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草

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在小園中,希望花開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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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反右運動50周年的一點感想

(2007-07-14 22:47:45) 下一個

一個月前,我的一位中學老師托人給我帶來了一份令我感動的禮物:一把絹扇,上麵畫著他的一幅山水和一首小詩, 以及他的一本自傳文集《求是居選集》。書中記載了這位八十多歲老師當年被打成右派和反革命,判了七年徒刑,弄得妻離子散,直到二十多年後獲平反的經曆。據他的書中介紹,光我的母校中學就有十多人被打成右派。當年有55萬人被打成右派,如今活著的不足一萬人了(約九千人在大陸,一千人在海外)。榮幸的是這位老師能夠九死一生,成了這2%之一。曆史不能輕易地被忘卻,於是我在徽州故園上發了一個帖子,名為:【談一談反右運動在徽州的影響】,得到了一些的反饋,現摘要部分跟帖如下:

hihui今年是反右運動50周年, 右派早在25年前就給於平反了,但很少有人討論它造成的影響。有誰能談一談反右運動對徽州文化的破壞?

1。 徽州有多少人被打成右派?
2。 徽州右派的成分結構?
3。 反右運動對徽州文化的影響?
4。 如今在世徽州右派的現狀?

徽州蛇:就我知道的情況,右派在各個單位都有指標,在下當初念書的初中,校長當年還是高中生的時候就被劃為右派,可謂牽連廣泛。
 
新安老童生:確實是有指標的,當初我父親就是因為出差就被打了右派,當時也是沒有辦法,要完成指標,麵對麵說誰是右派都不好,剛好我父親出差,這個指標就給我我父親。我父親出差回來後,他單位的書記就很為難地通知他已被打成右派,我父親十分難過,單位書記怕他想不開,派了兩個人照顧他。

laowu:這是一次政治史上的卻難,所謂指標是按當時毛主席講的,95%是好的比校好的,於是5%成了右派,以後的四清、文革都按這個指標,要把一部分人當成敵人來專政!
1957年寒假特別長,所有教師集中縣城開會,58年春開學時,一批老師成了右派,重的判刑,歙縣有兩位淩姓方姓老師跳河西橋。輕的還是當老師,工資降到最低十幾二十元,但不得當語文、曆史老師。後家鄉一批在外麵工作的人也被趕回家。其實這批人無非對基層一些工作有意見,甚至對個別黨員有意見就成為右派。

我愛黟山:當年被打成右派的不是政客,大多數是普通知識分子,而徽州籍的知識分子具有普通知識分子迂腐和徽州人正直的特征,更容易被打成右派,我外公1958年被打成右派(在外地),直到死(1977年)也沒見到平反。當年反右,不隻是非黨知識分子,許多中共知識分子也被打成右派。具本人了解,解放後黟縣第一任縣長就被打成右派。真正的政客是不會被打倒的,打倒的都是說真話的人。

耘田農夫:記得村裏有幾個右派,都是下放來的,其中有兩個浙江人民廣播電台的。夫妻二人知識分子出身,重新開始學做農,那女的是外地人,也象男人一樣穿草鞋(本地女人是不穿草鞋的)。大約因為性喜直言,所以打成右派,後來話語不多了。打右派確實是有指標的,而且都是在文化單位如機關、學校,農村是沒有右派的,所以農民逃過一劫。城裏的一些右派都下放到農村來。苦頭吃盡,中國人不敢講真話,是有原因的。今天不打右派了,但遺風猶在,你敢講真話嗎?

程老蟲:應該思考一下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曆史悲劇會發生。右派是可以平反,但許多曆史悲劇依舊在疼痛著。

點點滴滴: 57年我父親被打成右派時才28歲,隻是與另一同事在上側所時發了幾句對時政的牢騷被告發,剛好撞在槍口上,加上又是國民黨部隊‘出身’的身份,當時便被押到蕪湖勞教了三年,出來後到一個藥材培植場繼續監督勞動,每月工資8元,直到七一年才恢複到右派前的行政26級43圓,一直到七九年被摘帽,因身心俱損,患上了嚴重的心髒病,因之當年便病退了。91年搞49年10月1日前參加革命的老幹部改為離休並補調工資時父親已作古5年。父親在生命最後幾年一再告誡我們姊弟三人不準牽涉政治,認認真真學知識、做事、做人,因之到今天我們三人都是從醫、從藥。我想,或許父親的慘痛教訓在地下也是心有餘悸的.


hihui:
點點滴滴先生, 這可謂是:

父親臨終把話留
點點滴滴記心頭
做人做事學知識
不問政治無奢求

我愛黟山文革期間,徽州各縣被破壞的古建築不少,黟縣的牌坊拆得隻剩下西遞的刺史牌坊。而許多村子的人們為了防止破壞,將黃泥巴糊在磚雕、木雕、石雕上,這才保存了一些。西遞、南屏、屏山都是這樣,縣城以及周邊破壞比較嚴重。更大的破壞在文革結束以後,1977年至1980年,許多古祠堂就是哪個時候被拆掉的。縣城旁邊有個村莊叫橫崗,原來祠堂很多,都是那幾年被拆掉的,據說村幹部作價給外地人,拆了以後,把木頭、石板、是獅子、石鼓等全運走了。黟縣最好的村子變成最落後的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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