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遊四海

旅行應該是每次隻走一兩公尺,同一個物件,同一個景色,從不同的角度去觀察她,欣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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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東非:埃塞俄比亞篇(下)

(2014-09-12 21:09:42) 下一個

穿越東非:埃塞俄比亞篇(下)

上集第一張照片裏很多都沒有地名,這裏整理了一下:AddisAksum坐的是飛機,其餘的都是其它交通工具完成的:經過的主要城鎮是:Addis Ababa->Aksum->Adigrat->Mekelle->Woldia->Gashema->Lalibela->Mekelle->Dallol(Danakil Depression)->Mekelle->Addis Ababa->Arba Minch->Jinka(Omo Valley)->Turmi->Konso->Yabela->Moyale

Aksum以前,我已經在Addis Ababa呆了三天了。由於去南部的Lower Omo Valley想拚車去參觀原始部落人的不確定性,我不得不在Addis Ababa再呆了一天。

汽車旅行真的很花時間,在埃塞俄比亞旅行還有一個問題:政府不允許大巴夜間運行。比如,從AksumAddis Ababa要花一天半的時間,傍晚的時候,大巴司機會在中間的城市停下來,有的人找個旅店住下,但更多的當地人就睡在大巴上。第二天,天亮了,司機才會繼續開。好的是,車裏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人說英語,我很享受這一切。我喜歡拷問當地人:“比如說,說起'肯尼亞',人們馬上會聯想到‘野生動物,Maasai Mara,馬拉鬆運動員'”。你說,“說起'埃塞俄比亞',你馬上會聯想到什麽?“。”Lalibela岩石教堂,Injera,還有Lucy,人類的起源”,答案各種各樣,但有不少是共同的。

到埃塞俄比亞玩,我不得不說說吃。埃塞俄比亞的國食叫Injera,所有的菜肴都離不開它。這是由埃塞俄比亞高原地帶特有的苔麩(tef)磨成粉製成的鬆軟的麵餅,Tef也稱作為埃塞俄比亞畫眉草,有點像小麥,或是稻子,但顆粒很小。Injera看上去灰灰的,沒有一點點麥子的味道,吃起來酸酸的,不僅僅是賣相不好看,我敢保證並不是每個去埃塞俄比亞的遊客都會馬上喜歡上這種食物。幾乎每個餐館保證有供應的是Tibs:一個大鋁盆,攤著一張Injera,比大號的比薩餅還大些,但非常薄,有個小碗盛著肉,牛羊雞肉都有,很多是咖喱做的,你可以要一點辣椒粉。當然是沒有刀叉的。用右手(強調一下,用右手別忘了),單手撕下一小塊Injera,沾點辣椒粉,包起一點肉,就可以放嘴裏了。如果你到埃塞俄比亞的第一天就像我上麵這樣做的話,你馬上就擁有了一些埃塞俄比亞的朋友。還有一道菜就是Kitfo,對於普通的埃塞俄比亞人來講,這是一個相對奢侈的享受。Kitfo是用牛身上最瘦的肉,混著多種香料(spicy)和一些牛油,也有時加點麝香草,拿Injera就著生吃的。不少埃塞俄比亞的地方,尤其是首都Addis Ababa,不少專營Kitfo的餐館都有一大塊的牛或羊肉掛在門口以示他們的肉是最新鮮的。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生牛肉的味道,甚至包括當地人。餐館都可以幫你弄成熟的或半熟的牛肉。在埃塞俄比亞的三個多星期裏,我很享受Tibs,但Kitfo,。。(我試了一次),也許你們不去親自嚐試一下是不甘心的。


Injera是這麽做出來的,Ari部落村,Omo Valley

Addis Ababa,有一個地方是應該去走訪一下的,Merkado(集市)。據說這是非洲最大的集市,當然誰都沒法去考證。在LP(孤星)的書上,很多章節都有一段“危險和煩惱”介紹在這個地方要注意的地方,而Merkado則是其中的重點之重:它是這麽說的,“如果你在埃塞俄比亞被搶了,那十有八九就在這”!

到埃塞俄比亞的第一天起,我就基本沒有選擇出租車,而是用了藍白相間的小巴(當然除了晚上)(在東非其他國家人們都叫這種小巴”
Matatu“),當地人給了一個響亮的名字”藍色的驢子(Blue Donkey)“。當然,你必須熟記Addis Ababa的主要樞紐地的名字,車子運行中,半開著車門,售票員用當地話響亮地喊著目的地的名字,如果你知道那些主要地名的話,跳上就走,30~40美分就夠了。出租汽車的話,同樣的距離就是六美元左右,你是外國人,宰你沒商量。

去埃塞俄比亞的市中心和Merkado,我一個普通塑料袋裏裝著一個傻瓜相機,一本孤星的書,實在想象不出我會有什麽麻煩,這還是大白天的,熙熙攘攘喧鬧的人群,當然,最後在集市裏我也的確沒有遭遇任何問題。當然經常會有些大學生模樣的人找你來搭訕,說著流利的英文,無非就是希望你雇他一天半天的時間帶你各處走走,最後拿點小費。他們都微笑著很有禮貌的,天南地北什麽都聊。當然,你也帶著微笑告訴他,我很清楚我要去那裏的時候,他們都很知趣的走開了,絕沒有纏著你的時候。


Merkado,你可能發現最昂貴的香料散發出的香味,也可能突然發現你的腳底下無意中沾上臭烘烘的驢糞。你在這可以發現很多中國造的”古董“,60~70年代的暖水瓶,縫紉機,相機,所有現代中國都見不到的東西,在Merkado都能發現。所有的東西都是可以回收的,輪胎做的拖鞋,空的水瓶都是可以賣的。如果就這些好奇心還不能滿足你的話,在這裏沉澱下來,也許你能買到武器和駱駝。兩個裏麵挑一個?


Merkado1),Addis Ababa


Merkado2),Addis Ababa


Merkado3),Addis Ababa


Merkado4),Addis Ababa


Merkado5),Addis Ababa


Merkado6),Addis Ababa


埃塞俄比大學門口,正值畢業的慶典,學生家人都在校園裏相聚留下美好的回憶。Addis Ababa


中國的建築工程在非洲隨處可見,在Addis Ababa的市中心,聖喬治大教堂旁,中國人正在幫助建造據說是東非的第一條輕軌。我去的時候,李克強剛剛訪問了埃塞俄比亞和Addis Ababa的非洲聯盟。所以當地人都願意和我談到這件事。有的還說,這件事讓肯尼亞很不爽,在經濟文化各個領域,肯尼亞始終把南麵的坦桑尼亞當作競爭對手。但對北麵更貧窮的埃塞俄比亞,他們始終就是有點瞧不上眼。就這輕軌,埃塞俄比亞要走在他們前麵了。


聖喬治大教堂,Addis Ababa


Holy Trinity大教堂內的教徒


非洲式婚禮,Holy Trinity大教堂


據說這還是彩排,明天還有一個更大的教堂紀念活動,可惜我趕不上了。Holy Trinity大教堂。



在去Holy Trinity教堂的路上,就幾個街區,但我怎麽也找不到入口。問路的時候,當地人的很熱情,怕我找不到,就有人自告奮勇的要帶我去。他的理由很簡單,”我也正好要去禱告“。這樣的例子在Addis Ababa的幾天裏碰到多次,我感受很深。其實,旅行中很難做到的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判斷這個人是不是可靠,是不是在詐你。但你如果什麽人都不信,什麽都想自己做的話,你的旅行必然變得很艱難。在東非,尤其是在大城市,隻要不是在著名的旅遊景點,和遊客出沒的旅店門外和車站附近對付遊客的那些出租車和摩的司機的話,你會發現絕大多數的非洲人是非常的實誠。坐摩的或是小巴,當地人什麽價,你遊客也就什麽價。還有因為很多時候我是搭乘小巴,在目的地不是很確定大聲問司機的時候,車裏的人全都知道你要去的地方了,在你下車的時候,他們很多會指給你很明確的方向,一起下車的人甚至問我是否需要帶我去想要去的地方。所以,當這種恐懼感消失的時候,這次在非洲我能夠真正的享受這種旅行,甚至經常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當然,旅行絕對不會是一帆風順的。我住的小旅店,MM Cozy Place,在離機場不遠的Bole區,這是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在Addis Ababa的最後一天,我去找去Arba Minch的汽車票,回來的路上,下著蒙蒙細雨,已經離旅店不遠了,突然四個男孩圍了上來,最大的大概15歲,而最小的三個隻有10歲出頭,最大的那個想賣給我什麽東西,我還沒反應過來,小的伸手就掏我的口袋,轉眼間我襯衫上衣口袋的錢就沒了。我一般不會這麽粗心,因為隻是一點買車票的小錢,五美元都不到。我伸手把小孩抓住,給他頭上敲了一下,緊接著,用手掐住他的脖子,稍微一用力,他不得不把手鬆開,把錢還了給我。還好的是其它三個都沒敢圍上來。他們大概也沒想到我會動手。這是一個大白天,馬路對麵就是一個購物中心。不遠的地方,一個男子正要開他的車門,遠遠的看著我。我手裏晃晃手裏拿回來的錢,給了他一個OK的手勢。看到那些男孩慌慌的跑開了,他笑笑就開車走了。

回到旅店,告訴住客們我的經曆,他們似乎每個人都經曆過類似的事情:一個說,大白天的,就在旅店不遠的地方,一個男孩伸手一把摸出她兜裏的唇膏,覺得沒用,還當麵原物奉還;還有一個,她的手機已經被偷了,可她自己還不知道,可讓後麵的當地人看見了,抓住了那個小偷,讓小偷自己還給主人。當然東西拿回,最後他們就放小偷走了。



我喜歡汽車旅行,從MekelleAddis Ababa的右邊一路上就可以看到許多四千多米的高峰,真的是風景如畫,茂密的樹林,高低起伏,鬱鬱蔥蔥,絲毫想象不出我是在非洲,那種大草原,那種Savannah。隻有走進城鎮,當那種紅色的土路上,汽車走過塵土飛揚的時候,才知道這不是在做夢,我是在非洲!稍微緩一點的坡都種了莊稼,當然沒有雲南那種梯田的感覺。更多的土路中國人都已經幫著鋪上了柏油。但路修好了,除了長途車,其它的小巴真的很少,更不用說私家車和卡車了。更多的是牛群和羊群走在路的中間。這是一個發展中的落後國家。

眾多的村落人沿著公路在走,他們很多都是去集市,去取水,頭頂著各種各樣的容器,大捆的香蕉,土豆,紅薯,甘蔗,Injera, 你能想象到的東西他們都頂。當然,女人居多,長長的腿,翹翹的屁股,都是長長的裙子,那種平衡走路的樣子很性感。當然在非洲,我最喜歡的還是非洲女人的發型。十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沒變,這是一種情結。一路上,還有就是成群結隊上課去或是放學了的孩子們,個個都是清一色的校服,車子走上十分鍾,學校變了,校服顏色就變了。沒變的是男孩女孩個個都是短發,分辨男女隻有一個辦法,男的穿短褲,女的穿短裙。

有次接近一個小鎮的時候,路上三三兩兩的路人沿著路邊在走,綿綿不斷,長達兩三公裏,個個衣服鮮亮,也沒見人們頭上頂什麽東西,如此眾多的人,頗為壯觀,再往前看,一個牧師模樣的手裏拿著個圓頂的傘也像是一麵旗幟在領路,這才明白過來,這是一次教會的慶祝活動。就在我聚精會神看著左麵的時候,右邊的人叫了起來。我本來就坐在右手靠窗的眼皮底下:一個男的手裏拿著手槍對著一個人,對麵的人赤手空拳,但臉漲得通紅,卻還要向前衝和持槍的人拚命。邊上一輛越野車車門開著。最後車裏跳出來一個女的,像是持槍人的女友或是妻子,死死的擋在中間,試圖護住那個赤手空拳的人。那個持槍的人好像頗有經驗,邊持槍邊看著周圍是否有他的同夥。車上的人都屏住呼吸。。。最後車子走開了,我邊上是個護士,我們路上已經聊了很久,沒見過如此鎮靜的,她就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我問,“這裏持槍是合法的?”,她搖搖頭,“一定是警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路人在馬路中間走,警察司機大摁喇叭,惹惱了路人,拿著棍子或是石頭打砸車子,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越往南走,那些小孩們就熱鬧了,嘴上喊著,”highland, highland, highlannnd!“,小孩看著車子過來就站在馬路中間跳著像Gangnam Style的那種騎馬舞,當然也許是Phy從他們那裏得到的啟發。雙手在前交叉著,一上一下,一隻腳一伸一曲的跳著,然後再換一隻腳做同樣的動作,甚至有的幹脆就翻跟鬥,他們不顧汽車的大喇叭,一定會堅持到車子走到跟前才很快閃開。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希望車上的人能把手裏的空水瓶扔下去!


Jinka小鎮街景, Lower Omo Valley

Arba Minch的時候,我還沒有找到去Omo Valley的遊客可以拚車一起去看看那些原始部落。也是天無絕人之路,在Arba MinchTourist Hotel,我又見到那兩個在Danakil Depression遇見的以色列女孩,她們才二十歲。就那幾天,Gaza以色列人和哈馬斯正打得不可開交,而她們的男朋友都是士兵,正在前線打仗。你可以想象,她們的旅行能有多麽焦慮。我們在Addis Ababa走丟了以後,她們早一天就來到了Arba Minch。於是當晚我們就搞定了:150美元/天,包車,司機駕駛,和油錢,但門票,當地導遊,士兵護衛,住宿,還要我們自己出。因為這些我在孤星的ThornTree上價錢都了解清楚了,遠要比在Addis Ababa旅行社全包的要便宜很多,而且沒有通過中間人。也在這個時候,她們決定要和我一起從埃塞俄比亞的邊境城市Moyale過境去肯尼亞。


以色列女孩,Danakil Depression

我們的司機叫Wushu(後來才知道,那是他的綽號)。剛聽完他的自我介紹,我“哈耶!”一聲,一個李小龍招式出手,贏得周圍的人哈哈大笑起來。我那招是初級長拳,10歲時照著書學的。可在非洲,會武術是件了不起的事(他們就是實誠)。而那些青少年見到亞洲人就要問,“你會功夫”?我已經不知道被問過多少回了。十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如果你們看過我曾經寫過,”世界風情,死前要去的二十個地方(山寨版)“,那裏就提到過Omo Valley,這是我這次旅行的一個重點。美國國家地理雜誌把這個Omo Valley地區稱作為,“最後的邊疆(Last Frontier)“,坐落在埃塞俄比亞境內(和肯尼亞和南蘇丹(一個新的國家了)交界)的東非大裂穀,這裏是非洲,也許是世界上,最後幾個最神奇而且保留完好的原始部落之一了。去這個地方,從Addis Ababa,你需要一天的時間到Arba Minch,再往西南,有幾個少數民族:Ari, Mursi, Banna, Hamer, Konso,而各個原始部落之間開車的話還需要幾個小時到半天的時間。


JinkaOmo Valley最大的小鎮,這裏生活著是Ari部落。從Arba Minch出來,我們以這個地方為大本營走訪周圍的原始部落。Ari部落,離大路那麽近,我已經不能用原始來形容了。Ari部落周圍是很大的平原,肥沃的土地,所以和周圍很多以放牧為主的部落不同,他們種高粱,土豆,咖啡,水果,養蜂,釀酒,做陶器,打鐵,掌握了許多周圍部落而沒有的技能。


JinkaOmo Valley最大的小鎮。這是酒吧一條街。


JinkaOmo Valley最大的小鎮。而喝的酒都是Ari部落自己用高粱釀造的。當然,這是個男人的世界。


JinkaOmo Valley最大的小鎮,Jinka的集市,主要是Ari,也有Banna,甚至Mursi的人去集市。那些Mursi人穿戴和周圍文明的穿戴相比格格不入,在人群中會顯得格外突出。要知道,哪怕是最近的Mursi部落,他們也要走上3~4個小時單程才能到Jinka


JinkaOmo Valley最大的小鎮,Jinka集市。


JinkaOmo Valley最大的小鎮。這對小孩在集市邊見到我,不僅說著流利的英文,而且彬彬有禮,就讓他們帶著我到處走走,邊走邊聊,從集市裏的商品聊到學校,從他們家庭聊到足球,最後我買了一隻足球送給他們,他們高興的不行,可我最後差點連買晚飯的錢都不夠了。


參觀Ari部落,做好了的Injera,避免粘在一起,他們用香蕉葉隔開。


參觀Ari部落,這是孩子們的最愛,幫別人編辮子,人人都會。編完了,那個以色列女孩帶著新發型跟我們走了一路。


參觀Ari部落,Blacksmith,羊皮縫製的風箱,他在做農具。


參觀Ari部落,那麽小的孩子在自製樂器,多有才啊。


參觀Ari部落,這裏最稱奇的是Ari人做的陶器,一塊不能再簡單的泥團,她不用任何工具,就用手能做出一個和圓規畫出來一樣的圓盤。這是派什麽用場的?還用問,烤Injera用的。


參觀Ari部落,這是孩子們最開心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會爭著要錢讓我們拍照,而會爭著拉著我們的手一起走,也是我們最開心的時候。


Omo ValleyMago國家公園入口


Mursi部落的路上。

我不喜歡花錢請人家讓我擺拍,這完全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這是不真實的。我會在攤位上賣些小東西,然後,問人家是否能讓我拍照;小孩可以,但我一般不會對著中年婦女,她們對拍照這些是最敏感的;更多的時候,我會對著一個方向拍,而不是一個人。這樣沒人會講話;我的傻瓜相機還有這點好:就是我看著一方向,相機拿在手裏卻對著另一個方向按下去。在Omo Valley,我承認我違背了我自己的意願,其中有幾張正麵的照片是擺拍,在兩個部落,我總共花了67個美元。下麵打了星號(***)的都是擺拍的。


***Mursi原始部落。我們去的第一個村莊是Mursi部落。據導遊介紹(導遊是個Ari部落的),Mursi是這裏原始部落中最狂野的部落。他們不僅和周圍的其他少數民族部落時有衝突,自己部落內部周圍的村莊之間,也是衝突不斷,原因無外乎就這麽幾個:牛羊偷了或是被偷了;水源被搶了截了。牛羊是他們的全部財產,要是這些沒了,婚就沒得接了,後代就沒了。有些不同的少數民族部落之間還有通婚的習慣,但那些部落都沒有和Mursi通婚的。


***進到村莊,小孩們就圍了過來,就要我們拍照。但我們幾個都沒有那種拿著牛頭相機,見人就拍照的衝動。當然見到一些最接近生活的,我會主動給三五個Birr(約25美分),他(她)們也不會主動多要,我就可以拍幾張。那些小孩們見我們不是很主動,他們就開始自動降價了。我們選了幾個人,沒選上的就主動的讓開了。絕沒有看到不少以前去那裏的遊客們,甚至孤星書裏,都提到的那樣:一把把的小錢滿天飛,他們就像在動物園裏看著一群猴子搶香蕉的樣子,還舉了很多部落人漫天開價的例子。更多的時候我們跟著導遊到處看看,Mursi人沒有任何文明社會的最基本的物質,其實除了牛羊,他們也不需要什麽。他們一天就吃一頓,但有牛羊奶和血可以充饑。牛脖子上輕輕剌一刀,血就飆出來了,嘴巴對上就行。周圍的村裏也沒有學校,但有很少一些男孩,比如部落首領的孩子,被送到很遠的地方去寄宿。


***Mursi部落。我們拍照片的孩子都是穿上他(她)們最漂亮的衣服。更多的男孩,甚至包括很多成年男的,都是什麽都不穿的,或是就拿一塊布包著。女孩一般會用一塊羊皮或是布包著下身。


***Mursi部落。在Jinka的旅店,我見到一群中國工人在Omo Valley建糖廠。他們去的Mursi部落比我們到的村落要更遠,更閉塞,更遠離文明。建個糖廠也許不是什麽大項目,但在如此閉塞得地方,先修完了路,還要有變電站,還要打井搞水源,好幾個中國公司在做不同的項目同步進行。為了和周圍的部落協調和保證安全,這些中國人就雇了部落首領的兒子做向導,看到那些村落實在太窮了,有人就送給那個首領的兒子一條長褲,這下倒好,穿上以後就再也脫不下來了,那個首領的兒子天天穿著,這是村落裏唯一的一條!


***Mursi部落


***將要行割禮(circumcision)或是已經行割禮的小孩。和非洲的許多部落一樣,這也是從小孩到成年必須要走過的一步。

那兩個以色列女孩都是吃素的,所以在Jinka的時候,我一般都會叫上Wushu一起吃,當然,根據合同,司機自己管飯,我沒有任何義務。在東非很多地方,包括埃塞俄比亞,很多地方都是雙價製,包括餐館。英文菜單上的價錢和Amharic(埃塞俄比亞的官方語言)的菜單肯定是不一樣的。$2~3的菜,英文的就是$3~4了。WushuAmharic的菜單點菜,當然我就付當地人的價了。付賬的時候,Wushu每次還看看賬單幫我把把關,確認我沒多付了。所以,我實際上就多付了$1~2,但兩樣都能嚐點,所以Omo Valley的四天裏,我品嚐到了南部各種各樣的佳肴。

有一次,我們坐在露天的餐館上,走進來9~10個中國人,他們人人帶著我所能見到的全世界最高檔的單反相機,400mm,甚至600mm,的長焦距鏡頭,很多人還不止一個相機。大概屬於一個攝影協會的。十幾個相機在我們邊上的空桌上擺了滿滿的一桌,一個女孩還拿著她的iPhone興致勃勃地給這張桌上的相機拍了一張。要知道這是東非最貧窮的國家之一,而這個地方是埃塞俄比亞最窮的地方,這可是數萬美元的照相器材啊!Wushu好像見多識廣的樣子,見怪不怪。其實我也不是孤陋寡聞,見過高調的,但我沒見過這麽高調的。我的傻瓜相機也在兜裏,本來想也來一張,但實在拿不出手啊!但我在想象著,如果這撥人在Mursi村落的話,那會是個什麽樣的狀況啊,小錢滿天飛?也許孤星書上說的是對的,隻是我沒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

Omo Valley,很重要的一點是要了解清楚哪個村莊哪天是集市。每個小鎮周圍都住著不同的部落,而每個小鎮的集市日都是錯開的。比如說,Dimeka的集市是每星期二和六,那裏主要是HamerKaro部落聚集的地方。趕集的時候熱鬧程度和平時大不一樣,而逛集市始終是我旅行中的最愛。


Dimeka集市(1),Hamer部落。


Dimeka集市(2),Hamer部落。


Dimeka集市(3),Hamer部落。


Dimeka集市(4),Hamer部落。


Dimeka集市(5),Hamer部落。

保留原始部落的傳統文化和習俗與擺脫貧窮和文明的介入永遠是個爭議的話題,其實也是一個沒有答案的話題。所以當水壩建起來,路修進去,糖廠建起來的時候,一定會有些人跳出來譴責政府那些幫助部落擺脫貧窮的政策。但當這些原始部落開始慢慢的擺脫貧窮滲入文明教育,開始能夠和外界有所比較,開始能夠有選擇的時候,那些愚昧落後的習俗會一覽無遺的暴露出來,於是很多的部落人會選擇走出來,而再也不願意回去原來的生活去了。正是這樣,那些傳統的文化和習俗就會慢慢的消失。這是一個無解的怪圈,因為這裏有外在的原因,也有他們自己的原因。


Dimeka集市(6),Hamer部落。


Dimeka集市(7),Hamer部落。(有關正中間的女人背後的傷痕,後麵是有一個故事的)。


Dimeka集市(8),Hamer部落。


Dimeka集市(9),Hamer部落。


Dimeka集市(10),Hamer部落。這裏你可以理解為什麽非洲婦女的發型是我的最愛了吧。

HamerOmo Valley裏我看到的一個仍然很落後但非常友好的部落。但在Hamer部落裏,還有一個很殘忍的傳統,這些傳統在Omo Valley的其他部落已經完全消失了,但在最偏遠的Hamer村落裏還有發生:MingiWushu就和我提到過這事,有個孩子的母親生下十幾個小孩,都被稱作為Mingi而死了。未婚先孕的(結婚娶親在Omo Valley的原始部落是件奢侈的事,並不是每個家庭都能負擔20頭牛還有許多頭羊的);上牙比下牙先長出來或者智齒碎了的;生下是雙胞胎的;或是結了婚但並沒有得到他們的長輩祝福而生下的,這些小孩都會被部落的首領稱作為Mingi,將會給整個村落帶來災難。這種恐懼和迷信,意味著Mingi小孩將會被部落首領命令送到樹林裏餓死或是放到河裏淹死。也許這些故事能讓大家重新認識保留傳統和文明介入的衝突,而不是一味的強調一麵而忽略另一麵。


走訪Hamer原始部落,Turmi是我們走訪的最後一個村莊。和Ari不一樣,隻要有牛羊,娶多少老婆都沒關係,Turmi的男人最多“隻”可以娶四個老婆,每個老婆一間茅屋,孩子們一大堆。進了村莊,滿地是孩子,知道拍照片的來了,大中小老婆都到齊了,可小孩20個都不止。我們的導遊就來自這個大家庭,但他穿戴整齊,英語流利,彬彬有禮,而他的大哥甚至娶了個加拿大老婆,已經遠離這個部落了。而他住在Turmi的寄宿學校,玩弄著一個挺新的手機,和那些村落裏的人相比,反差極大。

他告訴我們,昨天他們村裏剛剛舉行了著名的“跳牛(Jumping of the bull ceremony)”儀式,明年就該輪到他了。這讓我們懊惱不已。當男孩變成男人的時候,他們必須完成這個跳牛儀式。每年有幾次,那些男孩要一個接一個的從十幾頭牛身上跳過去,失敗的話,柳條鞭毫不留情的向男孩抽去,他們還要回去從來。於是在哄笑聲,尖叫聲中,男孩變成了男人。而那些男孩們的媽媽則在邊上也請求別人抽她,抽得越狠,血痕越深,表達她對孩子的愛越深。我們在的時候,沒有看到這些儀式,但看到那麽媽媽們身上的傷痕讓我們印象深刻。其實,在Dimeka的集市上的時候,我們就注意到不少成年婦女古銅色的皮膚上,無一不是傷痕累累,而這些傷痕顯示著她們對家庭無比的愛和奉獻。


***走訪Hamer原始部落,Turmi


***走訪Hamer原始部落,Turmi


***走訪Hamer原始部落,Turmi

我們完成了四天Omo Valley的旅行,沒有再回Arba Minch,經過KonsoWushu把我們從Turmi送去Addis Ababa到邊境城市Moyale中間的一個小城Yabelo。從那裏,我們自己找長途汽車去邊境城市Moyale

我知道邊境下午六點以後將會被關閉,下午一點的時候,在Yabelo,我不得不時時提醒司機,我們該走了。但車裏還有很多空位的話,車是不會走的。好不容易熬到兩點,車終於出發了。原本三個小時的路,司機在路上被警察開了張罰單,司機和售票員和警察爭論半天無果。到Moyale的時候已經是550了,叫上一輛摩的就發瘋一樣的往邊境趕。辦完埃塞俄比亞出境手續,出境,再趕到肯尼亞海關辦入境手續的時候,605分,海關已經關閉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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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快樂德州人 回複 悄悄話 這個遊記好看得無以複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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