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蕩華爾街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因我自橫刀向天笑 故我自立馬冷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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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秀:喝卡布基諾的女人

(2009-05-20 14:20:56) 下一個

宇秀:喝卡布基諾的女人

都市女性和弄堂婦女是格格不入的,她們最顯著的分別在於:後者是口無遮攔,掩不住歡樂更藏不住痛苦;而前者懂得恰當的緘口令人格升值,而在日常生存層麵裏訴說自己的不幸會成為另一種不幸。

如果和弄堂婦女稍有接觸,便很快使你得知其家境及家庭成員的組合及其這一家人的喜怒哀樂。但和都市女性住上幾年的鄰居,也未必確切知道她是單身,還是已婚抑或是離了婚。固然都市女性沒有弄堂婦女的古道熱腸,但她們已不奢望通俗生活意義中的古道熱腸了,她們甚至以冷漠、拒絕的姿態嗬護著受傷或容易受傷的心,不被外界觸碰,從而強化著“自愈”的能力。都市女性嚴格控製自己的精力和心情不被他人所侵占、打攪,也時刻警惕著自己淪為祥林嫂式的逢人就說“我的阿毛”,無論曾經丟失過什麽或現在正在丟失著什麽。她們以緘默保持生活在大都市裏的自尊、體麵。都市女人不再訴說,她們選擇了獨自啜飲或默默攪拌往事的韻味。於是咖啡館成為某種心情的承載,而獨自走進咖啡館的女人更願意選擇一杯卡布基諾,這是一份自我消受的有情調的苦澀、有節製的浪漫。

小我幾歲的女友看我寫下本文標題,很是不屑,卡布基諾有什麽好喝?是,沒什麽好喝,雖然我也沒覺得它太難喝,但總歸是一種咖啡,不比雞湯。不過,假如你聽到喝卡布基諾的女人,至少會有那麽點不通俗的聯想;而我說唱雞湯的女人,你能感覺什麽呢?大概是月子婆吧。女友笑了。她是那種和幾個女伴一道嘻嘻哈哈進音樂蓋過話語的酒吧度周末的女孩,自然知道喝卡布基諾的女人,隻是她不喜歡那樣,她還不需要卡布基諾來裝飾或排遣她的心事。她說寧肯到健身房去出一身汗。

可見,卡布基諾多少和心事和孤獨和情調有點關係。品味著這種別樣咖啡消受孤獨的女人,雖然已過了青春無憂、成群結伴的妙齡,但也不甘枯坐家中的乏味,即使在“沒意思”的時候也要給自己製造點小小的感覺。卡布基諾攪拌出來的感覺,既不會使現代女性重蹈多愁善感的“閨怨”,又不至於現代得令人“酷呆”或新潮到某種危險。卡布基諾幫助女人沉靜到沒有男人的夜晚。

其實,卡布基諾(Cappuccino)是意大利的一種有名而流行的咖啡,隻是價格不菲,非一般工薪階層所能享用。當然工薪的女人要趕公交回家接孩子做飯洗洗涮涮,也沒那份閑情花掉幾天的菜錢來喝這種苦兮兮的東西,一杯裏至少半杯的泡沫,而杯子絕不是喝啤酒的那般豪爽,價格卻在考究的店裏要賣到一杯50元左右,一般的店也要28元,比起其他咖啡,一杯的價錢隻喝了半杯,極不劃算。素以精打細算聞名的上海女人,即使乘公交車也要算著盡量不坐2元錢的空調車而坐1元錢的普通車,但她們坐進咖啡館裏,尤其是獨自把玩一杯卡布基諾時是不講價錢的。她們通常是外企的白領或文化界的職業女性,有數千元的月薪,也有一定的年齡,更有幾縷思緒或傷痛。如果你深入到獨自泡吧、默默攪著奶油味濃鬱的卡布基諾的女人當中,她們每個人都有一段與愛情有關的故事,而這故事訴說出來總有點哀婉,在如今人們為了生活四處奔忙的年代,誰有工夫陪著誰的哀婉?

這個年代是足球的年代、化妝的年代、時裝的年代、流行歌曲的年代……都市閃爍的一切就像是飛馳的列車窗外迅速向後退去的樹木、田野,人們在談論申花隊和曼聯隊的世紀交戰,歎息貝克漢姆陶醉於“辣妹”臨陣不戰,“黃牛”票子直線下跌,人們關注中美女足勝負,足球明星不再是男人獨霸,孫雯的名字已家喻戶曉,年輕的圍棋國手和長他數歲的女人的婚姻令許多不相幹的人唏噓不已;人們相互傳閱流行的CD或VCD,熱衷於網上的動態,詢問最快捷瘦身方法是否還會反彈……但是人們似乎無暇也無心去關心身邊的你我愛上了或分手了。明智的女人便學會了在大都市裏要自飲自斟,不去占用他人的時間和耐心去娓娓敘說自己的心事。這相對於中國古代農業文明中所形成的熱衷於打探別人隱私的集體無意識顯然是一種進步,然而現代的都市女人也就更陷入了孤立無助,她們需要自斂傷痛,並把忍受孤獨轉化為享受孤獨。咖啡雖苦,卻苦得不失優雅,善用這份苦,便自呈品位。

於是就有這樣一類女人幽幽地落座咖啡館,心閑氣定地叫上一杯卡布基諾,如同纖纖玉指間夾一支細長的、白色的香煙,當然不像男人隻是為了抽煙,女人是為了一種感覺。卡布基諾不同於普通的咖啡那麽稀零晃蕩,它比較黏稠,有點像電視廣告中巧克力凝固前那種有質感的流動。愛情到了一定階段,便會有一些黏稠,即使愛情已逝,也留給女人獨自攪拌啜飲的韻味。

都市的女人不再對人訴說,她們選擇卡布基諾,一品優雅包裹者的苦澀。

咖啡館午餐

在上海以外的一些城市,我並未覺得咖啡館和白領有點什麽關係,或許是目前國內許多中小城市尚未有可稱之“白領”一族的集體出現,所以那些地方的咖啡館更多地聚集著一些娛樂圈或媒體人士,偶有些高校學生。可是在上海,白領的故事所發生的場景除了Office,更具有色彩或者說可視性的當數咖啡館了。

我不是那種在咖啡館裏常常泡到深更半夜的人,對於咖啡館裏的白領的了解,則是來自一日三餐之中為“中流砥柱”的午飯。

咖啡館這種西化的泊來品在上海是很有傳統的,這種傳統不僅僅是上海的咖啡館有著比較地道的巴西或意大利咖啡或正宗的英國紅茶,以及懂得享用這些的咖啡男女。據說早在上海被割劃出一塊塊租界的年代裏,就有洋行的職員、大公司的先生小姐,以及外國駐滬廣播電台播音員等,每到中午便有到就近咖啡館用餐的習俗。這些能到咖啡館用餐的人士,在如今上海人看來絕對算得上是白領了。

在我上下班必須經過的那條與淮海路相交的小馬路上,也有著兩三家小小的咖啡館。盡管這條馬路不像衡山路那樣兩旁長著高大的法國梧桐,令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斑駁駁地灑落,如女孩的花裙和揉碎的心事,予人優雅的聯想;相反有著氣味令人掩鼻的公廁,有著那種一層板壁薄牆的老屋,以及靠在電線杆上曬著的馬桶,更活躍的風景就數那些穿著睡衣睡褲、趿拉著拖鞋、在門口或搓麻或洗衣淘米拍打舊棉花胎、或拆掉自家沿馬路的一麵牆做著小買賣的男男女女了。但是就在這種情形裏的咖啡館卻仍然鋪著溫馨的方格台布、在藍調爵士樂和周璿時斷時續的歌聲裏,迎送著一對對入時的上海男女,外地人一般找不到這種小馬路上的非“名門望族”的咖啡館。

起初我很是懷疑這種地方的咖啡館能有生意嗎,因為整條馬路沒什麽格調,而側身其間的咖啡館能吸引愛麵子的上海人進入嗎?通常上海人約朋友、談公事或隨意聊聊不大喜歡串門到別人家裏,咖啡館便成為一個最愜意的場合,這裏溫情、寧靜、氣氛優雅,也不至於花太多的錢;尤其對於那些卷著一簾幽夢的男女,這裏不事張揚,咖啡館裏的窗戶和燈光永遠不會像快餐店一樣亮堂堂的。不過這麽說這條馬路上的咖啡館顯然是不夠體麵派頭的,上海人頗講究地段的呀。然而有一天,我被同事帶到這裏忽然發現了實惠與體麵的契合。

自從單位裏燒飯的阿姨突然走了,食堂也就自行撤銷了,大家紛紛為找一個每天中午固定吃飯的地方而犯愁。其實單位門口的小麵店、大排檔比比皆是,三五塊錢便能吃個飽而且有葷有素,碗麵上油光可鑒、紅肥綠瘦,可以坐下來慢慢吃,也可取了盒飯走。就說那盒飯吧,看看蓋在米飯上的菜絕對令人垂涎,一般都有三四個品種,而且大排、荷包蛋、雞肉魚塊必居其一。如果是吃麵也有不少花色交頭,至少得有雪菜肉絲或香菇麵筋吧。但是,起初為午飯犯愁的那些天卻不見單位同事在此落座用餐,甚至沒人買回盒飯來,即使編輯部裏最節儉的人也寧肯早晨上班從家裏帶便當。當然這些臨街的小飯店絕不靠幾個文人撐市麵,有的是出大力流大汗的人來這兒大碗地要大口地吃,人家生意好得老板夥計都忙不過來。隻是當我有一天,從咖啡館的玻璃窗望到馬路對過那些坐在長條凳上吃飯的司機、民工和腳邊放著樣式過時的旅行包的人,才恍然悟到某種人與人的分別,單位裏的人不去那裏吃飯的原因恐怕不僅僅是路邊飯不衛生。

像我所供職的這種依然稱作“單位”的地方,大家都不以為自己可算作白領,雖然我們的工作並非汗流浹背會把領子抹黑。單位的這幢舊式小樓縮在弄堂的最深處,隨時可能在政府一聲號令下被拆遷掉,若時光倒流數十年,卻是大戶人家的花園洋房。如今一戶人家被做成一個單位早已麵目全非,真是一言難盡這一發展壯大的內涵。從前出入這小樓的太太、小姐不是乘了美國小汽車也得是坐著黃包車。如今擠著公交車匆匆奔來的上班女性早已沒了那份悠閑篤定。年輕些的女孩為了趕點刷卡,花上5塊錢,讓人家摩托車馭著一溜煙兒駛來。從前月份牌上的雍容淑女已成故事百媚不再。至於小樓裏的格局也早已重組,三層之上又加蓋一層。常聽得老編輯說,格房子不牢了,加出來的總歸不是原配。幾十號人吃飯的灶間還沒原先一戶人家的寬敞,從前古董字畫的客廳早已隔成幾個部門辦公。燒飯阿姨沒走時,不止一次逮到毛發油滑濃密的大老鼠,並剪下那老鼠尾巴掛在某同事車把上,讓他帶回家去恫嚇同類,以“敲山震虎”。

想想與鼠共舞的環境,也不敢自詡“白領”了。一般概念中的白領,當是在那種有著帶香味和幹手巾的衛生間的高檔寫字樓裏的職員,男人大多西服革履,女士小姐則西裙套裝,尖尖的白襯衫領子翻在黑西服外麵,她們都略施粉黛,一般都不妖嬈招搖,但大體都中看不致令人太掃興。白領工作的地方基本上不稱作“單位”,因為那裏大多有老外,老外不懂什麽叫單位,當然也就沒有食堂這種絕對中國特色的附屬。

突然失去食堂以後,本單位的年輕人不知是應了誰的號召,一股腦兒的湧進單位門口那條小馬路上的“夢蓮”。其實“夢蓮”於我們編輯部的年輕人是不陌生的。我就曾不止一次約了作者或被采訪人在此聊天或做訪談,因為這裏是咖啡館嘛,當然比坐在單位的會議室裏,從飲水機裏接一杯純淨水遞給人家要有味兒得多嘍!但是那天中午一推開“夢蓮”的門,比我更年輕的同事欣喜得有點誇張,哈哈,附近淮海路上高層裏的白領都在這裏呢。似乎我們在一頓午餐裏找到了白領的感覺,不過同事沒忘記說,阿拉還是不適宜把尖尖的白領子翻到外麵來的。我們的工作環境似乎更適合把自己弄成不修邊幅的前衛藝術家,可以隨便在衣服上塗點顏料什麽的。當然這麽多的感慨是在飯後發表的,當時急需填飽肚皮。

中午的“夢蓮”,完全不是晚間和午後的情調,座無虛席,人聲蓋過了柔曼的音樂,但不是高聲刺耳的喧嘩,而是和聲效果,畢竟來此的人都有模有樣,間或夾雜著流行的英文短句。服務小姐的托盤裏不是咖啡壺或茶點,而是統一規格的客飯,每一客配有四個品種的拚盤菜,外加一碗湯、一杯茶,統一價格12元。午飯後價格便上浮了。

中午的“夢蓮”,幾乎是被附近寫字樓裏的白領包下的。奇怪的是平日裏“夢蓮”的門口難得能見到白領先生或小姐,怎麽一到午餐時分就像忽地從地下冒出來似的。其實他們都是從附近的寫字樓裏走出來的,當然他們不出寫字樓也能解決午餐,比如香港廣場底層就有雲集了粵、滬、台各種風味兒的“大食代”,而緊鄰的太平洋百貨頂層又有熱鬧的小吃廣場,路口還有台灣人和上海人各執一端的豆漿店,但是咖啡館的午餐吃起來比起別的什麽好像更有飯的感覺和正式,更重要的一點是到咖啡館用餐不失身份哎。

其實這種咖啡館午餐並非今天的流行,“夢蓮”裏的場景就像是一部老上海黑白電影的片段。上海是被半殖民過的,基本上沒有國人傳統的午睡時間,所以通常中午是回不了家用餐的。而大多數工薪族是不可能到咖啡館吃中飯的,即使單位補貼餐費,也寧肯自己帶便當,在醬菜瓶裏裝進頭天燒好的小菜,然後省下飯貼並到工資裏去。但是西裝革履、夾著公文包的白領又怎麽能丁零當啷揣著飯盒醬菜瓶來呢?

上海的咖啡館像一台近代的風車,隻是在那個眾所周知的革命年代停轉了許久,而一旦輪轉起來,便續上了從前。

喂,你們曉得哦,從前上海的咖啡館就開中飯的,不過那時候真便宜,隻要一塊錢甚至能吃到西餐大菜哩!同事頗諳掌故地說,聽得一班比她更年輕的女孩直把眼睛睜到額頭亮晶晶,卻不料一邊有點閱曆的人急急咽下口裏的飯——

儂曉得格辰光一塊錢是啥概念哦?聽我父親說一塊錢能買一百隻雞蛋咧;兩塊錢就是一個女傭做一個月的工錢呀!

一句話塞住了小姐們的嘰嘰喳喳。挑起一塊錢的同事有點尷尬,雖說她的祖上參加過土改工作隊,但到了她這一輩早已模糊了曆史的疆界。今天幾千年人類曆史文化竟然可以被壓縮在一塊細小的芯片裏,牛津大學巴德利圖書館(Bodleian Library)全部館藏的傳輸在42秒內即可完成。如此飛速的時代裏,忽略掉一元人民幣和一塊大洋之間的曆史跨度的女孩又豈止她一個!在上因特網與逛商店一樣興致勃勃的同時,卻對任何帶有懷舊價值之物崇尚起來,是這個年代年輕人的時尚,於是那些尖尖的白襯衫領子翻在黑西裝外麵的Office小姐,便在晚上很時髦很前衛地走進偽裝成舊時老上海的咖啡館裏來,泡在那裏談很時尚的話題或者很沒主題地閑聊,在某一個間隙驀然陷入無端的緬懷與想象。

沉默了片刻,大家各自付了賬,話題不知怎麽就轉到了單位究竟能給多少餐費補貼上來。年輕點的吵著至少得夠咖啡館一頓客飯吧,年長的則連連搖頭說,還是打個對折好,不要期望太高,反正明天我是去豆漿店吃雪菜肉絲麵了,6塊錢一碗。

大家議論著走出“夢蓮”。迎麵碰上單位領導,抱著一摞白花花的一次性飯盒棄至垃圾堆上,盒飯令嘴唇格外油光,比我們刻意去買的亮唇膏效果明顯。大家不由一致沮喪地達成共識:我們的飯貼是肯定不會夠一頓咖啡館午餐的。

曾經透過“夢蓮”的玻璃窗去看馬路對過,便覺自己與那些坐在路沿上吃排檔的有所分別;而從咖啡館出來得知飯貼是僅夠弄堂口的盒飯的,便覺自己也與另一些人又有分別。於是就又想到一塊錢的誤會,想到在咖啡館吃午飯夾帶英語短句的白領,並聯想到某些非常話題,比如“一國兩製”,不禁莞爾,覺得去咖啡館吃日常飯,就像蓄了一筆錢到香港幾日遊。

去“夢蓮”的人很快就少了,當然“夢蓮”裏麵的白領依舊,隻是本單位同事去咖啡館午餐的熱情淡了,理由是想換換胃口,但見垃圾堆上的一次性飯盒一頓就堆出些規模來。

終於有一天,單位來了位陌生的中年婦女,是個下崗女工。消息靈通者把腦袋探進編輯部,喂,領導正和她談話呢,是新來的燒飯阿姨。

咖啡午餐小建議:

1.如果你一個人逛街逛到吃中午飯時,正好可借用餐的時間歇歇辛苦的腳,進到快餐店軋鬧猛,或自己又得拎著東西又得端著托盤跑來跑去,顯然很對不起自己,而到像樣的飯店裏一個人坐下來點菜又覺尷尬;

2.如果有很久你已沒有飯局,沒有男朋友約在酒店靠窗的位置上等你的浪漫,你可以用買一支便宜口紅的錢,去換一頓午餐的環境,也換一份心情,沒準還有一個意外的邂逅;

3.如果你約了朋友或客戶在午間會麵,你的Office附近恰好有一間咖啡館,就可以不吃公司裏難吃的客飯,花不多的錢還顯得體麵;

4.如果你同別人為你介紹的女朋友初次見麵,約在電影院門口或某一個拐角,實在是太老土也太鬼祟,而大酒店雖然派頭夠足但破費也不會小,而況你根本吃不準見了一麵是否還值得見第二麵,那麽找一家安靜的咖啡館,兩個人50元就搞定了;

5.如果幾個女人碰碰頭,卻又不想由誰做東,到咖啡館吃套餐最適合AA製,免得碰了頭回去一肚子的不開心,小肚雞腸算來算去不合算;

6.如果你怕自己的時裝被用餐的環境弄髒,怕你秀發上新鮮的海飛絲和出門時噴灑的毒藥(CD的一種香水)或詩意(蘭寇的一種香水)染上飯菜的油煙味;

——如果你恰好有一項符合了以上的一個“如果”,那麽你就該去用咖啡午餐。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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