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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合(45)

(2006-11-10 10:46:54) 下一個
雨又下下來了。小合穿著一條褲頭濕著身跑進來。他剛才把臉盆朝下舉在頭頂,衣服放在臉盆內,沒有弄濕。他一放下盆,就把搭在身上的濕毛巾胡亂擦擦身體。宿舍十分安靜,隻有晨風正拿針引線。“你幹嗎這樣愁眉苦臉的,還不穿上衣服,為什麽呢?”林風打了個顫,針刺著指頭了,他吮了一下。“你喜歡被針刺,卻又刺得不果斷,做出被刺的假象來,心中有什麽鬼?看看古代情熱欲熾的女子或是當今的流氓青年,哪一個不是往身上狠紮?至於我,很簡單。剛才洗冷水的人很多,許多人那玩意兒是在撒尿。就象並排的水龍頭。前麵那間屋子雖有尿味,還能衝幹淨。裏麵那間人少,安靜,我想進去洗,光線不好,下水道被阻塞了,漂著些大便,每層樓都有廁所,為什麽?難道裏麵藏著不敢見人的家夥?或者是同性戀幹屁眼?”“都有可能。”林風放下針線。“我們學校發生了幾次強奸,雞奸,有人往女廁所、女浴室看,這些案子都沒破。分析一下。如果大便是完整成形的,那就不可能是那玩意兒從肛門裏帶出來的。不過如果是拉肚子,也可能不成形的出來。那就要從量上區分了。不過泡在水裏,散了,量化也不可能了。”小合忍不住大笑。“老式的福爾摩斯行不通了。人口太多,範圍太大,團夥太大,太殘忍。就以學校論,兩萬學生,上千民工,大海撈針。但哪些人可疑,總可有個底,但一問,就破壞隱私了。而門衛等也不是沒有嫌疑。”“還有一批人。”林風也想說下去。“我們還有七十二教授,二百副教授,八百講師,比交大多,跟複旦持平。他們也是要查的。”
  
小合仍穿著短褲,但披上了襯衣。“小合”“什麽?”“穿上長褲吧,我來跟你繼續討論。”小合不喜歡流行褲頭,前麵凸起塊象腫瘤,兩旁還會叉毛舞帚。他仍穿著肥大的自製短褲,但已換成了黑布。“我這褲子最不暴露,色彩也適中,不給人性刺激,妨著你什麽了?”“這些強奸犯要麽是心裏有病,要麽是窮,嫖不起妓女,君不見許多小轎車出入美麗的校園,帶走美麗的女孩們。”“你對強奸犯很同情。你要爭什麽,小孩賭氣?罪犯、潛罪犯都有犯罪心理。你沒有錢,你會去強奸?你有了錢,你會嫖嗎?前一種可能絕不可能。後一種情形不是不可能。特別當你愛上一個人受了挫折。這就要看你平時的修養和意誌力。”
  
“這就是我們受挫的原因了,有一種挫折心理。我們那兒有個前妓女,大學四年弄了幾十萬,洗屁股洗手回家開服裝店,我寒假幫她打工一個月,弄了一百元。追她的目前有三位博士,一打碩士,本科生一個排。她總說婚姻大事要慎重。”林風望著小合點頭。小合又笑。“跟歡若的妓女相似。洗屁股一詞有喜劇效果,多少掩飾了你心裏的失落。妓女發財從良比不法的官員商人做慈善家更值得稱讚,沒什麽大驚小怪。美國作家菲茨傑拉德寫到沒有金錢的年青人喜歡隻喜歡錢和野男人的姑娘來,總有詩意的傷感,你讀讀看。”
  
“說真的,小合。”“誰說假的呢。”
  
林風的聲音忽然打顫,臉色也灰土了。“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扯了半天。我愛上珠妹了,開學中秋晚會她唱歌我就被震撼了。她總是一個人靜靜看書,麵帶微笑。待人接物大方,坦誠而善良。”“真的嗎?”小合胡亂梳了梳頭,放下鏡子,一臉嚴肅。“你應該讓她明白你的感情,但暫不要明白表露,弄僵了就完了。你要好好努力,做一番事。拓展你的智和善。這雖是老話,千真萬確。能不能戴著鎖鏈跳舞,做一番事。你得同你高尚的情感搏鬥,這最為慘痛。”“我哪裏敢表露,她不愛我,我的感情如何能高貴,隻能顯得死皮白乞,蛤蟆想吃天鵝肉。珠妹是所謂成功、金錢無法打動的。”林風沮喪地說。“單相思總是可悲的,你知道就好。”小合微笑。“學校對往上爬的熱血青年來說機會是相對公平的,珍惜這個機會。你到不了權力頂層,但可以努力做一個清官典型。古代的清官人格的強健讓人歎服,誰比得上海瑞?彭德懷能夠。你可以跟她保持最低接觸,破除神秘,讓心靈不至於幹枯。如果她真那麽好,被你打動了,是你的幸運,如果不能,你有你的感情,必不弄得粗鄙下作,怨毒,惡意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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