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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弊,還是不作弊?

(2013-02-02 19:42:35) 下一個

看到大家熱議哈佛作弊案,插一嘴:跟是否是專門培養政客和bankers的學校無關。

高中時我以為美國學生是不會作弊的。有一次班上一個同學考試時抄同桌的,我們的美國來的交換老師看見了,氣得滿臉通紅,平時格外和藹可親的人,一把就把這位同學的考卷撕了,讓他立刻出去到自己的辦公室等著。我們中學校風很正,作弊的很少,一旦被發現也嚴懲的,但是這樣嚴厲毫不給情麵的場麵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對美國人的誠實作風印象深刻。

後來在Wellesley念大學。Wellesley的考試製度很獨特,叫做“self-scheduled exams”:除了帶回家自己做的開卷考外,有那麽一兩個禮拜是考試期,學生自己決定哪天考哪門。到考試那天的考試時間,你自己去考場拿卷子做題。所以,坐在一個考場教室裏的學生考的科目都不一樣,同一門課的學生考試日期也有先後。後考的會不會向先考的打聽?先考的會不會漏題?全憑一個Honor Code。反正我沒有聽說作弊的。這個傳統保持很多年了,我20年前在校時如此,現在仍然如此。Wellesley可是一個出很多政客和bankers (或政客和bankers 夫人)的地方。

但是老公那時在MIT,告訴我他們學校作弊很厲害的。當時一個計算機課的班,一次作業被發現幾乎全班抄襲,結果幾乎全班學生都沒有拿到學分,都得重修這門課。因為不是考試作弊,所以才沒給F,否則算在GPA裏就太難堪了。後來我在斯坦福工程學院,我們交的每個project那麽長的源代碼,教授們都有自己專門的程序來分析是否抄襲的。估計想作弊的人不少,但是沒辦法,我們都老老實實三更半夜的在實驗室做碼工,尤其graphics這樣重的課,在實驗室過夜的不是少數,以至於畢業好幾年後,和一個當年一同熬夜的同學回校園喝咖啡,遠遠的看見計算機樓他就咬牙切齒的說“I hate this place!”作弊成功的肯定有,那是天賦,和我們老實做碼工的區別,就象Steve JobsSteve Wozniak 的區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美國學校裏很多的作弊手段都出神入化,並不比中國學校代考GRETOTEL之類的遜色。20多年前大家就知道,東海岸的SAT考試,有些學生就在去洗手間的時間把題寫下來,利用那3個小時的時差把整個package賣給西海岸的學生。加州學校為了爭取更多的funding,還有很多老師把API試題透露給學生的,讓學校出現API成績大幅提高的假象。我商學院的一個教授說起他以前在一所州大任教時看到的作弊高招,大家都笑:幫作弊的學生在窗外舉著寫著答案的牌子,趁監考老師背過身去的時候就跳起來,教室裏的趕緊忙著讀答案。這個聽著夠笨的,還得是非常簡單的答案才行。

其實要能偷工減料的取得好成績而又不算作弊的才是能力,就象不能偷稅漏稅,但是可以找CPA合法避稅嘛。遠在互聯網被大眾使用之前,MIT的學生很多都在上完一門課後賣自己的class binder,他們有個專門的詞,管這個叫做“bibles”。上麵Problem sets exams notes等等一應俱全。尤其兄弟會的,有很多年的bibles存檔,所以兄弟會的普遍GPA更高。你要是照抄bibles上麵的作業和考試答案,那叫作弊,但是用那個參考啟發複習,那叫“resourceful”。現在互聯網發達,要是老師沒說不能用WikiForum什麽的,你借助網絡做了problem set或開卷試題,那叫“research ability”。選容易的課混學分?那叫“strategic thinking/planning”。我們在商學院時,每天堆積如小山的案例閱讀材料,教授念了一首詩: “Mary had a little lamb, he could have been a sheep. But because he went to business school, he died of lack of sleep.”在工學院實驗室熬過夜的人笑了。我們有不少自己組織的study groups,小組的人分工,每人讀幾個案例,每個案例寫個兩頁以內的提要分析發給全組。這樣即使大家沒能通宵達旦的通讀,做案例分析時也能心中有數。這當然不叫作弊,這叫“teamwork”,是俺們Trojans最負盛名,最自豪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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