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地心的低吟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正文

<冰點>

(2006-12-01 23:40:45) 下一個

 

他側著身躺在她的腿彎裏,就像嬰兒躺在母親的臂彎裏一樣安全,他的鼻子可以呼吸到她少女的乳香。認識她的那年,她才22歲,是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而他卻已經遠離市囂的回到鄉間,也剛結束了一段婚姻。

 

緣份!!其實就隻是一種味道兒,如果聞著聞著兒兩頭都喜歡,就是緣份。

 

第一次遇見她,她是跟一群年輕的學生一起來的,他習慣的哼著小曲兒搖著槳。船行到江麵上,他發覺有一對眼睛,一直的沒有離開過他。她把馬尾紮在腦後,半月型明朗的眼睛裏,透出一丁點兒狡黠的調皮。

 

第二次遇見她,她是一個人來的,在江邊上坐了好久兒,在沒人的時候,她才登上他的渡船。

 

她最後一次來,眼珠裏轉著半點兒憂傷半點兒喜悅的說:「我考上碩士班了,在外鄉兒,不能常來看你了。」……

 

他望著江麵上遊的烏雲,費力的把渡船拖上岸,翻過船身,解開粗麻繩,把渡船緊緊的綁在兩根木樁子的中間。望著江麵上遊遠方的天空,他知道,天明前……,江麵上又要起風暴了。

 

綁好渡船,坐上船底,指間夾著香煙的火星頭……燃燒著,輕靈的飄煙,融合在剛降下的夜霧之中。

 

也許她會回來,也許她不會回來,也許她回來後最終是還會選擇離開;到底兒,這裏是一個寂靜的山邊水鄉,一個隻屬於老人與小孩子的天堂……

 

他怔怔的!!看著剛學走步的娃兒紅噗噗的小臉兒,搖晃的牽著母親的手,內心卻是天旋地轉,澎湃的心潮就像是夜晚江麵上瞬間萬變的風暴。

 

他們的舌頭,有如深海中水母的吸盤般,緊緊的盤踞著對方唯一愛欲的出口,緊緊的纏繞,有如綠竹上的蔓藤兒,急著迎向熾熱的陽光,就像是嬰兒的小嘴一樣,偎向母親甜蜜的乳房,再也舍不得離開。

 

早晨的餐桌上,擺著一盆川燙過後澆冷的綠筍。

 

他說:「經過一夜露水的沾染,在太陽初起,夜露未幹之際挖出來的綠筍,馬上燙熟和瞬間的冷卻,是綠筍最甜美的原味。」

 

她看著餐桌上已經切好成塊雪白的筍塊兒,女孩嫣紅的唇角蕩起了笑意,心底兒想著:「此刻的他應該已經在江麵上了吧!」水澗山邊,渡船是這兒唯一的出路。

 

那一年的暑假,她瞞過她的父母親,在江邊渡過一個有著溫暖陽光的盛夏。

 

「船家!!我要到對岸去兒?!」

 

他抬起頭,剎那兒,顫動的心情霎時兒降到冰點。

 

她牽著剛學步搖搖晃晃的娃兒,站在他的眼前,明亮的眼神裏兒……,閃過一絲的歉疚與更多的滿足與喜悅……

 

千百年後誰又記得誰:http://music.mtv22.com/mp333///new_01/0118/3.w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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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6)
評論
小小艾 回複 悄悄話 「經過一夜露水的沾染,在太陽初起,夜露未幹之際挖出來的綠筍,馬上燙熟和瞬間的冷卻,是綠筍最甜美的原味。」 -- 深!

如果選擇了做擺渡人,就必須得承受岸上的人承受不了的孤獨和寂寞。




爾爾 回複 悄悄話 不管怎樣, 也曾如此擁有過! 有時候傷感也是一種很有意義的體驗. 心總比空著好.
來自地心的低吟 回複 悄悄話 http://www.9911.com/p82070.html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天山行。風一更,雪一更,夜深千帳燈。
劍沉沉,愛深深,英雄兒女行。來一回,去一回,歲月不留情。
跨越世界夢不成,起看寥落晨星;空船一去無蹤影,蒼茫誤此生。
hey3g 回複 悄悄話 太含蓄.咱不太看得懂.
redtruck 回複 悄悄話 暗戀誰呀
DueProcess 回複 悄悄話 這幾天養精蓄銳準備煽情呢,好過分
男人煽情看不得,太傷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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