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初戀情人(17)

 

曆年的高考製度被恢複之後，文倩開始認真地對待學業， 並推辭了一切的課外活動，專心孜孜埋頭在書堆裏。 鄰家大哥哥幾乎常常出現在文倩家中的書房裏，聽母親說他考的不太理想，因此沒能進入他父母所在的大學， 但XX大學也不錯至少電子工程專業是他所喜愛的。文倩根本就沒有什麽喜歡與不喜愛的專業，然而考不上大學， 將會帶來的負效應是遠遠超出文倩所能想象的範圍。有誌者事竟成，事半功倍的效益是來至於刻苦努力與識時務。 在複習資料上文倩無疑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時間永無止盡地向前推移著，仁廣依然如故地時常出現在文倩的家中， 然而文倩始終漠然置之將他無情地擱置在一邊。沒有了往日的驚喜與期盼，剩下的隻是冷漠與不屑。身居高職位的仁廣向來是深藏不露，仍然我行我索地百般嗬護著文倩， 那些緊銷的物品仍源源不斷送往文倩的家，每回母親支付相應的錢與他時總會被他的花言巧語擋回，當然也有推脫不了的時候。在母親的眼裏仁廣儼然已是家庭的一成員，也是她的開心果，真不知一大小夥子那來的能耐，竟然能讓上了年紀人還那麽地待見於他。

仁廣已習慣於文倩對他的熟視無睹，因為這並不影響他在這個家庭的地位， 隻要能與他心目中的女神同桌共餐，也就心滿意足。 對於過往的誤解仁廣總是緘口不言，在前往文倩家的途中，總會將要說的要解釋的話語默念無數遍， 但隻要一麵對文倩，他卻什麽話都想不起來了。他與娟的那段成年往事早在認識文倩之前就已結束， 還有必要做過多的解釋嗎?  這些疑慮時常纏繞著他，使他苦惱不堪又不能自拔。當事者迷，旁觀者清，處世老練的他，卻始終無法想出更好的法子來應付自己的感情去向。

自從遇見文倩之後，仁廣便養成一種習慣，每靠岸到一個港口，都會去逛逛當地的精品市場， 收羅一些女孩子們所喜歡的別致的小玩意。在回航的途中仁廣會不斷地想象文倩會怎麽評價他的眼光。一上岸，仁廣都會興衝衝地將這些小小禮品當麵交給可愛的小倩倩，並看著她打開禮盒時那副興高采烈的模樣，那一瞬間他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事過境遷，現在不要說看不見小倩倩興奮時的活潑樣，就想讓她正眼瞧一下也變得是癡心妄想。仕途上仁廣是一帆順，三級連跳，無疑的是做人謙和，既得到上級的信任，又能贏得下屬的擁戴，真是如魚得水，春風得意， 卻偏偏在情感道路上顛簸流離, 沒著沒落的。真可謂是官場得意，情場失意。仁廣寧失半臂江山，也想擁得美人歸。但事與願違，事倍功半，到現在仍停留在原先的起點上，甚至更遭。

高考前夕，文倩正處在如火如荼的複習期， 起早摸黑， 晝夜不分的死記硬背， 腦袋瓜裏裝滿了還沒來得及消化的東西。原本愛唱愛跳活潑可愛的文倩，卻被這些枯燥乏味的公式論證 給 “摧殘”得麵目全非。母親心疼文倩常常提醒她該多主意休息，這麽多年來，文倩隻顧唱歌跳舞，拉下的學業並非一兩天裏就能補得回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文倩也隻能做笨鳥先飛了。

正值周末, 鄰家大哥哥找文倩一起溫習功課，考進大學的陳歡變得自信與開朗，精神麵貌也換然一新, 更值得一提是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對未來充滿著信心與憧憬。 他變了，變得讓人有些詫異, 變得讓人不可思議。

文倩埋在書堆中, 陳歡悄然無聲的走進書房：

“倩倩, 你不覺得眼睛酸痛嗎?” 

文倩抬頭眯了一下鄰家大哥哥一眼: 

“你說什麽呢?”

陳歡笑著說: “看你都快把眼睛貼到了書本上了, 想一口吃出個胖子來, 還真是要有點奇跡發生。” 

文倩對他不屑一顧: “那又怎樣? 說不定奇跡就會發生在本姑娘身上,不信咱們就走著瞧罷.”

說完低頭不語地隻顧看她的書,做她該做的習題。 陳歡也自顧不霞地在書架上尋找他要查看的書籍。

初夏的六月，雖談不上嚴熱， 但也悶熱的讓人受不了，朝北的書房就是開足了窗戶也是無濟於事， 因為夏季裏通常刮的東南風，不知怎麽啦，文倩開始心神不寧起來，腦子裏亂得就象團漿糊，什麽也看不進去，索性起身離開了書房。

母親有些不解地問：“怎麽啦倩倩? 那又不舒服了?” 

文倩懶洋洋地回答: “悶死我了, 朝北屋一絲風都沒有, 我想喝口水去.”

邊說邊往廚房走去，文倩在廚房裏磨磨噌噌地往杯子裏倒著水， 然後拿著手中的杯子站在北陽台上邊喝邊看著外麵的風景。

隔著圍牆外邊是一片蔬菜棚，有黃瓜，西紅柿之類的， 三兩個菜農忙上忙下地幹著手中的活計。這些場景對文倩來講早已是司空見慣的， 但今天突然有些感慨起來。不知鄰家大哥哥什麽時候也來到了文倩的身旁，見文倩有些感慨的神態，不禁開口說：

“一晃半個學期結束了, 離開農場的時間也不短了, 我真不敢想象那些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 

文倩轉過身仔細打量著麵前這位日趨成熟的鄰家大哥哥,  一張仍帶著幼稚氣的娃娃臉， 細高的個子微大的頭，是名不副實的豆牙型。 廣闊的農村天地並沒有改變他什麽, 他仍然讓人感到是那麽地不可依靠。 說話間家裏又來了客人，對家中的來往客人文倩總是漠然置之， 有人認為她是目中無人， 有人說她自視清高， 父母常常教誨文倩做人要謙和些，仁廣就是一很好的典範。 我行我索慣了的文倩總是虛心接受教育，但堅決不與改悔。 沒人能拿她怎樣，時間久了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 來的客不是被人正是仁廣，母親非常高興地款待著他，文倩路過客廳母親叫道: 

“倩倩,你仁廣哥來了.”

文倩應了一聲連頭也不回地進了書房，身後的陳歡卻非常熱誠地與仁廣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