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草

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在小園中,希望花開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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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創作斷想

(2007-06-30 23:13:47) 下一個

作者/不詳

一首詩歌的好壞有沒有標準?有。我的標準是,閱讀後給我新的東西。或者新穎的感受,或者美麗的誘惑,或者強烈的震撼,或者產生新的困惑。如果看了一首詩歌,當時感覺不錯,穿著花花綠綠的新衣服,但過幾天,記不住一點東西,那這首詩歌應該說是失敗的。

詩歌應該離形勢遠一點,離生活近一點;離古典遠一點,離現代近一點;離物欲遠一點,離精神近一點。

假如詩歌不為愛情歌唱,詩歌一定會斷掉飛翔的翅膀。

詩歌沒有想象和象征,就像一枚果子在風中暗暗幹癟。

詩歌不能靠外在的東西征服讀者,必須在詩歌內部形成一種張力和彈性。刀刃般的鋒利,石頭般的硬度,海綿般的柔軟都可以,但千萬不要像一堆塵埃和泡沫。

詩歌適當加入一些敘事,表述口語化一點,使人感到親切,離現代人的情感更近一些。

詩歌最忌夾生,不洋不中,不古不今。

詩歌不是照相機,不能描摹生活。詩歌是繪畫,要靠想像去創造。

詩歌可不可以說理?曆來有爭議。我的看法是可以說理,但要平滑一些,找到一個坡度,不能太突兀、生硬。

創作詠物詩,一定要當作人來描寫,賦予這個物質人的呼吸和性情。但要找到一條巧妙通道,不然就會做作、僵硬,給人刻意拔高的感覺。

詩歌應該寫心靈還是肉體,現在詩壇眾說紛紜。這應該不是絕對的,要看一首詩歌的素材,怎麽處理合適就采取哪種辦法。但寫肉體不能成了黃色笑話,寫心靈不要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外星人。

有人說,看得懂的詩歌才是好詩歌,有的人反駁,看不懂的才是好詩歌。這兩種說法都有點絕對。對一個不識字的人來說,很淺顯的新聞作品也看不懂。對一首胡謅八扯的詩歌,你的鑒賞能力再高也是白搭。

進入一首詩歌,如同進入一座迷宮。並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找到解讀的通道。這裏麵有智慧、方法、奧妙。不是沒有道路,是你沒有找到進入的路徑。

有人說,詩歌最容易寫,短短幾句。我說,詩歌最難寫,短短幾句,濃縮了人生的精華。

一首好的詩歌應該能夠感動自己,有時候讀起來把自己感動得淚流滿麵。但感動自己的並不一定是好的詩歌,還要感動別人。這就需要架設一座心靈的橋梁,讓讀者產生迷醉和共鳴。

有人喜歡往詩歌裏填塞過多的東西,如僵硬的大道理、無病呻吟的歎息、雜亂無章的色彩。這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傷害了詩歌,使詩歌變得沉重、輕飄、迷亂。沉重不等於深刻,輕飄不等於輕盈,迷亂不等於絢麗。

詩歌的風格不是刻意的雕琢,而是自然形成的性情。這種風格不是在創作前能夠選擇的,往往是不經意間流淌成江河湖海。

對一首詩歌的解讀,可以有多種途徑。越是解讀方式的多樣化,越說明這首詩歌具有長久的生命力。

詩歌充滿玄機。詩歌不是庸人的麵包,而是智慧者的泉水。隻有具有智慧的人才能夠在詩歌裏翻找出閃電、麥子、河流、骨頭、血液。

當我們麵對一首精美的詩歌無動於衷時,我們的心靈已經落滿了可怕的塵埃。

在男人手裏,詩歌是一座建築,男人用詩歌組建自己的精神宮殿;在女人眼裏,詩歌是一位情人,女人用詩歌測量自己的愛情。

詩歌是一種可塑性極強的原料。我們可以把詩歌打製成鋒利的刀子,可以把詩歌塑造成高聳的山巒,可以鋪設成愛情的漫長路軌,可以培育成豔麗的情場玫瑰。我們在詩歌中是說一不二的君王。

麵對同樣多的詞語,有的人可以建築一座大廈,有的人可以修建一座房屋,有的人卻不能壘起一隻鍋台。這取決於一個人調遣語言的能力。

詩歌不是一種工藝和技術,與年齡無關,與學曆無關,甚至與智商無關。

一首好的詩歌並不是靠本身的句子,而是靠空白處的餘韻來吸引讀者,就像繪畫的留白。讓讀者發揮想象的詩歌才是上等的藝術創作。我們無需在詩歌中把道理說盡,要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把自己的鋒芒藏起來,讓隱藏的詩意在詩行的空隙處彌漫起來,對讀者的閱讀進行有益的引領。

很多時候,不是我們找到詩歌,而是詩歌找到我們。詩歌喜歡突然而至、秘密拜訪。無論是晨光初照,還是夜色漸濃,聽到詩歌的敲門聲,我們一定要馬上開門相迎,即使是寒冷的冬夜,也要披衣待客。不然,詩歌就會翻牆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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