式飛艇不斷膨脹
最終穿過夜空消失
- 特郎特斯羅默
牧野交響曲
初看十六世紀文藝複興時期的喬爾喬涅的“牧野交響曲”，讓我想起它三百年之後，印象派先鋒馬耐的“草地上的午餐”。兩副畫中，顯而易見的是，裸體的女人，衣冠整齊的男人，與，森林，或自然。
喬爾喬涅的這副畫的視覺由近及遠。近處，兩個樂者停下來，竊竊私語。他們的左邊是一個裸體的女人，左手撐著井的邊沿，右手擰著水罐，徐徐地從井中舀水。她的神情極為專著，甚至，聖潔。另一位裸體的女人，背對著我們，似乎羚聽著兩位樂者的的對話。這兩位女人似乎是畫的中心，她們柔和光潔的皮膚反射著光，成為畫的“亮點”。她們是誰？在充滿神秘色彩的喬爾喬涅的筆下，據說，她們是謬斯。一個在舀著生命之水，一個靜耳聆聽。
這一副畫中，光/影的起伏，或，“節奏”，就象一首柔和的音樂。遠處，一個牧人在拉琴，羊群靜神凝聽。和諧！就象音樂超越了人和其它生靈之間的界線。光，落在不同的地方，除了產生了層次，還能透過光的斑駁裏，感受天空的變幻。可以想象，這是一個陽光在雲端裏捉著迷藏的一天。
靜謐。
由近及遠，仿佛音樂在逐漸消逝。
有時，我會想，匆匆掠過萬年的藝術史，獨在此刻，對這副畫情有獨鍾，總是意味著什麽。
畫家在他短暫的藝術生涯後，並沒有留給那些試圖從畫中尋找“意義”的線索。他存留下來的另一些畫，人們透過用X-光所發現的是他不斷變換的思維，他幾乎不打底稿。畫布上自由的流淌著他的感覺與想象力，象流沙一樣記錄著那些在他眼裏閃過的光芒。衝動也罷，靈感也罷。似乎他的畫驗證的我後來在那裏讀過的一句話，就是，藝術中，沒有完整的成品，隻有“被拋棄”的作品。
喬爾喬涅的畫，在那個宗教藝術的黃金時期裏，打開了一扇門。他保持著老師貝利尼的宗教主題，但，他的畫擯棄甚至超越了“宗教”信仰本身。在西方藝術史裏，他是第一位將人置身於自然的畫家。他的“上帝”不是基督，是自然！這，是現代思想的萌芽。為那個時期和後來拓開了一個新的地平線，新的現實！自然開始被人性化。自然，從被曾經被膜拜，被後來的神和上帝所取代，又重新回到了人們的視野。
在達.芬奇創始了佛羅倫斯畫派的同時，他開創了威尼斯畫派。也是他，卡拉瓦喬，馬奈，和塞尚四位被成為通往現代藝術的四塊基石。
:20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