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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聰演奏舒曼的阿拉伯風格曲 (Schumann's Arabesque)

(2006-12-28 14:39:13) 下一個

                傅雷夫人朱梅馥和傅聰,傅敏                                                                     去開他父親傅雷的平反會


《中華文摘》文章:傅聰緣何避走海外

2006年06月13日 16:25

文/葉永烈

  在著名翻譯家傅雷親筆填寫的履曆表上,有一行用辛酸的淚水寫成的文字——“1958年4月,上海作協整風,結論為右派分子

  本來蝸居書齋的傅雷,在1956年下半年的“屋外熱流”的推動下,頻頻“鳴放”,撰寫關於知識分子問題、整風問題、文藝界問題、出版界問題的“鳴放”文章十二篇,發表於上海《文匯報》。可以說,傅雷從來沒有這麽活躍過。

  然而,在1957年那不平常的夏天,形勢急轉直下。7月6日,傅雷還在《文匯報》上發表《識別右派分子之不易》那樣的文章。一個多月後,8月22日,上海的報紙便點了傅雷的名字。8月24日,上海的《文匯報》、《解放日報》都刊載文章,批判傅雷。《文匯報》上的大字標題為《市政協大辯論進入高潮——傅雷“中間路線”思想……受到批判》。

  8月26日,《文匯報》上《批判錯誤思想,準備反擊右派——政協座談會旁聽側寫》一文,醒目報道傅雷在市政協再度受批判的情況。會上,傅雷“他自認為是一個有糊塗思想的普通人民,屬於中間分子”。會上的“批判”調門卻很高,指責傅雷“親美”,“反蘇”。

  1957年12月23日,傅雷夫人在寫給傅聰的信上說:“作協批判爸爸的會,一共開了十次,前後作了三次檢查,……人也瘦了許多,常常失眠,掉了七磅。工作停頓,這對他最是痛苦,因為心不定。……五個月來,爸爸痛苦,我也跟著不安,也瘦了四磅。……爸爸做人,一向心直口快,從來不知‘提防’二字,而且大小事情一律認真對付,不怕暴露思想,這次的教訓可太大太深了。”

  就這樣,在1958年4月30日下午,他被“批判”之後,宣布戴上“右派分子”帽子。

  夜深沉,未見傅雷歸家門。

  一向脾氣溫和的傅雷夫人,此刻心急如焚,她深知,“無罪無辜,讒口囂囂”,剛直不阿的丈夫受不了這樣的冤屈。他是一個寧可站著死、不願跪著生的人。她擔心,無端受戟指怒目之辱,他會拂袖而去,離開人世。

  很久很久,終於響起了敲門聲。夫人急急開門。門外站著傅雷,疾首蹙額,悵然若失。

  夫婦倆在書房裏黑燈對坐,默然無言。

  很久很久,傅雷喟然長歎,這才說了一句話:“如果不是因為阿敏還太小,還在念書,今天我就……”

  自從傅雷受“批判”、成了“右派分子”的消息傳開之後,“左”的災難波及到正在波蘭留學的傅聰。“有其父必有其子”,傅聰在留學生中也成了“批判”對象。在一位英籍音樂教師的幫助上,傅聰悄悄買到了從華沙飛往倫敦的機票,決定出走英國。由於他單獨在外邊居住,他的行動避開了中國留學生的注意。他在收拾行李時偶然被來訪的同學撞見,可是同學以為他在準備回國,並未在意。

  傅聰坐在飛往英國的班機上時,正遇倫敦有霧,班機推遲起飛。這時,中國駐波蘭大使館已經察覺傅聰的動向,正要采取措施,倫敦上空的霧散了,班機起飛了。傅聰還在空中,外國通訊社便已發出了關於他出走的電訊。

  傅聰剛剛飛抵倫敦機場,外國記者們便包圍了他。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鑽進轎車,飛馳而去,甩掉了尾隨的記者……

  對於出走,傅聰在1980年回憶這段往事時,說了他當年的處境和心情:

  我是被逼上梁山的。1957年整風反右時,我和父親幾乎同時挨整,他在上海,我在北京,我是從波蘭被召回來參加整風反右的。我寫了個檢查,後來我仍被允許回波蘭繼續學習。我走後,對父親的批判越來越擴大化了。我在波蘭聽到很多關於他的傳說。1958年12月,我留學畢業,如果我回來,勢必是“父親揭發兒子、兒子揭發父親”,可是我和父親都不會這樣做。當時我是被逼上梁山的。當然,對我的走我永遠是內疚的。

  然而,在那“階級鬥爭”的歲月,父子之間惡性牽連著:由於傅雷錯劃“右派分子”導致傅聰的出走,而傅聰的出走又加重了傅雷的罪名。

  傅雷與朱梅馥自1932年1月結為夫婦,整整34年,朝夕相處,相依為命,情深似海,共赴危難。1966年9月3日淩晨,他們從一塊浦東土布做的被單上撕下兩長條,打結,懸在鐵窗橫框上。他們在地上鋪了棉胎,才放上方凳,以免把方凳踢倒時發出聲響。

  就這樣,傅雷夫婦上吊自盡於鐵窗兩側!

  傅雷夫婦在離世之前,寫下遺書。他們在遺書中說:“含冤不白,無法洗刷的日子比坐牢還要難過!”

  傅雷夫婦在遺書中吩咐把“六百元存單一紙給周菊娣,作過渡時期生活費。她是勞動人民,一生孤苦,我們不願她無故受累。”他們甚至留好“現鈔53.30元,作為我們火葬費!”

  坦蕩蕩,傅雷夫婦的遺書是對極左路線的控訴書,是他們高尚人格的真實寫照。

  1977年初春的一天,在英國倫敦的傅聰和他的妻子驅車外出,忽然從汽車的收音機裏傳出中國中央樂團演奏的貝多芬第五交響樂,他的心顫抖了。他已經有20年沒有聽到中央樂團的演奏了。偉大的貝多芬的作品,在中國被荒唐地禁止了十年之後,終於又重新出現。他想,也許是時候了,可以回到祖國了。

  這年,傅聰打聽到與他斷絕音信十多年的弟弟阿敏的下落,給他寫了信。在信中他敘說了自己的思鄉之情,說不知哪天能夠再看到故鄉上海的風光,見到日夜想念的親人和朋友。

  1978年12月28日,鄧小平在傅聰的信上作了批示:“傅回國探親或回國工作都可以同意,由文化部辦理。”由於鄧小平對傅聰問題作了批示,傅聰終於得到祖國的諒終於回來了,回到了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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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4)
評論
笨企鵝 回複 悄悄話 attended Fu Cong's concert in NY Carnegie Hall about two years ago... outstanding skills....incredible.

Like Schumann's music
阿房 回複 悄悄話 請問您的音樂有沒有MP3下載?
btw.這張照片梅女士可真美啊
藍調 回複 悄悄話 第一次聽到傅聰的音樂。

他的成就,離不開父親傅雷的諄諄教悔,以及父子間平等的藝術交流,從《傅雷家書》和《與傅聰談音樂》兩本書中可以看出。傅雷給了兒子很多音樂之外的東西。最喜歡照片中的梅馥,賢淑端莊。

中年的傅聰,曾回國指導音樂學院的學生,鋼琴旁,他長身玉立,一派溫文儒雅,久久難忘——
簫笛 回複 悄悄話 weston兄好!你昨天貼到KD論壇上的此貼沒成,可能你已經意識到了。但我建議兄再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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