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流

你的目光是釘,會令我的麵頰落滿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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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春秋話風波

(2004-11-20 21:14:13) 下一個
有些了了數語的故事,常常讀了會經久不忘,隨著時日劇增,反倒增強了傳播的欲望。話說古代某時,有一個學生臨行前與老師辭別,老師自然多有關切之意,問他,是否諸事準備就緒,包括人事間問答。學生輕鬆地以語相告,“沒有別的,就隻是準備了100頂高帽,打算逢人一頂。”老師聽罷,立即正色道,“古人雲‘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爾等這樣是分明有悖於多年教誨,更不合乎孔孟之道。”如此道貌岸然一番。學生隨即應變,答道,“當今世上,奸佞不分,是非顛倒,象老師您這樣立於當今濁世,依舊出汙泥而不染者,除了老師你,還有幾人呢?我這樣做雖然為老師不齒,也是事出有因,實出無奈呀。”老師聽罷,不禁開始點頭稱是,頻頻點頭,“說的也是。去罷。”學生起身告辭。出得門外,學生自言自語,“唉,我的高帽子如今隻剩下99頂了。”聽起來象個笑話,說是凡夫俗子,還就是凡夫俗子。細細想起來,可怎麽說也都不隻是當個笑話。仔細思量的話,“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生在此山中。”當真是雲遮霧障。 有人說,“恭維人必是想得到好處,網上誰都不認識誰,有這作案動機嗎?那不叫恭維,叫欣賞!”這樣模棱兩可的話最是經不起推敲。按照其邏輯,既然在網上沒有任何利害關係,說好說歹都不重要,那麽無非就是說說想說的話,“聞聲便知其人”。況且是朋友,知己知彼,無論怎樣說,都還是其聲,其人。誠如“世間千千萬萬的竹子無非青色瞳孔裏的影子,清澈的是瞳孔,照見千姿百態”。要不做自己也難。說好話,大家都喜歡,又可以信手拈來“雅量”一說,比起平常生活,到底隻是說說而已,豈不快意很多?說不中聽的話,有時候倒要有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氣,說的不好,法不責眾,卻一個人統統攬了去,也是沒有緣由,何苦無端端這樣去做。果然偏偏有人喜歡做好人,又有人喜歡做歹人?人心已然不古,卻不需要這般自討沒趣。是以勇字當先,以誠為貴。 在美國一些電視劇裏,常常孩子最不相信的話就是媽媽的話,因為那中間實在因為那為人所稱賞的母愛的偉大而把是非混淆了。在媽媽眼裏,孩子左右就是一個好字,說和不說,說多說少也是一樣。所以他們需要真正的意見的時候是不會投向母親的,雖然心裏也明白枉費了母親的一番口舌和好意。《白雪公主》裏麵,公主的惡毒的繼母雖然討厭魔鏡,也不得不仰賴魔鏡來得知真相。真還是為大多數人向往的吧。“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如此這般,是非莫辨的時候,豈不可悲? 網上言語,如果限於討論不同觀點的範圍,沒有涉及粗言相向,說砸磚都是貶義了。不過是說的人自謙罷了。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觀點,不同的想法和經曆,一點點相互的應力作用通常是有益無害的。觀念的改變常常是思想的角力。太強太弱都難奏效。有人偏偏覺得它砸到痛處,在我有時候簡直不得其義。若是有雅量,又恁得這般脆弱。一棒之下打懵的,該不是剛勇之人,陽剛也怕是葉公好龍的意思了。 對於“入世愈深,心愈不容易淨。閱世愈淺,性情愈真。”其實也有疑義。真有很多種,有時候甚至是漸次而近,甚至於存在於一次次否定之否定的是是非非之中。也是最常叫人困惑的地方。因為“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就象“二小兒爭日”的故事。不深入了解,隻是停於表麵的觀察。真有如鏡子中的自己,看著真切,卻是假的。再有平常時候,我們看自己的台案的表麵是很平整了,那是因為老嘿說的方差的值比較大而已,放在另一重境界裏,比如放大鏡下之後,這樣的真已經不能成立了。所謂的真應該不假條件的。應該與入世無關,能不能出世才顯得造化深厚。 “平日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糾著別人錯不放手,硬要人認錯以顯著自己有多高明的人。”不過同樣是說話而已,若以聊天論,自然無需計較,但是也有人求全求大,有時也是性格使然。錯的人可以被原諒,糾錯的人或者可以以為有些好為人師,又或者有些虛榮心做祟,卻無論如何,也無可厚非。至於動輒“瞧不起”的說,就有些失當。網上最不濟的話,大家從基本的用戶單元來說,是平等的符號個體,應該不存在相互的judgement, 隻有相互的communication。就是在你一言,我一語的來來往往中相互了解。這體現著個體的自由和相互的平等。Judge是把自己的標準和價值觀直接應用於其他個體,從微義上來說,並不是一種尊重,而是一種無形之中的淩駕於人,是一個個體對另一個個體的冒犯。 再者,僅僅因為“軒裏的姑娘們都是在工作的,都是經濟上獨立的,自立自強的女子”就能說明問題了嗎?這二天新聞直通車上有一篇有個貼子說“世界上最偉大的事業職業欄上是“無”。也在試圖表達另外一個觀點,我想大抵是想澄清一些什麽。世上的一事一物,多數沒有對錯之分,隻有在相互的尊重之下的相互存在。至於有礙觀瞻,也隻是部分人,就算是大部分人又怎樣呢?從前從前怎樣,過去過去如何都說明不了什麽,所有發生都值得以平常心對待,既無前人,也無來者,因為我們存在,所以我們麵對。 美國人公事公辦的居多,不是自己的份內事,從原則上來說,基本不發表意見,如果發問,常常也隻是說“no comments.”這是我看到的最多的現象。以為是超出自己的權限,他們覺得自己是不宜發表意見的。這也是他們的文化培養的結果。但在中國人眼裏,常常以為這樣就是不義了,尤其是朋友之間,有時甚至因此反目。中國人雖然知道越俎代庖的意思,卻偏偏最喜歡越俎代庖,假以各種名目。大多時候不過是這用這句話打打圓場,越俎代庖的事,說照樣說,做照樣做,一而再,再而三,不計悔改。法律上,這應該被稱為有礙司法公正,因為中間涉及到的影響不僅僅是一言一語,一舉一動的問題。 中國之所以一直淪為“人治”的國家,就是挾持了孔孟以來的標準去丈量別人,大家歸於同一種尺度去適應和改造自己。這也就是“煙缸”前二天所謂的皇權的實質。說穿了,有人是在有意識利用,有人長期浸淫在這種氛圍中,無意中粘染了,屬於無意識的應用罷了。但就其結果而言,無所謂區別。動機論不過是在judge的時候加上了道德的砝碼,多了一個不加量刑的借口而已。我把這算作人類文明總體進化的結果,嚐試著學習“神”的大愛和仁慈。仁慈不是對個體的特別施與,而是對無論遠近親疏的平等和誠心接納。至於“別把跟帖都理解為虛偽的讚美,不過是姐妹間的問候語就對了。”如果僅僅這樣理解,恐怕有礙長期以來“茶軒”所具有的口碑。其實這二天,真沒見小軒有什麽動靜,不過是更直接意義上的玩笑話,雖然也是各自顯示了各自的性情。倒是我和我的ID,多顯得不合時宜,不過,也是要擇時歸去。還這裏的一個太平。 越來越深諳中國古代人倫文化的不足,現在的所謂的賢淑溫雅的女子也多是男人道德準則裏的三從四德的另外的版本。中國文化的淵源流傳於此,女人再怎樣“才自精明誌自高”也不過是從了其師,師承其文化的某些關於女性端文舉止的衣缽而已,若論超越,簡直不可能。有一個笑話說,一個人喝醉了,自覺說了一句讓他自己醒來後佩服不已的話,後來左思右想,原來他說的竟然是,香蕉皮比香蕉大。--撲巔不滅的真理。隻是道出了相互之間的涵蓋關係。 前些時候,和人說起林語堂的小說。他的《紅牡丹》至今仍舊是緣慳一麵。不過倒是借機把《京華煙雲》溫習了一遍,裏麵有一段看後,又頗有感觸,不妨拿出來賞玩,“曾先生知道在荷葉上去收集露水沏茶,是讀書人的雅事,等他一聽說他們倆出去是為了這件事,他覺得這也不能算木蘭的什麽大過錯。他知道木蘭稟性風雅,可是女人稟性風雅,喜愛詩詞歌賦,他可有點兒不以為然。因為詩與情愛有關,情愛就會使女人墮落。他差一點兒要說出賢德的女人是不宜於舞文弄墨的。至於青樓歌女,那可以;對於良家婦女,就太不相宜了。” 若說中西文化的合璧,林語堂林博士可謂集大成者,自有他窺破的古國文化的秘密。看罷,暗自會意竊笑,若說石破天驚,無非就是這樣的不經意間隨便一句。如此說來,如今這世道,不僅是良家女子墮落,連青樓女子也是去了風雅二個字,在風塵之中飽受生計之苦。難怪最近有人追思。過去青樓女子的風采不亞於如今的名媛吧。鬥轉星移,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由於男人對妓女藝術技能的追捧,娼妓因此乘機培養了詩畫的技能,因為她們不須用無才來作德行的堡壘,她們大都挾有一技之長,或長於詩,或長於畫,或長於音樂,或長於巧辯。因此在妓女中出現了許多的才女,如薛濤、柳如是、樂婉等。說她們是妓女,不如說她們是些卓越而稟異的女性,她們雖為生計所迫而淪落風塵,但卻心儀高潔,出淤泥而不染,她們的才華永遠為後世人所仰慕。 在這些淪落風塵的女人中,有些因自己的才華而脫離苦海。《古今詞話》記載李之問做官長安,都下名妓聶勝瓊玉質性慧黠,深受李喜愛。後李改任別處,聶在送別李時唱道“無計留君住,奈何無計隨君去。”李聽後不忍離去,複留經月。因細君督歸甚切,遂別。不旬日,聶作一詞以寄之,曰“玉慘花愁出鳳城。蓮花樓下柳青青。樽前一唱陽關曲,別個人人第五程。尋好夢,夢難成。況誰知我此時情?枕前淚共階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李在途中得之,藏於箱底,歸家時為其妻所得。妻問之,李具以實告。妻喜其評理句清健,遂出妝奩資募。後往京師取歸。瓊至,即棄冠櫛,捐其妝飾,奉承他公之室以主母禮,大和悅焉。聶勝瓊是幸運的,遇上了一個愛她的男人及一個欣賞她的女人,由此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女人一旦不裹腳,把蒲扇般的大腳各處踩,她就失去了女性生理和道德的特質了。”林在小說裏如是說。中國文化的詭異和真相,真是難以一言以蔽之。單就是水中月,鏡中花。看著婀娜多姿,不勝其美,多了也是晃眼,究其實是做了個樣子罷了。象擺了八仙桌,供了齋飯,不過是圖有其名,蒙蔽供奉者罷了。《花木蘭》裏麵,美國人眼裏的中國文化,若用第三隻眼睛,第四隻眼睛去看,其實並不是美國人不懂中國文化,隻是他們去了敬畏,麵對麵直視著,更多了些不能認同。但我以為,他們還是把裏麵,外麵,正麵,反麵都圍觀了之後,說了自己想說的罷了,而我們有時候讀起來自己未必會有這樣的神會。 所謂為“為尊者諱,為死者諱。”又讓我們失去多少了解真相的機會。中國人的仁,上升到禮義,大多已經不是發自內心,緣於另一個“忍”字。這種忍也隻是如同大禹治水中的圍堵,而非疏通,有悖於水歸於海的天律。“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如果無法了解,就隻好一遍遍重蹈覆轍。若說代價,這種代價則最沉重和無謂。“在一個地方摔二次跤的人是無可救藥的。”可不可以因此說,這種文化浸染出來的,也同樣是無可救藥?所以魯迅說“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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