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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查了資料才知道我們前一次在北岸河四清時是粗線條四清,即“清賬目、清倉庫、清工分、清財物”。到了六五年秋冬細線條四清就發展到帶濃厚政治色彩的“清經濟、清政治、清思想、清組織”。到運動後期又提出運動的重點是整所謂的“黨內走資派”,不管有沒有問題,先上樓坦白交待,經過審查沒問題再下樓。當時傳達的是23條,劉少奇王光美製定的,他們還搞了典型,對生產隊裏各個幹部審查過關。但那時賬目不清的比起現在是小巫見大巫了。我到現在也沒問過同學們在底下到底查出了什麽。因為邢台地震和文革的影響超過了一切,早把那些事忘了。全班同學都被分了下去,到村裏四清,我因為關節炎在了場部。我看著他們一批批地背著行李,提著書包向周圍的村莊走去。
我記得有一次去看同學,下了大雪,離開村子要回農場,走了很遠才到一個村子,一問還是我離開的那個村兒,鬼打牆。另一次我去東邊一個村參加打井,刮起了大黃風,就是現在的沙塵暴,那也是我第一次經曆,白天都是昏昏暗暗,要點燈才行,就那樣黑區區的,還要走到工地去。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一晃到了66年春。
3月8日清晨(查來的日子),我被床不斷地搖晃弄醒了,過去我隻聽說過腿抽筋,沒見過,所以以為是同一張木板床上睡的女老師抽筋了。我一醒她說地震了,因為牆上的鏡框都掉到地上了,我從沒經曆過地震,這是有生第一次。後來報上說邢台發生地震了,6.8級。那裏離涿縣有200多裏,十幾天後,沒有釋放完的構造運動能量又一次爆發,是7.2級。別人這樣記載:“前後兩次的大地震,使得大地顛簸,地麵驟裂,田冒黑水,地噴黃沙,五百餘萬間房屋夷為虛土,八千餘同胞歿於瓦礫,三萬餘人罹傷致殘,農田工程、公路、橋梁悉遭損毀”。
第二次震是在下午四點,我正在路上走去養苗的地方,老哈問我是否感覺到地震了,我說沒覺得。她蹲在灶火邊上攪和農藥所以很明顯地感覺到了。 這下子老鄉都睡在草棚裏了, 大家神經都很緊張。我們晚上在屋子裏開會時兩眼盯住電燈繩,因為如果地震的話這是最好的指示,一搖大家就跑到門外草棚裏去。後來同學們都從四清點回來了。有一次半夜又震起來,我們不管男生女生就都穿著褲衩背心跑到院子當中。那一陣,我真正體會到“提心吊膽”這個詞是什麽意思,加上報道說地裂縫什麽的,連做夢都夢到地裂了我掉進洞裏又被人拉上來。可怕呀!記得最清楚是周總理親臨地震災區指揮抗震救災工作,慰問受災群眾。 從那時起他老人家就沒省過心了。
我們哪兒知道外邊發生什麽事了繼續學習著,大家又開始育苗,為種植早春蔬菜做準備,學校給我們買了一台手扶拖拉機,馬家爸爸負責用它耕地或拉貨,鳥槍換炮了。又到了插秧季節,這次我挑秧,甩秧,就是把秧苗挑到地頭往田裏扔,要扔得準,扔到插秧人需要用的地方。我沒有插秧,腿受不了。
四清沒下去留在校部的同學們成立了一個團小組,他們認為我的表現可以入團,大隊人馬回來,他們準備和我們班的團支部談,我也挺高興。
誰知文化大革命開始了,五月全體師生打起鋪蓋卷又浩浩蕩蕩地回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