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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油價下的美國社會和政治生態

(2008-07-25 12:10:25) 下一個

高油價下的美國社會和政治生態


作者:於時語

 
 
  美國經濟正在遭受次貸危機連鎖反應和國際高油價的雙重衝擊,曾經占有美國市場一半以上的通用汽車公司,新近的股市總價居然不到豐田公司的二十分之一,麵臨破產威脅,便是明顯例子。

  但是更重要的是高油價對美國社會正在產生深刻的影響,這種影響眼看將導致美國政治生態的重要變化。

  今年美國國慶前夕(7月3日),《今日美國》日報以頭版報道:高油價成為美國鄉間地區的災難,而《紐約時報》則宣布高油價導致“郊區人口逃亡(suburban flight)”以及“美國公路旅行的死亡(the American road trip is dead)”。

  說得再明白一些,美國社會的重要特征,是其高度的“活動度(mobility)”和傳統文化中的“新邊疆”心理。這使得美國成為私家汽車擁有率最高的國家,也促成了二次大戰結束以來美國社會的郊外化大勢。而這一切正在遭受到高油價的無情腐蝕。

郊區生活大受影響

  高度發達的汽車工業加上廉價石油,以及1950年代艾森豪威爾總統任上發起建設的洲際高速公路係統,大大加快了美國社會郊區化。這也是半個多世紀來美國南方和西部新興城市的發展模式,造成今天大部分美國中產階級居住在郊區和遠郊(exurb)的現實。

  私家汽車對郊外人口的重要性,自不待言。首先是每天上下班駕車長距離通勤(commute),特別是在房價昂貴的加州,單程超過一小時的開車上下班是家常便飯。

  位於郊外的大型商場和以沃爾馬連鎖店代表的遠郊“大箱子”,成為美國零售業的主要方式。在美國郊外生活過的人都知道,除了上廁所,幾乎所有日常生活必要,從購物、快餐到上銀行都有不用下車的“駕車通過(drive-through)”服務。

  不妨另外提到:美國農業的大規模操作,形成了南部和加州等地的生產基地,大部分農產品須經過長途運輸到達消費市場。美國食品價格中因此包含了顯著的燃料費用。

打擊共和黨的票源

  持高不下的油價,明顯威脅到美國的上述社會經濟結構,特別是使得郊外和鄉間生活日益昂貴。《今日美國》報道鄉間人口的汽油開銷達到家庭收入的16%,而《華盛頓郵報》則報道郊外房價出現與上下班通勤時間成顯著反比的趨向。《紐約時報》稱高油價導致美國郊區人口的“逃亡”,良有以也。

  這一社會動態,對美國兩黨政治不能不產生巨大的影響。主要的原因,便是市區和郊外,分別是民主和共和兩黨各自的草根基地所在,因之被稱為“豎向美國”和“橫向美國”之間的對決。這裏“豎向美國(vertical America)”指的是高樓大廈林立的都市地區,而“橫向美國 (horizontal America)”則是缺乏高樓的郊外和鄉村。

  高油價對郊外和鄉間“橫向美國”的相對更大衝擊。近期內直接造成當地選民的巨大不滿,是對共和黨迫在眉睫的威脅。但是從長遠角度,郊外人口被高油價“趕回”市區,是對共和黨更大的災難。

  這是因為郊區和遠郊,是共和黨勢力20多年來迅速上升的主要票源,成為共和黨“農村包圍城市”戰略的關鍵。如果半個多世紀來郊外人口相對市區人口增長出現明顯逆轉,則基於目前政治生態的共和黨的衰落指日可待。

  這裏的背後因素,是因為美國沒有象大多數歐洲國家那樣的比例選舉製度,而是每個選區“贏者通吃”。城市地區少數民族和其他下層人口高度集中,使得民主黨人每每高票當選,浪費大量票源。而共和黨在郊外以比較均勻但是穩定的多數,可以在更多的選區勝出。

  所以即使回歸市區的郊外選民仍舊保留他們的共和黨歸屬,依然無助於擊敗當地民主黨的高票。而郊外共和黨傳統“紅色根據地”因人口分布的這種變化岌岌可危,卻無法避免。

  總之,高油價對美國政治生態的衝擊,是加快共和黨“保守主義革命”的終結,並推動美國政治左轉的大勢。今年秋季國會選舉會向民主黨一邊倒,可以翹足而待。

  至於奧巴馬能否因此克服美國至今強烈的白人種族主義,而入主白宮,則尚難斷言。

  在共和黨方麵,越來越多的人士看到布什政府的“反恐”戰爭,特別是對伊朗磨刀霍霍的高壓政策,成為國際油價高漲的一個重要因素。這不僅在國內政治中造成強烈批評,認為共和黨聽命於石油工業而損害全國民眾利益,也迫使白宮日益認識到高油價的巨大內政代價。

  華盛頓近日對伊朗政策的鬆動,包括派出高層代表參加直接談判,以及醞釀向德黑蘭派駐外交代表,未嚐不是某種亡羊補牢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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