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瑪呢唄咩吽

南無十方佛,南無十方法,南無十方僧,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南無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南無大勢至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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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母以子榮 ----- 一位比丘母親的心裏話

(2007-03-28 08:38:04) 下一個
Taking Pride in My Son---- A Bhikshu's Mother's Heartfelt Words
                                 

米特可芙夫人 二00四年在教會的講詞  
A talk given by Mrs. Deborah Metcalf at her church in 2004

我兒克裏斯托弗‧克勞裏拜學中文之賜,有緣成為一名佛教徒。德維比斯高中畢
業的他,在順利拿到奧克蘭大學學士學位後,成為柏克萊加州大學的「丹佛人」
(丹佛獎學金得主)。在柏克萊,他以翻譯佛經來作他的碩士論文;他一直在找尋
一種信仰,答案竟然在他的翻譯中找到了。

那時在加州,他遇見了宣化上人,上人從中國北方來,迢迢來美弘揚大乘佛教。
這些就讀哈佛、哥倫比亞、柏克萊大學的研究生都願親近上人。時值越戰方酣,
這批聰穎的青年男女,有許多問題在他們的信仰中無法得到解答,極欲另尋安身
立命之道。

上人和弟子們先在舊金山米遜區買下一棟老舊的工廠建築物,改建成「金山聖寺」
──成為往後洛杉磯、卡加利(加拿大)、埃布爾達(加拿大)、馬來西亞、澳洲、台
灣等為數二十多所道場的發軔。

我在1985年才對佛教有了較多的認識,那時是上人邀請我來「萬佛聖城」
和恒實一起慶祝我61歲生日。

恒實受了具足戒之後,偕同另一位師兄弟,為了促進世界和平,一起沿著加
州海岸公路,從洛杉磯「三步一拜 ── 每走三步,伏地一拜」,到舊金山以北
的萬佛聖城,曆時兩年九個月,全程八百多英哩。那段時間,加上往後三年,恒
實都發願禁語,唯有講經說法才開口;以至我有五年沒收過他的信,因為他的禁
語亦包括了信函聯絡。

懷著很大的期待,我從俄亥俄飛往加州一遊;有一義工居士開車來舊金山機場接
我,一路將我載到聖城。

裏根主政加州之前,這片占地廣達488英畝,有75棟建物散置其中的園區,
本是一所州立療養院。之後新法頒布,明令禁止病人藉躬耕自食、自己維修器材
來調養身心,結果,他們因被逼回原有的小房間而病情加劇,致使治療加倍。由
於醫院需要雇用更多人手來料理院務,這變成州政府一個沉重經濟負擔,導致它
關門大吉。與此同時,州政府開始進行一項「在家看護」計劃,即病人必須還歸
家中護理;計劃實施的結果,使得許多病人流浪街頭,成為無家可歸者,產生了
許多嚴重的社會問題。

後來佛教徒買下這個園區,著手將它分辟成一座寺院、一所可以容納從幼稚
園到12年級的學校、一個老人安養之家、一所學院以及翻譯中心。追隨老和尚
的弟子,有一項首要任務:翻譯佛教經典。這些梵文寫就的佛經,早在佛教盛行
之初,就已被翻譯成中文;如今,這批有的甚至已得到梵文博士學位的僧尼,正
努力和其它譯經中心連手,將這些中文佛經再轉譯成14種語文。
雖然我本人是忠實的基督教衛理公會教徒,可是我也渴望盡量去了解那吸引
我兒子全付身心興趣,使他願意為之奉獻生命的宗教。恒實也曾是葉普渥斯城(愛
荷華州)一名活躍的衛理公會教徒呢!

當汽車駛入翹著飛簷的萬佛城山門時,我感覺自己好像正在走向一個陌生的
國度;我知道我沒法兒了解這兒所說和所做的,也不清楚人家會對我有什麽樣的
期待。進了大門,車沿山丘上行,我可以看到高矗的屋頂下有一尊銅鑄大佛,旁
邊置有一口大銅鍾。

我希望能再見到頭一次來見到的那些僧尼。這些聰慧而且受過良好教育的尼
師,也跟和尚一樣誓願獨身;她們同樣身著棕色衣袍,剃光頭發。此時正是北加
州的11月,天候已然轉冷,尼師雖然罩上深藍色帽子,可是依然柔化不了她們
臉上嚴肅的表情。起初,我對於女子竟可完全拋棄她的女性特質這一點,頗不以
為然;可是當我開始理解她們之後,我已能超越樸實無華的外在,去理解這些肩
負著使命,不再在意世俗表相的婦女。

我的女接待果悟,是一位越南籍的老菩薩,幫我「適應那兒的水土」。她領我去
一間客寮安頓,以前是醫院職員的居住區,現在改作客寮。每年皆有許多亞洲人
來萬佛聖城潛居靜修,年長耆英則是專程來學佛的。

每天上午11點,果悟居士帶我上萬佛殿;殿中僧尼分東西二序站列,在進日中
一食之前,須先上供。賓客如有需要,亦可到齋堂另進早晚餐。
果悟給我一冊內有中英文音譯的課誦本,讓我照著念。當我們禮拜諸佛、從此佛
名轉到彼佛名時,法師都會敲一下磬。如果我在念誦時沒跟上,常有人輕柔地為
我指出來。他們默默中給予的關照,令人好窩心。我發覺身為一名三步一拜行者
的母親,我受到的是一種出乎意料之外的禮遇。

20分鍾的課誦完畢,我們尾隨比丘們一路邊誦佛號,一路朝齋堂走去。齋
堂前方,上人端坐於正中平台,男女眾分列兩側,左邊約25位僧,和等數男賓,
右邊50位尼師,及女賓亦約50人。上人體形結實,著一襲黃色僧袍;他的相貌,
截然不同於我所見過的任何人,他的表情流露著一種毫無矯飾,卻充滿睿智的慈
悲。介紹認識之後,我閃過一種奇怪而悚然的感覺:他知道我在想什麽!居士先
供養上人,比丘和男眾則列隊到自助餐台取食,女眾在後。

第一次用晚齋,我隻認識一小部分菜肴,還有一些白菜、米飯,以及幾盤用
替代牛肉、雞肉和其它肉類的豆腐製品所炒的一些我不認識的蔬菜。佛教的戒律
禁止殺生,不止人,動物也包括其中,所以這些僧尼都是嚴格的素食者。果悟跟
我解說每道菜的成分,還幫我篩選適合西方人口味的菜肴。對我胃口者取,不對
者去;喜歡哪道菜,那道菜就有人幫我多上。我無菜不嚐,免不了在盤子裏留下
些剩菜。我本來還不知道這麽做不對,直到跟果悟排隊來到兩個用來洗碗盤的水
壺前,一個盛著浸泡餐具的清潔劑水,另一個裝著用來衝洗的清水。我按部就班
前,有人得來幫我清理我盤中的殘肴;那當兒我明白了,顯然,佛教徒不浪費食
物的。

我們在靜默中用餐,這使我發現:它能令我集中心思在食物上。佛教徒不僅
食而品其味,更念及食物「粒粒皆辛苦」。他們省思:自己何德何能,得以享用
這些食物,以及貪欲如何毒害心靈;他們視食物為療饑的藥石,他們受此食以助
修道,來利益眾生。

有一天齋畢,上人開始用中文開示,一位尼師英譯。上人說:「恒實的母親來這
裏跟大家一起慶祝她的生日。」一尼師當即為我端來一個素糕;沒想到上人也留
意到我們西方的習俗了,我更肯定他會入境隨俗地接受美國風俗。

往後的開示,使我深受感動。一名美國尼師、一名亞洲賓客和我三個人應邀
各自談談我們的兒子。尼師出家前有個兒子,我和那位馬來西亞來的母親,則同
樣有個出家為僧的兒子;盡管我們的年齡和文化背景有別,但我們那份愛兒之心
和失落之感卻無二致。

馬來籍母親和我都擔心:這個帶走我們兒子的宗教,可會澆熄他們年輕人的滿腔
熱忱?我雖然一點不懷疑恒實的誠心,可是在那樣一個外道充斥的時代,我們做
母親的難免會質疑上人的出發點在於利他。如今,住在佛寺的這幾天,使我發覺:
我對法界佛教總會的種種不信任和疑慮,其實都是自己惹出來的,都與實際不
符。認識上人後,我更知道自己錯估了他的用心,以及恒實的見識。我同意尼師
那句話:「現在啊,該換你跟兒子學習了!」

當上人問我有什麽要對大家說的時候,我借機替所有僧尼的母親囑咐他們:
「當你們義無反顧地去追求你們的新生活時,別忘了你們在家的父母,他們也想
分享你們的經驗,一如他們曾分享你們生命中的每個階段那樣!」我希望我那「寫
信給媽媽」的叮嚀,能入其耳、貫其心。

當上人結束今天的說話時,午齋也就隨之結束了。我們再度排班回到大殿三
皈回向。我們行頭手接足禮,拜佛多次。飽餐之後,能夠運動運動,還真不錯!
一位基督教牧師請宣化上人解說拜佛的好處,他這麽回答:「拜佛有如宣誓
效忠國旗。國旗是…一塊布片,而代表國家。身為公民,你用宣誓效忠,表達尊
敬及認同你的公民身分。」

在佛龕上的這尊佛像絕對不是神,也不是聖人。這隻是一種表法,用一種藝術
化的形象,來顯示過去某位已經證得無上智慧的人;佛因為修習自性,而達到覺
悟的境界。這尊像,是象征他已充分發掘人性的潛能,及他對至善與大悲的追求。
當你禮佛時,象征性地,你是在禮拜你自己本來具足大智慧之潛能。再說,禮佛
也是一種很好的運動,絕非迷信或消極的偶像崇拜;拜佛是一種對真理的修持,
是積極而主動的。」

為示慶生,及我的來訪,一天,出家眾們安排了一個放生儀式。信徒們先在舊金
山買下一些將入餐館油鍋沸湯的生龜,裝入木箱,運回聖城,擺在大殿待放。佛
像前,木箱裏的烏龜瘋也似地不停抓呀爬呀;可是當磬聲一起,大眾開始唱誦,
烏龜就變得安靜下來了,好像這些聲音能夠撫慰牠們似的。大眾誦放生儀規回向
給它們,因為佛教徒相信放歸生路,這些烏龜能繼續修到一種比較高等的生命,
而免於無止盡的生死循環。

儀式完畢,果悟駕車帶我來到附近的湖準備放生。以前我經手的烏龜,沒有
一個大過一塊錢銀幣的,可是現在的每隻都有餐盤那麽大,都說好每人各放一
隻。我挑了一隻看起來還算溫馴的,一抓起它身軀的中段,它那小小的四肢就變
成了四個旋轉不已的轉軸,我得當心別讓它勾住我的衣褲。它太渴望就水了,所
以我必須快快將它放下。當我把它一放入水中,見它立刻消失在混濁的湖水時,
我以為放生已經結束了。

果悟說:「看哪,它們在謝我們呢!」
我原以為她在開玩笑,但就在離岸約模50呎遠的湖中,冒出了一些小頭,
是烏龜在轉頭回望我們,然後,再度消失。

果悟說:「繼續看啊!」

一兩分鍾之後,烏龜的頭又浮現在湖麵更遠處,轉過頭,回顧我們。我真不
敢相信。

果悟說:「它們會謝三次。」確實如此。
這些事我無法解釋,但知道事情確實這麽發生過。往後,隻要我一看到菜單
上寫著「烏龜湯」,就會想起那次稱心的善行。

到聖城住了三天,我訝異地察覺到:自己對往日穿戴的服飾,不再那麽感興
趣了。我的確喜歡色彩與式樣,但在這樣寧靜的地方,它們已沒像以前那麽重要
了。這是頭一回,我對棕色樸素的僧袍有了好感。歸去前,再度與上人透過翻譯
一談,也多了一層對佛教的了解。

他告訴我:「你們的上帝是個有嫉妒心的上帝,他說:『除了我,你們不能再
有其它的上帝。』佛說你可以一麵信你的上帝,一麵也信佛。你的上帝於你有如
家長,你是他的孩子;如果你犯錯,得要他原諒你。佛和你,就像大人對大人式
的對等關係;你做啥壞事,你得自己負責。」

佛教徒的慈悲和善深深烙在我的腦海中,他們過著一種令我敬慕的宗教生活
方式。

恒實已經找到一種既充實又有益的生活方式。去年,他獲得加大柏克萊分校
的佛學博士學位,目前正掌理柏克萊佛寺,並在世界宗教研究中心任教。他是「開
創宗教聯合會」的理事之一;也是佛教書刊的作者,並在柏克萊「神學研究院」
講授孔子學說和佛教教義。他到美國和亞洲國家四處演講。

我知道他絕不會結婚而讓我抱孫子了,這點雖然令人遺憾;可是他所影響的
孩子,遠比他當上一個父親所能影響的孩子,要多得多。這使他比我所認識的任
何人都快樂!說句心裏話,我為我兒子是一位佛教徒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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