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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Delilah

(2006-09-03 12:54:13) 下一個
穿牆屁



八月二十八日,網上穿牆屁拜言:

過去的一星期,在網上發生了一些讓你和我都很不愉快的事情。屁爺脾氣很好,即便在現實生活中,說話也從不粗口,更莫提網上了。但屁爺卻最容不下別人誇耀“文革好,大躍進妙” 的反人類曲調,因為這些讓屁爺聽著心痛。所以在你貼出文章後,屁爺就批評了你幾句。不想卻受到幾個宦官似的衛道士的圍攻,打著“替天行道” 的旗幟,為了屁爺的一個簡單粗口,拳頭、棍子一起上,對事情推波助瀾。著實在五味造成一些動蕩。給你和我都添了眾多麻煩。但希望你知道,屁爺的真正年齡比你大至少20歲,網絡中文早期ACT那會兒,屁爺就和圖雅,葉向農主任他們論道了。很有可能,屁爺的網齡都比你的年齡大。當時說的一些話,也都是為了你的好,屁爺才講的。所謂良藥苦口,聽不聽是你的事情了,但作為一個長期爬格子的文人,飯可以不吃,甚至腦袋都可以掉,但話卻是不能不說的。這,希望你明白。

這兩天,我仔細讀了你以前寫的文字,覺得很不錯。都很真實、充滿生活氣息。屁爺在北大念書時,袁行霈先生就在上大課時說過“作文章,首先要學做人” 。從一篇好的文章裏,可以讀到一個人的心;你在網上高喊“大躍進好” ,可能是年輕人的一時衝動,並沒有太壞的意思。從你的文字裏,屁爺可以看出,你是個樸實上進的好青年。這在物欲橫流的今天,更難能可貴。所以今天就靜下心來,給你談一些屁爺自己對於文學創作的想法,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我們先從五味說起。現在五味齋的創作風氣很差,前麵說到,有幾個男人如南泥丸子、牢頭,給自己披上衛道士的法衣,倫理道德不離口,卻喜歡跟在別人屁股後麵揀汙穢之物吃;他們寫的東西,除了對別人的文章指3道4,斷章取義的歪意曲解,就是“割性器官” 的嘩眾取寵。其目的就是想博網友一笑,借機出名。另外一類如老禿、老五之流,則腦袋瓜兒更開放些,去傍名人、翻著家譜往前找親戚,借著這些大牛、小牛的光,想露一小鼻子。在五味這地兒,居然也取得了些效果。如同被徽宗上了的李師師,竟讓梁山好漢點頭哈腰。這些男人的文字帖子也居然被吹捧,但在屁爺看來,不過是李師師樣式的男妓文學罷了。

網上總有那麽幾個女人,喜歡搞所謂的“長篇連載”。比如許多北美女人寫的文字,每篇字數不過千;一個簡單的對白,也拖拖拉拉寫上兩集。故事情節,卻十分的幹癟。宛如山羊出恭,一泡可以拉上10分鍾,圓小的黑糞蛋稀稀啦啦地散落在半裏路上,就連早起揀糞的老頭,也不屑拾起的。她們似乎還在網絡上拉幫結夥,成立了什麽幫派,每當“羊糞文” 貼出後,總有些許人馬上跳出叫好。不知是幫徒,還是其另一個網上馬甲。其叫好內容,也無非是些什麽“先頂後看” 、“忙著上街,頂了回來看” ,很無聊的了。網上有個叫王富貴 的,為了拍這些女人的馬屁,還專門總結出了5味網上道德,“上網來的第一件兒事兒,必須要先說聲[全頂一切] ,然後再發言,否則就是沒禮貌、缺教養。”如果有人提些中肯的反對意見,被認為是大逆不道,罪合洙。引起爭執,也不管是“莊生迷蝴蝶,還是蝴蝶化莊生” ,這些人就群起而攻之,“不尊重女性” 、“性騷擾” 就會滾滾而至。比如今天網上,一個很POPULAR的女網友貼了“騷妹還是肉妹” 的帖子,這算不算淫穢?鬧得五味就象麗春院,就算屁爺是網上老流氓,但既然在這麗春院裏被逮住,民警也隻能按照“治安管理條例”辦,不能給屁爺套上“性騷擾” 的帽子吧?在中國南方,霸道的人被稱為“鴨霸” ,但一般鴨子是指男人的。女人在英文裏是CHICK,那麽這些留洋的、霸道的女人,則應該稱為“雞霸” 了。雖然說起來有些不好聽。

DELILAH同學,屁爺希望你不要走他們的路子,不要人雲亦雲,不要媚俗、隨波逐流,而在文學創作上踏踏實實,走自己的路子。寫一些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要因為無人喝采而泄氣。陽春白雪,和的人自然少;凡高的畫,在當時又有幾個人懂呢?

屁爺從事文學創作,到現在已經快30年了。在這麽些年的爬格子裏,屁爺感觸最深的一點是:創作,就是要寫出自己心靈的呼喚和呐喊。當文人拿起筆後,是筆控製人,而不是人控製筆。而這時筆所作的,就是寫出人的本性來,這樣的作品,才能在讀者中,引起共鳴。可能你年紀小,沒有看過70年代末的[廬山戀] 。郭凱敏、張瑜在愛情高潮時,也隻是4片嘴唇碰了一下,蜻蜓點水似的,很使人感到不可思議;在電影最後,倆人站在廬山之頂,喊“I love my motherland!”,更是讓人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因為真情根本就沒有流露,所以就顯得很虛假。這自然是受當時社會人文條件的限製。但同樣是在80年代初,張賢亮的“男人的一半世女人” ,就敢這樣說:“兩條波動著周身微細纖毛的草履蟲。 一切都是發自太陽神經叢。從太陽神經叢向周身發射出電波…” ,這樣的深刻真實的描寫,把張推到了80年代最偉大的中國作家之列。如果在21世紀的網絡文學中還象[廬山戀] 裏的那樣寫,就隻能稱為的小學生作文了。比如一些網上小女生的“紫竹院裏談戀愛,親個嘴兒、然後接著吃冰棍兒”。因為這樣的描寫就象“革命的列車滾滾向前。。。改革開放的春風吹倒俺們山哇哇” 一樣不真實、一樣好笑。

第3點,也是最後一點,屁爺想說的是:希望你在寫實、寫出真心感受的基礎上,創造性的、有效的進行誇張。這是任何文學創作的點睛之筆。肖洛霍夫在[靜靜的頓河] 裏這樣描寫主人公的感受:“抬起頭, 看見頭頂上黑沉沉的天空和一輪閃著黑色光芒的太陽。” ,這種創造性的誇張和想象所產生的文字衝擊力,是無與倫比的。這也正是任何一個搞創作的文人所要努力學習的。但想把握好,並不容易。比如有個很有名的網絡作家曾在一篇小說裏這樣描寫男女在雨中XX的:“他褪掉緊緊裹著她的衣服,一道閃電劃過,他看清楚了她的一切---小腹下漆黑的一團,被雨水打濕,在風中顫動,就象荷蘭球星古裏特頭上的小辮” 。想象很豐富,卻太詭異。頗似“怒發衝冠,冠為之裂” 的誇張 ,過了!

屁爺在上麵說這麽多,無非是因為覺得你是個很上進的文學青年,有很不錯的文學底子,希望你能在創作上更上一層樓。這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期待。至於我們在網上的不愉快,既然南泥丸子追著不放,今天這文章肯定又會惹得眾多“宦官、男妓”、“雞霸”們的不滿,為了不給你添再多的麻煩,屁爺隻好離開5味齋了。你也沒有什麽好悲傷的。屁爺讀水滸傳,最喜歡的就是“林衝風雪山神廟” 那段兒:林衝踏著那那瑞雪,迎著北風。被與葫蘆都丟了不要,提了槍,便出廟門投東去。套用一下詩人的話,屁爺赤條條來到網上,隻帶著筆、紙和繩索。下網時,也沒什麽好牽掛的,固然沒有林教頭瀟灑,屁爺隻需扔了鍵盤不要,去看書、繼續靜下心來讀JD了。“相識於陌路,分手於江湖” ,也算是你我有緣了. 屁爺的一番嘮叨,也希望能給你些許體會。在武俠小說裏,要死的前輩在離去前,總要將自己的功力灌輸給年輕人。把屁爺的馬甲留給你吧,密碼是PPP。你將來想在網上罵人時,可能會有用。

屁爺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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