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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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假兵
不是錯別字。我是76年12月當的後們兵。那一年我還在上高一。為了躲避上山下鄉加之列為周知的原因，76年的後門並特別多。我們新兵連120幾號一個男兵排，兩個女兵排，都是後門來的。整個連先江南後中原，最後120人分散到全國各個基地（當然所歸通以軍種）。我們笑稱我們這一類兵是“泡兵（炮兵）”，“裝假兵（裝甲兵）”。但因本朽木從未“泡”過，所以我把自己歸到裝假兵一類。
我的中文打字速度很慢。隻能以“棉絮”的形式一點點地加了（對不起朽木不敢稱之為“花絮”）
緊急集合（1977）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1977 年的年初一淩晨，緊急集合哨第二次響起。
第一次的緊急集合是在約半夜十二點。那天之前，我們的班長（新兵連的班長都是老兵）請假回老連隊過年了。所有的新兵都知道所有新兵連的慣例，除夕夜一定會有緊急集合的。本班裏超過半數的兵提前打了好背包，並且和衣而睡。
半夜哨聲一響，那些準備好的兵們。嘴裏說著“等一會兒，等一會兒”，可在門口隻等了3秒鍾就衝了出去。此時的朽木正以最快的速度。“捅上”棉褲係上皮帶（沒扣小門扣），穿上棉鞋（穿著襪子睡覺），穿上棉襖（沒扣扣子），紮上武裝帶（那時沒發槍呢）， 拉過被子對折再對折，橫過來，對折，加上肩用背包帶再對折，抱起被子，一邊用背包帶在被子上饒出“三橫壓兩豎”一邊跑向排集合點。
當我跑到集合點時，黑漆漆，空曠礦的一個人也沒有。我一下子就傻了，至少應該有我們一班的大半個班呀？值星排長也應該在呀。。。。。。各位讀到我穿衣服的程序，朽木緊急集合從來都是第一，第二到達排集合點的，怎麽今天就怎麽慢？？？
我的腦子仍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正當我還在“思考”當中，黑朦朦中又有戰士陸續跑來，兩分鍾後集合了一個排欠大半個班，沒有值星排長。另一個班長帶隊跑向連集合點。
當我們轉過牆角。遠遠的看見在強烈的聚光燈下，看見我們的值星排長帶著大半個班“孤伶伶”的站在連長和指導員的麵前。。。。。。連長的臉都是“綠的”。
然後是三公裏奔襲（就是狂跑），數個女兵“天當房”（棉帽鞋子跑掉了），“地當床”（背包散掉，被子鋪在了地上）受到連長一通挖苦，我們一排的值星排長和一班（我們班）受到連長的一通臭罵。
“仗還沒打就丟了兵”
“帶來的8個兵，你用腳趾頭數也應該給我帶來10個兵呀”
“新兵連還沒過，你們就給我偷奸耍滑”。。。。。。
照說新兵連長不應該罵老兵的。但是那天淩晨一點鍾，我們站的筆直挨了20分鍾的罵。隨後是淩晨的第二次緊急集合。
後來知道，因為我們班是一班，在黑乎乎的排集合點，值星排長看到隱約約占了一排人（實際上隻有第一列，一班的大半個班），加上在場的人都要表現早到，積極，都在那裏催，所以值星排長就“向右轉，跑步走”糊裏糊度的跑到了連集合點。
補充：
不是吹牛。朽木的“緊急集合方法”是由“名人”指點（曾在野張軍當兵的鄰居），打背包的方法不標準但符合要求，但速度絕對快。而且可以邊走邊打。等到達指定位置等別人時，我可以從從容容的扣扣子。
地痞 （1977）
新兵連在江南的一個中型城市裏住了81天。因為是後門兵，你可以想象什麽人都有。其中有一個人3個月後被北京西城派出所從部隊帶走了，因為在參軍間犯了事，也可以想象我們這幫人什麽事都敢做。
一個星期天，我們七八個“兵”進了一所公園。我們的目的地是公園的山頂。我和一人走在前麵，其餘的離我們十幾米遠，走到半山腰，迎麵走來十幾個地痞，（也許稱呼不當，反正我看他們不順眼）橫著占滿了整個路的寬度順山而下。路人們都走出路麵躲開他們。當我看見他們，低頭對我的朋友說“今天大概要出事。。。” 我們仍舊不躲不讓迎麵走去。我的朋友和那群人中的一個肩膀撞肩膀撞在一起，我們兩人緊接著就和他們打在了一起（我向最最敬愛的偉大領袖毛主席保證是他們先動的手），後麵幾個的哥們兒（兵）馬上衝了上來，混打在一起。也許我們穿著軍裝，也許我們下手比他們很，很快就把他們打散了。對方輕傷兩個。我方無一傷亡。群眾都說“真是我們的子弟兵啊”。。。。。。
開玩笑了。不過路人確實有說，這些人也隻有我們幹惹，該教訓它們。為什麽？因為我們是地痞的平方。
地痞的立方（1977）
還是在同一天，打完架後，我們到了山頂。一對老人從山頂的一個亭子出來，生氣的嘟嘟囔囔地走下來。見到我們就說“亭子裏有一個人找人借筆，然後就在你筆上刻字，要收一塊錢，不給就不還你筆”老人們舍不得那支筆隻好給了錢。我們看了刻的字，草書再塗了金粉，看起來還不錯。我們幾個兵就衝進亭子，喊道“誰在刻筆？”。。。。。。
不要誤會，我們當兵的可不是見人打人，有四五個兵們拿出筆讓那個人刻。那個中年人高興得眉飛色舞，一邊刻一邊講那詩的意思，可惜朽木忘記是什麽詩了。
也不要誤會我們這幾個兵又如此風雅，愛詩如命。我們刻好一個跑一個，最後一個被刻筆人抓住，非要給錢不可，我這兵哥們兒一把搶過筆，順手望亭子外山坡一扔，一句話不說。盯著那刻筆的人，那神氣從地痞的平方升到了地痞的立方。那刻筆的人也氣短，隻得放手讓他走了。那天朽木沒有帶筆。所以我置身事外的將這一幕朽木從頭看到尾。那兩個人對持時的眼神我至今不忘。
不過最後的那哥門兒也沒占到便宜，他媽媽三塊錢給他買的金星筆的筆杆摔裂了。
兵, 新兵蛋子（1977）
朽木所在的部隊屬技術兵種。戰士要求服役三年但很少有三年就走的，除非表現極端惡劣。
當兵第一年叫新兵蛋子。
當兵第二年叫新兵蟲子。
第三年才叫新兵。
到第四年才能稱之為老兵。
（不適用於野戰部隊，戰士要求服役兩年，一般留三年）。
泡兵也好，裝假兵也好，怎麽說也是個兵，士兵就要訓練。
新兵連訓練：
新兵連的苦不管當沒當過兵的都知道。
第一：要把一群市民從言談舉止到思維方法轉換成一個兵。至少每一個人都要知道當兵的應該用什麽法去思考。
第二：夥食最差。老連隊有曆年的積累，加上喂豬種菜，夥食總是要好一些。而新兵連是曆史單位，新兵集訓又都是在冬天，市場上的東西最貴又最少（至少是在那個年代）。加上炊事班的老兵和老兵班長們要犒勞自己。（平心而論老兵們也就是想吃到和老連隊相同的夥食標準。五斤肉給120 人做土豆絲炒肉，被炊事班吃掉一斤後，大概每人能吃到一根肉絲。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全軍的夥食費是四毛七（絕大多數的野戰部隊），五毛七（後來朽木所在部隊），六毛七，八毛七（據說是地空灶）加地區補助例如邊防， 西藏地區。。。
回到正題說訓練：
雖說江南的冬天不至於寒風刺骨，但溫度也在零度左右。偶爾還會下雪，在地上一趴就是一個小時。再說長跑，兩三個月後，男女老幼 （別忘了，朽木的新兵連是後門兵，年齡從13 到 23 歲）沒有人對每天的 3 千米，5 千米當回事了。我隻講一些棉絮吧
傳令：
現今一些電視節目上有類似的節目，一句話經幾個人從頭傳到尾，結果傳的麵目全非。但這是新兵訓練項目之一。本來整個連隊都是從北京天津來的，沒有太多的口音（想象一下，如果加上“山東話”，“廣東話”，“陝西話”。。。會是什麽結果吧， 不是所有當兵的都是從北京或者是大城市來的），結果還是鬧笑話。。。。。。。
新兵連到中原後，一天晚上11點，天上連月亮都沒有，全連集合，為怕出醜，連長特意給了十分鍾準備（怕再有天當房，地當床事件發生）。全連成1 路縱隊出發沿山路而行。我和連長在尖刀組（隻想證明我沒有犯任何錯誤）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貼金了），並且傳出口令。至今我隻能記住一些出錯的命令了。
“Xx 連到某某山圍殲匪敵。”
“注意，右側有條溝”
有些女兵怕翻到溝裏，悄悄的打起手電，所以又傳出命令 “不許隨便打手電”
。。。。。。
約四個小時以後。隊伍回到駐地。部隊原地休息。連長和在對未的指導員和對指令。爾後連長回到隊前公布傳令結果。
“憑我們這‘十幾個人來，七八條槍’‘Xx 連到某某山圍殲飛機？’公雞都未必抓得住，隻能是母雞了”
“右側有條狗”，“真要是狗還用我給你傳令嗎？那條狗就已經給你們傳令了”
“不許隨地大小便”。連長什麽 Comment 也沒加，一來畢竟有兩個排的女兵，二來全連已經都翻掉了。
笑歸笑，真要是戰爭狀態，其他交流工具都不靈的情況下，傳出這樣的命令是停嚇人的。這就是為什麽連通訊員都要機靈的戰士。
裝假兵訓練
記得在網上看到。台灣的兵氣溫超過30度就停止訓練。這是在朽木所在的丙級部隊都不會做的事。大陸的部隊所作的是三九天，訓練後防凍傷。夏練三伏天，訓練後防中暑，這些都在訓練項目之中像三九天熱水暖腳，三伏天綠豆湯了，充分睡眠了。。。。。。20 年前冬季徒步拉練是每個部隊的必修課（不知道現在了）苦是一定要吃得了。就像一支球隊，如果沒有大運動量訓練保證體能，再高級的技戰術，再好的教練。比賽的結果也會大打折扣，沒有體能支撐，不是你想拚命就能拚得出來的。台灣軍隊頗有人性。。。但是如真到了打仗的時候。。。所以說關於解放台灣的話題就在此省略了。
還是新兵連（1977）：
剛到新兵連不到一個星期（還在江南）開始單兵基本訓練。全連集中在操場上。朽木的一排一班第一個開始。（有點示範的意思）。全班跑步出列到操場的正中間。班長開始點第一個名字。點到名地答“到”，向前走七步， 向左轉，麵對班長。班長發指令，“稍息”，“立正”。。。。“歸列”，然後是下一個。
朽木是第三個被點名的，自認為很規矩的邁出七步，向左轉，準備執行下一個指令。隻聽連長大吼發令 （我們沒有擴音器，連長是個地道的兵頭。後來見識到他在三個新兵連集中時作值星連長向基地作訓處長報告。嗓門清晰嘹亮）“XXX (朽木),歸列，重做。”
因為我在中學田徑隊，很有些傲氣，看到今天那些teenage 走路嗎？我比他們中最過分的一個還要過分，一步一顛加三搖。但當時我真的是很認真地在做。。。在如此的場合，當著著許多姐們兒麵前，那一天我真的知道了什麽是“丟人現眼”。不過如今，如果你不幸得認識朽木。你應該看到的是“站入鬆，坐如鍾”的老朽(吹吧，反正沒人知道誰是朽木)。
崗位練兵（1980）：
在陝西的部隊一待就是四年。作為一個兵。我們可以蒙上眼睛。將手中搶全部卸開，再組裝回去（有時間限製，但我已經忘了我用了多長時間，沒辦法貼金了）。除了在新兵連，我每年的打靶都是優秀。說起單兵武器。56式半自動真是好槍，我曾經有過 200 米九發九中的貼金紀錄。解釋一下 200 米是一個什麽概念，200 米外的半身靶，從準星中看出去，隻有槍準星的四分之一寬，這也是目測距離的標準之一。近二十年後，和我的一個台灣朋友去 Shutting Range 打靶，用朋友的9mm. 手槍和 M-16 (民間標準，不能聯發)。朋友曾經在台灣當兵，而且在台北當憲兵 （有一點點特種兵味道）。我們打了兩百多發子彈，50 碼 打胸環靶。除了第一輪我發現手槍偏左之後（瞄十環，偏到左邊八，九環，之間）。我的手槍步槍的成績都比他好（不要忘了槍是他的哦）。
因為朽木是技術兵，所以從1980年在我成為老兵之後。中隊（相當於連）技術練兵標準。記得那一年考核。本專業列出了50到考題，都是部隊平時十幾年維護時的故障及解決辦法的紀錄。考核時從中由考官抽出十道對每一個人一對一考試。順便提一句，本中隊77年兵都是從北京來的高中生，是本部隊自1968 年的湖北兵後的第一批城市兵。之前和之後的幾年的兵有的隻有小學文化程度（但是，他們拚得很苦，在技術崗位上也留下了很多的尖子）。
77 年的兵對這種考核都沒太在意。因為畢竟許多考題是我們經手紀錄的或是反複閱讀過的。至少是我，隻把題目從頭到尾的讀了幾遍。結果考核成績大出意外。77 年的十幾個兵們沒有一個考滿分，都是90 或 95 分，答題時總是忘了那麽一點點。倒是80年的兵（湖北兵，有的隻有小學程度）上崗隻有三個月在機房裏根本還找不著北的。11 個兵全部滿分 100 分。因為他們把所有的考核題目包括標點符號全部背了下來。
當然這是部隊的形式主義。我們曾經把它當作笑談。很多年以後朽木卻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五十道題， 有大概30 頁紙，用一個月的時間裏，這11 個兵麵對的就像是令狐衝麵對的“孤獨九劍”劍譜，再根本不知所雲的情況下，硬是囫圇吞棗地把這30 頁紙吞了下去。從那以後我所看到的就不是小學畢業的農村兵，曾經被我們當作笑料的兵了。也再不認為形式主義是萬惡不赦的教條了。我看到的是這 11 個兵在他們可以說是最不擅長的地方打出了最好的業績。永遠不要看低了他們。因為他們認真得訓練，是11合格的兵。
炊事班練兵與實戰（1979）
朽木在炊事班帶了十個月（可做飯是在當兵前就會的。我和我的兄弟是掛鑰匙一族的，七歲就會開火門燒稀飯）那時的炊事兵和戰士比是 1：25。90幾人的中隊有 5 個炊事兵。一個燒火，兩個菜板，兩個麵板（稱之為麵板，因為我們一星期隻能吃一次米飯，苦哇！！！）過一段時間輪換一次。考核時我在麵板。考核指標是：一小時，兩菜一湯（湯就是棒子麵糊糊）。各為知道饅頭至少要蒸 25 分鍾 （平時都是 30 分鍾。會好吃很多），在留五分鍾時間用來上屜，下屜。隻有30 分鍾要把45 斤麵粉的發麵加堿，十五分鍾內要把堿揉勻，十五分鍾內揉出大約 300 個饅頭。結果我們在六個中隊比賽中得第一，55分鍾，第二名是56 分鍾。
再說實戰。考核約兩個星期後總部各個基地籃球隊在我們那裏聯賽，在我們中隊球場有一場比賽。為了能在比賽後馬上開飯，又不耽誤觀看比賽，炊事班長臨時決定提前做飯。同樣的東西，我們50分鍾做完了，所以我們可以在比賽開始前做到了觀眾席上。結果中隊長發話：“要不是你們上次比賽拿第一，我非要你們背著鍋跑個 5000 米”
也是炊事班：（1978）
在三九天徒步全副武裝拉練不是一個好滋味。炊事班就更苦，比別人早起做早飯。午飯要燒熱湯給部隊就幹糧吃。做好晚飯後，還要燒熱水給戰士泡腳。因為中午隻能吃幹糧加一個煮雞蛋（當時隻有拉練，或者執行任務時才有這個雞蛋待遇）一天早晨，一個炊事兵。起早摸黑炒菜，沒注意把鍋蓋放到土地上，帶進了幾大塊土塊到菜裏。那天早上的菜吃起來真怎是一口菜，一口土。但是全中隊40多人（因為有正常業務，全中隊隻拉出去了一半）沒有一個人說一風涼句話。大家就多加水，把菜挑著吃掉。飯量大的人，讓土沉到湯底，就著湯再吃一個饅頭。那個炊事兵在拉練總結是眼淚都快出來了。
有關炊事班的棉絮：
棉絮 1
在朽木還在炊事班時，一次上士（其實那會兒。沒有軍銜製，但不知為什麽所有連隊負責采購的都叫上士）10 元錢買了一頭老老老老的牛。在那時，蒼蠅落在盤裏都是肉，可想而知那頭老老老老的牛對我們意味著什麽了。熄燈號吹過。我在後麵燒火燉著一大鍋牛骨頭，炊事班的人都留在廚房裏。準備加餐。這時副中隊長繃著臉進來。衝著等著加餐的弟兄們說到“統統回去，耳朵都聾了嗎？”。除我以外，所有人都垂頭喪氣地回去睡覺了。副中隊長轉臉對我說“。。。。”各位猜猜他說了什麽？
“我去拿瓶白酒。”那天晚上，我和副中隊長喝著酒，手裏舉著二尺長的牛排骨，聊了一個晚上直到淩晨4點。
棉絮 2
另一件事不是朽木經曆的。是友鄰中隊的事。中隊長在每周日晚點名的第一件事。“昨天，炊事班又殺了一頭沒心沒肝的豬”。。。
當兵的形象（1977—1980）：
朽木離開部隊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受不了一天到晚的軍容檢查。被子要疊成豆腐塊，害得尤其是新兵們不敢曬被子，午休的時候不敢打開被子午睡。朽木的軍帽總是歪的。。。
說說形象吧
籃球隊：
本中隊籃球隊首發陣容出現過有四個“大光頭”同時上場。不是簡單的剃光，而是還用了刮胡子倒刮了一遍的鋥光瓦亮的光頭。朽木從第二年開始春秋兩季剃光頭（冬天太冷，夏天太曬）。我們比喬丹的光頭可早多了。
有女兵的中隊的球員著裝大多比較整齊。紅球衣，綠球衣。。。打著球還要不時地摸一摸頭發。我們球隊的的著裝大多都是準備要上繳的舊衣服。最帥的是一位父親是某部正職軍長的哥們兒。穿著軍用襯褲打球。襯褲前有一個小口，為怕小鳥飛出來，就別了一個亮晶晶的別針。
也算是形象問題吧，部隊打球就是打仗。班與班的比賽，隻要班長下令盯人，那當兵的是指要結果不計手段。反正班與班的比賽沒有5次犯規罰下的球規。本來一個班能有五個會打籃球的就不多。再者，當班長的哪一個不知道田忌賽馬？所以呢，任你球技在高，虛晃，假動作那一套根本沒用。你再晃你前麵也是一個陀，一座山。團與團之間比賽出血並不少見。
女兵：
當時的朽木非常羨慕有女兵的中隊，燕音婉語到是在其次。主要是羨慕他們的夥食好。女兵吃得少。吃得少當然就吃得好了。
軍民魚水情（加土匪篇）：
所有的北京人都知道某一年當兵的在北京做的事。許多是我親眼目睹，我比列位恨得更多。但幾乎所有的中國人都形成了固定思維，哪裏發大水，哪裏著大火，哪裏就應該有當兵的擋在最前線。理所當然嗎？美國紐奧爾良的大水，美國軍人是什麽時候以什麽樣的身份出現的？
冒雨抗旱（1979）
部隊所在地的老農們靠天吃飯。那裏也真可稱為風調雨順。但是那年。麥收前後一個多月沒有下雨。秋季的玉米下不了種。當地的老農急了，求到了部隊。懇求部隊支援，人力擔水下種。基地下令，各連隊抽 1/3 人力幫助臨近農村秋種。要求3天之內完成秋種以不錯過時令。
第二天早晨烏雲密布。我是值星班長，便問帶隊的副指導員我們是不是還是要去。副指導員想了想還是帶隊出發了。那天早晨，凡是朽木能夠看到的田中都有當兵的在幫忙，擔水，刨坑，下種。
在田中幹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始電閃雷鳴，即接著就大雨如注。副指導員隻好下令收兵，一來如果不用擔水，老農們有足夠的時間自己下種。二來隨我們下地的老農們都已經走掉了。三來我們這三十幾號兵們萬一有誰做過缺德的事兒。在這山坡曠野中遭了雷劈那可不得了。
在回營的途中，不知道誰就出了一個口頭新聞號外：
“中國人民解放軍 xxxxx 部隊冒著傾盆大雨，支援當地公社的“抗旱救災”工作。”
數雞蛋（土匪篇）(1980)
當時當地的雞蛋一塊錢13 個。北京是一塊三毛錢10個（寫起來很清楚，當時，當別人告訴我北京的價格時，我的第一反應是：怎麽北京的雞蛋價錢跟這兒一樣呀？）
要買雞蛋準備回北京探親。幾個兵湊熱鬧跟我一起去，看到一個老太太帶著半籃雞蛋坐在路邊（80年時，自由市場，小攤小販還不是名正言順的事，老鄉們賣東西還是有點偷偷摸摸的）。我們一幫人鬧哄哄的討價還價，給了一塊錢，老太太“一五”“二五”的數給我們 13 個雞蛋。
“大娘，你怎麽隻給了十二個？”
“一五，二五，十三，十三個呀”
“不對，我數給你看，一，兩，二，三。。。。。。”
？？？“一，二，三。。。。。。十三個呀”
“十二個沒錯，一，兩，二，三。。。。。。”
？？？老太太非常認真地看著手指一個一個的劃過雞蛋？？？“一，二，三。。。。。。十三個呀”
“一，兩，二，三。。。。。。就是十二個”
最後鬧哄哄拿了老太太十四個雞蛋走人
柿子（土匪篇）
陝西的火柿十分有名，網球那麽大，橘紅色的，軟軟的，有點晶瑩剔透的感覺。當時的老鄉推著車，擺在路邊。先吃，吃完後數留下的柿子蒂付錢，兩分錢一個。朽木站在車旁吃，見人不注意就把蒂扔到身後，吃了半天付了一毛錢
現在想想真的是慚愧，可恥。當年的朽木就是一個混蛋。我多一個雞蛋並沒有多出二兩肉來，可老太太就少買了一兩鹽。我臨複員的時候去了一家老鄉家吃晚飯。晚飯時男人吃幹的女人，小孩吃稀的。桌上的菜是：辣椒麵，大蒜，醋和一盤醃蘿卜。。。。。。
軍頭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