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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LILY

(2006-11-08 20:31:12) 下一個

LILY走了。一直以來涉身於她最後的忙碌中,好象沒有機會認真的傷感,但我知道一種情感會在某個安靜的時候一湧而上將我淹沒,於是我繼續忙碌著,靜靜等待著。我和LILY是由於一種很特殊的關係而相識的,似乎沒有太多的過程,在我還沒意識到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很近了,親如姐妹一般。我原來並不認為這是怎樣的特別,以為凡是因這種特殊關係而交的朋友都有一種類同的親密,或心情的,或樣子的,但當關係不再存在的時候,便不約而同的成為了陌路人。當我和LILY之間這樣的特殊關係結束的時候,我卻沒法一如既往的說聲保重,然後繼續我的生活,我問她我們還能做朋友嗎?她點了點頭。與人交往的一種怡人的境界便是自然,無需刻意的安排,無需精心的計劃,一種脾氣相投的單純便是我倆之間最直白的情節。 

一直不能忘記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形,一種美麗點亮了我的眼睛,高挑個子下的一襲長裙,清新、飄逸,無以附加,無以倫比。我想當時被她的美麗所折服的不僅僅是我吧。之後的日子混混沌沌,我們都為著自己的事情忙碌著,工作、愛情,在和自己較勁的閑暇中約出來一起逛街、吃飯,暢談自認為很懂的人生,大笑身邊愛著又恨著的男人們。那時除我倆以外還有我表姐,我們三個大個子女生經常並排走在街上招搖過市,搞得當時我經常去的洗車行的老板娘一次私下裏問我,看我身邊的女孩一個比一個高,是不是我從來不和個子矮的女生交往啊。我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正要解釋點什麽,但一想又得是一蘿筐的話才能說清楚,不如默認了。自此之後,為了捍衛我的名聲,再也沒帶其他朋友去她那裏洗過車。我們那時最愛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一起憧憬未來。也許那就是一個愛做夢的年齡,也許在對現實生活的無盡失望中那些夢裏的地方便是讓我們快樂的唯一理由。我們說要一起成立一個唱歌組合,象當年的小虎隊一樣,請人來為我們寫歌,我們來唱。我們穿一樣的衣服,做一樣的動作,我還給我們起了名字,叫“Big Big Girls”。五音不全的我還不得不象團隊提一個要求,我能不能帶著麥克隻做動作不發音啊。我們還設想過,一起租個房子,自己養活自己,於是表姐給大家分工,說洛洛又學了這,又學了那,就出去掙錢吧;LILY呢,一手好廚藝別浪費了,那就在家料理家務和做飯吧;那她自己呢,沒啥活剩下了,就隻能出去吃喝玩樂了。象這樣的夢想,多得數也數不過來,無論多麽離奇,我們都能大侃一翻,都能狂笑不止。經過時間的洗刷,現在我就記得這兩個了。如此的根深蒂固,直到我剛來悉尼找到工作後帶著抑製不住的喜悅給表姐打電話時,一上來就說,我現在掙錢了,可以養活你們了。這要是被不知詳情的人聽到,肯定以為我倆同性戀呢。 

光陰如箭,歲月如綢。當我在一堆朋友的陪伴中感到寂寞的時候,當我在與人問好之後便失去了講話欲望的時候,當我興趣盎然的說著什麽卻發現所有的回應是一對呆滯的眼睛和隨聲附和的點頭的時候,當我看著身邊形形色色的過客意識到真正懂我的人實在是一個小概率事件的時候,我才漸漸明白知己如愛人一樣難覓的道理。回首我們的成長路,那一份辛苦隻有自己明白,而彼此的支持就象高速路上的小客棧,在風雨交加的夜晚有一個溫暖的地方歇腳。今天我們仍然在路上,曾經的執著依存,一路的風雨讓我們更加從容。聚散分離似乎是人生的一道家常菜,與其為這次分離而流淚,不如為下次相聚而翹首,朋友是永恒的,不在乎彼此之間的距離。

LILY,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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