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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北京

(2009-02-25 21:39:04) 下一個

13/11/08

老公說我從北京回來後變得安靜了,不再話癆了。“思考,我在思考。”我總說。“很痛苦嗎?”他於是說,我的拳頭隨後便到。

 

在北京我的話越來越少,好多曾經在心裏計劃告訴家人的生活裏有趣的事都被我原封不動的帶回了悉尼。找不到侃侃而談的感覺,因為一種氛圍、一個眼神和一些彌漫在空氣裏的東西告訴我他們沒有興趣知道,他們沒法體會到我曾體會到的樂趣,他們沒法認同我於是也不可能尊重我的快樂。於是我和他們聊他們的生活,時不時的插上一兩句,嘻嘻哈哈的笑一笑。兩周裏很多時間我把自己關在家裏,為了一些quality time和家人在一起,然而大部分時間卻是我在一屋裏上網,媽媽在另一屋裏看報紙。很多留在腦海裏的曾經溫馨至及、快樂無限的光陰沒法在現實生活中複製,就象我們談到的那一年的雪仗,還有幾年前那個一家人圍著一壺茶聊天的午後,過去了便過去了,似乎應該心感幸運隻因為美麗在心中留下了痕跡,而沒法再擁有的惆悵讓那道風景變得俞加特別。

 

從北京回來,“形式感”是一個總在腦海浮現的詞。於是我給自己一個新的定義,如果一件跟自己有關的事是10,我是一個隻願意說6-7,而讓別人自己體會剩下的3-4的人。因為10是自己的一個主觀評價,比如我推銷的一件東西、我看準要做的一件事、甚至是我的一個品質,它是否與客觀價值相符,自己是沒有評判條件的。於是自己陳述這10中的6-7,剩下的空間讓信息接收者通過他們自己的觀察,運用自己的方式來決定10的準確性。如果他們覺得剩下的部分用3-4都不足以表達,那這個滿滿的10的份量則不言而喻;如果他們認為剩下的至多是2,那自己還玩命往10說,除了狂妄自大就剩當小醜了。但中國人往往是本來10的東西一定要說到或是弄得看上去象是12,所謂的形式感,但剝開富麗堂皇的外衣,內容幾何呢,與外衣相符嗎,風光的羞澀,再風光澀還要自己品嚐,然而風光後那份澀別人就真的不知道了嗎,知道了再看你的風光,不就像在看小醜嗎。再往另一層麵說,於是乎,我喜歡謙虛的人。

 

角角落落裏,一種感覺不清晰的閃現,兩周假期真長,然後馬上被無限罪惡感所淹沒,讓不清晰努力變成完全沒有發生過。我是一個大大咧咧且細膩的人,因為我可以不計較我認為不應該計較的事,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注意不到這些事情的發生。兩周裏關於我的生活態度、處事方式、人生意義、生命計劃、穿著打扮、著調不著調、沒六不沒六、二不二、有譜不有譜的所有評價,我都不計較,並願意相信出此言都沒有惡意,但無論直白還是婉轉,甚至有時無需言語,所有信息我都收到。我讓這些信息不在我的腦海裏進行任何處理,因為我看不到處理的價值,所以我不會因此而改變,我堅持我認為值得堅持的生活,因為這是我的生活。

 

兩周裏還和家人去了趟西安,這座古城我很喜歡,這趟出行成了假期的亮點,比在北京還開心。碑林和兵馬俑是我們的最愛,至於大雁塔、法門寺,佛門淨地裏商氣漫漫,店主們極力說服遊客求個簽、請個佛,淨地不淨,對於本來就不信什麽的我們來說就更難忍於矯揉造作之中。碑林太美了,第一次看到我們早已熟識的字貼的真跡和踏片的過程。在片片墨香中遊蕩,被大師們的才華震撼,被古老的風情感染,看幾千年裏被風蝕的碑和清晰與不再清晰相交錯的字,想寫字時的飄逸、刻字時的辛苦和現在看字時的難以名狀的心情。

 

昨天,自騎車事故之後的第一次騎車,帶著複雜的心情和心有餘悸的緊張,重遊事發現場。我一路都騎得很慢,尤其是下坡的時候,老公說以這樣的速度他已經無需戴頭盔了。昨天沒騎到盡頭,但今早一起床依然是腰酸腿疼,於是想到,喝點中國奶粉就好了。(此話出自在北京聽到的一個笑話,說中國的奶粉好,喝完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心髒也不跳了。)

 

老爸看病有好多逸事,大家都建議老爸推薦給郭德綱。回頭有空了,我要記錄下來,太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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